第63章 碎窗烈焰，火力转移战

　　录音机底部的红光刚亮起，林骁的手已经动了。他一把将机器塞进唐糖战术腰带的夹层里，金属外壳卡进防割布料，发出“咔”一声闷响。

　　警报声没立刻响起。

　　“沈知微说这玩意能挡三秒。”林骁退后半步，盯着那道红光，“够我们抢出窗口时间。”

　　天花板开始震动，通风口铁栅哗啦裂开，灰白色的烟雾喷涌而出。唐糖猛吸一口气，一脚踹翻旁边堆着的服务器架子。铁架撞上正在闭合的金属闸门，卡住一道缝隙。

　　“走！”她扯下窗帘，一层层缠在右手上，布料裹到指节，把战术刀别回腰侧。

　　林骁扫了一眼防弹玻璃后的楼梯井。三楼高度，下面是废弃集装箱和软泥堆。能跳。

　　“角度不对全是铁。”他撕下笔记本一页，随手画了条线，“打篮球你也知道，底线突破得靠墙角发力。这里——”他指向玻璃右下角一处细缝，“空调管穿墙留的应力点，一拳就够了。”

　　唐糖没说话，拳头收在腰间，深呼吸两次。然后猛地拧身，右臂如弹簧崩出，整条手臂肌肉绷紧，一记散打崩拳砸向那个点。

　　“砰！”

　　玻璃炸出蛛网状裂纹，但没碎透。

　　一架无人机从头顶裂缝钻出，尾部火光闪动，锁定二人。

　　唐糖左臂横扫，残余玻璃哗啦飞溅。她半个身子撞出窗外，回头伸手。

　　林骁抓她手腕跃出，肩头却被飞起的碎片划开一道口子。血瞬间渗进卫衣布料。

　　就在他们离窗刹那，断裂的钢筋割破墙体内的燃气管道。气体泄漏，电火花“啪”地擦过金属框。

　　轰！

　　火舌顺着墙面爆燃而上，吞噬了追来的两架无人机。热浪掀翻了半边走廊，闸门彻底闭死，浓烟卷着火星冲向天花板。

　　林骁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脚底踩到湿泥。唐糖翻身滚稳，立刻拽他往集装箱阴影里拖。

　　“你流血了。”她说。

　　“小伤。”林骁抬手摸肩，指尖沾红。他没管伤口，反而盯着手中钢笔——发卡式设计，笔帽有细微刻痕，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之一。

　　他曾以为只是普通文具。

　　直到在陈渊实验室的档案柜里看到编号记录：【神经毒素载体·实验体14号专用书写工具】。

　　这支笔，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

　　“还有几架？”他问。

　　唐糖仰头看外墙。火焰还在烧，但烟雾中有一架无人机绕过了火区，正从侧面高速逼近，摄像头泛着红光。

　　林骁握紧钢笔，回忆起篮球场上投三分的感觉——身体放松，手腕一抖，球就出去了。

　　他旋身，抬手，动作干脆利落。

　　钢笔如箭射出，精准贯穿无人机镜头。毒素接触电路的瞬间，控制系统短路，机体失控撞向墙面。

　　“轰”地炸开。

　　爆炸气浪震落大片墙皮，露出内层暗红色喷漆字迹：

　　α=0.618

　　林骁盯着那串数字。这不是第一次见。陈渊书房挂画背后有，婚戒内侧刻着，现在连数据中心废墟墙上也写着。

　　这不只是密码。

　　这是宣言。

　　唐糖喘着气半跪在泥地，右手解开布条。掌心磨破，指节肿胀，但她没喊疼。

　　“接下来去哪？”她问。

　　“主控区。”林骁低头看手中笔杆，残留毒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还留着东西等我们。”

　　唐糖站起身，战术腰带叮当作响。她挡在他前面，目光扫视四周。

　　风从废墟间隙吹过，带着焦味和铁锈气息。

　　林骁往前走了一步，左肩伤口又渗出血。他没停下。

　　墙上那串数字像钉子扎进视线。

　　α=0.618

　　黄金分割率。

　　时间、空间、节奏、频率——全按这个数排列。

　　他突然明白过来。

　　这不是随机涂鸦。

　　是坐标。

　　唐糖听见动静回头：“你怎么了？”

　　“他在引导我们。”林骁声音低，“每一步都算好了。破窗、爆炸、坠落……都在他的计划里。”

　　“所以呢？”唐糖冷笑，“怕了？”

　　“不怕。”林骁把钢笔插回口袋，“我只是不想再当他的实验变量。”

　　他抬头看天。无人机残骸还在冒烟，远处警笛声隐约传来，但没人靠近这片封锁区。

　　说明——外面已经被干扰。

　　“沈知微说过，信号屏蔽分三层。”林骁摸出手表，“第一层物理隔断，第二层电磁压制，第三层是心理误导。我们现在，正被他牵着鼻子走。”

　　唐糖活动了下手腕：“那就打穿他的套路。”

　　林骁点头。他绕到集装箱背面，发现一段裸露的电缆从墙洞伸出，接在一个小型变电器上。

　　设备没坏。

　　“有人在维持局部供电。”他说，“主控区一定还开着。”

　　“那你等我拆门？”唐糖活动肩膀，做了个格斗预备动作。

　　“不用。”林骁蹲下检查接口，“我能接通临时线路，用电池反向供能，激活五分钟监控回路。只要找到主控室入口路线就行。”

　　唐糖皱眉：“你什么时候会修电路了？”

　　“写小说的时候。”林骁掏出随身电池组，“总得给角色安排逃生手段吧。”

　　他动手连接线路，手指稳定，动作熟练。

　　唐糖看着他背影，忽然说：“你妈留给你的东西，不止这支笔吧？”

　　林骁手顿了一下。

　　“还有本笔记。”他继续接线，“上面记满了药理反应数据。她早知道自己会被实验，也在试图留下线索。”

　　“所以你才非查到底？”唐糖声音轻了些。

　　“不是非查。”林骁接通最后一根线，“是必须查。她用命写的提示，我不能当没看见。”

　　地面轻微震动。

　　监控屏幕在废弃配电箱上亮起，雪花几秒后消失，显示出建筑内部结构图。

　　一条红色路径从当前位置延伸出去，终点标着“主控室”。

　　路径中途有个闪烁黄点。

　　“那是陷阱。”林骁指着黄点，“正常路线不该经过那里。他故意标出来的。”

　　唐糖盯着屏幕：“你怎么确定？”

　　“因为太明显。”林骁关掉屏幕，“陈渊不会犯这种错。他是想让我们绕远，浪费时间。”

　　“那走哪？”

　　“原路。”林骁站起身，“刚才炸开的墙体内部还有通道。我们从火场穿过去。”

　　唐糖愣了下：“你是真不怕死。”

　　“怕。”林骁拍拍裤腿灰尘，“但我更怕错过答案。”

　　他往前走，脚步踩在焦黑的地面上。

　　唐糖跟上，右手重新缠好布条。

　　火势渐小，墙体裂缝中透出微弱蓝光。像是某种指示灯在闪烁。

　　林骁停下。

　　“听到了吗？”他低声说。

　　“什么？”

　　“滴——滴——滴——”

　　规律的电子音，间隔正好是2.18秒。

　　他心头一紧。

　　218秒。

　　芯片首次闪烁的时间。

　　死亡时间与监控开启的差值除以0.618，得出的结果。

　　这不是巧合。

　　是倒计时。

　　唐糖也听到了。她眯起眼：“他在提醒我们？”

　　“不。”林骁盯着裂缝里的蓝光，“他在计时。”

　　他抬脚迈进火场残壁。

　　高温扑面，空气扭曲。

　　唐糖紧跟其后。

　　蓝光越来越亮。

　　林骁左手按住伤口，右手摸向口袋里的钢笔。

　　他知道接下来会有更多机关。

　　也知道每一步都可能是死局。

　　但他必须走完。

　　因为他写的每一个故事，结局都是正义赢。

　　现实里，他也得让这句话成立。

　　他们穿过半塌的墙体，进入一条狭窄维修通道。墙壁上贴着老旧线路图，角落有应急灯闪着。

　　前方拐角处，一扇铁门虚掩。

　　门缝透出蓝光。

　　林骁伸手推门。

　　门轴发出刺耳摩擦声。

　　房间不大，中央摆着一台老式终端机，屏幕亮着，显示一行字：

　　【欢迎回来，14号实验体】

　　林骁站在门口，没动。

　　唐糖把手搭在他肩上。

　　“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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