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卡…好像有哪里不对？

　　凌曜捧着那张新鲜出炉、泛着淡淡幽蓝光泽的【微光照明卡】，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良品！这光泽，这能量波动，绝对摸到良品下阶的门槛了！哈哈哈！我凌曜果然是个天才！脑子里的怪东西虽然坑爹，但还真有点用！”他内心狂喜，之前的疲惫和肉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成就感。

　　他甚至开始幻想：

　　“以后是不是可以批量生产良品卡了？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价格可以卖高不少啊！从此告别破产，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嗯，首先得让对面赵奎那死胖子把眼珠子瞪出来！”

　　越想越美，他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工坊里光线昏暗，正是测试照明效果的绝佳环境。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威力！”凌曜深吸一口气，怀着朝圣般的心情，再次向卡牌注入一丝元能。

　　卡牌被激活的瞬间——

　　嗡！

　　光芒骤亮！远超之前测试时的亮度！稳定而强烈，确实达到了良品下阶的标准！

　　“好！”凌曜眼睛一亮，刚要欢呼。

　　异变就在下一秒发生！

　　那稳定而明亮的白光，突然像是被扔进了染缸，开始疯狂地变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

　　七种颜色毫无规律地疯狂闪烁、交替、旋转！速度极快，毫无征兆！

　　霎时间，整个昏暗的曜光制卡工坊，变成了一个大型、廉价、失控的露天迪厅！

　　七彩炫光以极高的频率扫过每一个角落，墙上挂着的失败卡牌、桌上散落的工具、凌曜那张懵逼的脸……全都被染上了各种诡异又刺眼的颜色。

　　凌曜：“？？？”

　　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嘴巴张成了O型，眼珠子跟着那疯狂闪烁的灯光上下左右乱转，差点被晃成斗鸡眼。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卡牌版的走马灯？还是元能癫痫发作？！”

　　还没等他从这个视觉冲击中回过神来——

　　另一个更离谱的效果接踵而至！

　　“咚！咚！嚓！咚嗒咚嗒咚嚓~！”

　　一阵极其微弱，但节奏感异常鲜明、鼓点强劲的电子音乐，凭空响了起来！

　　这音乐仿佛直接在他耳边播放，音质渣得像是从哪个二手山寨音响里漏出来的，但旋律却异常洗脑，充满了某种廉价的、土嗨的、让人忍不住想抖腿的魔力。

　　七彩炫光 土嗨BGM！

　　视觉和听觉的双重污染！完美融合！天衣无缝！

　　凌曜彻底石化了。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张还在尽职尽责制造光污染和噪音污染的卡牌，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工坊里，炫光飞舞，魔音灌耳。

　　他的影子在墙上被拉长、扭曲、变色，跟着那“咚嗒咚嗒”的节奏疯狂摇摆，仿佛在嘲笑他刚才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足足过了一分钟，凌曜才从这极致的震撼中勉强找回一丝神智。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把那股土嗨节奏从脑子里赶出去，结果发现那调子像是焊在了脑仁里，还在自动循环！

　　“咚嗒咚嗒咚嚓~……”

　　“停！停下！”他对着卡牌低吼，手忙脚乱地试图切断元能供应。

　　元能切断，卡牌效果瞬间消失。

　　工坊重新陷入昏暗，那洗脑的BGM也戛然而止。

　　只剩下凌曜一个人，站在一片死寂和黑暗中，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神涣散，仿佛刚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战。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

　　“啊啊啊啊啊——！”凌曜发出一声崩溃的哀嚎，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这什么鬼东西啊啊啊！七彩炫光？！还自带BGM？！还是这种土到掉渣的节奏？！这特么是照明卡还是整蛊玩具啊？！那个破铁片到底对我的卡做了什么？！”

　　“良品？这玩意儿确实是良品的能量等级没错……但这效果……说它是凡品下阶都是在侮辱凡品！”

　　他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

　　满腔的希望和成就感被现实无情地踩碎，还顺便碾了几脚，蹦了个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山寨货不靠谱！时灵时不灵就算了，灵的时候还尽往歪了灵！这优化方向是哪个神经病程序员设定的啊？！”

　　他蹲在地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绝望之中。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本来只是亮度不稳定，现在直接变成精神污染了。这玩意儿要是卖出去，就不是退货那么简单了，怕是要被顾客打死……”

　　一想到顾客，凌曜突然愣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

　　“等会儿……”

　　“这卡……虽然奇葩了点……但效果……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

　　“亮度够亮，颜色够炫，还自带BGM……这辨识度，简直拉满啊！”

　　一个诡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好像……也不是完全没人要？”

　　“说不定……就有那种……审美独特……或者需要特殊氛围的冤大……呃，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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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想起之前那个嫌弃他照明卡太普通的富二代少年。

　　“那种家伙……会不会就好这一口？”

　　“毕竟，这玩意儿看起来就很……贵？”（指精神损失费）

　　凌曜的眼神从崩溃绝望，逐渐转变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一边是身为“制卡师”（自封的）的艺术尊严在哀嚎，无法接受自己造出这种妖孽。

　　另一边是穷怕了的现实和对金钱的渴望在疯狂招手。

　　“艺术……能当饭吃吗？”他扪心自问。

　　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

　　答案显而易见。

　　他慢慢站起身，眼神挣扎地看向桌上那张安静下来的卡牌。

　　此刻的它，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因为达到了良品等级，表面流光溢彩，颇有点高大上的感觉。

　　谁能想到它启动起来是那副鬼德行？

　　凌曜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再次拿起它。

　　“要不……试试？”他小声嘀咕，像是在说服自己，“就当是……开拓一下细分市场？满足小众需求？”

　　“对！这不是失败！这是差异化竞争！是蓝海战略！”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腰板渐渐挺直。

　　“哼，凡夫俗子岂能懂我超前卫的艺术创作！这炫光，这音乐，都是设计！对，都是精心设计！”

　　虽然内心依旧在疯狂吐槽这卡牌的神经病效果，但一种诡异的、混合着崩溃、窃喜和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已经占据了他的主导地位。

　　他看着那张卡，眼神变得深邃（自认为）。

　　“那么问题来了……这玩意儿，该定价多少才配得上它这独一无二的……艺术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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