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御书房的小祖宗

　　自从云曦在早朝上一战成名，殷玄发现带娃上班着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小丫头眼睛毒，记性好，往那儿一坐，满朝文武说话都实在了不少。

　　这日下朝早，殷玄心血来潮，决定带云曦去御书房转转。

　　“爹爹，这里好大呀！”云曦迈过门槛，仰着小脑袋，被满屋子顶天立地的书架震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旧书特有的味道。几个老学士正在整理典籍，见圣驾到来，连忙跪地行礼。当他们看见殷玄怀里还抱着个小团子时，个个瞪大了眼睛。

　　“都起来吧。”殷玄把云曦放在地上，“朕带公主来看看。”

　　云曦一落地就闲不住了。她先是踮着脚想够书架上的书，发现够不着后，又对墙角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产生了兴趣。

　　“爹爹，这个罐罐好大！能装下好几个曦曦！”

　　福安吓得脸都白了：“小祖宗，那可是前朝的宝贝，碰不得！”

　　殷玄倒是淡定：“让她看，摔了再做新的。”

　　老学士们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陛下何时变得这么……大方了？

　　云曦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最大的那张紫檀木书案前。案上铺着明黄色的绸缎，文房四宝摆放得整整齐齐。最显眼的是那方蟠龙钮玉玺，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爹爹，这个亮亮的石头是什么呀？”

　　殷玄正要解释，门外突然传来通报，说是边关有急报。他皱了皱眉，对福安吩咐：“看好公主。”便快步离开了。

　　这下可好，御书房成了云曦一个人的游乐场。

　　她先是对着玉玺研究了半天，小手指在上面戳来戳去：“这个印章好大，比曦曦的手手还大。”

　　福安紧张地跟在后面：“公主，这是玉玺，不能乱碰。”

　　“玉玺是什么呀？”

　　“是……是陛下批奏折用的印章。”

　　云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眼又被案上的朱砂墨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红红的，和爹爹批奏折的颜色一样！”

　　她伸出小手指，蘸了点朱砂，开始在明黄色的绸缎上画起来。福安想拦又不敢拦，急得直搓手。

　　就在这时，一位白胡子老学士捧着几卷古籍走过来，看见案上的景象，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可是陛下御用的……”

　　云曦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老爷爷，曦曦在帮爹爹批奏折呀！”

　　“批、批奏折？”老学士差点背过气去。

　　“对呀！”云曦指着自己画的圈圈，“这里要画圈，这里也要画……”她一边说，一边在绸缎上画了好几个歪歪扭扭的圆圈。

　　老学士捶胸顿足：“这可是江南进贡的云锦！一年才得三匹啊！”

　　福安赶紧打圆场：“张大人息怒，公主还小，不懂事……”

　　“不懂事就能糟蹋东西吗？”张学士痛心疾首，“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云曦被老学士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小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曦曦没有糟蹋东西……曦曦在帮爹爹……”

　　就在这时，殷玄处理完急报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这幅景象：小丫头眼泪汪汪地站在案前，老学士气得脸红脖子粗，福安在一旁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

　　张学士抢先告状：“陛下！公主她、她在御案上乱画！这可是御用的云锦啊！”

　　殷玄看向案上，明黄色的绸缎果然多了几个朱红色的圈圈。他走到案前，仔细端详片刻，忽然问道：“曦曦为什么在这里画圈？”

　　云曦抽抽搭搭地说：“因为、因为这里有个虫虫咬的洞洞……曦曦想把它圈起来，告诉爹爹……”

　　殷玄低头细看，果然在一个圈圈中间发现了个不起眼的虫洞。这匹云锦是新品，尚未用过，连他都没发现这个问题。

　　张学士也凑过来看，顿时哑口无言。

　　殷玄把云曦抱起来，轻轻擦掉她的眼泪：“画得好。”

　　云曦立刻破涕为笑，小脑袋靠在爹爹肩上：“曦曦就知道爹爹不会生气。”

　　殷玄看向张学士，眼神意味深长：“张爱卿，看来有时候，孩子的眼睛比大人更亮。”

　　张学士老脸一红，讪讪地退到一旁。

　　经过这么一闹，云曦在御书房更是如鱼得水。她发现爹爹不仅不怪她，反而很欣赏她的“发现”，于是更加起劲地“检查”起来。

　　“爹爹！这个书架上有个蜘蛛网！”

　　“陛下！那是前朝孤本……”

　　“爹爹！这个椅子腿腿松了！”

　　“陛下！那是紫檀木的……”

　　“爹爹！这个砚台裂了！”

　　“陛下！那是端砚……”

　　整个上午，御书房里就听见云曦脆生生的小嗓门和老学士们痛心疾首的哀嚎。殷玄却始终淡定，不仅不阻止，反而命人把云曦指出问题的地方都记下来，着人修缮。

　　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云曦终于玩累了，趴在殷玄腿上打哈欠。

　　“困了？”殷玄放下朱笔，轻轻拍着她的背。

　　“嗯……”云曦揉着眼睛，“爹爹，御书房真好玩，明天还能来吗？”

　　殷玄还没说话，几个老学士先倒吸一口凉气。

　　“当然可以。”殷玄眼底带着笑意，“想来随时来。”

　　“陛下！”张学士忍不住开口，“御书房毕竟是政务重地，公主年纪尚小，恐怕……”

　　“恐怕什么？”殷玄挑眉，“朕觉得公主在此，倒是让诸位爱卿做事都仔细了不少。”

　　这话一出，老学士们都不敢作声了。确实，自从云曦来了之后，他们整理典籍时格外小心，生怕被小公主挑出什么错处。

　　云曦在爹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声嘟囔：“爹爹，那个白胡子爷爷好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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