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考核

　　餐厅里空荡荡的，李天宇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一个人走到拿餐的地方，随便拿了一大堆吃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就开吃。

　　“怎么就你一个人？偷懒呢？”

　　李天宇正吃得欢呢，一抬头，看见陈潇端着餐盘坐在了他对面。

　　李天宇赶紧站起来：“陈潇老师好！”

　　“没事没事，坐下吃吧。”

　　李天宇听话地坐下，但吃东西的样子没那么粗鲁了。

　　陈潇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李天宇，说实话，她对李天宇还挺有好感的。

　　首先，这李天宇长得是真帅，在这一百多个来自各个娱乐公司的男生里，长相都挺出众的。这年头，颜值高还是挺占便宜的。

　　其次，这李天宇还是她的粉丝。对于现在在国内人气不太高的陈潇来说，能在这里遇到一个自己的粉丝，还是挺开心的。

　　顺便说一句，现在陈潇的人气可是顶呱呱，但再过几年，她的人气可就要一年不如一年了。

　　最后，自己的这个粉丝还挺争气的。不仅在一百多个人里脱颖而出，就连昨天录完节目后，几位导师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这让她觉得特别有面子。所以看到李天宇一个人坐在这儿吃饭，她就主动坐了过来。

　　“你们音乐课上完了没？”

　　“嗯，上完了。”

　　“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

　　“还行？你是不是以为还行就真的行了？你懂不懂什么叫谦虚啊？”

　　“是，我一定会努力的。”

　　“你是不是偷偷溜出来玩了？我刚才看见大教室里其他人都在练功呢。”

　　“没有，我就是肚子饿了，吃完饭就去练。”

　　“你可别骄傲啊，你是我的粉丝，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呢。”

　　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说起来，陈潇这人真有两把刷子！

　　由于下午有舞蹈课，她特意穿了身宽松的衣服，低头吃饭时，李天宇总能瞅见那么一两眼。

　　可能是重生后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蜜姐的丰满身姿，现在看见陈潇，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多瞅几眼。

　　经过一阵子的观察和那次拥抱，李天宇敢打包票，陈潇比杨蜜还要标致那么一点点。

　　陈潇和李天宇边吃边聊，她发现李天宇面对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怯场。

　　其他练习生哪怕是跟自己打个照面都会紧张得要命，但李天宇却跟没事人一样。

　　而且……咦？他眼睛往哪儿瞟呢？

　　陈潇一抬头，猛然发现李天宇正盯着自己看，再低头一看——

　　“咳！！！”

　　李天宇一抬头，正对上陈潇恼怒的眼神。

　　这下完了！被逮个正着！！

　　“对不起，对不起陈潇老师，我……”

　　李天宇慌忙站起来，结果一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水杯，水全洒在陈潇身上了，不偏不倚正洒在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

　　李天宇赶紧拿纸巾帮她擦。

　　“李天宇！！！”

　　陈潇惊讶地看着他的手，愣了一下，随后大喊一声，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李天宇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愣住了。

　　“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天宇小声嘟囔。

　　陈潇当然知道李天宇不可能这么放肆，肯定是太慌张了。

　　可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占了便宜，心里还是有点恼火，偏偏又不能真发脾气。

　　“没事，你吃吧。”

　　陈潇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等陈潇走远后，李天宇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小丫头还挺有性格的。”

　　饭后，李天宇独自一人回到大教室练习。教室里有摄像头，不然别人都在练，就他一个缺席，多尴尬啊。

　　可偏偏这事还真有点让人尴尬。

　　中午吃饭时，大家都去吃饭了，只有李天宇留在教室里默默练习。

　　张一星和陈潇巡查路过时，看见只有李天宇一个人在练，忍不住对陈潇说：

　　“他真下功夫！咱别打扰他了。”

　　陈潇瞅瞅张一星，表情挺复杂，然后转头狠狠地瞪了李天宇一眼。

　　转眼就到了下午，两点半开始上舞蹈课。

　　站位还是老样子，比起唱歌，李天宇对跳舞更有信心。

　　唱歌时他可能找不到换气的节奏，但跳舞他早就跟着视频学会了。

　　所以当其他同学认真跟着陈潇学时，只有李天宇站在最边上，一边随意比划，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陈潇。

　　咚咚咚咚！

　　怎么看都看不够。

　　李天宇那眼神，陈潇早就瞄见了。起初，她以为他只是偶尔偷瞄几下，毕竟这种眼神她见怪不怪了。

　　而且她心里也清楚，她那些粉丝大都是冲着她那身材来的。

　　可慢慢地，陈潇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这小子也太放肆了吧，怎么还不收敛点？

　　还瞅？

　　还瞅？

　　你还瞅？

　　你到底是没完没了怎么的？

　　你笑什么意思？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你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生气了？

　　不过说实话，陈潇其实也没那么大火气。

　　男人女人都一样，走在街上，要是个美女老盯着你看，你不但不会恼，心里还美得慌呢。

　　女人虽然平时嘴上总说讨厌，但其实心里也一样，被这么个帅哥盯着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美滋滋的。

　　至少说明我这身材还是挺吸引人的嘛。

　　不过女人嘛，除了在自己闺蜜面前，在其他人面前，表面上总得装装矜持。

　　所以尽管心里没那么生气，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陈潇还是得给李天宇点颜色瞧瞧。

　　别把我当成那种随便的人！

　　一个多小时后，整个舞蹈练完了，陈潇拍了拍手说：

　　“大家觉得怎么样？能跟上不？”

　　“太难了。”

　　“老师能不能再给我们演示一遍？”

　　“老师再教一遍吧。”

　　陈潇笑着说：

　　“没事，大家别急，时间还多着呢，可以多练几次。现在，我想找个人来示范一下，李天宇，你来跳一遍吧。

　　没事，记得多少就跳多少。”

　　小样儿，看我怎么让你出丑。

　　李天宇看着陈潇，一脸惊讶，难道自己这么隐秘的小动作都被发现了？我都这么随意敷衍了，你居然还能瞧出来？

　　李天宇走上了台。

　　“李哥加油！”

　　“加油李哥！”

　　“加油！”

　　大家纷纷给他加油打气。

　　李天宇走上前，看着陈潇，陈潇笑着说道：

　　“来吧，李天宇。”

　　这女人一看就不靠谱，想看我出洋相是吧？报复心还挺强的呢！

　　“那老师，我开始跳了。”

　　“好，跳吧。”

　　音乐一响，李天宇立马跟着跳了起来。

　　陈潇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期待他出丑，渐渐变成了惊愕，到最后都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他怎么跳得这么好？

　　怎么感觉比我还要强？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好！！！”

　　李天宇跳完，全场鼓掌欢呼。

　　李天宇鞠躬致谢，然后看向在一旁发呆的陈潇。

　　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然而……

　　“李天宇，再跳一遍！停，对，就是这个动作，你的手臂抬得不够高。”

　　陈潇拉起李天宇的手臂，说道：

　　“得搬到这儿来。好嘞，继续，停！李天宇，你抬腿的姿势不对，得往外点儿，你现在收得太紧了，看着别扭。”

　　陈潇又拎起李天宇的腿，帮他摆弄了一下。

　　“行，继续，停，李天宇……”

　　“停，李天宇……”

　　“停，李天宇……”

　　李天宇瞅着陈潇不停地指正他的动作，小声嘟囔：

　　“老师，您这也太不讲规矩了吧！”

　　陈潇听见了，差点笑出声，也小声回应：

　　“谁叫你乱看，活该！”

　　我一个老师还治不了你个小子？

　　“李天宇，继续！停！李天宇，你这震动劲儿不对，得有劲儿才行。”

　　说着，陈潇抓住李天宇的肩膀，带着他重做了一遍，李天宇立马觉得后背一软，肩膀麻麻的。

　　李天宇眼前一亮，这感觉，太棒了。

　　于是……

　　“停，不对！李天宇，这胸颤不是这么做的！”

　　“老师，您再带我一遍呗？”

　　“行，你跟着我感受一下。”

　　哎呦！真过瘾！再来一遍！

　　“不对！！！李天宇，你怎么越做越糟了？再跟我一遍！！！”

　　老师，我愿意再来一万遍！

　　“不对！！！”

　　“不对！！！”

　　“不对！！！”

　　陈潇真生气了，李天宇一开始还行，怎么越教越回去了？

　　“老师，您再教我一次？”

　　“好……”

　　陈潇正要答应，突然感觉胸口一疼，她瞥了李天宇一眼，只见李天宇眼里满是期待。

　　好啊，你是故意的！！！

　　又占我便宜！！

　　陈潇气坏了：

　　“李天宇，你去那边练去，等我练好了你再停！”

　　唉，这回真是不留情面了！

　　李天宇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一遍遍地做胸颤动作，其实他已经做得挺好的了，但陈潇就是不让停。

　　这样一来，其他练习生都慌了！

　　李哥都被罚成这样，我还能好吗？

　　原本大家看陈潇的眼神从女神变成了女魔头，后来的采访中，包括蔡旭坤在内的所有练习生都说：

　　“陈潇老师真的太严格了！”

　　就这样，李天宇足足做了一个多小时的胸颤动作，直到陈潇下课。

　　下课后，李天宇立马追上去喊：

　　“老师。”

　　陈潇回头看他，问：

　　“怎么了？还有问题？”

　　李天宇甩着手臂说：

　　“老师，您也太狠了吧，我现在胸口疼得要命。”

　　“你以为我不疼啊？”

　　陈潇脱口而出。

　　说完脸红了，瞪了李天宇一眼：

　　“坏蛋！”

　　说完就走了。

　　李天宇却嘿嘿一笑，算是打平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一旦打破了原有的模式，就会产生新的变化。

　　李天宇和陈潇原先是老师与学生的身份，但经过那次胸痛事件，两人之间的关系悄然转变。

　　在接下来的两天，每当他们碰面，都会用那种充满深意的眼神交流，一种男女间平等的情感在两人间悄然建立。

　　陈潇不再把李天宇看作一般的学生，毕竟普通学生可没他那么机灵、那么勇敢。

　　而李天宇也从未真正将陈潇视为老师，或者说，在李天宇心中，陈潇从未是过老师。

　　三天的时光转瞬即逝，一百零一名练习生迎来了第二次考核。

　　这次考核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因为这次是各自通过摄像机录制练习成果，再提交给老师评分。

　　但每个人仅有一次机会！

　　在录制视频的过程中，李天宇偷偷留意了其他人，说实话，他有点失落。

　　别说唱跳不行了，三天都过去了，居然还有人连歌词都没背下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在宽敞的教室内，一百多号人都在焦急地期盼着结果。

　　蔡旭坤问：

　　“哥，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吧，你呢？”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

　　“那就好，等着吧。”

　　李天宇闭上了眼睛，蔡旭坤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这一百多人的小集体已经有了明确的划分，除了拍视频时做做样子，平时大家都是各玩各的。

　　与此同时，在监控室内，导师们已经全员到齐。

　　张一星坐在中间，笑眯眯地说：

　　“咱们开始吧！”

　　其他几位导师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开始对选手们的表现进行评分考核。

　　但没过多久，几位导师全都面露难色，显然对这次的表现极为不满。

　　唱歌跑调、跳舞出错、忘词、记不住动作！

　　这已经不是练习次数的问题了，而是他们完全缺乏对节目和舞台的尊重。

　　其中张一星、王佳尔、陈潇、周捷穹四人，都是在国外出道的。

　　他们远离家乡，努力奋斗了好几年，不知付出了多少汗水才换来了出道的机会，因此他们对舞台的认真和尊重，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如今看到自己挑选的练习生交出这样的答卷，自然让他们倍感失望。

　　瞬间，监控室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就连李容昊和mc敬也皱着眉，一脸严肃。

　　“先暂停一下吧！”

　　张一星叫停了考核，其他导师也都靠在椅子上，一副无语的表情。

　　“王老师，你怎么看？”

　　王佳尔皱着眉说道：

　　“我……我很抱歉，我只能说，如果是普通的综艺节目，他们这样表现我还可以接受，但这可是选秀啊！

　　这是一个需要拼尽全力的节目，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一星看向李容昊：

　　“李老师，您怎么看？”

　　李容昊狠狠地把笔摔在桌上，气道：

　　“我现在感觉自己都没个评判标准了，我甚至觉得，只要他们肯开口唱，哪怕唱不完整，我都想给他们个d算了！”

　　“敬哥，您觉得呢？”

　　“不好！真的很差劲！这不是在应付我们，这是在糟蹋他们自己啊。”

　　“陈潇老师，您的意见呢？”

　　“哎——这根本不是我期待的结果，他们身上没有一点责任感。”

　　“周老师，您觉得如何？”

　　“我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不合格！”

　　张一星听完这些，问道：

　　“导演，他们现在大教室吗？”

　　“在呢。”

　　“我去瞅瞅。”

　　大教室里，一群人还在嬉笑打闹，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或许有人还心存侥幸，很多人还没意识到，这个节目虽然有大公司、大背景撑腰，但其实没那么大作用。

　　李天宇闭着眼睛，好的资源确实能帮忙，但有时也会让人飘飘然。

　　正当大教室里乱哄哄的时候，张一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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