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进化

　　体育馆内的“魔术师工坊”进入了高效运转的阶段。

　　激情与蓝图已经就位，剩下的，便是用汗水和重复，将每一个精密的“零件”打磨到极致，再将它们严丝合缝地组装起来。

　　训练的日子是枯燥的，却也充满了肉眼可见的成长。

　　体育馆的角落，成了山口忠的专属领地。他不再只是原地抛球，而是真正开始了他的跳飘球练习。

　　“砰！”

　　球软绵绵地挂在了网上。

　　“咻——”

　　球直挺挺地飞出了底线。

　　“咚。”

　　球倒是过网了，却带着明显的旋转，被另一侧负责接球的缘下力轻松垫起。

　　失败是主旋律。但山口忠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只是默默地捡起球，回到发球线，深呼吸，重复着北川圭教给他的每一个细节：抛球要稳，击球要平，发力要脆。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十次尝试后，他发出的一球在空中几乎没有旋转，笔直地飞向球网。就在它即将过网的瞬间，球头诡异地向下一沉！

　　“唔！”负责防守的西谷夕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但球已经落在了他身前，不规则地弹开。

　　“好球！”场边的北川圭喊了一声。

　　仅仅这一声，就让山口忠瞬间涨红了脸，他紧紧握住拳头，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那颗名为“自信”的种子，终于在汗水的浇灌下，破土而出。

　　球场的另一端，田中龙之介的咆哮声此起彼伏。

　　“看招！”

　　他高高跃起，面对月岛萤滴水不漏的拦网，身体在空中却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扭转发力！他没有选择硬碰硬的直线，也没有拉开打大斜线，而是在极限收腹的瞬间，用尽全力将手腕下压！

　　排球以一道撕裂空气的锐角，几乎是擦着标志杆的内侧，狠狠地砸进了月岛脚边三米线内的那个小角落！

　　是北川圭所说的，“必杀小斜线”。

　　“啧。”月岛不爽地撇了撇嘴，这一球，完全超出了他的预判范围。

　　“呜吼——！看到了吗月岛！老子的炮弹可不止一条直线！”田中落地后兴奋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咆哮声响彻体育馆。

　　“吵死了。”月岛推了推眼镜，“只不过是把蛮力换了一种方式发泄而已。”

　　“你说什么？！”

　　尽管嘴上还在斗气，但月岛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田中的进攻，确实变得比以前……更具威胁性了。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用蛮力猛冲猛打的单细胞，而是学会了如何将他那身引以为傲的力量，从不同的角度，以最致命的方式灌注到球上。

　　势不可挡的炮弹直线，撕开防线的撕裂斜线，还有刚才那记……足以致命的必杀小斜线。

　　他的武器库，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变得多样而致命。

　　而乌野的后排，那道由泽村大地和西谷夕组成的防线，也愈发坚不可摧。

　　“我来！”泽村沉稳地卡住直线。

　　“交给我！”西谷如同鬼魅般扑向小斜线。

　　他们的呼喊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默契。泽村的“不动如山”，彻底解放了西谷的“动如雷霆”。两人一静一动，一前一后，让负责喂球的乌养教练都感到头疼，他发现，想轻易打穿这道防线，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

　　“双核驱动”体系也在练习赛中反复切换，愈发纯熟。

　　队员们已经习惯了影山在场时那令人窒息的快节奏，也学会了在菅原上场后，迅速将节奏放缓，打出更具稳定性和战术性的配合。影山的“矛”和菅原的“盾”，不再是简单的二选一，而是能够在一场比赛中无缝衔接的两种战斗形态。

　　当然，作为乌野最锋利的“矛尖”，那对“怪人组合”的进化也从未停歇。在北川圭的持续调校下，影山飞雄的传球变得更具欺骗性，而日向翔阳，也早已习惯了在空中睁开双眼。他们正在真正蜕变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伙伴了。

　　而这一切进化的总设计师——北川圭，除了用他那超越时代的大脑指挥着全局，更是在用最严苛的方式打磨着自己这具“青铜体魄”。

　　他的体能训练量是全队最大的，力量、弹跳、敏捷……每一项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当队友们看到他t恤上那从未干过的汗渍，和他日渐结实的肌肉线条时，再也没有人会将他当成一个纯粹的“脑力派”。

　　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所有人都累瘫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体育馆内弥漫着汗水和信念的味道。疲惫，但充实。每个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变强，整个队伍也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蜕变。

　　北川圭靠在墙边，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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