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垃圾场决战——不想输！（8）

　　暂停时间结束的哨声响起。

　　猫又教练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第一个站起身来的布丁头二传手。

　　孤爪研磨站起身，习惯性地对身边的黑尾铁朗低声说了一句：“走了，小黑。”

　　但这一次，他没有立刻走向球场。

　　他转过身，面对着所有围在一起的队友。山本、夜久、福永、犬冈……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甘与焦灼。

　　研磨深吸了一口气，那双总是显得有些倦怠的金色猫瞳，此刻却异常明亮，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比认真的语气，对所有人说道：“各位……”

　　他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嘈杂的议论声安静了下来。

　　“一直以来，多谢大家的支撑。”

　　他微微低头，这句突如其来的感谢让山本猛虎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可能……这样说不是很像我。”研磨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友，“但是，拜托了。”

　　“我还不想输。”

　　“请再多为我……输送一些‘氧气’吧！”

　　“我们是血液”——这是音驹的信条。为“大脑”输送氧气，是他们防守的意义！

　　这一刻，孤爪研磨不再是那个只是“陪朋友玩”的玩家，他是音驹真正的“大脑”，正在向他的身体，发出最渴求、最滚烫的指令！

　　黑尾铁朗的嘴角瞬间向上咧开，化为了一抹兴奋的弧度！

　　“噢，”他用力揉了一把研磨的头发，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骄傲，“听到了没有，你们这群混蛋！我们的大脑在下命令了！”

　　“噢噢噢噢——！”

　　山本猛虎热泪盈眶，夜久卫辅紧握双拳，音驹的所有队员们，用一声震天的怒吼回应了他们的二传手！那气势，与第一局结束时判若两队，仿佛一支沉睡的军队被国王的号角彻底唤醒！

　　乌野的半场，日向好奇地问：“嗯？感觉对面的气氛变了？”

　　影山不屑地“哼”了一声：“不管他们怎么变，打垮他们就行了。”

　　比赛重开，乌野的发球。

　　田中一记跳发，破坏了音驹的一传。球跌跌撞撞地朝着网口飞去，落点并不舒服。

　　按照以往的习惯，研磨会用最小的移动范围，勉强将球调整起来，传给最稳妥的攻手。

　　但这一次——他动了！

　　在球还在半空时，孤爪研磨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从原地窜了出去！他没有去将就那个糟糕的球，而是以惊人的速度，主动朝着球场的右侧边线疯狂冲刺！

　　“什么？！”乌野的前排，月岛萤和影山飞雄的瞳孔瞬间收缩！

　　二传手主动放弃中心位置，跑向边线？这是什么战术？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研磨在接近标志杆的位置急停，身体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用一个匪夷所思的姿态，将那颗飞来的球向着与自己跑动方向完全相反的左翼，用力传了出去！

　　他用自己夸张的跑动，将整个乌野的拦网体系，连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强行拉向了球场的右侧！

　　而真正的杀机，在左侧！

　　主攻手山本猛虎早已高高跃起，他面前的拦网，因为仓促的移动，出现了巨大的空当！

　　“吼啊啊啊——！”

　　山本用尽全身力气，将球狠狠扣下！

　　咚！

　　12-6。

　　“干得漂亮啊啊啊！研磨！”山本落地后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冲着那个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布丁头大吼。

　　研磨拍了拍身上的灰，没有理会他，只是喘着粗气，目光却死死锁定着比分牌。

　　还不够。

　　“喂喂，看到了吗？”观众席上，有眼尖的观众惊呼起来，“刚才音驹的二传手，他是故意跑那么远的！他在用自己当诱饵！”

　　乌野这边，乌养系心脸色一变：“糟了……那只猫，开始玩命了。”

　　北川圭低声对影山和月岛说：“别被他的位置骗了，盯住攻手！他的视野，覆盖了整个球场！”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整个球场，变成了孤爪研磨一个人的表演舞台。

　　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精灵，在球场上疯狂地穿梭跑动。

　　乌野一传到位，他会提前预判到影山可能传快攻，指挥犬冈走去协防；

　　音驹防守起球，他会突然从后排冲到网前，送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二次吊球；

　　最恐怖的是他的传球。他不再局限于那个小小的“安全区”，左侧边线、右侧底角、网前三米线……球场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成为他传球的起点！

　　他的每一次跑动，都在撕扯着乌野的防线。月岛和影山感觉自己就像被戏耍的木偶，被研磨那根无形的线牵着，在网前左右奔波，疲于奔命。

　　“可恶！”在一记被研磨骗过、导致日向快攻被拦的传球后，影山第一次露出了焦躁的神色。

　　比分，在一点点地被追近。

　　14-9。

　　15-11。

　　在一场长达数个回合的艰苦拉锯战中，西谷在极限位置救起一球，球高高飞向音驹的后场。

　　研磨再一次全速冲刺，在底线外，他几乎是背对着球网，仅凭感觉，将球奋力向上一托！

　　“小黑！”

　　黑尾铁朗心领神会，从球场另一端切入，迎着那记不算完美的传球，怒吼着起跳！

　　“我们是血液！要顺畅无阻地流动！为‘大脑’输送氧气！”

　　砰！

　　排球穿越了东峰旭的单人拦网，重重得分！

　　16-12！

　　哨声响起，技术暂停。

　　孤爪研磨双手撑着膝盖，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累。

　　累到快要死掉了。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议。

　　但……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北川圭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看着计分板上那个不断迫近的比分。

　　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情绪，从心脏深处涌出，流遍四肢百骸。

　　原来，拼尽全力地去争取胜利……是这种感觉。

　　原来，和大家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奔跑、流汗……是这么的热血沸腾。

　　“喂，研磨，”夜久卫辅递过毛巾和水，担忧地看着他，“还撑得住吗？你已经跑了平时三场比赛的量了。”

　　研磨接过水，没有喝，只是抬眼看着自己的队友们。山本、福永、犬冈、还有小黑……每一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我们……想赢！”犬冈飒太涨红了脸，大声喊道。

　　“不能在这里留下遗憾！”山本猛虎的眼中闪着泪光。

　　“我们，还想和这些家伙，再多打一会儿啊！”黑尾铁朗的声音，嘶哑而坚定。

　　孤爪研磨看着这一切，忽然，他露出了一个极其细微，却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将水瓶递还给夜久，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我还能跑。”

　　“所以，把球……都给我救起来啊！”

　　“噢噢噢噢噢——！”

　　音驹的队员们，用震天的咆哮，回应着他们的大脑、他们的心脏、他们无可替代的二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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