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容乐观

　　“干得漂亮！影山！”

　　“可恶！真狡猾！”天童觉不满地鼓起了脸颊。

　　但这一分，并没有改变场上的基本局势。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比赛彻底陷入了白鸟泽的节奏。

　　影山的发球被稳稳接起，白布毫不犹豫地将球传给牛岛若利。牛岛的重扣，即便乌野三人拦网，也只能勉强碰到球，破坏一下球路，球依然被后排的自由人山形隼人轻松救起，组织起第二波进攻，由另一位主攻大平狮音扣杀得分。

　　轮到乌野进攻，田中龙之介的斜线扣球，被白鸟泽高大的拦网手们轻易限制，虽然没有直接拦死，但球被高高垫起，又形成了白鸟泽的反击机会。

　　白布的传球永远只有一个核心思想——将球送到牛岛的手里。

　　“砰！”

　　又是一记重炮！这一次，排球直接打穿了东峰和影山的双人拦网，狠狠砸在地板上。

　　比分，被一点点地拉开。

　　2：7。

　　乌野的每一次进攻都无比艰难，而白鸟泽的得分却显得那么轻易。只需要一传到位，二传传个高球，然后交给他们的王牌，就能解决一切。

　　这就是纯粹的“加法排球”。极致的力量，碾压一切技巧和变化。

　　“可恶……完全，跟不上……”日向在场上跑得气喘吁吁，却很少有扣球的机会。因为一传被压制，影山很难组织起怪人快攻。

　　“月岛！”泽村大地在又一次被牛岛突破后，对着月岛萤低吼道，“拦网的时候，不用想着完全拦死他！只要能碰到球，干扰他，把球路逼向我或者西谷的方向就行！”

　　“我知道。”月岛萤喘着粗气，镜片下的眼神无比凝重，“但是，他的打点太高了。”

　　就在这时，白鸟泽再次组织起进攻。

　　白布又一次将球高高传向了左翼。

　　又是牛岛若利！

　　“来了！”乌野全员的神经瞬间绷紧！

　　“这一次！绝对要拦下你！”田中和影山同时起跳，与月岛组成了三人拦网！

　　然而，牛岛若利这一次的扣球，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在空中看到乌野严密的三人拦网后，手腕猛地一转，没有发力，而是用一个轻巧的吊球，将球拍向了拦网队员身后、前排与后排之间的巨大空当。

　　那里是防守的真空地带！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分必丢无疑之时——

　　“我来！！”

　　西谷夕如同瞬移一般，从后场极限冲刺，在球落地前的一瞬间，一个标准的鱼跃，用手背将球惊险地垫了起来！

　　“Nice save！西谷！”

　　“跟上！”

　　影山飞速补位，将这颗摇摇欲坠的球，调整成了一颗机会球！

　　“给我——！！”

　　全场的希望，再一次寄托在了王牌东峰旭的身上！他用尽全力起跳，准备用一记重扣，将这段时间积累的憋屈，全部发泄出去！

　　但是，那个噩梦般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天童觉，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愉悦的笑容，精准地预判了他的直线球路，张开了天罗地网。

　　“又被我猜中咯！”天童的心中在欢唱。

　　就是这个表情！又是这个表情！

　　在空中的东峰旭，瞳孔猛地一缩。被彻底封死、球被狠狠砸回自己半场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不能再这样了！

　　这一刻，他的脑中没有丝毫杂念，只有一个信念——作为王牌，必须得分！

　　电光石火之间，东峰旭在空中，硬生生改变了自己即将挥下的手臂姿态。他没有再执着于寻找空隙，也没有选择任何取巧的打法，而是将这段时间所有的憋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意志，全部灌注到了这一击之中！

　　他要做的，不是躲开这面墙，而是像牛岛用纯粹的力量，把墙砸穿！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东峰旭将球，结结实实地、狠狠地砸在了天童觉全力起跳的拦网手臂上！

　　“什么？！”天童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他感受到了蛮力顺着手臂传来。

　　他没能拦死！甚至没能有效减速！

　　排球像是被重锤击中的炮弹，硬生生地从他和田中两人的拦网缝隙之间挤了过去，以一个狂野的角度向着白鸟泽的后场高速坠落！

　　他用最直接、最蛮横的方式，回应了天童的预判！

　　然而，白鸟泽的防守体系同样固若金汤。他们的自由人山形隼人，在看到拦网被强行突破的瞬间，就判断出了球的大致轨迹，一个极限飞扑，在球落地前用身体将球硬生生扛了起来！

　　机会！双方的机会！

　　“牛岛！”白布再次将球传了过去。

　　而乌野这边，经过刚才那一轮极限防守，所有人的斗志都被点燃了！

　　“拦住他！！”泽村大地嘶吼着。

　　这一次，乌野的防守阵型发生了变化。月岛和田中组成的双人拦网，不再是追求封死，而是有意识地，封住了牛岛最擅长的直线，将斜线球路完全暴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赌博！一个陷阱！

　　牛岛若利看着那洞开的斜线，没有任何犹豫，左臂挥下！

　　而在那条被刻意让出的斜线球路上，乌野的防守核心，队长泽村大地，早已双膝微沉，严阵以待！

　　这就是陷阱的终点！

　　“咚！”

　　排球如炮弹般呼啸而至！

　　泽村大地的双臂在接触到球的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掀翻的恐怖力量！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卸力、去缓冲，但球依然不受控制地向侧后方高高弹起！

　　这一球，没能直接送到二传手上！

　　然而，就在排球即将飞出场外之际，一道橙黑色的闪电划过！

　　“我还没放弃呢！！”

　　乌野的守护神西谷夕，从泽村的身后飞扑而出，在身体完全横飞于空中的姿态下，用单手手掌的侧面，精准地将这颗失控的球，稳稳地“垫”回了网前！

　　“影山！！”泽村和西谷同时吼道。

　　“看到了！！”

　　影山飞雄看着这颗两个人用身体连接起来的球，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迎着那颗飞向网前的机会球，影山飞雄自己，以标准攻手的姿态，全力起跳！

　　他的身体在空中舒展成一张蓄满力量的弓，右臂高高扬起，狠狠地抽向了排球！

　　“唰！”

　　球化作一道黑色的直线，撕裂了白鸟泽因为回收防守而露出的后场巨大空当，应声落地！

　　哨声响起！

　　得分！

　　3：7。

　　“喔喔喔喔喔喔喔————！！！”

　　乌野的应援席，爆发出了开赛以来最最热烈、最最疯狂的欢呼！

　　乌野的队员们，一个个撑着膝盖，胸膛剧烈地起伏，汗水如同瀑布般流下。

　　场边的北川圭，看着气喘吁吁的队友们，眼神中充满了赞许，但随即又闪过一丝凝重。

　　他知道，这种“全员防守一人”的战术，对体力和精神的消耗是巨大的，不可能作为常规武器。

　　第一局的战斗，或许才刚刚进入最残酷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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