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 风核试炼：六心与一风

　　风窟深处。

　　白色的风线构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通道”，

　　像伸向某个巨大的心脏。

　　那就是

　　——风核通道。

　　千风守者低沉开口：

　　“带他进去吧。

　　风核会审判——

　　他是否值得被重新点亮。”

　　露露抱紧老师，

　　心几乎要裂：

　　“可是……

　　他已经痛成这样了……再进去……会死的……”

　　千风守者：

　　“你们来之前，

　　他就快死了。”

　　所有小兽脸色瞬间白到极致。

　　飒飒大喊：

　　“不！！你闭嘴！！老师不会死！！！”

　　点点哭得声音都沙哑：

　　“不要再说这种话……真的不要再说了……”

　　小布背着老师，一步步挤上前：

　　“走吧。

　　老师……需要我们。

　　我们就算死，也要走进去。”

　　冉影丝轻轻贴上露露：

　　“露露……

　　冉……陪你……一直……一起。”

　　露露抹住泪，点头：

　　“嗯……

　　我们……六只一起……

　　走到风核。”

　　■进入风核通道

　　当六只小兽踏进通道的一瞬——

　　轰——！！！

　　风息像海啸一样扑面而来。

　　飒飒直接被震到翻半圈：

　　“呜哇啊啊——！！我羽毛要被吹飞了——！！”

　　点点死抓着露露尾巴：

　　“不要把我吹走——！！”

　　小布稳住身体：

　　“这里的风……不是风，是……‘心息倒流’……”

　　墨楞分析得几乎喘不上气：

　　“对！这风是活的……它在检查我们……

　　检查——每一只的心！！”

　　枝豆差点滚出去：

　　“我……感觉我脑袋要被洗干净了！！”

　　露露抱着老师，艰难往前：

　　“老师……坚持住……我们就在你旁边……

　　不要怕……我是露露……我是你的光……”

　　冉紧贴她另一侧：

　　“冉……守……老师……守……露露……”

　　通道越往深处走，

　　风越发狂暴。

　　风不是吹在身体上，

　　而是吹在“心”里。

　　每一只小兽都被逼到极限。

　　点点突然跪下：

　　“呜……我……我心跳被风抓住了……好痛……好痛……”

　　飒飒也捂住胸口：

　　“我也是……风在往我心里面钻！！”

　　墨楞：

　　“这是风核的试炼……

　　‘六心一风’。

　　只有心坚的才能接近风核！！

　　越靠近中心风就越反！！”

　　小布：

　　“那……露露和冉怎么办？

　　他们已经在压老师的风逆……会更痛的！！”

　　墨楞看着露露的光角第二纹——

　　已经开始出现明显裂纹。

　　“露露……你的纹……已经被拉到极限了！！”

　　露露咬牙：

　　“我……撑得住……

　　老师都撑了这么久……

　　我……也可以……”

　　冉影丝也出现断裂：

　　“冉……不痛……冉……守——”

　　千风守者的声音从身后回荡：

　　“如果你们走不进风核中心——

　　他……现在就会死。”

　　六只小兽全部抖一下。

　　然后——在狂风中，

　　他们重新站稳脚步。

　　再痛也要走。

　　再怕也要走。

　　因为老师在他们怀里。

　　■试炼真正的规则

　　风核通道中段——

　　风忽然停住。

　　六只小兽愣住：

　　“……风停了？”

　　墨楞眼睛一缩：

　　“不对！！

　　这是风核试炼的第二段——

　　‘心镜’！！”

　　飒飒刚要问，

　　风墙突然从两侧亮起。

　　它们像镜子。

　　照出每一只小兽的影子——

　　但不是普通的影。

　　而是——

　　心影。

　　点点吓到缩成一团：

　　“心……心影？！

　　我们在想什么……它都会看见？！

　　不行！！我刚才想吃点心！！！我……完了！！”

　　飒飒脸通红：

　　“我……我刚刚其实怕得想逃……风不会惩罚我吧？！！”

　　枝豆哭：

　　“我……我有段时间很想回家……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小布抬头：

　　“我……一直想成为能保护大家的兽……

　　但我……其实怕得手都在抖……”

　　冉影丝轻轻抽动：

　　“冉……怕光……怕……风……怕黑……怕……孤单……”

　　露露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心影中——

　　闪着一段让她绷不住的真相。

　　——她害怕老师死。

　　害怕到心都破。

　　她轻声说：

　　“我怕……

　　我怕得……全身都痛……

　　我怕……老师……不要我们了……

　　怕他闭上眼……再也不睁开……”

　　六只小兽全部看向露露。

　　她哭着继续：

　　“但……

　　我更怕……

　　如果我不往前走……

　　他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

　　冉轻轻抱住露露：

　　“露露……

　　冉……一起……不怕……”

　　风墙亮了一次——

　　像是在确认。

　　然后千风守者的声音从高处轰下：

　　“很好。

　　那么……试炼的第三段——

　　到来了。”

　　风墙全部熄灭。

　　通道尽头出现一道巨大的白门。

　　门内传来轰鸣的风息。

　　千风守者：

　　“六心试炼的最后规则——

　　进入风核的六只兽中，

　　必须有——

　　一只……承受全部反噬。”

　　六只小兽当场僵住：

　　“——……什么？！！！”

　　露露眼睛瞪大：

　　“承受……全部反噬……？！

　　那样——会死的！！！”

　　千风守者：

　　“是。

　　风核反噬……只会留下一个活的。

　　而这个活下来的兽——

　　必须拥有‘承风者’的心。”

　　墨楞的声音哆嗦：

　　“这……就是所谓的‘必须牺牲的选项’……

　　千风守者刚刚说的——

　　是真的……”

　　飒飒尖叫：

　　“不行！！我不要牺牲谁！！我们是六只！！要六只一起活着出去！！！”

　　点点捂脸痛哭：

　　“不要……不要……我们才刚开始当学生……我们还没长大……为什么要——……”

　　枝豆整条尾巴都在抖：

　　“我们……不能失去任何一个……”

　　冉影丝竖起。

　　影息颤抖，却坚定：

　　“冉……

　　去。”

　　露露立刻抓住冉：

　　“你！！不行！！！你不能去！！！”

　　冉轻轻看着她：

　　“冉……名字……从露露那里……有了光……

　　冉……愿意……守你……守老师……

　　冉……去……对。”

　　露露情绪彻底崩溃：

　　“不！！！我不要！！！

　　冉你不能走！！

　　你不能死！！！

　　冉！！！你听到没有——！！！”

　　她抱住冉，死命摇头。

　　冉却第一次——微笑了。

　　“露露……

　　冉……不怕。”

　　小布突然站出来：

　　“如果一定要一个……

　　那……我来！！

　　我最强！！我能扛住！！

　　让我去——！！！”

　　飒飒冲上来：

　　“不！！你才不能死！！

　　我可以飞！！我能闯！！让我去！！！”

　　点点哭叫：

　　“不！！我来！！我药多！！我也……也能救老师！！让我来！！”

　　枝豆：

　　“我……我尾巴断了也行……我也可以去……别抢我……”

　　六只小兽再次大哭成一团。

　　千风守者沉声：

　　“风核……不会等你们。

　　他的风心……已经裂到边缘。”

　　露露抱着老师的头，

　　颤抖到全身发冷。

　　“老师……

　　你告诉我……

　　我们……该怎么选……？”

　　就在这一刻。

　　老师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极轻。

　　但六只小兽全部察觉到。

　　露露抬头，泪落：

　　“老……师……？”

　　老师张开眼——

　　只有一瞬。

　　他虚弱得几乎没声音：

　　“……不准……

　　任何一只……

　　去死。”

　　眼泪瞬间全部落下。

　　小兽们哭得发不出声。

　　露露捧住老师的脸：

　　“老师……你醒醒……

　　我们就在这里……

　　你不要说话……不要……不要——”

　　老师闭上眼，

　　风心轻轻颤。

　　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出一句：

　　“……活着……

　　全部……活着……”

　　然后就彻底昏了过去。

　　六只小兽哭到发不出声。

　　千风守者沉沉地说：

　　“可是……

　　风核不允许六只都活着。”

　　露露抬头，

　　眼睛哭得通红：

　　“那我们——

　　就把你的规则……

　　全部打碎。”

　　风核大门轰然亮起。

　　试炼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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