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从未显露师承踪迹。

　　无人知晓其中缘由，

　　仿佛一夜之间，他便成了绝世高手！

　　此事着实蹊跷。

　　嬴子钺见老冥若有所思，淡然一笑：不必费心猜测，你该考虑的是赌约之事。若你败了，该如何为拜月教效力。

　　他必将集齐五灵珠，

　　届时即便有苍龙七宿之力，天下大势也将由他嬴子钺、由拜月教主宰。

　　这场赌约，他势在必得。

　　见嬴子钺如此笃定，老冥略作迟疑，问道：不知阁下对隐世高人作何评价？

　　隐世高人？

　　嬴子钺唇角微扬，

　　在他面前，谁敢妄称高人？

　　当然，拜月教主向来谦逊，愿与天下才俊共论大道。

　　此刻嬴子钺忽然话锋一转：你认为大地是圆的，如何？

　　小梦闻言顿觉荒谬。

　　来咸阳前，她就听闻嬴子钺自幼坚信地圆之说，

　　未料到他如今位极天下，仍执此念？

　　小梦正欲反驳，

　　老夫相信。

　　老冥却突然开口。

　　嬴子钺笑意更深：可惜世人愚昧。

　　因你太过年轻。老冥道，若此言出自老夫之口，谁敢不信？

　　嬴子钺笑而不语。

　　身后月神轻纱微动，先前猜测此刻更甚：北冥子前辈若言地圆，天下人岂敢质疑？

　　北冥子？

　　老冥失笑：老夫怎会是北冥子？

　　月神眸光一凝：阁下否认自己是北冥子？

　　非也非也，老夫绝非北冥子。

　　老冥连连摆手，转头看向小梦：你说是不是？

　　小梦立即附和：师父确实不是北冥子。

　　月神：......

　　眼前之人气度超凡，令月神都不自觉感到压迫，这般人物怎会不是北冥子？

　　月神又看向小梦：那你也不是晓梦？

　　小梦眨了眨眼：我是小梦，但未必是你们想的那个晓梦。

　　月神：......

　　月神目光扫过焱妃、娥皇、雪女、惊鲵等人。

　　焱妃轻声道：阁下气度非凡，自称却与北冥子无关，实在难以取信。

　　娥皇点头：我等推断无误，阁下不认也是无奈。

　　雪女与惊鲵同时颔首。

　　雪女追问：若您不是北冥子，那究竟是谁？

　　惊鲵轻声说道：“我能感觉到，我无法击败您。”

　　老冥听到几位女子的话语，微微一怔。思索间，他意识到自己的名字与徒弟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北冥子和晓梦。他心中暗自发笑，自己怎会是北冥子？虽与北冥子有过数面之缘，也曾交手切磋，彼此间亦敌亦友。对于北冥子的修为，老冥始终心怀敬意。他虽自诩博学多才，但在道家与武学造诣上，仍不及北冥子深厚。

　　此次携小梦前来咸阳，实为嬴子钺之事。荆轲刺秦后，老冥曾推算大秦国运，发现有所变动。当时不明缘由，如今想来，或许与嬴子钺有关。

　　面对月神等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老冥唯有苦笑。嬴子钺见状，适时提醒道：何必在意这些？看，棋局上你已处于下风。

　　老冥回过神来审视棋局，因方才被猜测身份而分心，落子虽精妙却失了章法。此刻大龙被屠，局势已难挽回。他望向嬴子钺，眼中难掩震惊。生平唯有同门师兄能略胜一筹，还是在夏太医相助下才最终取胜。如今竟败于嬴子钺之手？

　　棋盘如人生，这一局已注定败北。论及武力，老冥亦无必胜把握。

　　嬴子钺转向雪女等人吩咐：去准备些菜肴吧，老冥、小梦、石长老与我有缘。雪女与少司令点头应允，月神、焱妃虽不情愿，也只能随众人进入王府。

　　后院种植着辣椒、土豆等作物，皆出自众生棋盘。众人对这些新奇食材充满好奇，跟随雪女前去准备膳食。

　　我认输。老冥坦然道。

　　我也是。石长老同时叹息。嬴子钺的将棋布局环环相扣，待他察觉时已无力回天。想到拜月教主的往事，石长老心中满是悔意。

　　老冥本欲言语，见石长老气度不凡，终是作罢。不多时，王府内飘来阵阵香气，老冥与小梦相视一笑，已知有美酒佳肴相候。

　　老冥败下阵来，本欲离去，却被一阵奇异的香气所吸引。这气味如此独特，竟是他游历四方都未曾嗅到过的。

　　老冥心中惊异，兴趣陡增。

　　请用。嬴子钺轻声说道。

　　老冥微微颔首，一旁的小梦也露出欣喜之色。她素来对美食情有独钟。

　　但老冥和小梦都察觉到石长老神色如常。

　　老冥不禁问道：阁下似乎知晓其中奥妙？

　　石长老点头道：确实，这里面有辣椒的味道。

　　辣椒？老冥与小梦相视一眼，对这个陌生的名称感到困惑不解。

　　三人步入内室。

　　雪女按照嬴子钺传授的方法，烹制出一道道炒菜。这种烹饪方式，本应在大宋时期方才盛行。

　　诱人的香气令老冥和小梦食指大动。

　　就在老冥举筷欲尝之际，王府外突然传来一声：鬼谷传人盖聂，恭请师尊现身一见！

　　此言一出，月神、焱妃等人皆露疑惑之色。鬼谷子？怎会在此？所指何人？

　　老冥心中一动：莫非是徒儿寻来了？

　　没错，老冥正是鬼谷子本人。与相通，先前所言正是此意。小梦虽是他的弟子，却未得授纵横之术，而是习得其他绝学。这并非特例，昔日鬼谷子也曾收庞涓、孙膑、钟无艳为徒。

　　小梦体内流淌的特殊血脉，使她天赋异禀。

　　竟已臻至宗师境界。

　　此刻，老冥嘴角含笑，目光环视四周：既然鬼谷子在此，何不现身一见？

　　月神等人闻言面面相觑，最终都将目光投向嬴子钺。王府中是否藏有鬼谷子，她们认为唯有嬴子钺知晓。毕竟王府常有新奇之物出现，比如那辣椒。

　　突然多出个人来，似乎也不足为奇。

　　在她们看来，此人或许早已隐匿于此。

　　嬴子钺掐指一算，意味深长地笑道：不错，鬼谷子确实在此，今日方至王府。

　　今日？

　　月神、焱妃等人再次对视。今日来访者唯有老冥、小梦与石长老三人。

　　在月神等人眼中，老冥与小梦必是北冥子与小梦无疑。否则怎会如此巧合，同名同姓。

　　那么鬼谷子所指......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石长老。

　　石长老面色凝重，

　　他自认才华横溢，不输鬼谷子。南诏王为对抗拜月教而请他出山，足证其非凡能力。

　　也证明他确实可与鬼谷子比肩。

　　只可惜拜月教主更胜一筹，他终究败下阵来。

　　门外所言，恐另有所指，非关老夫。石长老摇头否认与鬼谷子的关联。

　　嬴子钺引领众人来到美食前，

　　老冥与小梦对视一眼，开始品尝。这般美味，他们确实从未尝过。

　　初次入口，

　　便觉惊艳非常。

　　如此佳肴，当真前所未见。

　　......

　　王府之外。

　　盖聂确信自己的内力足以让声音传遍王府每个角落，

　　一声呼唤后，便在门外静候。

　　然而，师父并未现身！

　　何必等候？既然师父在内，我们直接进去便是。

　　卫庄淡然道，

　　手持鲨齿剑的他无所畏惧。纵使盖聂描述嬴子钺如何强大，

　　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反而更激起他的好奇：嬴子钺与他，究竟孰强孰弱？

　　赤练与白凤微微颔首，

　　对此并无异议。

　　“不可！”

　　盖聂突然沉声喝止。

　　“师兄莫非想与我过招？”

　　卫庄眉峰一挑，指尖已按上鲨齿剑柄。

　　赤练凝视着针锋相对的二人，

　　眼底掠过一丝晦暗难明的情绪——

　　未及深想，王府朱门洞开，

　　吴起执属镂剑阔步而出，

　　寒光映得鬼谷双剑瞳孔骤缩。

　　“诸位请。”

　　吴起侧身引路，

　　盖聂与卫庄交换眼神，默然踏入府中。

　　异香扑面而来，

　　白凤鼻翼微动：“此为何物？”

　　赤练罕见地摇头：“闻所未闻。”

　　白凤心头剧震。

　　韩国宫廷珍馐百味，

　　竟有红莲公主不识之香？

　　卫庄一记眼刀扫来，

　　白凤当即噤声。

　　庭院深处，魏武卒正炙烤着古怪食材。

　　老冥抚须大笑：“老夫与尔师鬼谷子，可是老交情！”

　　北冥子？！

　　鬼谷双剑同时绷紧脊背——

　　这老者周身威压如渊似海，

　　确与师父同属当世绝巅。

　　月神唇角微扬。

　　方才矢口否认身份，

　　此刻却自曝与鬼谷渊源，

　　这老冥不是北冥子又是何人？

　　盖聂目光转向静默的石长老，

　　只觉对方气息浑如万丈深潭。

　　“阁下可是石长老？”

　　盖聂执礼甚恭。

　　嬴子钺倚栏旁观，

　　月神等人轻轻颔首。

　　盖聂缓步上前，

　　瞳孔深处金芒流转——

　　无面具，无破绽，

　　要么是真容，

　　要么是登峰造极的易容术。

　　卫庄亦按剑沉吟。

　　“二位认错人了。”石长老突然开口。

　　老冥却抚掌大笑：

　　“鬼谷老友，何必再藏？”

　　（老冥淡然开口：若你们师父存心躲避，即便站在眼前，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鬼谷子。

　　没错。

　　我绝不会相认。

　　就算你们站在面前，我也不会认你们。

　　盖聂抱拳行礼：多谢北冥子前辈指点。

　　他深以为然。

　　北冥子话中有话，似有深意。

　　但盖聂一时难以参透。

　　莫非在暗示师父确实在此？

　　只是不愿相认？

　　盖聂与卫庄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的想法。

　　师父在此，却避而不见。

　　定是如此。

　　以北冥子的身份，绝不会欺骗他们。

　　这必然属实。

　　盖聂目光转向石长老。

　　石长老望向老冥，心中困惑：难道老冥自认为是鬼谷子？

　　为何？

　　竟未意识到自己才是真正的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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