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肉味

　　林辰铺完最后一块太阳能板时，

　　雪已经没到小腿。

　　他爬下梯子，夏暖递来块毛巾，

　　他接过来胡乱擦了把脸，

　　水珠顺着下巴滴在防弹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晚饭吃罐头。”夏暖指着地窖方向，

　　“还有三瓶红烧牛肉的。”

　　林辰点头，刚要下去。

　　系统面板突然闪红：【检测到高浓度生物气味，

　　距离500米，威胁等级：高】。

　　“怎么了？”夏暖注意到他脸色变了。

　　林辰抓起猎枪，往仓库顶上爬，

　　手机手电筒往远处扫。

　　雪地里有串脚印，不是人类的，很大，

　　像是什么动物拖着东西走，

　　痕迹尽头是片小树林，隐约有黑影在晃。

　　“把李伟叫出来。”林辰吼了一声，

　　夏暖赶紧钻进地窖。

　　很快，李伟哆哆嗦嗦地站在仓库门口。

　　手里还攥着那根木棍。

　　“去捡点干柴，越多越好。”林辰从屋顶跳下来，

　　把猎枪塞给他。

　　“守住门口，有东西靠近就开枪，不用瞄准。”

　　李伟吓得脸都白了，枪差点掉地上。

　　夏暖抱着一捆柴跑过来，

　　林辰接过扔进仓库，用打火机点燃，

　　火苗蹿得很高，映得墙壁发红。

　　“烧得旺点，能挡挡味。”他说，

　　鼻子里已经闻到点腥甜，

　　像腐肉混着铁锈。

　　系统提示【气味来源：变异丧尸犬群（8只），

　　携带感染源】。

　　林辰骂了句。

　　前世见过这东西，速度比普通丧尸快三倍，

　　牙齿能咬穿钢板，最要命的是喜欢群居。

　　“夏暖，去地窖把汽油桶搬出来。”

　　林辰往猎枪里压子弹，

　　“李伟，跟我去堵门。”

　　两人把仓库里的钢筋堆在门后，

　　夏暖扛着汽油桶过来，手抖得厉害，

　　油洒了一地。

　　“泼在门口。”林辰说，

　　自己往墙上爬，占据高点。

　　夏暖咬着牙，把汽油泼在雪地里。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刺鼻的味。

　　远处传来狗叫声，不是一只，

　　像狼嚎又比狼嚎尖。

　　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辰举起猎枪，瞄准小树林方向，

　　手机手电筒的光里。

　　八个黑影窜了出来，速度快得像风，

　　眼睛是绿色的，嘴边挂着红血丝。

　　“来了！”夏暖喊。

　　往火堆里扔了根柴。

　　林辰扣动扳机，最前面那只丧尸犬应声倒地，

　　滚了两圈，挣扎着要爬起来。

　　林辰又补了一枪，打中它的头。

　　剩下的丧尸犬没停，疯了似的往仓库冲，

　　到门口时被汽油滑倒。

　　好几只撞在一起。

　　林辰对着堆在一起的狗群开枪，

　　子弹打在雪地上溅起冰渣。

　　没打中几只。

　　“点火！”林辰吼。

　　夏暖抓起根燃烧的木棍，扔向门口。

　　汽油瞬间被点燃，火墙腾地窜起来，

　　把丧尸犬挡在外面，惨叫声和烧焦的味混在一起，

　　让人胃里翻涌。

　　有两只丧尸犬绕到仓库后面，

　　爪子挠着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辰爬下来，往后面跑。

　　夏暖和李伟跟在后面。

　　仓库后墙是实心砖，暂时挠不破，

　　但能看到墙皮在掉。

　　“泼汽油。”林辰说，

　　夏暖赶紧递过剩下的半桶油。

　　林辰打开桶盖，往墙上泼。

　　油顺着墙流到地上，他摸出打火机扔过去，

　　火苗顺着油痕往上窜，把两只丧尸犬逼得后退，

　　身上的毛被燎了不少。

　　前面的火墙渐渐小了，

　　剩下的五只丧尸犬没退，在门口打转，

　　绿色的眼睛盯着仓库。

　　像在找破绽。

　　林辰让夏暖去添柴，

　　自己守在后面。

　　耳朵里全是狗叫和挠墙声。

　　突然，仓库顶上传来“咔嚓”一声，

　　是太阳能板被踩碎的声音。

　　林辰抬头，一只丧尸犬居然跳上了屋顶，

　　正往下看，绿色的眼睛盯着他。

　　“操！”林辰举起猎枪。

　　那只狗突然跳下来，直扑他面门。

　　林辰侧身躲开，它撞在墙上，砖掉了一地。

　　林辰趁机开枪。

　　打在它肚子上，绿色的血溅了他一身。

　　丧尸犬哀嚎着转身，咬向他的腿。

　　林辰抬脚踹在它头上。

　　猎枪顶在它嘴里，扣动扳机，

　　子弹从后脑勺穿出去，

　　绿色的脑浆溅了一地。

　　“林辰！”夏暖喊，

　　前面的火墙塌了，四只丧尸犬冲了进来，

　　李伟吓得瘫在地上，枪掉在脚边。

　　林辰冲过去，捡起枪扔给夏暖，

　　自己抓起地上的钢管，

　　对着最近的狗腿狠狠砸下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很响，

　　丧尸犬惨叫着倒地，林辰没停，

　　又砸了几下，直到它不动为止。

　　夏暖举起猎枪，手一直在抖，

　　好不容易打中一只，却没打要害，

　　那只狗转身扑向她。

　　林辰扑过去推开她，

　　自己被狗爪子划到后背，

　　防弹衣被撕开道口子，皮肤火辣辣地疼。

　　“开枪！”林辰吼。

　　夏暖闭着眼扣动扳机，

　　子弹打在丧尸犬的背上。

　　它吃痛，转身咬向林辰的脖子。

　　林辰用钢管卡住它的嘴，

　　膝盖顶着它的肚子，使劲一拧。

　　狗脖子被拧断，绿色的血喷了他一脸。

　　最后两只丧尸犬见势不对，转身要跑。

　　林辰捡起猎枪。

　　瞄准其中一只的腿，开枪打断它的腿，

　　另一只没管，让它跑了——

　　系统提示【威胁等级下降至低】。

　　仓库里一片狼藉，

　　火堆快灭了，地上全是血和碎肉，

　　烧焦的狗尸发出难闻的味。

　　林辰瘫坐在地上，

　　后背的伤口开始疼，绿色的血顺着伤口往里渗，

　　有点麻。

　　“你受伤了！”夏暖扑过来，

　　撕开他的衣服，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青。

　　她赶紧从医药箱里翻出消毒液和绷带。

　　倒在伤口上时，林辰疼得龇牙咧嘴。

　　“这血有问题。”林辰说，

　　感觉头晕乎乎的。

　　系统提示【检测到轻微感染，

　　使用抗生素可缓解】。

　　夏暖赶紧找出抗生素，

　　撬开他的嘴塞进去，又灌了口水。

　　李伟还瘫在地上，裤腿湿了一片，

　　是吓尿了。

　　林辰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自己靠在墙上喘气。

　　空气中除了烧焦味，还多了点别的，

　　像人肉被烤过的味。

　　不是他们这边的，

　　是从小树林方向飘来的。

　　“你闻见没？”林辰问夏暖。

　　夏暖点头，脸色发白：

　　“好像是……人的味。”

　　林辰抓起猎枪，挣扎着站起来。

　　后背的疼让他直咧嘴。

　　“我去看看。”林辰说。

　　夏暖拉住他：“别去了，太危险。”

　　林辰没理，推开她的手，往门口走，

　　系统面板上，小树林方向的红点还在闪，

　　不是丧尸犬，是个人形轮廓。

　　“看好仓库。”林辰丢下这句话，

　　掀开堆在门口的钢筋，走进雪地里。

　　身后，夏暖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点。”

　　林辰没回头，

　　猎枪端在手里，一步步往小树林走。

　　雪地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混着那股人肉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离树林还有十米时，

　　他看见雪地里躺着个人。

　　穿着保安服，是昨天那个年轻保安，

　　下半身已经没了，伤口处焦黑，

　　像是被啃过又被烧过。

　　林辰举起猎枪，往树林里走，

　　手机手电筒的光扫过，

　　看见棵树上绑着个人。

　　是王大妈，眼睛瞪得溜圆，肚子被剖开了，

　　内脏撒了一地，旁边还扔着根撬棍，

　　是她昨天拿的那根。

　　系统提示【发现死亡幸存者x2，

　　确认被丧尸犬袭击】。

　　林辰皱了皱眉，刚要转身。

　　听见树后有动静，很轻，

　　像有人在喘气。

　　他举起猎枪，对准树后：“谁？”

　　没人应，但喘气声更明显了，

　　还带着点呻吟，像是很疼。

　　林辰一步步走过去。

　　手机手电筒的光里，看到个人蜷缩在树后，

　　穿着军装，是王队长，他的胳膊没了，

　　伤口处缠着绷带，已经被血浸透。

　　嘴里哼哼着，眼睛半睁半闭。

　　“苏晴呢？”林辰问，

　　枪口对着他的头。

　　王队长哆嗦着，嘴张了张，没说出话，

　　眼睛往树林深处瞟了瞟。

　　林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黑暗里，好像有个白影在动，

　　手里还拖着什么，地上的雪被拖出条痕迹，

　　尽头是更深的黑暗。

　　空气中的人肉味，

　　好像就是从那边飘来的。

　　他握紧猎枪，后背的伤口又开始疼。

　　头晕得更厉害了。

　　系统面板上，那个白影的红点正在移动，

　　越来越近。

　　林辰咬了咬牙，转身往仓库走，

　　王队长的呻吟声在身后越来越弱。

　　他知道，今晚没完。

　　那个白影，十有八九是苏晴，

　　她拖走的东西，想想就让人恶心。

　　回到仓库门口，夏暖赶紧迎上来。

　　看见他脸上的血，眼圈红了：“怎么了？”

　　林辰没说话，指着小树林方向，

　　声音有点哑：“苏晴在那边，还有……人肉味。”

　　夏暖的脸瞬间白了，

　　往后退了一步，撞在门上。

　　林辰推开她，走进仓库。

　　把猎枪靠在墙角，抓起柴油发电机的零件，

　　开始往墙上钉，后背的疼让他动作有点慢，

　　但眼神很狠。

　　系统提示【倒计时27天23小时】。

　　林辰摸了摸后背的绷带，

　　已经被血浸透，绿色的，带着股腥甜。

　　他知道，明天不仅要加固仓库，

　　还得去趟小树林，

　　有些账，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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