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过考虑到这年代缺油，也情有可原。

　　“柱子哥，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

　　林建国竖起大拇指。

　　何雨柱的厨艺确实值得这个夸奖——不然在原剧情里，他屡次顶撞厂领导，被罚去扫地，最后还是被请回来做小灶，手艺自然是万里挑一的。

　　“建国，这收音机是你今天新买的？”

　　何雨柱一进来就注意到收音机了，只是先被桌上的番茄炒蛋和青菜吸引。

　　他本就是个嘴馋的人，不然也不会当厨师，还练出这般手艺。

　　对一个馋嘴的人来说，整个冬天没见到绿叶菜，确实难受。

　　直到一大口青菜下肚，回味过那脆爽，他才把话头转到收音机上。

　　“嗯，正好有张票，就花钱买了。”

　　林建国又解释了一遍。

　　“你这收音机行不行啊？怎么这么小？我见过别人的，有这么大呢。”

　　何雨柱伸手比划了一下。

　　“柱子哥，你说的是老式收音机，电子管的，特别耗电，四节电池也用不了几个钟头。

　　我这个是晶体管半导体，新出的，不但收的台多，还特别省电，一样的四节电池，能听上一个星期。”

　　林建国向何雨柱解释了一番。

　　何雨柱虽然不懂电子管和晶体管的区别，但也知道这收音机是好东西，价格也不便宜。

　　“还是你本事大，连这么好的收音机票都能弄到。

　　我一直想给雨水找张自行车票，却一直没找到。”

　　何雨柱叹了口气。

　　他现在是轧钢厂的大厨，工资三十七块五，这待遇也是这两年才涨上来的。

　　以前不懂攒钱，有多少花多少，直到最近才想着存点钱，多少也是被贾东旭结婚给刺激的。

　　“柱子哥，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没考虑找个媳妇？”

　　林建国其实有点想不通。

　　照理说，何雨柱条件并不差，不应该找不到对象。

　　电视剧里说他讨不到老婆是因为和秦淮茹走得近，可现在贾东旭还活得好好的，要是早点找一个，也不至于后来出那么多事。

　　一提找对象的事，何雨柱就来劲儿了。

　　“建国，这你就不懂了。

　　咱什么身份？四九城户口，三代雇农出身，现在又是轧钢厂大厨。

　　找媳妇不光要漂亮，还得是城市户口，你说是吧？”

　　林建国听了差点没翻白眼，想了想才开口：“柱子哥，你觉得你和前院的许大茂比，谁长得更精神些？”

　　何雨柱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说：“应该是许大茂吧。”

　　看来他对自己长得着急这点，心里还是有数的。

　　“那收入呢？许大茂跟你差不多吧？”

　　林建国继续问。

　　何雨柱点点头。

　　许大茂是放映员，两人工级相同，工资相差不大。

　　他在食堂是不愁吃喝，但许大茂经常下乡放电影，外快也不少。

　　真算起来，可能许大茂收入还高些。

　　“你看，柱子哥，别的不说，女人嫁人，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话总没错吧？”

　　何雨柱点点头，连筷子都放下了，认真听林建国说。

　　老太太也关掉了收音机，想仔细听听他的看法。

　　“你收入和许大茂差不多，长相却不如他。

　　再说房子，你的没许大茂的大吧？”

　　“我家有两间房呢，等雨水出嫁了，我就有两间了。”

　　何雨柱反驳道。

　　“柱子哥，咱们说的是现在。

　　你是想现在找媳妇，还是等雨水出嫁之后再找？”

　　听林建国这么一说，何雨柱不吭声了。

　　许大茂的房子确实比何雨柱的大。

　　何雨柱是一间大正房，许大茂却是一间半的厢房，算下来要多出七八个平方。

　　“咱们再聊聊名声。

　　你在轧钢厂当大厨，说到底就是个掂勺子、烧饭的伙夫。

　　人家许大茂，我听说是个放映员吧？谁都知道放映员这身份听着就比厨子体面。

　　你想想，若是一个姑娘要在你和许大茂之间选，她会选谁？”

　　何雨柱不是看不清自己，只是从没这样仔细琢磨过。

　　他知道自己条件不如许大茂：许大茂父母都在，能帮衬他；而自己呢，只有一个妹妹，母亲走得早，父亲何大清虽然活着，可跟死了差不多——留下个“跟寡妇跑了”

　　的臭名，人就不见了。

　　再说工作名声，许大茂是放映员，沾着文化的边，说出去有面子；而自己就是个厨子，顶多在食堂里吹吹牛，哪像许大茂还能被请到周边公社去放电影、出风头。

　　“建国兄弟，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何雨柱一脸认真地看向林建国。

　　本以为他年纪小，问起娶媳妇的事是想开自己玩笑，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番有见地的话。

　　“柱子哥，我说句难听的，你又想要长得好看的，又要求是城市户口，是不是有点不切实际？说难听点，这不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林建国一针见血，点出何雨柱想法里的不现实。

　　何雨柱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理由，只好给自己倒了杯烧酒，一口闷了下去。

　　“那你觉得该怎么选？”

　　“这还不好选？柱子哥，当然是找个相貌好、能持家的啊。”

　　林建国毫不犹豫地说。

　　“怎么说？”

　　何雨柱一听“相貌好”

　　心里就动了。

　　其实易中海之前也介绍过几个，都是城里户口，家境不错，有的还有工作，可个个五大三粗的，他一个也看不上。

　　“这是要过一辈子的，长得顺眼、合心意的，日子才能过得长久。

　　至于城市户口——柱子哥，你想想，这四九城里的人，别说往上数三代了，就是父辈这一代，有几个是打从一开始就是城市户口的？”

　　何雨柱想到他爹何大清。

　　何大清也不是四九城土生土长的，是从保定跟着爷爷逃难来的，后来进了惠祥楼当学徒，才慢慢在城里站稳脚跟。

　　这么一想，何雨柱对农村户口的偏见也就淡了。

　　是啊，往上数一代，谁家不是从土里刨食的？

　　他又想起中院贾家那媳妇，那身段，就算裹着厚棉袄，也遮不住那股勾人的劲儿。

　　“嘿，你小子说这么一大通，有没有给哥介绍的人选啊？”

　　何雨柱眼巴巴地望着林建国。

　　这何雨柱，还真是会顺竿爬。

　　林建国没立刻接话，只不紧不慢地夹菜吃。

　　直到何雨柱真急了，他才开口：“柱子哥，我刚来这儿，哪认识什么人啊。

　　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

　　“你说，好兄弟，你快说。”

　　“中院贾家那个嫂子，我听说就是从农村来的，长得是真不错。

　　你想啊，她模样这么好，家里应该也有姐妹吧？估计也差不到哪去。”

　　林建国这么一讲，何雨柱反倒不自在了，他担心林建国察觉了他对秦淮如那点心事，有点扭捏地回了一句：“这样不太好吧？”

　　“你去找找之前给他们牵线的媒人，让媒人再去跑一趟不就成了。

　　等事情定下来，再跟中院的贾家嫂子说也不晚。”

　　林建国琢磨着，得把秦京茹早点带到四合院来。

　　按原来剧情，秦京茹年纪应该比何雨水大，这会儿差不多十八岁了，当时法定结婚年龄刚好就是十八岁。

　　而且秦京茹那会儿一心想嫁到城里来，估计家里条件也一般，要是何雨柱早点去说亲，机会应该挺大。

　　他还注意到前院的许大茂也还单着，大概就是这一年左右才和娄晓鹅结婚。

　　许大茂应该不至于这时候来搅黄何雨柱的相亲，不然两人闹起来，他也难娶到娄晓鹅。

　　许大茂可比何雨柱拎得清。

　　“这杯酒我敬你，还是你有主意。

　　要是以后我真结了婚，你就是头号功臣。”

　　何雨柱倒了杯酒，一口干了。

　　等何雨柱离开老太太家，老太太眼神古怪地瞅着林建国。

　　“奶奶，您这么看我做什么？”

　　林建国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

　　“我得瞧瞧我乖孙是哪路神仙下凡。”

　　老太太开了句玩笑，接着说：“你机灵，这院里的事儿，你看得透。”

　　林建国沉吟了一下，说道：“奶奶，其实这两天我在街道办听了不少咱们四合院的事儿，自己也有些想法。

　　这院子就像口井，里头的人像井底蛙，眼光浅了点。

　　别人不说，就说易中海，外头没人说他不好，街道办提起来也都是夸，讲他把院子管得好，跟个圣人似的。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圣人呢？领袖都说过，人难免有私心，也会犯错。

　　我寻思，易师傅这么在乎名声，加上没孩子，多半是想找个人养老。

　　这心思说白了，也没什么。

　　就像我，奶奶，我以前想去当兵，后来我哥没了，我就不敢了，怕死。

　　在老家我其实也能过得不错，但想着四九城条件更好，就提了要求。

　　来报到的时候，王主任也给了我别的选择，我选这个院，选给您养老，既是因为敬重您家里人为国牺牲——我家里也一样，这是共情；也是怕一个人在这儿站不稳脚跟，指望您能帮衬一把。

　　奶奶，我这么说，您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城府深？”

　　老太太也正色道：“乖孙，是人都有私心，老太太我也一样。”

　　林建国接着说道：“再说易中海这个人，他想表现自己的高尚，本来也没什么不对，毕竟高尚是需要付出的，他付出了，需要帮助的人也能得到好处。

　　但我还发现一点——他有种控制别人的倾向。”

　　“昨天的事您也清楚，雨水妹子虽然跟我走得近些，但毕竟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居然就想替我做主。

　　一个努力维持好人形象的人，偏偏控制欲这么强，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估计，易中海的养老目标应该就是贾东旭和何雨柱。

　　听说这院里就属他俩跟易中海走得最近。”

　　“贾东旭在易中海心里的分量，应该比不上何雨柱。

　　贾东旭有妈、有老婆、有孩子，生活的重心不可能全放在易中海身上。

　　虽然他们是师徒，但师徒关系怎么也比不过母子、夫妻、父子这样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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