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jsw.org 第29章 点石成金

　　潘家园，华夏最大的古玩旧货市场。

　　这里是历史的沉淀地，也是欲望的交汇处。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怀揣着一夜暴富的梦想，来此淘宝。地摊上，从“商周”的青铜，“秦汉”的古玉，到“明清”的瓷器，应有尽有，真假难辨。

　　陈凡独自一人，缓步走在这片喧嚣而又嘈杂的市场里。他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服，与周围那些或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或与摊主唾沫横飞砍价的各色人等格格不入。

　　他的神色平静，眼神淡漠，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然而，在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瞳孔深处，整个潘家园的景象却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呈现出来。

　　在普通人眼中，这些古玩都蒙着一层岁月的包浆。但在他的法眼之下，万事万物都散发着独有的“气”。绝大多数所谓的“古董”，都只散发着属于泥土、化学药剂和人工做旧的死气，灰败不堪。只有极少数的物件上，萦绕着淡淡的历史沉淀下来的岁月之气。

　　这些，才是真品。

　　但这些，都不是陈凡想要的。

　　他要找的，是那种真正蕴含着天地灵气，或是被大能修士加持过的法物。

　　“仿制的汉代玉蝉，玉是好玉，可惜只是凡品。”

　　“清代的黄花梨木笔筒，雕工不错，但终究是死物。”

　　“这块铜镜有点意思，沾染过一丝佛门香火气，能辟邪，但也仅此而已了。”

　　陈凡一路走来，心中一路摇头。地球的灵气实在太过枯竭，连诞生一件真正“法器”的土壤都没有。

　　就在他略感失望，准备离开时，他的脚步，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摊位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卖各种杂项的摊子，上面堆满了生锈的铜钱、残破的陶罐、以及一些看不出年代的木雕石刻。

　　陈凡的目光，落在了一块被随意扔在角落里，长约一尺，通体焦黑，布满了裂纹，看起来像是被火烧过的烂木头上。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陈凡盯着那块烂木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兄弟，有兴趣？这可是我从乡下老房子拆下来的房梁，据说是被雷劈过的，能辟邪。看你是个学生，给三百块，拿走。”

　　雷击木？

　　陈凡心中冷笑。寻常的雷击木，确实蕴含一丝阳刚之气，但也就仅此而已。而眼前这块，却大不相同。

　　在他的法眼之下，这块焦黑的木头内部，竟然蕴含着一缕精纯至极，宛如发丝般粗细的，带着煌煌天威的紫色雷罡！

　　这不是普通的雷击木，而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九天神雷中的“乙木神雷”劈中，不仅没被摧毁，反而吸收了一丝神雷本源的——千年雷击神木！

　　此等神物，用来绘制高阶的“破邪神符”，甚至是炼制低阶的雷法法器，都绰绰有余。在修仙界，足以让无数筑基、乃至金丹修士都为之眼红。

　　没想到，在这里，竟被当成了普通的烂木头。

　　就在陈凡准备开口买下时，一个倨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老板，把你这摊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让我师父给掌掌眼。”

　　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穿着一身名牌的青年，正陪着一个山羊胡，穿着长衫，手捻一串佛珠，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大师”，走到了摊位前。

　　“哟，这不是‘玉指轩’的马大师吗？您可是稀客啊！”摊主一看来人，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手脚麻利地从摊子底下捧出一个锦盒。

　　那青年，显然是某个富家的公子哥，对这位马大师极为信奉。

　　马大师看都没看那锦盒，目光在摊位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陈凡刚才看中的那块雷击木上，随即不屑地嗤笑一声：“哼，一块烂了心的焦炭，也敢摆出来骗人。”

　　说完，他拿起锦盒里的一块雕工精美的青玉龙纹佩，煞有介事地端详了半天，才捻着胡须，高深莫测地说道：“嗯，不错。此玉佩，乃是明代宣德年间的宫廷之物，玉质温润，包浆厚重，隐有龙气环绕。小友若是诚心要，老夫可以做主，八十万，拿下。”

　　“八十万？好！只要是大师您看中的，多少钱都值！”那青年立刻豪爽地掏出卡，准备付款。

　　摊主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陈凡看着这一幕，只是摇了摇头。

　　那所谓的“明代玉佩”，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块用化学药剂浸泡过的现代岫玉，上面的纹路都是用激光雕刻，再用特殊手法做旧的。别说八十万，八百块都嫌多。

　　他懒得理会这两个跳梁小丑，指着那块雷击木，对摊主淡淡道：“这块木头，三百块，我要了。”

　　摊主正沉浸在即将到手的八十万巨款中，听到这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行行，扫码拿走！”

　　陈凡付了钱，将那块千年雷击神木拿在手里，转身便准备离开。

　　“站住！”

　　那马大师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瞥了陈凡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木头，讥讽道：“年轻人，我看你也是个学生，没什么钱。老夫好心提醒你一句，这潘家园水深，不懂装懂，只会让人笑话。花三百块买块烂柴火，传出去，岂不是让你父母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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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凡的脚步顿住，他缓缓转过身，平静地看着那位马大师，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你说的没错，水确实很深。”他淡淡地说道，“深到，有人把一块上周刚从中州涅阳县加工出来的，成本不超过五十块的化学合成玉，当成了八十万的宝贝。”

　　什么？！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那青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摊主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马大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陈凡，厉声喝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乃燕京古玩协会的理事！你这是在诽谤！是在砸我的招牌！”

　　“是不是诽谤，一试便知。”

　　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伸出手，在那位马大师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用指尖，在那块所谓的“明代玉佩”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他没有动用真元，只是用了一种极其巧妙的劲力，引动了玉佩内部因为化学浸泡而变得极其不稳定的分子结构。

　　“叮——”

　　一声清脆的轻响。

　　下一刻，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块被马大师吹得天花乱坠的“明代玉佩”，从被陈凡弹中的地方开始，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咔嚓……咔嚓……”

　　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仅仅两三秒钟，整块玉佩，便在马大师的手中，化为了一堆细腻的白色粉末，随风飘散。

　　全场，死寂。

　　那青年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摊主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而那位马大师，则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张老脸从红到紫，再从紫到白，最后“哇”的一声，竟是气急攻心，喷出了一口鲜血。

　　“妖……妖法！你……你用的是妖法！”他指着陈凡，颤抖着说完这句话，便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

　　陈凡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

　　然而，他刚走出没几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小友，请留步。”

　　陈凡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灰色布衣，面容清瘦，但双目却炯炯有神的老者，正快步向他走来。

　　这老者，赫然是一位内劲圆满，即将迈入化境的武道高手。

　　“老朽金世荣，见过小友。”老者对他抱了抱拳，姿态放得很低，“小友刚才的手段，当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不知小友手中这块‘雷击木’，可否割爱？老朽愿出……一百万。”

　　他显然也看出了这块木头的不凡，但认识有限，只当它是极品的雷击木。

　　“一百万？”陈凡摇了摇头。

　　金世荣以为他嫌少，连忙道：“是老朽唐突了。五百万！小友看如何？”

　　陈凡依旧摇头。

　　“这块木头，名为‘千年乙木神雷木’。”他淡淡开口，“用它制成法牌，可引动九天神雷，斩妖除魔。你觉得，它值多少钱？”

　　千年乙木神雷木！

　　引动九天神雷！

　　金世荣听得浑身剧震，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真正的奇人异士了！

　　“是老朽有眼无珠！还请小友开个价！只要老朽能拿得出，绝不还价！”他再次躬身，态度无比虔诚。

　　陈凡看着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这雷击木虽好，但对他来说，也并非不可替代。用它来换取进入港岛拍卖会的资本，倒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五千万。”他平静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金世荣闻言，非但没有觉得离谱，反而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在他看来，能用钱买到这等神物，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成交！”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小友可有银行卡？我现在就给您转账！”

　　片刻之后，陈凡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银行到账五千万元的短信。

　　他将那块雷击神木递给金世荣，转身，汇入了潘家园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身后，金世荣捧着那块焦黑的木头，如获至宝，激动得浑身颤抖。

　　而陈凡，则看着手机上的余额，眼神平静。

　　港岛拍卖会，星辰精铁……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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