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跳得越高，皇后看得越爽？

　　他体内的九阳真气与《燕回翔》身法，如同两条初生的蛟龙，在他四肢百骸间欢快地奔腾嬉戏，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与力量感。

　　这一刻，俯瞰着下方那些惊愕、呆滞、乃至恐惧的脸孔，林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以前的我，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现在……我也能站在他们的头顶，看他们仰望的风景了！”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并未沉溺其中。装逼要适度，过犹不及。

　　心念一动，林缺的身形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从三丈高墙之上飘然落下。

　　双脚触地的瞬间，只扬起一圈肉眼难辨的微尘，落地无声，潇洒至极。

　　“好俊的轻功！”

　　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喝从院门外传来。

　　只见禁军校尉周铁山正带着一队巡夜的甲士立在那里，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写满了震撼。

　　昨日在酒楼，他还因误会险些将这小子当场拿下，只当他是个会耍嘴皮子的小滑头。

　　谁能想到，一夜之间，这弱不禁风的小太监竟有了这等飞檐走壁的本事？

　　这小子，藏得也太深了！

　　院内，赵公公的脸色已经从震惊变成了铁青，再从铁青化为一片狰狞的紫红。

　　他精心布置的栽赃陷害，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绝杀，却被林缺用这种最不可思议、也最具冲击力的方式当众击碎！

　　计划失败的羞辱与对林缺潜力的恐惧，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花架子！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赵公公尖声嘶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就算你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也休想逃过监守自盗的大罪！给咱家搜！仔仔细细地搜！咱家就不信，他能把三斤山参和两坛好酒藏到天上去！”

　　命令一下，那几个执役太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交换了一个眼色，再次狞笑着围了上来。

　　然而，这一次，林缺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他甚至懒得再费口舌，只是平静地张开双臂，姿态坦然，一副任君搜查的模样。

　　一个太监粗暴地扯开他的衣襟，另一个则在他身上四处摸索。

　　片刻之后，他们只从林缺的袖子里掏出半块硌牙的干饼，以及……一枚温润如玉，刻着繁复凤纹的令牌。

　　当那枚令牌暴露在清晨的阳光下时，赵公公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为之一滞！

　　凤仪殿的令牌！

　　皇后娘娘的信物！

　　这东西，比任何言语辩解都更具分量！

　　它无声地宣告着，林缺是皇后的人！

　　赵公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握着清单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想动林缺，就等于是在挑衅皇后娘娘的威严！

　　他再蠢，也明白这其中的分量。

　　“公公，什么……都没搜到。”一个太监小声回禀，声音里带着一丝胆怯。

　　赵公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开了染坊，精彩纷呈。

　　他死死地瞪着林缺，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但他知道，今天这局，他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哼！”赵公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猛地一甩袖子，将手里的清单撕得粉碎，“算你小子运气好！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但你给咱家记住了，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说罢，他再也无颜在此地停留，领着一群灰头土脸的手下，悻悻而去。

　　“奴才，恭送干爹。”林缺微微躬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他低垂的眉眼下，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一战，他不仅洗清了冤屈，更重要的是，他用实力向整个御膳房，乃至所有潜在的敌人宣告——他林缺，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当晚，夜深人静。

　　林缺再次潜入柴房。

　　他盘膝而坐，运转刚刚融会贯通的《九阳神功》第三重。

　　体内的真气比之前雄浑了数倍，奔流不息，隐隐有破体而出的迹象。

　　他尝试着将真气汇聚于掌心，对着身前一捆码放整齐的木柴，虚虚一掌拍出。

　　“砰！”

　　没有直接接触，一股无形的劲风扫过，最上面的一根硬木柴竟应声而裂，断口处参差不齐，仿佛被一股巨力强行震断！

　　“真气外放，隔空伤物……”林缺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这就是武道高手的世界吗？”

　　实力暴涨的快感让他飘飘然，一个大胆的念头随之浮现：“既然拒绝皇后有奖励，那我明天拿着玉牌去凤仪殿，在她面前再演一出‘忠贞护主、以死明志’的戏码，岂不是又能骗……咳，又能赚一波神功法宝？”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简直是发现了系统的bUG！

　　然而，就在他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

　　【警告！

　　检测到宿主试图通过‘刻意营造虚假情境’，主动引导并触发系统选项，该行为被判定为‘恶意刷取奖励’！】

　　【系统判定：无效操作！

　　宿主若连续三次尝试此类无效操作，将触发‘忠贞的代价’惩罚机制！】

　　林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去！连这点小心思都被发现了？这系统还带反作弊的？”

　　他挠了挠头，一阵苦笑。

　　看来，想舒舒服服地躺着刷奖励是不可能了。

　　每一次的丰厚回报，都必须用真刀真枪的危机和被逼到绝境的抉择去换。

　　“罢了罢了，老老实实当个演员吧。”他叹了口气，收起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次日，午时将至。

　　林缺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手持玉牌，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凤仪殿。

　　这座象征着大炎王朝女性最高权力的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弥漫着一股令人心神宁静的淡淡檀香，也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

　　在一名宫女的引领下，他走进了一间雅致的偏阁。

　　皇后萧清雪一袭素色宫装，正端坐于书案前，执笔挥毫，乌黑如瀑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清丽绝尘，宛若画中仙。

　　她没有抬头，仿佛根本没注意到林缺的到来。

　　直到林缺按照规矩跪下行礼，她才放下手中的狼毫，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阁中响起：“听说，你今天早上，当众飞跃了三丈高墙？”

　　林缺心头警铃大作！

　　果然，这皇宫之内，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回娘娘，奴才……奴才只是情急之下，胡乱蹦跶，侥幸，纯属侥幸而已！”他连忙磕头，将姿态放得极低。

　　萧清雪终于抬起了眼帘，那双深邃如寒潭的凤眸静静地注视着他，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本宫召你来此，不是听你谦虚的。”

　　她顿了顿，声音依旧平淡，说出的内容却让林缺脑中嗡的一声炸响。

　　“从今日起，你调任凤仪殿茶膳司，专司本宫的日常饮食。”

　　林缺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哪里是提拔？

　　这分明是把他从一个火坑，直接扔进了火山口！

　　待在皇后身边，就意味着他将时时刻刻面临系统的“死亡选项”，这女人是要把他绑在身边，继续她的“测试”！

　　可君无戏言，皇后之命，更是不容违抗。

　　无尽的惊骇与不安中，他只能深深叩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奴……才……遵旨。”

　　起身告退，转身离开偏阁时，林缺的脚步虚浮，心乱如麻。

　　眼角余光无意间一瞥，他看到萧清雪的书案之上，摊开着一本泛黄的古卷。

　　封面上，几个古朴的篆字在日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辨，《瑶光遗宝录》。

　　而在古卷旁边，压着一张画纸，上面绘制的某个繁复图案，竟与他从小佩戴在胸前、那枚被他藏在衣物最深处的神秘玉佩上的纹路，惊人地相似！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心脏瞬间狂跳起来！

　　她找的东西……瑶光仙宗遗失的至宝……难道，真的就在我身上？！

　　正当他想凝神细看的瞬间，一道冰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边，正是那位一直跟随皇后的苏嬷嬷。

　　她伸手关门的动作不带一丝烟火气，眼神却如刀子般刮过林缺的脸。

　　“林公公，娘娘还说了，”苏嬷嬷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下次若再敢妄顾主仆之别，对不该看的东西多看一眼，你的轻功再好，也救不了你的命。”

　　阁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林缺惊出了一身冷汗，踉跄着后退两步，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

　　他仓皇逃离凤仪殿，脑子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是冲着我的玉佩来的！她的所有‘示好’和‘告白’，都是为了试探我，为了逼我露出马脚，拿到玉佩！”

　　“可……可系统明明是让我扮演‘忠贞太监’，拒绝她才能获得奖励……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个个谜团盘旋在他心头，让他头痛欲裂。

　　他只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织网的人，就是那位高坐于凤座之上的绝美皇后。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杂役太监服，在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他知道，从明天起，这身衣服就要被换掉了。

　　但那即将上身的、代表着凤仪殿亲信身份的崭新宦官服，在他感觉中，却比一具沉重的棺材，还要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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