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爱吃糖的“师父”

　　盼桃发现，她的师父离朱很爱吃糖，嘴上说“偶尔尝过”，其实背地里比她吃得还勤。

　　证据是——

　　第二日清晨，她悄咪咪溜进书房，想再摸一颗松子糖，结果青玉小盒轻飘飘的，打开一看：空了！

　　只剩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符纸，上书一行小字：

　　【贪甜者，罚抄《控火心经》三遍——离朱】

　　落款处还画了个小小的火苗表情，尾巴翘上天，得意洋洋。

　　盼桃鼓起腮帮子，当场把空盒子倒扣在案上，噔噔噔跑去圣火台告状：“师傅！有贼！”

　　离朱正打坐，闻声睁眼，故作淡定：“哦？偷了什么？”

　　小姑娘指着他袖口露出的半截糖纸：“偷了我的甜！”

　　离朱低头一看，证据确凿——袖口沾着一粒晶亮的糖霜，像夜空里漏下来的星屑。

　　他耳根一红，指尖一弹，那糖霜“咻”地飞进火池，毁尸灭迹。

　　盼桃气成小河豚：“赖皮！”

　　离朱低笑，从怀里摸出个新的青玉盒，比原先的大了一圈：“赔你，连同昨日你喂我的那颗。”

　　盼桃瞬间眉开眼笑，抱着盒子原地蹦了个高，发梢扫过离朱下巴，像一把软软的小扫帚。

　　当天夜里，盼桃把新糖盒锁进了自己的小抽屉，钥匙挂在脖子上。

　　结果翌日一早，锁完好无损，盒又空了。

　　这回里面换了张字条：

　　【锁太脆，换把结实的——离朱】

　　盼桃气得直跺脚，决定今晚不睡觉，蹲守！

　　夜半，她裹着被子潜伏在书房屏风后，果然逮到一只“大老鼠”。

　　离朱披散着发，只着中衣，轻手轻脚地摸到案前，指尖刚碰到糖盒，就听“嗷呜”一声，盼桃扑过去，抱住他胳膊：“抓到你啦！”

　　离朱失笑，干脆把整盒糖塞进她怀里，自己弯腰，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别抄经了，陪你吃一颗，就一颗。”

　　那一瞬，盼桃觉得他声音里带着糖霜，沙沙地落在她耳廓里，又甜又痒。

　　二、火刺猬养成记

　　盼桃的火刺猬被她取名“刺包包”，自从被离朱揉回小火球后，就赖在圣火殿不走了。

　　刺包包最喜欢蜷在离朱的紫袍下摆里睡觉，呼噜呼噜冒火星。

　　盼桃吃醋，拿根草茎戳它：“喂，我才是你主人！”

　　刺包包抖抖火刺，滚到她脚边，又滚回离朱那儿——两边都不想得罪，活像一块左右为难的烤年糕。

　　离朱弯腰把刺包包捧起来，顺手塞进盼桃手心：“让它认主，得先喂饱它。”

　　“喂什么？”

　　“灵力。”

　　盼桃苦着脸：“我的灵力一喂就炸。”

　　离朱便握着她的手，掌心覆掌心，一缕极细的火线从他指尖渡过去，像一条温顺的小蛇，钻进刺包包体内。

　　刺包包瞬间膨胀成一只毛茸茸的火团子，火刺软软地塌下来，露出粉嫩嫩的肚皮，发出满足的“咕啾”声。

　　盼桃眼睛亮得像两盏小灯：“师傅，它翻肚皮了！”

　　离朱失笑：“嗯，它在说——谢谢娘亲。”

　　盼桃脸“腾”地红了，差点把刺包包扔出去。

　　午后，离朱照例在书房批卷宗。

　　窗外日光透过火精琉璃，被滤成温柔的橙金色，落在案上，像一滩融化的蜜。

　　盼桃搬着她专属的小板凳，原本是打算背《心经》的，结果背着背着就困了，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

　　离朱余光瞥见，不动声色地把胳膊往她那边挪了挪。

　　小姑娘的额头终于找到支点，“咚”地磕在他臂弯里，满意地蹭了蹭，继续睡。

　　离朱右手执笔，左手被她枕着，动也不敢动。

　　卷宗上密密麻麻的字，忽然就看不进去了。

　　他垂眸，阳光在她睫毛尖上跳舞，一根、两根、三根……

　　他悄悄数到二十七根时，盼桃突然皱了皱鼻子，梦里嘟囔：“师傅……别抢我糖……”

　　离朱手指一僵，无声弯唇，用极轻的气音回她：“不抢，都给你。”

　　说罢，他指尖凝出一朵指甲盖大的烬火莲，悄悄别在她鬓边，花瓣薄得像晨光，映得她睡颜更软。

　　火莲没有温度，却在她发间轻轻晃动，像偷偷长出来的一枚小尾羽。

　　最近盼桃迷上了凡间话本，软软偷偷从人间给她带了几册，什么《霸道王爷的火狐妃》《仙尊他追妻火葬场》……名字一个比一个离谱。

　　她怕离朱发现，就躲在暖阁窗台下看，看一会儿，笑一会儿，再捂着嘴偷偷打滚。

　　结果某晚，离朱还是循着笑声摸了过来。

　　盼桃手忙脚乱把话本往背后藏，整个人贴在墙上，像只被逮现行的壁虎。

　　离朱挑眉：“藏什么？”

　　“没、没什么……”

　　他伸手，轻轻松松从她背后抽出话本，封面几个烫金大字闪瞎人眼——《师尊他每天都在吃醋》。

　　盼桃当场社死，脑袋“咚”地撞在窗框上。

　　离朱翻开扉页，扫了两行，眼尾慢慢扬起：“哦？原来凡间的师尊这么闲？”

　　盼桃小声辩解：“就、就随便看看……”

　　离朱“啪”地合上书，俯身与她平视，语气淡淡：“凡间话本误人子弟，没收。”

　　盼桃欲哭无泪。

　　谁料当天夜里，她起夜时，看见书房灯火还亮着。

　　门缝里，离朱坐在案前，就着灯火，一页一页看得认真，嘴角还带着可疑的弧度。

　　盼桃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梦游。

　　第二天清晨，她枕边多了本新册子，封面写着：《师尊他每天都在投喂》。

　　翻开第一页，夹着一颗松子糖，糖纸背面一行小字：

　　【只准看这本。——离朱】

　　盼桃抱着书，把脸埋进被子里，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狐狸。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淌过去。

　　圣火殿的铜铃一声一声，松子糖一颗一颗，火刺猬一天胖一圈，小姑娘的睫毛一次比一次长。

　　而离朱的紫袍袖口，不知何时开始常备一方小手帕——绣着火狐啃糖，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帕角绣着一行更歪歪扭扭的小字：

　　【刺包包的娘亲，盼桃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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