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主网预警的残带终章

　　清晨的星尘刚散，残带联盟的空地就热闹起来——泽尔族的人在修菌田，菌胶抹在田埂上，泛着浅绿；游牧族的人在补星羊毛帆，手里的韧藤梳飞快穿梭；流民们围着共享架，清点刚收的藻珠，小孩们则追着青泡跑，手里举着昨晚编的小挂饰。

　　林宇刚帮着调完通讯板，信号塔突然“嘀嘀”响——探测器的红灯亮了，屏幕上跳出一行刺眼的字：“检测到主网方向异常能量波动，含‘活性孢子残留’，浓度0.3%，持续逼近。”

　　“孢子？”林宇心里一紧，立刻跑到能量室——信标放在转接器旁，晶核已经从昨晚的混色，变成了预警的浅红，光膜上飘着几缕极淡的丝状物，和上一章转接器里的一模一样，只是更细、更密，像悬浮的灰雾。

　　青泡突然疯了似的冲过来，撞向信标的光膜——每撞一下，丝状物就缩一下，可过几秒又冒出来，青泡的透明身体渐渐泛出淡红，像在对抗什么，小触角对着主网方向快速划圈，声音比平时尖了好几倍，像在“警告”。

　　“接通联盟主网通讯！”林宇按下通讯器，几秒后，卡伦长老的声音带着急促传过来：“林宇！主网边缘三个节点突然断能！探测器拍到节点周围有淡灰丝状物，和你们残带信号塔检测到的‘孢子’一致！立刻暂停回程，先查残带周边的波动源头——别让孢子靠近联盟核心！”

　　通讯刚断，泽尔族老博士就拄着菌杖跑进来，手里攥着块沾了菌粉的玻片：“我刚在菌田边发现的！菌粉沾到丝状物后，竟慢慢变硬了！这不是普通滞涩能，是活的！”他把玻片凑到信标光膜旁，丝状物立刻往玻片上飘，菌粉瞬间变成灰块，一碰就碎。

　　联盟的人要走，残带的人立刻围了过来。

　　阿叔的邻居抱着袋藻珠，往林宇手里塞：“路上吃，别饿着！我们已经会修信号塔、看菌田了，你们放心去查主网！”

　　游牧族族老递来块星羊毛毡，是新编的，绣着联盟信标的纹路：“裹在信标上，能挡点星尘，也挡点那啥……孢子。”

　　小孩们跑过来，把手里的小挂饰挂在星耀号的舱门上——挂饰上嵌着小矿钉、碎藻珠，还有青泡的金青光残留，“让挂饰护着你们！早点回来！”

　　林宇蹲下来，摸了摸小孩的头，又看了看联盟的人——他们已经自发站到信号塔旁，泽尔族的人守着能量室，游牧族的人盯着飞船停靠区，流民们拿着工具，围着联盟信标，像在守着自己的家。

　　“我们走了，这里就拜托你们了。”林宇站起身，青泡终于停了下来，飘到他肩头，身体还在泛淡红，却不再焦躁，只是盯着联盟的人，像在“托付”。

　　星耀号和米拉的巡逻舰缓缓升空时，林宇趴在舷窗旁——残带的空地上，联盟信标亮着暖光，共享架上的物资摆得整齐，通讯板上又多了条消息：“我们守着信号塔，等你们回来——残带联盟全体”。

　　信号塔的探测器还在亮红灯，信标的晶核红得更明显，光膜上的丝状物，已经能看清是“螺旋状”，像极了第四卷要爆发的孢子。

　　玉符在胸口发烫，和星核的光、信标的红光缠在一起。

　　林宇知道，“星域共生延伸”，到这里正式收束。

　　他们从联盟主星域出发，带着信标，把残带里漂泊的聚落，一个个凑成了“联盟”，把“临时落脚地”变成了“家”。

　　而现在，他们要转身，去面对主网那边的危机——那缕追着信号塔来的孢子，那场关乎整个联盟的“共生网之劫”，已经在前方等着他们了。

　　星耀号冲破星尘雾，朝着主网的方向飞去。

　　舷窗外，残带联盟的灯火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个小小的光点。

　　青泡趴在观测台上，盯着那个光点，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慢慢转过身，对着主网方向，亮了亮身体的金青光——像在做好战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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