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残带重建的共生新声

　　星耀号带着残带居民回到空地处时，灰雾已经全散了——之前塌掉的毛毡墙、倒在地上的共享架，还保持着被风暴冲毁的模样，只有信号塔的底座，还立在原地，覆着层薄灰。

　　阿叔的邻居先跳下飞船，蹲在信号塔底座旁，摸了摸上面的菌纹——是之前泽尔族刻的，虽然沾了灰，却没被磨掉，他突然红了眼：“我们的家，还能建起来。”

　　游牧族族老立刻点头，挥手喊：“拆飞船上的星羊毛！先搭临时棚子！让老人小孩有地方坐！”年轻人立刻冲去甲板，扯下备用的星羊毛毡，用韧藤绳绑在信号塔的支架上，很快搭起几座小棚，棚顶飘着淡紫的羊毛絮，像之前的模样。

　　泽尔族队员掏出菌王根碎片，往信号塔周围的土里撒：“菌粉能让土壤恢复活性！我们种新的菌田，比之前的更旺！”小孩们跟着蹲下来，用小铲子把菌粉埋进土里，青泡的小光茧飘过来，金青光落在土上，土里立刻冒出细弱的绿芽，像在“帮着”菌苗生长。

　　托尔扛着矿渣盾，往之前的共享架方向走：“老子去修架！岩木星的矿片多的是，搭个比之前更结实的！”他掏出矿钉，对着歪掉的架腿敲——“哐哐”的敲击声里，艾莎带着人编新的韧藤架板，藻丝布铺在上面，淡蓝的布面映着光，比之前的更软和。

　　刚搭好半架共享架，远处突然飘来缕淡蓝的雾。

　　是暗域的灰影，不再是之前的灰，而是带着共生色的淡蓝，雾里裹着几块暖橙的能量块，轻轻落在信号塔旁，像在“送东西”。

　　“是暗域！”小陈赶紧举起探测器，屏幕显示“能量块无威胁，是共生能转化的”。

　　灰影的淡蓝雾停在不远处，没靠近，只是对着青泡的小光茧晃了晃，像在“打招呼”，然后慢慢飘走，没留下一点痕迹。

　　“暗域在帮我们。”林宇捡起能量块——块头不大，却暖乎乎的，刚好能给信号塔临时供能。

　　他把能量块塞进信号塔的接口，塔身立刻亮了点淡白，虽然没之前亮，却足够照亮空地，像颗重新点燃的灯。

　　米拉抱着藻珠箱，往新搭的菌田旁走：“水蓝星送了新的藻珠种！我们在菌田边种藻丝，藻丝能护着菌苗，还能当绳子用！”残带的居民围过来，有的撒藻珠，有的埋菌苗，小孩们则在旁边编韧藤小篮，准备装成熟的菌子，空地上的笑声，慢慢多了起来。

　　傍晚时，临时棚子搭好了，共享架修好了，菌田和藻丝也种上了——信号塔的淡白光下，所有人围着联盟信标的碎片坐成圈，阿叔的邻居把碎片放在中央，用星羊毛毡裹住，碎片的混色光慢慢亮起来，和青泡的金青光、信号塔的白光缠在一起。

　　“我们的联盟信标，还能修。”艾莎掏出韧藤丝，把碎片的边边角角缠起来，“等明天，我们找块新的矿物板当基座，把所有文明的记号都刻上去，比之前的更全。”

　　托尔掏出块矿钉，往碎片旁一放：“加颗老子的矿钉！敲得牢牢的，再不怕风暴！”泽尔族队员撒了点菌粉，米拉放了根藻丝，游牧族的人缠了圈星羊毛，最后小孩们把星尘挂饰挂在碎片上，歪歪扭扭的挂饰，却让碎片的光亮得更暖。

　　青泡的小光茧飘在圈中央，金青光对着每个人晃了晃——碰到阿叔的邻居，光变柔；碰到托尔，光变亮；碰到小孩，光里冒了个小泡泡，像在笑。

　　林宇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这场“劫”过后，残带的联盟，比之前更像“家”了。

　　不是因为棚子更结实，架更稳，是因为所有人都懂了，共生不是“凑在一起”，是“互相托着”。

　　通讯器里传来卡伦长老的声音，带着笑意：“主网的能量全恢复了，暗域在主网边缘建了‘共生观测点’，说要跟着学怎么种藻、养菌。”

　　林宇抬头看了眼星空——暗域的淡蓝雾还在远处飘着，像个安静的邻居；

　　青泡的小光茧亮着金青光，护着圈里的人；

　　共享架上，新的藻珠箱、菌粉罐摆得整齐，通讯板上已经写了新的消息：“明天修信号塔，谁来帮忙——残带联盟全体”。

　　他知道，第四卷的“共生网之劫”，到这里才算真的收尾——不是打赢了暗域，不是救回了青泡，是所有人，包括暗域，都学会了“怎么一起活下去”。

　　而接下来的路，会是新的开始——带着残带的暖，带着暗域的学，带着青泡的光，往更远处的星空，继续延伸共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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