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余孽未除疑云起 暗流涌动牵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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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孩子们交到赵虎手中时,林越的指尖仍残留着护心簪的微凉。他望着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抱起孩童,看着那些原本呆滞恐惧的小脸上渐渐浮现出对家的期盼,心中悬着的巨石才算稍稍落地。但一想到巫月夫人逃脱时那怨毒的眼神,以及她口中未竟的“万魂噬心术”,林越的眉头便再次紧锁——这场风波,远未结束。“将军,孩子们的家人都已寻到,属下这就安排人送他们回去,同时加派兵力在乱葬岗周边布防,防止再有邪祟作祟。”赵虎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护主有功的振奋。这几日追查失踪孩童案,他几乎不眠不休,如今总算有了结果,虽未能擒获主谋,却也救回了所有孩子。
林越点头,目光扫过乱葬岗方向,夜色中的荒冢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轮廓,仿佛蛰伏的巨兽。“不必封锁太久,以免引起百姓恐慌。留下一队精锐暗中监视,一旦发现异常气息,立刻禀报。另外,传我命令,彻查京城所有与巫蛊之术相关的线索,尤其是二十年前巫月夫人失踪前后的旧案,或许能找到她的藏身之处。”
“属下遵令!”赵虎躬身领命,转身安排人手去了。
林越独自站在乱葬岗外的荒坡上,夜风卷起他的衣角,带来草木与泥土的腥气。他再次取出护心簪,莹白的玉簪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晕,雪莲本源之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滋养着他耗损过半的灵力。方才与九首阴蟒激战,若非这护心簪的相助,他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破敌,甚至可能被阴邪之力反噬。
“雪灵姑娘,多谢了。”林越轻声呢喃,心中对那位白衣胜雪的天山仙子多了几分感念。他将玉簪重新收好,指尖却突然顿住——方才在溶洞中,巫月夫人提及父亲林啸天未能杀她,这句话如同一根细刺,扎进了他的心头。
二十年前,父亲林啸天乃是大靖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不仅武功高强,更以忠勇正直闻名天下。当年墨尘子勾结外敌,在江湖与朝堂兴风作浪,父亲奉命联合正道人士镇压,最终与护国法师一同将墨尘子封印于万魔窟。而巫月夫人作为墨尘子的左膀右臂,按理说早已被父亲斩杀,为何会神秘失踪?母亲当年病逝,是否也与巫月夫人的巫蛊之术有关?
一连串的疑问在林越心中盘旋,让他越发觉得,二十年前的那场风波,恐怕并非表面那般简单。他必须查明真相,不仅是为了铲除巫月夫人这个隐患,更是为了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返回将军府时,已是三更时分。府中下人早已备好热水与宵夜,林越却毫无胃口,径直走进了书房。他点亮烛火,从书架深处取出一个尘封的木盒,木盒上雕刻着精致的莲花纹样,正是父亲林啸天的遗物。
打开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泛黄的卷宗与一封书信。卷宗上记录着二十年前镇压墨尘子的详细经过,林越逐字逐句地翻阅,试图从中找到关于巫月夫人的蛛丝马迹。然而,卷宗中对巫月夫人的描述仅寥寥数笔,只提及她擅长巫蛊,手段阴毒,最终在激战中“坠崖身亡”,并无更多细节。
林越拿起那封书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月”字印记。他认得,这是母亲的笔迹。展开书信,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满是对父亲的思念与担忧,其中一段文字让林越的心脏猛地一缩:
“啸天,近日总觉心口发闷,精神恍惚,御医诊治亦查不出缘由。昨夜梦见一身紫衣女子,眼神冰冷,似有怨毒缠身。你在外镇压邪祟,务必保重自身,若遇那巫月夫人,切记小心她的蛊术,莫要轻敌。家中一切有我,勿念。”
这封信的落款日期,正是母亲病逝前的一个月。林越握紧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母亲的病逝果然蹊跷!御医查不出病因,定然是巫月夫人暗中下了蛊毒!而父亲卷宗中记载的“坠崖身亡”,恐怕也是巫月夫人的障眼法,她当年定然是用了某种手段假死脱身,潜伏至今,只为复仇与修炼邪术。
“巫月夫人,此仇不共戴天!”林越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他将书信与卷宗收好,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巫月夫人血债血偿。
次日清晨,林越刚洗漱完毕,便有下人来报,说太傅府派人送来请柬,邀请他三日后前往太傅府赴宴。林越心中了然,太傅乃是朝中重臣,此次设宴,想必是为了商议赐婚之事。他虽对儿女情长之事不甚热衷,但皇命难违,且太傅千金苏婉清温婉贤淑,声名在外,他也不好推辞,便点头应下。
处理完府中事务,林越换上朝服,前往皇宫面圣。他将昨夜在乱葬岗的遭遇一一禀报,包括巫月夫人的出现、失踪孩童的营救以及九首阴蟒的铲除。陛下听闻巫月夫人未死,且还在京城兴风作浪,顿时龙颜大怒,下令全城搜捕巫月夫人的踪迹,同时命林越全权负责此案,务必将其擒获归案。
“林爱卿,巫月夫人作恶多端,二十年前便害死不少忠良,如今更是掳走孩童,修炼邪术,若不除之,必成我大靖心腹大患!”陛下语气凝重,“朕已命兵部配合你调兵,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将这妖女绳之以法!”
“臣遵旨!”林越躬身领命,心中却清楚,巫月夫人阴险狡诈,且擅长隐匿之术,想要在偌大的京城将她找出,并非易事。他必须找到她的破绽,才能一击制胜。
离开皇宫后,林越并未直接返回将军府,而是前往了京城最大的药铺——百草堂。他记得,苏毒对巫蛊之术颇有研究,或许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百草堂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苏毒正坐在柜台后研磨药材,一身青色衣裙,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见到林越前来,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了平静:“林元帅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苏姑娘,此次前来,是想向你请教关于巫蛊之术的事情。”林越开门见山,将昨夜遭遇巫月夫人的事情简略告知,“我怀疑家母当年的病逝,便是遭了巫月夫人的蛊毒,还请苏姑娘相助,找出破解之法,同时寻到巫月夫人的踪迹。”
苏毒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林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与林越一同经历了西域之战,深知他的为人,也敬佩他的忠勇。沉吟片刻,她从柜台下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递给林越:“这是我师门流传下来的《蛊经》,上面记载了各种巫蛊之术的解法与特征。巫月夫人擅长的噬心蛊,乃是蛊术中最为阴毒的一种,下蛊者需以自身精血喂养毒虫,再将蛊虫植入受害者体内,蚕食其心神与生机,最终使其暴毙而亡,且死后无迹可寻。”
林越接过《蛊经》,快速翻阅起来,心中越发确定母亲当年便是遭了噬心蛊的毒手。“那如何才能找出下蛊之人?巫月夫人潜伏多年,如今定然变换了身份,想要寻到她,难如登天。”
“噬心蛊虽阴毒,却有一个破绽。”苏毒缓缓道,“下蛊者与蛊虫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若受害者的亲人身怀至阳之力,便能感应到蛊虫的气息,进而追踪到下蛊者的位置。你体内的莲心阳火乃是至阳之力,恰好克制阴邪蛊虫,只要你集中精神,或许能感应到巫月夫人的踪迹。”
林越心中一喜,连忙问道:“如何感应?还请苏姑娘赐教。”
“你需在月圆之夜,寻一处至净之地,运转莲心阳火,同时回忆受害者的气息,便能与蛊虫产生共鸣。”苏毒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巫月夫人修为深厚,定然会隐匿自身气息,你感应到的或许只是模糊的方位,且极易打草惊蛇。万事小心,切勿轻敌。”
“多谢苏姑娘指点,林某感激不尽。”林越拱手道谢,心中已有了计划。三日后便是月圆之夜,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感应巫月夫人的踪迹。
离开百草堂时,街上人流如织,一派繁华景象。林越望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心中暗下决心,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守护这太平盛世,不让巫月夫人的阴谋得逞。
三日后,太傅府设宴。林越按时赴约,太傅苏鸿早已在府门外等候。苏鸿年约五旬,面容儒雅,一身官服,气度不凡。见到林越,他连忙上前拱手:“林元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太傅客气了,林某冒昧前来,叨扰了。”林越回礼道。
两人一同走进太傅府,府中布置得雅致清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尽显书香门第的底蕴。穿过庭院,来到正厅,厅内早已摆好了宴席,太傅夫人与千金苏婉清正坐在厅中等候。
苏婉清身着一袭粉色衣裙,容貌秀美,气质温婉,见到林越,脸颊微微泛红,起身行礼:“民女苏婉清,见过林元帅。”
“苏姑娘不必多礼。”林越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便移了开去。不得不说,苏婉清确实是一位难得的佳人,但他心中此刻被巫月夫人的事情占据,实在无心儿女情长。
宴席上,太傅苏鸿频频举杯,与林越谈论朝中事务与兵法谋略。林越应对得体,谈吐不凡,让苏鸿越发满意。苏婉清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为林越添酒布菜,举止优雅,温婉可人。
席间,林越无意间提及巫月夫人的巫蛊之术,苏鸿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林越心中一动,问道:“太傅,莫非您对巫月夫人有所了解?”
苏鸿沉吟片刻,放下酒杯,缓缓道:“林元帅有所不知,二十年前,老夫曾任御史中丞,负责督查百官。当年巫月夫人兴风作浪,不仅在江湖作恶,还暗中勾结朝中奸臣,意图颠覆朝政。老夫曾上奏弹劾那些奸臣,却险些遭人暗害,幸得令尊林将军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
“哦?竟有此事?”林越心中一凛,没想到父亲与太傅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正是。”苏鸿叹了口气,“当年令尊镇压墨尘子后,那些与巫月夫人勾结的奸臣便销声匿迹,老夫虽多方追查,却毫无头绪。如今巫月夫人重现江湖,老夫担心,她此次归来,不仅是为了复仇,恐怕还会与当年的余孽勾结,再次图谋不轨。”
林越心中越发确定,巫月夫人的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二十年前的奸臣余孽,如今或许已身居高位,成为了她的保护伞。想要铲除巫月夫人,必须先揪出这些隐藏在朝堂中的蛀虫。
宴席过半,苏婉清借口更衣,悄然离开了正厅。林越心中有些疑惑,却并未多想。片刻后,下人来报,说苏婉清在花园中偶遇蛇虫,受了惊吓。林越心中一紧,连忙起身前往花园查看。
花园中,苏婉清正坐在石凳上,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惧。她的侍女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见到林越前来,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起身道:“林元帅,让您见笑了。”
“苏姑娘无碍吧?是否被蛇虫所伤?”林越关切地问道。
“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受惊。”苏婉清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林越身上,带着几分依赖,“方才在花园中散步,突然看到一条黑色的小蛇,模样甚是吓人,民女一时不慎,摔倒在地,幸好并无大碍。”
林越环顾四周,花园中草木繁盛,确实容易藏匿蛇虫。他取出一枚阳炎解毒丹,递给苏婉清:“这是苏毒姑娘炼制的解毒丹,虽无蛇毒,却能安神定惊,姑娘服下吧。”
苏婉清接过解毒丹,感激地看了林越一眼,服了下去。片刻后,她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眼中的惊惧也消散了不少。“多谢林元帅。”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林越微微颔首,正欲转身返回正厅,却突然注意到苏婉清裙摆上沾着一片奇异的花瓣。那花瓣通体黑色,边缘带着暗红色的纹路,散发着一丝微弱的阴柔气息,与他在乱葬岗感受到的气息极为相似。
林越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苏姑娘,你方才摔倒的地方,是否有这种黑色的花瓣?”
苏婉清顺着林越的目光看向裙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花瓣?民女未曾留意。或许是摔倒时不小心沾上的吧。”
林越没有再多问,心中却已起了疑心。这种黑色花瓣绝非普通花草所有,很可能是巫月夫人修炼巫蛊之术所用的“噬心花”。苏婉清为何会沾上这种花瓣?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返回宴席后,林越心思重重,再也无心与苏鸿谈论。宴席结束后,他便起身告辞。苏鸿与苏婉清亲自送他到府门外,苏婉清看着林越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离开太傅府后,林越并未直接返回将军府,而是绕道前往了花园中苏婉清摔倒的地方。他仔细搜查了一番,果然在一处花丛中发现了几株黑色的花朵,正是噬心花。花丛旁边,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阴柔气息,与巫月夫人的气息如出一辙。
林越心中一沉,巫月夫人竟然敢在太傅府附近活动!她的目标究竟是谁?是苏婉清,还是太傅苏鸿?亦或是……他自己?
联想到苏婉清裙摆上的花瓣与受惊的模样,林越越发觉得此事蹊跷。或许,巫月夫人早已知道了赐婚之事,想要利用苏婉清来对付他?毕竟,苏婉清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作为未婚夫,定然会受到牵连,甚至可能被陛下问责。
林越不敢大意,立刻派人暗中保护太傅府的安全,同时密切关注苏婉清的动向。他知道,巫月夫人既然已经出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回到将军府时,已是黄昏时分。赵虎早已在府中等候,见到林越,连忙上前禀报:“将军,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彻查了二十年前与巫月夫人相关的旧案,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当年与巫月夫人勾结的奸臣中,有一位名叫李嵩的吏部尚书,此人在墨尘子被封印后便辞官归隐,隐居在京城郊外的青云山。属下派人前去探查,发现李嵩的府邸戒备森严,且有阴邪气息传出,疑似与巫月夫人有所勾结。”
“青云山李嵩?”林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明日一早,你随我一同前往青云山,一探究竟!”
“属下遵令!”赵虎领命道。
次日清晨,林越与赵虎换上便装,带着几名精锐士兵,悄然前往青云山。青云山位于京城西郊,山势险峻,草木繁盛,人迹罕至。李嵩的府邸位于青云山深处,一座隐蔽的山谷中。
抵达山谷时,已是正午时分。山谷中雾气缭绕,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李嵩的府邸是一座古朴的宅院,院墙高耸,大门紧闭,门口没有侍卫,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阴柔气息。
林越示意众人隐蔽在暗处,自己则运转莲心阳火,小心翼翼地靠近宅院。他趴在院墙上,透过门缝向里面望去,只见院内杂草丛生,落叶满地,显得十分荒凉。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院内的脚印清晰,显然有人活动。
突然,一阵诡异的吟唱声从宅院深处传来,与溶洞中黑衣人吟唱的咒语一模一样。林越心中一凛,看来李嵩果然与巫月夫人勾结,正在修炼邪术!
他示意赵虎等人在外接应,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潜入院内。宅院深处的正厅灯火通明,吟唱声正是从正厅中传来。林越靠近正厅,透过窗户向里面望去,只见正厅中央摆放着一个小型祭坛,祭坛上同样刻着诡异的符文,李嵩身穿黑色道袍,正与几名黑衣人围着祭坛吟唱咒语。祭坛下方,绑着一名年轻女子,正是太傅府的侍女!
林越心中大怒,没想到李嵩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为了配合巫月夫人修炼邪术,竟然掳走太傅府的侍女!他正欲冲进去救人,却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阴柔气息从正厅后方传来——巫月夫人!
林越屏住呼吸,悄悄绕到正厅后方,只见巫月夫人正站在一扇窗边,注视着厅内的仪式,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她的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香囊,正是之前装噬心蛊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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