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月签奖励：疗伤圣药“九转还魂丹”（半成品）

　　青鬃马的蹄声踏过林间碎石路时，苏轻晚忽然抬手按了按林越的手背。林越心领神会，当即收了缰绳，马鼻里喷着白气，稳稳停在一丛野蔷薇旁——方才两人一路说笑，倒忘了留意天色，此刻夕阳已沉到西边山尖，林间的光线渐渐暗下来，连风都添了几分凉意。

　　“得找个地方歇脚了。”苏轻晚从马背上跳下来，拍了拍裙摆沾着的草屑，目光扫过四周，“前面那片松树林看着背风，正好能搭个临时的窝棚，赶明儿一早再走。”

　　林越也翻身下马，将马缰绳往旁边的野蔷薇丛上绕了两圈——这马经过半个时辰的缓神，早已没了先前的惊惧，这会儿正低头啃着脚边的嫩草。他跟着苏轻晚往松树林走，刚踏过林边的矮灌丛，就见她忽然顿住脚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个东西。

　　“这是什么？”林越凑过去看——那是个巴掌大的木盒，盒面刻着细密的云纹，边角处泛着浅棕色的包浆，看着有些年头，却不见半点磕碰，像是被人精心收着的。

　　苏轻晚指尖摩挲着盒面的纹路，眉头微蹙：“看这工艺，倒像是江湖上‘百宝阁’的东西——他们家的木盒都用陈年樟木做的，能防虫蛀，就是价格贵得离谱，寻常江湖人可舍不得用。”她说着，轻轻扣了扣盒盖，“没锁，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林越心里犯嘀咕——这荒郊野岭的，突然冒出个百宝阁的木盒，总觉得有些蹊跷。可他转念一想，方才两人绕路走的是极少有人踏足的小路，若不是特意寻来，绝不会有人把东西丢在这里。他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木盒，指尖刚碰到盒盖，就觉掌心忽然一热，像是有股细微的暖流顺着指尖往手腕爬。

　　“奇怪……”林越低呼一声，连忙掀开盒盖——盒里铺着层暗紫色的绒布，布上放着个莹白的瓷瓶，瓶身贴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墨笔写着两行字：“月签之赏，九转还魂丹（半成品），持此丹者，需以晨露淬养三月，方得完品。”

　　“九转还魂丹？”苏轻晚凑过来看了眼纸条，脸色骤变，伸手一把抓住林越的手腕，“你刚才碰这瓷瓶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越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碰瓷瓶，就碰了下木盒，刚才掌心热了一下，现在倒没什么感觉了。”他说着，指了指瓷瓶，“这九转还魂丹，很厉害吗？”

　　苏轻晚松开手，长长舒了口气，才点头道：“何止是厉害——这是江湖上失传快二十年的疗伤圣药！传闻当年‘医仙’谷先生就是靠这药，救过中了剧毒的武林盟主，据说不管是刀伤剑伤，还是奇毒缠身，只要还有一口气，服下这药就能吊住性命。”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半成品”三个字上，语气凝重起来，“可这半成品就不一样了——医仙当年留下的手记里说过，九转还魂丹要炼九次才算完品，少一次都不成。半成品里的药性没淬透，不仅救不了人，还可能因为药性太烈，把人的五脏六腑烧坏。”

　　林越听得心头一紧，连忙把木盒往她面前递了递：“那这东西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别碰了，找个地方埋了吧？”

　　“别急。”苏轻晚却没接，反而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木盒摆放的位置——那片地面的草叶压得很平，却不见半点脚印，像是木盒是被人凭空放在这里的。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的松树，忽然笑道：“看来这东西，是特意给你的。”

　　“给我的？”林越愣住了，“我在江湖上没认识几个人，谁会特意给我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忘了你身上的‘月签’了？”苏轻晚提醒道，“上次在茶寮，你不是跟我说，你每月初一都会收到张莫名其妙的签文，上面写着些提醒你的话，还说是什么‘月签’吗？”

　　林越这才猛然想起——自打半年前他跟着苏老先生学武，每月初一的清晨，他的布包袱里总会多出张黄纸签文。第一次收到时，签文上写着“明日遇雨，需备蓑衣”，结果第二天真的下了大暴雨；上月初一的签文写着“江南苏家别庄，需留半月”，他原本想提前离开，却因为苏老先生突然染了风寒，真的多留了半月。他一直以为是苏老先生暗中安排的，可此刻听苏轻晚这么说，倒觉得没那么简单。

　　“可这月签，怎么会送九转还魂丹？”林越拿起瓷瓶，隔着绒布轻轻碰了碰——瓷瓶冰凉，却不像普通瓷器那般厚重，倒像是用某种特殊的玉料做的。“而且还是半成品，还要用晨露淬养三月……”

　　“这就对了。”苏轻晚蹲下身，从地上捡起片松针，在指尖捻了捻，“医仙的手记里还说，九转还魂丹的半成品虽烈，却能靠晨露中和药性——晨露是至纯至净的东西，每日用新鲜晨露浸泡瓷瓶，能慢慢把丹药里的燥气淬掉，三个月后，半成品就能变成次一等的‘七转还魂丹’，虽比不得完品，却也能治九成以上的外伤，寻常剧毒也能解。”她说着，抬头看向林越，“你想想，你这半年是不是总遇到些小麻烦，却每次都能化险为夷？那月签怕不是普通的提醒，倒像是有人在暗中护着你，还怕你突然遇上大麻烦，提前给你备着疗伤的药。”

　　林越越听越糊涂——他自小在乡下长大，爹娘早逝，唯一的亲人就是远在京城的表哥，可表哥是个寻常的账房先生，哪会认识懂医术、还能拿出九转还魂丹的人？他捏着瓷瓶，忽然想起苏老先生临别时的模样——当时苏老先生把短剑给他，只说“江湖险恶，这剑能护你周全”，却没提过半句月签的事，难不成这月签，是苏老先生安排的？

　　“别瞎琢磨了。”苏轻晚见他皱着眉发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是谁送的，这药眼下对我们没坏处——你武功刚入门，我虽会些箭术，可真遇上厉害的仇家，难保不会受伤。这半成品虽要淬养，可只要不打开瓷瓶，药性就不会散，先收着总没错。”

　　林越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把瓷瓶放回木盒，盖紧盒盖，塞进自己的布包袱最里面——那包袱是苏老先生给他缝的，内侧有个暗兜，正好能放下木盒，还不怕走路时晃出来。他刚把包袱系好，就听苏轻晚忽然“哎呀”一声，弯腰捂住了脚踝。

　　“怎么了？”林越连忙蹲下身，“是不是崴到脚了？”

　　苏轻晚点点头，脸色有些发白：“刚才走过来时，没注意脚下有块石头，踩空了……”她挪开手，林越就见她的脚踝已经肿起个小包，裤脚沾着的草汁都被渗出来的血染红了。

　　“都怪我，刚才没留意路。”林越心里一慌，连忙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松树根上，“你等等，我去给你找些草药——苏老先生教过我，肿伤要用‘活血草’敷，这林子里应该有。”

　　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苏轻晚拉住：“别急，活血草要找带绒毛的那种，别认错了——我箭囊里有纱布，你先去旁边的山涧打些清水来，我先把伤口洗干净。”

　　林越连忙应着，转身往林外跑——山涧离松树林不远，就是方才他洗过手的地方。他跑得急，刚踏过林边的灌丛，就见自己拴马的野蔷薇丛旁，忽然多了个穿灰布长衫的老者。

　　那老者背对着他，手里牵着青鬃马的缰绳，指尖摩挲着马耳，像是在跟马说着什么。青鬃马见了林越，竟没像往常那样嘶鸣，反而温顺地蹭了蹭老者的手背，像是认识他似的。

　　“老人家，你是谁？”林越心里一紧，伸手按上腰间的短剑——这老者看着慈眉善目，可在这荒郊野岭突然出现，还碰他的马，总让他觉得不安。

　　老者缓缓转过身——他约莫六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布满皱纹，唯独一双眼睛格外清亮，看着林越时，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友莫怕，我不是坏人。”老者声音温和，指了指青鬃马，“这马是苏老弟送给你的吧？我当年跟他一起在塞北赶过马，一眼就认出这马的品种——青鬃马性子烈，却最通人性，你能把它驯服，倒是比苏老弟当年强些。”

　　“你认识苏老先生？”林越愣了——苏老先生从未跟他提过塞北的事，更没说过认识这样的老者。

　　老者点点头，往松树林的方向看了眼，笑道：“方才那姑娘的脚崴了？你快去打些清水，顺便往东边走二十步，那里有丛带绒毛的活血草，敷上半个时辰，肿就能消。”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递给林越，“这里面是‘消肿散’，你把草药捣烂，混着散末敷，效果更好。”

　　林越接过纸包，指尖碰到纸包时，忽然想起刚才碰木盒的感觉——掌心又是一热，只是这股暖流更温和，顺着手腕爬到手肘，竟让他刚才跑急了的气喘都平复了不少。“老人家，你是不是……”他刚想问是不是老者送的木盒，就见老者摆了摆手。

　　“别问那么多。”老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需记得，那九转还魂丹的半成品，每日卯时用山涧的晨露浸泡，不可用井水河水，更不可让外人碰——三月后成了七转还魂丹，不仅能救你自己，还能救你想救的人。”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松树林的方向，语气沉了些，“那姑娘的身份不简单，往后路上，你多护着她些。”

　　林越还想再问，可老者已经转身，牵着青鬃马往林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马我帮你喂了豆饼，你放心——往后若是遇到解不开的麻烦，就往西南方向走，那里有个人能帮你。”话音刚落，他身形忽然一晃，竟像被风吹走似的，转瞬间就没了踪影，只留下青鬃马站在原地，甩着尾巴啃草。

　　“这……”林越站在原地，手里攥着纸包，只觉得脑子发懵——这老者的身手，怕是比苏老先生还要厉害，可他偏偏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连苏轻晚脚崴了都知道。他低头看了看纸包，又摸了摸包袱里的木盒，忽然明白过来——那月签，还有这九转还魂丹，怕是都是这老者安排的。

　　他不敢耽搁，赶紧往山涧跑，打了满满一竹筒清水，又往东边走了二十步——果然见着丛带绒毛的活血草，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他小心地拔了七八片叶子，用衣襟兜着，匆匆往松树林跑。

　　“怎么去了这么久？”苏轻晚见他回来，连忙问道，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草药，“这就是活血草，没错。”

　　林越把清水递给他，又拿出纸包：“方才在林外遇到个老者，说是认识苏老先生，给了我这消肿散，还说混着草药敷效果好。”他没提老者的身手，也没说九转还魂丹的事——他总觉得，老者不让他问，定有道理，若是贸然告诉苏轻晚，反倒会给她添麻烦。

　　苏轻晚接过纸包，打开闻了闻，眼睛一亮：“这消肿散是用‘云茯苓’和‘川穹’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寻常药铺里都买不到——那老者倒真是个好心人。”她说着，示意林越把草药捣烂。

　　林越找了块平整的石头，用短剑的剑柄把草药捣成泥，又倒了些消肿散进去，拌匀了递过去。苏轻晚解开裤脚，露出红肿的脚踝——伤口不大，却渗着血珠，看着触目惊心。林越连忙接过她递来的纱布，小心地把药泥敷在伤口上，又用纱布缠好。

　　“好了，这样敷半个时辰，就能走路了。”苏轻晚活动了下脚踝，疼得龇了龇牙，却还是笑着说，“多亏了你，不然今晚我就得拄着树枝走了。”

　　林越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忽然暖融融的——方才老者说，要他多护着苏轻晚，他虽不知她的身份有什么不简单，却知道自遇上她，自己这趟江湖路竟少了许多惶恐。他蹲下身，把竹筒里剩下的清水递过去：“你先喝点水，我去搭窝棚——苏老先生教过我怎么搭，很快就好。”

　　松树林里的松树都长得粗壮，林越找了两根碗口粗的枯枝，斜斜地架在两棵松树之间，又捡了些细枝铺在上面，再盖上厚厚的松针和落叶——不过半个时辰，就搭好了个能遮风挡雨的窝棚。他又在窝棚旁捡了些干柴，用打火石点了堆火，火光跳动着，把周围的黑暗都驱散了些。

　　苏轻晚坐在火堆旁，看着林越忙前忙后，忽然开口道：“林越，你说那老者，会不会是‘隐世阁’的人？”

　　“隐世阁？”林越刚把烤热的饼递过去，闻言愣了愣，“那是什么地方？”

　　“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苏轻晚咬了口饼，慢慢说道，“没人知道隐世阁的阁主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总坛在哪——只知道他们的人遍布江湖，不管是名门正派的秘辛，还是江湖浪子的行踪，他们都了如指掌。而且他们从不插手江湖争斗，只偶尔会给些有缘分的人送些机缘，就像给你送那九转还魂丹似的。”她顿了顿，看向林越，“你说那老者认识苏老先生，苏老先生会不会也是隐世阁的人？”

　　林越想了想，摇了摇头：“苏老先生待我极好，教我武功，还送我短剑，若是他是隐世阁的人，为何不告诉我的？而且他染风寒时，看着就像个普通的老人家，半点不像有武功的样子。”

　　苏轻晚也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也是——或许就是个恰好认识苏老先生的江湖前辈，顺手帮了我们一把。”她说着，指了指窝棚，“今晚你睡窝棚里，我守着篝火——我的脚还没好，正好歇着。”

　　“不行。”林越连忙摆手，“你是姑娘家，怎么能让你守夜？我年轻，熬一夜没事，你睡窝棚，我守着。”

　　苏轻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跟你争这个干什么——窝棚够大，我们挤挤，一起睡里面，篝火让它自己烧着，夜里有动静，我们都能听见。”

　　林越脸一红，连忙低下头，捏着手里的饼，小声应道：“好……”

　　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在两人脸上，暖融融的。苏轻晚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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