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误会开始

　　“天台的夜风”像冰冷的潮水，

　　一遍遍冲刷着杜杰滚烫的脸颊和混乱的思绪。手腕上，ELink Pro的屏幕固执地闪烁着刺目的红光，【系统核心算法崩溃】的警告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而下方那行小小的、跳动的数字——【心率：153 bp——却像一颗

　　失控的引擎，在他胸腔里轰鸣，震得他指尖发麻。

　　他低头看着那片红光，又抬头望向远处城市模糊的光晕，自嘲的笑声早已被风吹散，只剩下一种近乎虚脱的平静。承认了。

　　对自己承认了。那个用无数公式和理论筑起的堡垒，在布晓怡那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睛注视下，在系统崩溃的废墟之上，在他自己这具身体最原始、最不讲道理的生理反应面前，

　　轰然倒塌。他沦陷了。以一种他所有理论都无法解释，甚至完全相反的方式。身后传来铁门被推开的轻微摩擦声，在寂静的天台上格外清晰。杜杰猛地回头。布晓怡就站在门口，身影被楼道里透出的微弱光线勾勒出一个剪影。她没穿实验室的白大褂，只套着一件简单的深色外套，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手里没有U盘，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探针，穿透夜色，直直落在他身上。“你……”杜杰的声音有些干涩，刚吐出一个字就卡住了。他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想问系统崩溃是不是你搞的鬼？他想问那个U盘……但所有的问题涌到嘴边，都被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声盖了过去。153。这个数字像烙印一样烫在他的感知里。布晓怡朝他走了过来，脚步很轻，踩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几乎没有声音。她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扫过他手腕上依旧闪烁红光的手环，然后落在他脸上。“实验室的监控显示你跑出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实验数据，“系统崩溃波及范围太大，通讯也时断时续。我猜你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杜杰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惯常的、带着点嘲讽意味的笑，却发现脸部肌肉僵硬得厉害。他索性放弃了伪装，只是看着她：“来看我笑话？还是来提醒我，别忘了你的威胁？”布晓怡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天台边缘，和他并肩站着，望向脚下那片混乱的校园。没有了ELink Pro的指示，人群的喧嚣显得更加无序和茫然。争吵声、哭泣声、徒劳的呼喊声隐隐传来，像一首走调的悲歌。“恐慌指数在上升。”她淡淡地说，视线没有离开下方，“失去了依赖的系统，很多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情绪，怎么和身边的人相处。你的‘歪理派’，效果拔群。”杜杰的心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愧疚和无力感涌了上来。他别开脸，不敢再看那片由他间接造成的混乱。“这不是我想要的……”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风吹散。“我知道。”布晓怡的声音依旧平静，“你只是想证明你的理论是对的。一个试图用逻辑解构爱情，结果自己先被解构了的可怜虫。”杜杰猛地转头看她。她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轮廓分明，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是嘲讽吗？还是别的什么？“那你呢？”杜杰忍不住反问，胸腔里那股陌生的悸动让他有些口不择言，“你篡改数据，引爆系统，把我逼到这一步……就为了看我出丑？为了证明你比我更懂？还是为了给你父亲开发的系统扫清障碍？”布晓怡终于转过头，正视着他。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亮。“为了让你看看，”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杜杰心上，“当你那些冰冷的公式失效，当你精心设计的‘反爱情’实验彻底失控，当你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剥掉所有伪装和理论之后……剩下的，到底是什么。”夜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杜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中那复杂难辨的情绪——那里有洞悉一切的冷静，有掌控全局的自信，或许……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被深深掩藏的东西。他手腕上的红光依旧刺眼，但此刻，他清晰地感受到的，只有自己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153。不，或许更快了。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冲刷着他的血管，让他口干舌燥。剥掉所有伪装和理论之后……剩下的，到底是什么？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那本厚厚的、写满了他引以为傲的《爱情歪理大全》核心理论笔记。硬壳封面硌着他的掌心。那些曾经被他视为真理的公式、图表、推导过程，此刻在手腕的红光和胸腔的轰鸣声中，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他曾经以为爱情是可以被量化、被预测、被控制的变量。他发明了“情感投资回报率”，定义了“心动阈值”，计算了“最佳分手时机”……他用尽一切逻辑去解构那不可解构之物，试图在混沌中建立秩序。可现在，秩序崩塌了。混沌淹没了一切。而他，站在混沌的中心，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是身边这个女孩的存在，和她带来的、席卷一切的、不讲道理的……心跳。布晓怡的目光也落在了他手中的笔记本上。她微微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挑衅的意味：“那么，杜大师，”她轻声问，夜风将她的尾音吹得有些飘忽，“现在，没有系统，没有评分，没有你的‘歪理大全’……你告诉我，爱情该怎么计算？”该怎么计算？杜杰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看着笔记本封面上自己亲手写下的标题，那些曾经让他无比自豪的字迹，此刻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他抬起头，迎上布晓怡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实验室里的冰冷威胁，也没有了课堂上的冷静审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等待答案的探寻。一个无声的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和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缓缓爬上杜杰的嘴角。他没有说话。他抬起手，双手抓住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手指用力。“嘶啦——”清脆的撕裂声在寂静的天台上响起，盖过了风声，盖过了远处模糊的喧嚣。硬壳封面被轻易撕开，内页的纸张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地挣脱出来。写满公式的纸页，画着图表的纸页，记录着所谓“实验数据”的纸页……它们被夜风猛地卷起，在空中打着旋，翻飞着，散开，然后飘飘荡荡地朝着楼下那片混乱的、失去了方向的世界坠落下去。杜杰松开手，任由最后一点残破的封面从指间滑落，坠入黑暗。他转过身，彻底面向布晓怡。手腕上的红光依旧在闪，映着他此刻异常明亮的眼睛。他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嘴角的笑意扩大，带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颠覆一切的顽劣。“布晓怡，”他的声音清晰而稳定，胸腔里的心跳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从现在起，我的计算器……”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她，一字一句地说：“只会显示‘错误’和‘更错误’两种结果。”夜风呼啸着掠过空旷的天台，卷走了最后一片飘飞的纸屑。城市的光晕在他们身后无声流淌，脚下校园的混乱似乎也暂时被这高处的寂静隔绝。布晓怡看着他摊开的、空空的手掌，看着他眼中那不再掩饰的、灼热的光芒，看着他手腕上固执闪烁的红光与下方那行小小的、依旧高企的心率数字。一丝真正的、清晰的笑意，终于如同破晓的微光，在她唇边缓缓漾开。

　　“我讨厌的时刻来临”

　　凭什么？你们那些影视圈的学姐来拆散？

　　汽修学院，此刻厌恨你这“学姐”。

　　就因为你是“村长”！

　　弱智白痴又老到没朋友的女学长。。

　　“胆儿肥的像蚝烙”

　　“狗屁！！！”
　　http://www.paoshu5.cc/book/57849/25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paoshu5.cc。泡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paoshu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