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入学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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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 年的秋天,北京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某大学门口的白杨树叶子沙沙响。校门是青砖砌的,上面挂着 “热烈欢迎新同学” 的红布横幅,横幅边角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像在招手。聂红玉站在校门外,手里攥着个蓝布书包 —— 里面装着沈廷洲连夜给她缝补的笔记本(封面写着 “聂红玉 商业经济管理专业”)、柳氏煮的茶叶蛋,还有小石头画的 “妈妈上学图”,画里的妈妈背着书包,旁边跟着个举着棒棒糖的小人,歪歪扭扭的,却让她心里暖得发慌。“红玉,别慌,上课记不住就多写,晚上我来接你,咱们去吃胡同口的炸酱面。” 沈廷洲帮她理了理衣襟,又检查了一遍书包里的课本 —— 是前几天去学校领的,油印的《政治经济学》《商业基础》,纸页边缘还带着油墨的温度。他今天特意跟部队请了假,骑着自行车送她来,车把上还挂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柳氏熬的小米粥,“中午要是饿了,就喝口粥,别委屈自己。”
聂红玉点点头,指尖捏了捏书包带 ——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走进大学校园,心里又慌又期待。来之前她还怕自己年纪大(比同班同学大了近十岁)、基础差,沈廷洲却总说 “你有实践经验,比别人更懂课本里的字”,现在站在校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有穿的确良衬衫的年轻姑娘,有带着补丁棉袄的返乡青年,还有跟她一样带着 “工作痕迹” 的在职人员,心里的慌意慢慢散了 —— 原来不是只有她 “特殊”,这届新同学,大多带着生活的褶皱,却都揣着一样的求知心。
跟着路牌找到 “商业经济系” 的教学楼,红砖楼爬满了爬山虎,绿得发亮。二楼的 “政治经济学” 教室门口,已经站了不少同学,大家手里都拿着油印课本,小声议论着 “听说教咱们的是李教授,特别懂实践”“我之前在公社做过副业,不知道能不能跟课本对上”。聂红玉刚走到门口,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同志,你也是商业经济管理专业的?我叫张兰,之前在郊区供销社做过售货员!” 姑娘扎着两个麻花辫,脸上带着笑,手里的课本还夹着张供销社的货单,“我跟你说,我最愁理论课,你要是懂,以后多帮我讲讲呗!”
聂红玉笑着应下,跟着张兰走进教室。教室是长条桌,椅子是木制的,桌面刻着不少歪歪扭扭的字(有 “努力学习”,也有 “金榜题名”),黑板是墨绿色的,旁边挂着半截粉笔。她选了个靠后的位置 —— 既能看清黑板,又方便记笔记。刚坐下,就看到前排有个穿工装的大哥,正用铅笔在课本上画横线,嘴里还念叨着 “市场经济…… 这词儿听着新鲜”,聂红玉心里也跟着泛起好奇:这 “市场经济”,到底是啥?
上课铃响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位戴黑框眼镜的老师,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拿着本厚厚的讲义,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很。他走上讲台,先在黑板上写了 “李建国” 三个大字,字体遒劲:“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政治经济学老师李建国,这学期咱们主要学‘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今天第一节课,咱们先聊个新话题 —— 市场经济萌芽。”
“可能有的同学会问,‘市场经济’是不是‘资本主义’?” 李老师把讲义放在讲台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圈,“不是的。简单说,市场经济就是‘按需生产’—— 老百姓需要啥,咱们就生产啥;谁能把东西做得好、做得便宜,谁就能占住市场。就像农村现在搞的‘副业’,有的村种蔬菜,有的村养家禽,不是瞎搞,是因为城里需要;工厂现在搞的‘自主调整’,有的厂做农具,有的厂做食品,也是因为农民、工人需要。”
他顿了顿,举了个例子:“去年我去郊区调研,有个公社的食品厂,以前只做咸菜,后来发现老百姓爱吃带花生的咸菜,就改良配方,加了花生、芝麻,结果销量翻了三倍 —— 这就是市场经济萌芽的体现:不是等着上级派任务,是盯着老百姓的需求做调整,这才是活的经济。”
聂红玉手里的铅笔顿了顿,笔尖悬在笔记本上空 —— 李老师说的 “食品厂改良咸菜”,不就是她在红星食品厂做的事?去年夏天,她发现五香咸菜口感单一,老百姓不爱买,就加了芝麻、花生,改成什锦酱菜,结果不仅评上 “市优质产品”,订单还排到了年底。那时候她只知道 “这样做能卖得好”,现在听李老师一说,才明白这就是 “按需生产”,是 “市场经济萌芽” 的实在例子。
李老师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 “内卷” 两个字:“现在有的同学会说,‘大家都做一样的事,拼不过怎么办’—— 这就是‘内卷’。比如做咸菜的厂多了,你做五香,我也做五香,最后大家都卖不出去,这就是瞎内卷;但要是有人换个思路,你做五香,我做什锦,你做咸菜,我做酱菜,找到自己的‘赛道’,就不是内卷,是‘差异化竞争’,是把市场做活。”
“差异化竞争”—— 这六个字像颗石子,投进聂红玉心里,溅起层层涟漪。她忍不住想起自己这些年的 “拼”,哪一次不是在 “内卷” 里找赛道?
1968 年刚到黄土坡,全队都靠挖野菜、分粗粮过日子,大家都在 “拼谁能多挖点野菜”,这是内卷;可她换了思路,优化生产队炊事 —— 把糙米饭多淘两遍去沙,把野菜切碎了炒着吃,还跟汤书记申请建养猪场,靠 “优化流程、搞副业” 让全家吃饱饭,这就是找对了赛道。那时候钟守刚还想跟她抢养猪场的管理权,说 “你一个地主成分的媳妇,凭啥管集体的事”,可她靠实实在在的本事,把猪养得肥,让全队过年分上肉,最后钟守刚的 “内卷” 成了笑话,她的 “赛道” 却走通了。
后来随军到军区家属院,食堂里的师傅都按老法子做饭 —— 糙米粥稀得能照见人,馒头掺着麸子,大家都在 “拼谁做得快”,这也是内卷;她又换了思路,搞 “标准化手册”,优化采购、烹饪流程,还做病号餐、儿童餐,靠 “精细化服务” 让食堂口碑变好。那时候有人说 “你一个家属,瞎折腾啥”,可她靠 “让军属吃得好” 的赛道,不仅赢得认可,还被王主任推荐去了食品厂。
再到红星食品厂,车间里的老工人都按 “祖祖辈辈的法子” 做咸菜,大家都在 “拼谁腌得咸”,这还是内卷;她又找赛道 —— 加芝麻花生改良口感,优化流程提高效率,控制成本节省开支,最后什锦酱菜评上优质产品,她还升了技术科副科长。老周师傅一开始还反对,说 “加芝麻花生费钱”,可最后看到销量,也不得不说 “你这赛道选得对”。
这些回忆像电影一样在眼前过,聂红玉手里的铅笔终于落了纸,在笔记本上写下:“内卷不可怕,怕的是没找对赛道 —— 黄土坡:从‘拼挖野菜’到‘优化炊事 养猪场’;家属院:从‘拼做饭快’到‘标准化 精细化’;食品厂:从‘拼腌得咸’到‘改良口感 控成本’—— 核心是‘找需求、做差异’。”
“有的同学可能有实践经验,” 李老师的声音又把她拉回课堂,“比如做过副业、管过车间的,你们可以想想,自己以前做的‘成功事’,是不是无意中契合了‘找赛道’的思路?理论不是空的,是从实践里来,再回到实践里去的。”
聂红玉抬头看向讲台,李老师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鼓励。她想起沈廷洲说的 “你有实践经验,比别人更懂课本”,现在终于明白 —— 她不是 “基础差”,她的 “实践” 就是最好的基础,那些在黄土坡、食堂、食品厂摸爬滚打的日子,都是她理解 “市场经济”“差异化竞争” 的活教材。
下课铃响的时候,李老师还特意走到聂红玉身边,看了看她的笔记本,笑着说:“同学,你这笔记记得好,把理论和实践结合了 —— 你以前是不是做过食品相关的工作?” 聂红玉赶紧点头,把什锦酱菜的改良、流程优化的事简单说了说,李老师听完更高兴了:“这就是典型的‘差异化竞争’!以后上课要是有疑问,随时来找我,你的实践经验,能帮大家更好地理解理论。”
张兰也凑过来,看着她的笔记本,眼睛亮了:“红玉姐,你这笔记太有用了!我以前在供销社,总觉得‘卖货就是卖货’,现在听你一说,才知道还要看‘老百姓需要啥’—— 以前咱们供销社总进硬邦邦的窝头,没人买,后来进了软和的馒头,很快就卖完,这也是‘找赛道’吧?” 聂红玉笑着点头:“对!你这就是‘按需进货’,跟市场经济的道理一样。”
出校门的时候,沈廷洲已经在自行车旁等了,手里还拿着个烤红薯 —— 是从校门口的小摊买的,热乎的,冒着甜香。“怎么样?第一节课听懂了吗?” 他接过聂红玉的书包,把烤红薯塞进她手里,“我刚才问了摊主,说这红薯是刚从地里挖的,甜得很。”
聂红玉咬了口红薯,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滑到心里,她拉着沈廷洲的手,把课堂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李老师讲市场经济萌芽,还说内卷不可怕,关键找对赛道 —— 我想起在黄土坡建养猪场,在食品厂改酱菜,原来我以前做的,就是找赛道!以后我要把课本里的理论,用到厂里的生产上,说不定能把什锦酱菜卖到更多地方!”
沈廷洲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我就说你能行!理论加实践,比别人强十倍。以后晚上我帮你看笔记,有不懂的咱们一起琢磨,实在不行,我再找部队的文化教员问问。”
回家的路上,自行车 “叮铃铃” 地穿过胡同。聂红玉坐在后座,怀里抱着温热的烤红薯,看着路边的供销社(门口挂着 “新鲜馒头到货” 的牌子)、菜市场(摊主在喊 “刚摘的青菜,便宜卖”),心里突然亮堂起来 —— 原来 “市场经济” 不是课本上的死字,是藏在老百姓的菜篮里、工厂的车间里、供销社的货柜里的活道理;原来她这些年的 “折腾”,不是瞎闯,是踩着时代的步子,在 “内卷” 里找活路、找赛道。
回到家属院,柳氏早就等在院门口,手里拿着块刚缝好的布垫:“给你缝的椅垫,上课坐着软和。考得咋样?听懂了吗?” 小石头跑过来,抱着她的腿:“妈妈,今天学啥了?我也要学,我要跟妈妈一起找‘赛道’!”
晚饭时,聂红玉把课堂上的事跟娘俩说了,还拿出笔记本给他们看:“以后我要把厂里的成本核算,跟课本里的‘企业管理’结合;把酱菜的销售,跟‘市场需求’结合,说不定能让厂里的生意更好。” 柳氏笑着给她夹了块红烧肉:“你懂这些就好,娘不懂大道理,就知道你做的事都靠谱,以后娘还帮你做酱菜样品,你带去学校跟同学分享。”
夜深了,聂红玉坐在煤炉旁,翻开笔记本,在 “入学第一课” 的标题下,又补了一行字:“理论是灯,实践是路,灯照路,路映灯,才能走得远。” 煤炉里的火苗跳着,映着笔记本上的字,也映着她眼里的光 —— 她知道,这堂 “入学第一课”,不仅教会了她 “市场经济” 的理论,更让她看清了未来的方向:既要学好课本里的知识,也要守住实践里的根基,在政策松动的时代里,找准 “食品” 这个赛道,一步步把自己的事业做稳、做大。
窗外的白杨树叶子还在沙沙响,像在为她鼓掌。聂红玉合上笔记本,心里满是期待 —— 她的大学时光,她的事业蓝图,都从这堂充满 “烟火气” 的第一课,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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