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窝窝头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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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头遍时,聂红玉是被冻醒的。土坯房的窗户没糊严实,寒风卷着沙粒打在窗纸上,“沙沙”的响像极了前世酒店后厨抽油烟机的轰鸣。她翻了个身,摸到枕边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是半块窝窝头,麦麸子的糙感硌着掌心,边缘还带着点温热的余韵。这是昨晚沈廷洲塞给她的。男人回来时一身黄土,军绿色的旧褂子沾满草屑,蹲在炕边看了她半天,直到她假装翻身,才悄没声地把窝窝头放在她手边。聂红玉记得原主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从不是会疼人的主——原主嫁过来半年,挨过柳氏的骂,受过沈廷洲的冷脸,唯一的温暖还是三岁的小石头给的。可现在,这半块窝窝头却像块火炭,烫得她心里发慌。
她坐起身,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炕梢。沈廷洲睡得很沉,后背弓着,像只警觉的豹子,军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那是在部队训练留下的旧痕。旁边的小石头蹬了蹬薄被,小嘴嘟囔着“娘,饿”,聂红玉赶紧把窝窝头掰成碎屑,用自己的体温捂热,轻轻塞进孩子嘴里。小石头含着面渣,砸吧着嘴又睡熟了,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那是昨天跟着原主饿哭的。
“醒了就起来晒野菜,别等着人伺候。” 门口传来柳氏的声音,粗嘎的嗓门像劈柴,“昨天让你捡的马齿苋,再不放晒就烂了!” 聂红玉赶紧应了声,把剩下的窝窝头用布包好藏在炕席下——这是她今天的口粮,也是沈廷洲“反常”的证据。她得小心应对,这个家里,柳氏的刻薄是明枪,沈廷洲的试探才是暗箭。
院子里已经堆着半筐马齿苋,沾着露水和泥土,蔫头耷脑的。柳氏叉着腰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破瓢:“按人头分的野菜,你占着沈廷洲的光才多拿了半筐,要是晒坏了,以后你就别想领口粮!” 聂红玉没像原主那样低头抹泪,而是蹲下身翻了翻野菜:“娘,这野菜得挑着晒,老根和黄叶要去掉,不然晒出来发苦,还占地方。”
柳氏愣了愣——以前这媳妇只会哭,连水都提不动,今天居然敢跟她讲“道理”?她刚要发作,就见聂红玉已经拿起根小木棍,把野菜分成三堆:“这堆是嫩叶,晒软了能蒸菜窝窝;这堆是老茎,煮水焯过能腌咸菜;这堆根和黄叶,剁碎了能喂队里的猪,还能换两个工分。” 她的动作麻利,分菜的逻辑清清楚楚,像在打理什么宝贝,而不是不值钱的野菜。
“哼,花里胡哨的,能填饱肚子就行。” 柳氏嘴硬,手里的破瓢却放了下来,“沈廷洲去队里领工具了,你赶紧晒,中午要是晒不干,你就别吃午饭。” 说完转身进了灶房,可没走两步,又回头瞥了一眼——聂红玉正把野菜摊在竹席上,每一片都摆得匀匀的,避开了院角的阴影,还特意把竹席往太阳最足的地方挪了挪。这细致劲儿,倒不像以前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了。
聂红玉一边晒菜,一边留意着院外的动静。1968年的黄土坡,集体劳动是生存的根本,工分就是命根子。原主因为是地主成分,只能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分,还总被钟守刚刁难。昨天她提出“按人头分野菜更公平”,其实是赌了一把——汤书记是务实的人,不会让投机分子坏了队里的规矩,而沈廷洲在场,肯定会把这话记在心里。
果然,没多大功夫,沈廷洲就回来了,手里扛着把新磨的镰刀,身后还跟着队里的小会计。看到聂红玉在晒菜,他脚步顿了顿,目光在竹席上的野菜堆里扫了一圈,眉头微挑——以前这媳妇晒菜,总是乱七八糟堆一堆,叶子压着叶子,晒三天都干不了,今天居然分了类,摆得整整齐齐。小会计倒是没在意,笑着喊:“沈哥,汤书记让我把工分册给你,你看看上月的工分对不对。”
沈廷洲接过工分册,走到院角的石桌旁翻看。聂红玉知道,这是他的第一次试探——工分册是家里的命脉,以前从不让她碰,现在却故意放在石桌上,就是要看她的反应。她没凑过去,而是拿起旁边的破扫帚,把晒菜时掉的泥土扫干净,嘴里轻声说:“队里的马齿苋要是都这么晒,能多存不少,冬天就不用光吃红薯干了。”
沈廷洲翻工分册的手停了下来。小会计也点头:“聂嫂子说得对,昨天分野菜,钟副队长把嫩叶都挑走了,剩下的老茎没人要,都烂在地里了。” 提到钟守刚,沈廷洲的脸色沉了沉——他早就看钟守刚不顺眼,仗着是副队长,总克扣成分不好的人家的物资,昨天聂红玉说“按人头分”,其实说到了他心坎里。
“你昨天跟汤书记说的话,是自己想的?” 沈廷洲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穿透力。聂红玉心里一紧,知道重头戏来了。她放下扫帚,语气平静:“不是我想的,是看小石头饿肚子想的。他才三岁,总不能跟着我吃半饥不饱的饭。按人头分,老人孩子都能多吃一口,队里的人也不会有意见,干活才有力气。”
她没提“公平”“制度”这些大词,只提小石头,既符合一个母亲的身份,又不会显得太“出格”。沈廷洲抬眼看她,晨光落在她脸上,以前总是苍白怯懦的脸,现在透着点红润,眼神清亮,没有丝毫躲闪。这和他印象里那个一说话就低头哭的媳妇,判若两人。
小会计走后,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俩。沈廷洲把工分册放在石桌上:“你看看,上月你的工分是最低的,钟守刚扣了你的全勤。” 聂红玉走过去,拿起工分册——纸页泛黄,上面的字迹潦草,“聂红玉”三个字旁边,写着“工分15,扣5,实发10”。她皱了皱眉:“我上月除了跳河那天没上工,其他时候都去了,怎么扣全勤?”
“因为你是地主成分。” 沈廷洲的语气带着点无奈,“钟守刚说,成分不好的人,就算上工了,也不能给全勤。” 聂红玉放下工分册,没像原主那样哭天抢地,而是问:“汤书记知道吗?队里的规矩是汤书记定的,还是钟守刚定的?” 沈廷洲愣了——这个问题,以前从没人敢问,连他自己都只是默认了“成分决定一切”。
“我去跟汤书记说。” 聂红玉突然开口,“不是为我自己,是为小石头。他是贫农的孩子,不能因为我受委屈。工分少,口粮就少,他长身体,不能总饿肚子。” 沈廷洲看着她,突然发现她的腰杆挺得很直,不像以前那样总佝偻着,阳光照在她的粗布褂子上,竟透出点不一样的气场——那是一种他在部队里见过的,不服输的劲儿。
“你别去。” 沈廷洲拉住她的胳膊,入手的触感很细,骨头硌得慌,“钟守刚没安好心,你去了他肯定刁难你。我下午去找汤书记。” 聂红玉心里一暖,知道这是他的保护欲在作祟。她没再坚持,而是指着竹席上的野菜:“这些菜中午就能晒干,我挑点嫩叶,晚上蒸菜窝窝,再用老茎腌点咸菜,冬天能当菜吃。”
沈廷洲没说话,转身扛起镰刀:“我去割点柴,你在家看着菜,别让鸡啄了。” 走到院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聂红玉正蹲在竹席旁,小心翼翼地把沾了露水的野菜翻过来,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孩子。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个媳妇,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中午晒菜的时候,李秀莲来了。作为大队妇女主任,她最爱管别人家的闲事,尤其是聂红玉这种“地主媳妇”的闲事。她叉着腰站在院门口,撇着嘴:“哟,这不是沈嫂子吗?以前晒菜都要柳婶催三催四,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聂红玉没理她,继续翻着野菜。李秀莲觉得没面子,走过来踢了踢竹席:“这野菜都是队里的,你倒好,挑肥拣瘦的,把好的都留着自己吃,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成分?” 柳氏从灶房出来,刚要帮腔,就听聂红玉说:“李主任,这野菜是按人头分的,我家三口人,分了三斤,我挑的都是自己家的。倒是李主任,昨天分菜的时候,我看见你把钟副队长家的野菜也挑了,都是嫩叶,不知道是按人头分的,还是按关系分的?”
李秀莲的脸一下子红了——昨天她确实帮钟守刚挑了野菜,想巴结副队长,没想到被聂红玉看见了。她指着聂红玉:“你胡说!我那是帮钟副队长家的老人挑的!” “哦?” 聂红玉直起身,“钟副队长家的老人在县城住,什么时候回黄土坡了?李主任要是记错了,可别让人误会你徇私舞弊,坏了妇女主任的名声。”
李秀莲被噎得说不出话,柳氏也愣住了——以前这媳妇被李秀莲欺负,只会哭,今天居然能把李秀莲说得哑口无言?她赶紧打圆场:“李主任,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李秀莲瞪了聂红玉一眼:“你给我等着!” 气冲冲地走了。
“你疯了?得罪李秀莲,以后她肯定给你穿小鞋!” 柳氏拉着聂红玉,脸色发白,“她跟钟守刚一伙的,咱们家惹不起!” 聂红玉拍了拍她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婆婆,“娘,越是怕,他们越欺负咱们。我没胡说,她说我徇私,我就说她徇私,她理亏,不敢怎么样。” 柳氏看着她笃定的眼神,心里竟有点发慌——这媳妇,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下午沈廷洲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红薯,是汤书记让他带回来的。“汤书记说,钟守刚扣你的工分不合规矩,下个月给你补回来。” 沈廷洲把红薯递给她,“他还说,你昨天说的‘按人头分野菜’的法子好,下次分菜就按这个来。” 聂红玉笑了,知道这是沈廷洲在背后帮她说话了。
“我把野菜晒好了,挑了点嫩叶,晚上蒸菜窝窝,再用红薯熬点粥。” 聂红玉接过红薯,走进灶房。沈廷洲跟在后面,看着她熟练地生火、洗红薯,动作有条不紊。灶房里很黑,只有灶膛里的火光映着她的脸,以前总是愁苦的眉眼,现在竟带着点笑意。
“你以前不会做饭。” 沈廷洲突然说。聂红玉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以前是我笨,总学不会,现在为了小石头,也得学着做。” 她没说假话——原主确实不会做饭,连火都生不好,以前都是柳氏做,她只能在旁边打下手,还总被骂。现在的“会”,是她前世在酒店后厨练出来的,切菜、生火、调味,都是基本功。
沈廷洲没再追问,而是蹲下身帮她添柴。灶膛里的火很旺,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叠在一起。“明天队里要去挖土豆,你也去吗?” 沈廷洲问。“去,多挣点工分,就能多领点口粮。” 聂红玉说,“我力气小,干不了重活,就去捡土豆,总能帮上点忙。”
晚上吃饭的时候,菜窝窝蒸好了,金黄色的,带着野菜的清香。聂红玉把最大的一个递给柳氏,又把红薯粥里最稠的一碗给了小石头,自己只拿了个小的菜窝窝,就着腌咸菜吃。沈廷洲看着她,突然把自己碗里的红薯夹了一半给她:“吃吧,你明天还要去上工,得有力气。”
柳氏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菜窝窝掰了一小块给小石头。小石头拿着菜窝窝,咬了一口,笑着说:“娘做的菜窝窝真好吃,比以前的香。” 聂红玉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哪怕穷点、累点,只要一家人能好好吃饭,就够了。
夜里,小石头睡熟后,沈廷洲又蹲在炕边看她,像昨晚一样。聂红玉没装睡,睁开眼看着他:“还有事吗?” 沈廷洲愣了愣,随即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她:“这是我在部队攒的津贴,不多,就五块钱,你拿着,要是队里分东西,你就去买点,别委屈了小石头。”
聂红玉接过布包,里面的钱是用手绢包着的,还带着他的体温。她知道,这五块钱在1968年的黄土坡,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够买十斤粮食了。“谢谢你。” 聂红玉轻声说。沈廷洲站起身,转身要走,突然又回头:“你要是受了欺负,就跟我说,别自己扛着。”
聂红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沈廷洲的试探还没结束,他还在怀疑她的“转变”,但至少,他已经开始信任她、保护她了。在这个成分决定一切的年代,有他这个贫农出身的退伍军人做后盾,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夜深了,黄土坡很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聂红玉把五块钱藏在炕席下,和那半块窝窝头放在一起。她知道,这不仅仅是钱和食物,更是沈廷洲的心思,是她在这个穷窝里立足的希望。
明天还要去挖土豆,她得早点睡。但在睡着之前,她又想起了原主——那个总是哭哭啼啼的姑娘,到底是为什么跳河?真的是因为被钟守刚刁难,还是有别的原因?沈廷洲的退伍证,又藏着什么秘密?这些谜团,像黄土坡的雾,笼罩着她。
但现在,她没时间想这些。生存是第一位的,先挣工分、存粮食,把小石头养大,把这个家撑起来,才能慢慢揭开这些谜团。她闭上眼睛,灶膛里残留的暖意还在,身边的小石头睡得很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就是她的底气,是她在1968年的黄土坡,最坚实的依靠。
沈廷洲躺在外间的柴草上,没睡着。他想起白天聂红玉跟李秀莲对峙的样子,想起她晒菜时细致的动作,想起她给小石头喂粥时温柔的眼神。这个媳妇,真的变了,从里到外,都变了。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知道,他不想再让她受委屈,不想再让小石头饿肚子。
他摸了摸怀里的退伍证,封面已经磨破了。这是他的命根子,也是他的秘密。以前他从不让别人碰,现在却觉得,或许有一天,他可以跟聂红玉说说这个秘密。如果她真的像现在这样,是个能撑起家的女人,或许她能懂。
夜更深了,黄土坡的星星很亮,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钻。聂红玉和沈廷洲都没睡着,各自想着心思,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把这个家撑起来,让日子好过起来。窝窝头里的心思,黄土坡的试探,都在这个夜晚,慢慢发酵成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聂红玉就跟着队里的人去挖土豆了。她穿着沈廷洲给她找的旧布鞋,手里拿着个小筐,虽然力气小,却很勤快,捡土豆的时候,把大的、好的都捡进筐里,小的、破的才留给自己。钟守刚看着她,脸色很难看,却没敢再刁难她——汤书记已经跟他打过招呼,再乱扣工分,就撤了他的副队长职务。
沈廷洲在不远处挖土豆,时不时朝她这边看一眼。看到她被太阳晒得满头汗,却还在不停捡土豆,心里有点疼。他走到她身边,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她:“喝点水,别中暑了。” 聂红玉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水是凉的,带着点井里的寒气,很解渴。
“谢谢你。” 聂红玉把水壶还给她。“以后别跟钟守刚、李秀莲硬碰硬,他们没安好心。” 沈廷洲说,“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聂红玉笑了,知道这是他的承诺。在这个贫瘠又艰难的黄土坡,有这样一个男人做后盾,她什么都不怕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汤书记走了过来,笑着说:“聂红玉,你捡的土豆真干净,没一个破的。下午分土豆,你就负责记账吧,比捡土豆轻松点。” 聂红玉赶紧道谢,知道这是汤书记在照顾她。沈廷洲站在旁边,看着她跟汤书记说话,眼神平静,语气得体,心里的怀疑又少了一分——不管她怎么变,只要是为了这个家好,他就支持她。
下午记账的时候,聂红玉拿出在酒店里学的记账方法,把每家每户的土豆斤两记得清清楚楚,字迹工整,数字准确。汤书记看了,赞不绝口:“没想到你还认识字,账记得比小会计还好。以后队里的账,你就多帮忙看看。” 聂红玉没推辞,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靠自己的能力,在队里立足的机会。
夕阳西下的时候,聂红玉背着半筐土豆回家。沈廷洲走在她身边,帮她扶着筐子。“今天挣了10个工分,比上次多了5个。” 沈廷洲说,“下个月补的工分下来,就能多领10斤粮食。” 聂红玉点点头,看着远处的黄土坡,夕阳把山坡染成了金黄色,像铺了一层金子。
“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聂红玉轻声说。沈廷洲看着她,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不是敷衍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带着希望的笑。他用力点点头:“嗯,会越来越好的。”
回到家,柳氏已经把饭做好了,是土豆炖野菜,虽然没肉,却很香。小石头跑过来,抱着她的腿:“娘,你回来了!我今天在幼儿园得了一朵小红花,老师说我听话。” 聂红玉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们石头真乖,娘晚上给你做土豆泥吃。”
吃饭的时候,柳氏把土豆炖野菜里最大的一块土豆夹给了她:“今天累了,多吃点。” 聂红玉愣了愣,随即笑了——她知道,婆婆的态度也在慢慢改变。这个家,因为她的转变,正在一点点变好。
夜里,聂红玉躺在炕上,听着身边小石头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外间沈廷洲轻微的打鼾声,心里很踏实。她知道,沈廷洲的试探还没结束,未来的路也还很长,有成分的歧视,有小人的刁难,还有原主死因的谜团等着她去揭开。但她不怕,她有酒店人的坚韧和智慧,有沈廷洲的支持,还有小石头这个精神支柱,她一定能在这个穷窝里,闯出一条生路来。
窝窝头里的心思,已经化作了黄土坡上的希望。她的逆袭之路,从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夜晚,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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