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晋升后期，暗流涌动

　　有了充足的灵石支撑，加上厄难毒体日夜不停地转化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微弱负面能量，凝璆燕的修炼速度一日千里。

　　《万化归一诀》作为能够演化万法的根基功法，对灵气的质量和数量要求都极高，但其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凝璆燕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远比同阶修士要精纯、凝练数倍，并且带有一丝混沌特有的包容与吞噬特性。

　　她闭关的小屋内，灵气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体内。堆放在她身前的灵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化为齑粉。

　　炼气七层、炼气八层……

　　修为壁垒在雄浑的灵力冲击下，如同纸糊的窗户，一捅即破。

　　期间，外门也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变化。

　　赵虎等人自那日狼狈逃窜后，果然安分了许多，甚至有意无意地避开凝璆燕所在的区域。关于她“灾星”的名头愈发响亮，却也让她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骚扰。

　　而凤燎，则按照凝璆燕的吩咐，开始利用他强大的神识（尽管受损，但底子仍在），悄然观察着外门的弟子。

　　他发现，外门并非铁板一块。有像赵虎那样欺软怕硬的，也有埋头苦修不问世事的，更有一些因为资质、出身或得罪了人而备受排挤，郁郁不得志的。

　　凤燎将观察到的信息，筛选出几个可能的目标，记在心里。这些人，要么心性坚韧却资源匮乏，要么身怀隐秘擅长某些偏门技艺，要么就是对宗门心怀不满。

　　时间一天天过去。

　　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

　　凝璆燕周身气息猛然暴涨，体内仿佛有某种枷锁被打破，灵力奔腾的速度骤然加快，流转更加顺畅自如！

　　她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一缕灰色的混沌之光一闪而逝。

　　炼气九层！巅峰！

　　只差一步，便可尝试筑基！

　　她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比起闭关前，强大了数倍不止！如今再面对赵虎那种货色，甚至不需要动用厄难毒体，仅凭自身灵力就能轻松碾压。

　　“恭喜啊，女人，总算有点样子了。”凤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意味，“你要是再不出关，本少主都快闲得长毛了。”

　　凝璆燕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让你留意的事情，怎么样了？”

　　“喏，名单。”凤燎屈指一弹，一道微弱的金光射向凝璆燕，里面包含了几个人的简单信息和观察总结。

　　凝璆燕神识一扫，将信息记下。名单上有五个人，三男两女。

　　一个是因为出身凡间镖局，擅长追踪和反追踪，却因“武道”出身被修仙者看不起的黝黑少年，李铁。

　　一个是因为天生阴阳眼，能见鬼魂，被视为不祥，备受欺凌的瘦弱少女，小幽。

　　一个是因为痴迷阵法，却无钱购买材料，修为停滞不前的中年修士，老阵。

　　一个是因为得罪了内门某位师兄的亲戚，被刻意打压，无法领取任务的兄妹俩，张龙、张凤。

　　这几个人，各有特点，也各有困境，正是最容易被动摇和吸纳的目标。

　　“做得不错。”凝璆燕难得地夸了一句。

　　凤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本少主出马，一个顶俩！”

　　凝璆燕没有接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亮的天色。闭关结束，是时候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我们需要去一趟黑风坊市。”凝璆燕说道，“兑换一些筑基所需的资源，同时，为‘暗夜’的启动，积累第一笔资金，并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她从那三个杀手的储物袋里，还找到了一些用不上的法器和材料，可以拿去变卖。

　　“终于要出去了？”凤燎眼睛一亮，他早就憋坏了，“什么时候动身？”

　　“就今天。”凝璆燕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你去通知名单上的李铁和张氏兄妹，让他们一个时辰后，在后山寒髓泉东侧三里外的乱石林等候。就说……有一桩机缘，问他们敢不敢要。”

　　她选择这三个人，是因为他们要么有实用的技能（李铁的追踪），要么有迫切改变现状的需求且是两人互为依靠（张氏兄妹），相对容易打开突破口。至于小幽和老阵，需要更谨慎的接触方式。

　　“明白！”凤燎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虽然伤势未愈，但他的速度依旧远超普通炼气期修士。

　　凝璆燕则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衣裙，用一块布巾包住了头发，稍微改变了一下走路的姿态，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为生活奔波的低阶女修。

　　一个时辰后，凝璆燕准时出现在了乱石林。

　　这里怪石嶙峋，人迹罕至。

　　李铁和张龙、张凤兄妹已经等在那里了。三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和疑惑，尤其是看到约见他们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气息普通的灰衣女子时（凝璆燕用《万化归一诀》略微改变和收敛了气息）。

　　“是你要见我们？”张龙作为兄长，将妹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凝璆燕。

　　凝璆燕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李铁身材结实，眼神锐利，带着一股草莽之气。张龙面容坚毅，修为在炼气八层，是三人中最高的，张凤则有些怯生生的，修为只有炼气六层。

　　“是我。”凝璆燕开口，声音也做了一些改变，显得略微沙哑，“我这里有一个任务，报酬是二十块下品灵石，以及……一个可能改变你们现状的机会。”

　　她直接抛出了诱饵。

　　“什么任务？”李铁沉声问道，眼神中带着审视。

　　“护送我去一趟黑风坊市，并在坊市内，协助我处理一些杂事。”凝璆燕说道，“任务不难，但需要绝对的保密和……一定的胆量。”

　　黑风坊市鱼龙混杂，名声并不好。听到这个地名，张龙和张凤的脸色都变了一下。

　　“只是护送和打杂？”张龙有些不信，“二十块下品灵石，这报酬未免太高了。”

　　“报酬高低，取决于任务背后的风险和价值。”凝璆燕语气不变，“你们可以拒绝，但错过了这次，或许就不会再有下次机会。”

　　她说完，不再多言，静静地看着三人。

　　李铁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他在外门受够了白眼，二十块下品灵石对他而言是一笔巨款。

　　张龙和张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挣扎。他们太需要资源了，也太需要一个摆脱目前困境的机会了。

　　最终，对资源和改变的渴望压过了疑虑。

　　“好！我们接了！”张龙一咬牙，说道。

　　“俺也一样！”李铁瓮声瓮气地附和。

　　凝璆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很好。那么，出发吧。”

　　暗夜的第一步，悄然迈出。而青云宗的外门，依旧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一股潜流已经开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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