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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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短一长的强光信号刺破雨雾,在仓库内部混乱的光影中不算起眼,却像精准的灯塔般,撞进了王虎死死锁定的视线里。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可他连擦都没擦——从林烬翻进侧门开始,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指挥所方向的那片阴影,指节攥着开山刀的木柄都泛了白,连身边阿强紧张地碰了他胳膊一下,他都只是狠狠瞪了一眼示意安静,此刻终于等到了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关键信号!

  “林哥得手了!”王虎胸腔里的热血瞬间冲上头顶,压着嗓子对身边的阿强和小斌低吼,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连眼神都亮得惊人。他伸手拍了拍阿强的后背,又攥了攥小斌的手腕——这两个小子虽然紧张得手心冒汗,却依旧攥紧了武器,“按计划来!冲正门!往死里闹,把所有注意力都吸过来,接应林哥出来!”

  此前他们只在正门百米外的废弃卡车后打游击骚扰:用铁皮罐头装着烟花爆竹的火药,混着捡来的铁钉改制的简易爆炸物扔出去,“轰隆”一声炸起漫天泥点和碎铁,吓得岗亭里的人缩成一团;阿强则架着自制的木弓,冷箭专射岗亭的玻璃和探照灯,“噼啪”几声就把照明搞灭了——既不硬拼暴露实力,又把大半帮众的注意力牢牢吸在正门方向。此刻信号一现,三人如蓄势的豹子般从卡车后跃出,王虎一马当先,左手迅速从背后箭袋抽箭搭弓,复合弓的弓弦被拉至满圆,指节因发力而泛白,“咻咻”两声连震,箭簇擦着岗亭铁皮飞过,精准钉在两个探头观望的守卫肩胛——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箭簇穿透衣物嵌进骨头,既让对方失去反抗力惨叫倒地,又不至于当场毙命,这血淋淋的震慑比杀了他们更管用。

  “敌袭!真打进来了!”岗亭里的守卫捂着流血的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剩下的人彻底乱了阵脚。他们之前听着爆炸声只当是小股毛贼恶作剧,连防御阵型都懒得摆,有的靠在门框上抽烟,有的蹲在地上打牌,哪想到对方敢正面强攻,更没料到箭法准得像装了瞄准镜!“快堵门!搬木箱!别让他们进来!”一个光着膀子、胸口纹着蛇头的小头目嘶吼着挥刀,却不小心砍到旁边的木箱,木屑飞溅间,几个帮众缩在门后,举着砍刀的手都在发抖,迟迟不敢露头,只敢从门缝里往外偷看。

  就在正门守军手忙脚乱搬着木箱堵门,试图组成临时防线时——

  “你们的老大‘狂蟒’已死!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一个冰冷如寒铁的声音突然炸响在仓库上空!林烬不知何时从指挥所里翻出了一台布满锈迹的老式扩音器,金属外壳还沾着机油,他左手拎着扩音器,右手攥着电源线,电流杂音混着冰冷的声线,像重锤般把每个字都砸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那声音里没有丝毫起伏,却透着掌控一切的威严,瞬间压过了门口的混乱嘶吼,连仓库顶部的铁皮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是林烬!他不知何时踩着指挥所旁的铁梯站上了三米高的高台,雨衣下摆还在滴着水,甩动时溅起细小的水花,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他的右手拎着颗血淋淋的头颅,“狂蟒”额前的乱发粘在脸上,暗红的血珠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高台的铁板上“嗒嗒”作响,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圆睁着,直勾勾地盯着下方的帮众,刺得所有人眼生疼、心发颤。

  刹那间,整个仓库像被按下了静音键!连外面的雨声都清晰得可怕,顺着仓库的破洞往下淌,“嘀嗒”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正冲向正门的帮众脚步戛然而止,举着武器的手僵在半空;还在仓库里乱窜的人停下动作,脖子机械地转向高台;岗亭里的小头目忘了嘶吼,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全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高台,像被磁石吸住般挪不开。当看清林烬手中那颗头颅的瞬间,有人嘴里叼着的烟卷“啪嗒”掉在地上,火星溅起又熄灭;有人举着的砍刀晃了晃,“哐当”一声砸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更有人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屁股压在积水里都浑然不觉,脸色惨白得像纸。

  老大……真的死了?

  那个昨天还在仓库里踹翻小弟、用霰弹枪指着俘虏脑袋狂笑的“狂蟒”,那个把北郊搅得鸡犬不宁、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这么成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帮众们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前被“狂蟒”用刀架着脖子逼他们杀人的恐惧,此刻全变成了对自身命运的恐慌——他们跟着“狂蟒”作恶,如今老大死了,谁来保他们?

  群龙无首的恐慌像瘟疫般顺着空气蔓延,这些乌合之众本就靠“狂蟒”的凶残和积威聚拢,如今顶梁柱轰然倒塌,所有的勇气和斗志瞬间土崩瓦解。“老大死了!快跑啊!再不跑就没命了!”不知是谁先崩溃地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哭腔,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崩溃的情绪瞬间扩散。有人丢下武器,抱着头往侧门的方向钻,撞得身边的人东倒西歪;有人直接跪倒在地,“咚咚”地往地上磕头,嘴里喊着“饶命”;还有几个“狂蟒”的死忠分子——都是些光着膀子、身上纹着蛇形纹身的亡命徒,红着眼珠子嘶吼着“为老大报仇”,举着砍刀往高台冲去,脚步却因恐惧而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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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烬眼神都没动一下,仿佛冲过来的不是活人,而是几棵野草。他左手丢开扩音器,从背后箭袋里抽箭搭弓,动作快得只剩残影,甚至没看冲在最前面的人——常年的战斗本能早已让他对距离和角度了如指掌。“咻咻”两声,箭簇带着破空声精准穿透冲在最前面两人的膝盖,“噗嗤”两声,两人惨叫着跪倒在地,膝盖处鲜血喷涌,再也站不起来;第三名死忠分子还想往前扑,林烬手腕猛地翻转,没射出的箭杆横抽而出,“啪”的一声脆响,精准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对方眼睛一翻,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三招解决问题,他连弓都没放下,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但凡与他对视的帮众,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连骚动都矮了半截。

  与此同时,王虎三人已趁势冲破正门!王虎如猛虎下山,开山刀斜劈而出,借着冲力精准斩断一名帮众的刀杆,刀刃余势未消,刀背顺势砸在对方的肩胛上,“咔嚓”一声轻响,那人惨叫着倒地;阿强举着钢管紧随其后,专挑帮众的小腿和胳膊打,一钢管扫倒一个,下手稳准狠,嘴里还喊着“投降不杀”;小斌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挥刀时差点砍到自己的胳膊,却也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在一个帮众从侧面偷袭王虎时,猛地捅出一刀,虽没重伤对方,却也逼得那人后退,给王虎解了围,跟着大部队一步步往前推进,脸上溅到血都没眨眼。

  内外夹击的攻势,再加上首领被斩的致命心理打击,毒蛇帮的抵抗撑了不到五分钟就彻底崩盘。大部分帮众抱着头蹲在地上,脑袋埋得低低的,嘴里不停喊着“投降”;少数负隅顽抗的——都是些手上沾过血的小头目,躲在货箱后面扔砖头,被王虎和阿强联手制服,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有两个机灵点的想趁乱从仓库后墙的破洞溜走,刚翻上墙头,就被林烬的冷箭射穿脚踝,“啊”的一声惨叫着摔了下来,疼得在地上打滚;还有十几个运气好的钻进了漆黑的雨夜,却也成不了气候——没了“狂蟒”的组织和地盘,他们不过是些躲在暗处的散兵游勇,翻不起什么风浪。

  战斗很快结束,仓库里只剩下投降者的喘息声、远处隐约的雨声,还有铁笼里幸存者压抑的啜泣声。王虎浑身浴血——大半是溅上的敌人血迹,开山刀的刀刃还在滴着血,他踩着地上的积水走向高台,水花溅到裤腿上也毫不在意,快步与站在上面的林烬汇合。高台下方,几十个被关在铁笼里的幸存者正扒着锈迹斑斑的笼栏,先是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倒在地上的“狂蟒”头颅,看着浑身是血的王虎三人,再看看高台上如同魔神般的林烬,终于反应过来,有人哽咽着喊出“救星”,眼泪混着脸上的污垢往下流,连声音都在发抖。

  林烬将“狂蟒”的头颅随意丢在高台边缘,头颅顺着倾斜的台面滚了两下,停在边缘处,刚好对着那些投降的帮众,死不瞑目的眼睛像是在无声控诉着自己的恶行。他的目光扫过仓库里狼藉的战场——散落的砍刀和钢管、瘫倒的尸体、跪地求饶的俘虏,最后落在浑身是劲、眼神发亮的王虎身上,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清理战场,把所有武器收拢到指挥所登记造册;甄别俘虏,问清楚谁是小头目、谁手上沾过无辜人的血,单独关在侧房;阿强去给幸存者松绑,指挥所里有储备的纯净水和压缩饼干,先给他们垫垫肚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仓库穹顶漏下的微光上——那是黎明前的第一缕天光,正透过破洞洒进来,照亮了地上的一小片积水。他补充道:“从现在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基地,也是北郊百姓的曙光。”

  王虎看着林烬——灯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雨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却浇不灭他身上那股掌控一切的气场。一股豪情从胸腔里涌上来,压都压不住,他胸膛挺得笔直,抬手对着林烬敬了个不标准却无比郑重的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坚定,朗声应道:“是!林哥!”

  这一个字,像敲在铁板上的钟鸣,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它宣告着北郊毒蛇帮的黑暗时代彻底落幕,也预示着一个以“曙光”为名、为百姓撑腰的新时代,就此开启。铁笼里的幸存者停止了啜泣,投降的帮众把头埋得更低,只有雨声和王虎转身布置任务的脚步声,在这片刚重获新生的土地上回响。

  这一个字,像敲在铁板上的钟鸣,宣告着北郊毒蛇帮的时代彻底落幕,也预示着一个以“曙光”为名的新时代,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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