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挑战

　　壮汉见东邪刀如此轻视自己，怒火中烧，双眼赤红如血。

　　“好一个狂傲的东邪刀！我要替师父将你碎尸万段！”

　　壮汉怒吼一声，抽出腰间大刀，刀锋闪烁寒光，带着呼啸风声直劈向东邪刀的头顶。

　　整个客栈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血溅当场的惨烈一幕。

　　然而东邪刀连头都没抬，只是左手手微微抬起。他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快如闪电，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壮汉的大刀竟被他两指夹住。

　　“不可能！”壮汉瞪大双眼，额头青筋暴起。

　　东邪刀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得像是万年寒冰。随后他手腕轻轻一翻，仿佛拂去衣袖上的尘土般随意。

　　“砰！”

　　壮汉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撞破客栈木门，摔在街道中央，口吐鲜血，再无声息。

　　客栈外瞬间炸开了锅。

　　“杀了东邪刀！”

　　“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一起上！”

　　十几名江湖人士纷纷拔出兵器，杀气腾腾地涌向客栈。唐不二急忙从柜台后冲出来，挡在门口，满脸堆笑却掩饰不住额头冒出的冷汗。

　　“各位大侠！各位英雄好汉！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唐不二双手不停摆动，“小店小本经营，打碎一张桌子我得卖十天馒头啊！要打出去打，城外空地多的是！”

　　“滚开！”一个浓眉大汉推了唐不二一把，“今天不宰了这个刽子手，我们誓不罢休！”

　　“就是！杀我儿子的仇，今天必须血债血偿！”

　　“我妹妹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杀了他！”

　　众人怒吼着，推搡着，眼看就要冲进客栈。唐不二被挤得摇摇晃晃，险些摔倒。老周和阿七赶忙上前搀扶住他。

　　“掌柜的，咱们躲后厨去吧！”阿七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这阵仗，搞不好客栈都保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街道尽头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十几名身着紫色锦衣、腰佩腰刀的卫士威风凛凛地走来。

　　“紫麟卫！”人群中有人低呼。

　　为首的正是上次来查客栈的那名官员——石元裴。他身材修长，面容冷峻，腰间别着一把乌黑发亮的腰刀，走路时刀鞘与腰带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石元裴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径直走进客栈。他的目光在唐不二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望向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

　　“萧寒。”

　　石元裴走到东邪刀对面坐下，声音平静得出奇：“本官奉命缉拿杀人凶手。近日来，云锦城周边已有三十七人死于非命，尸体上都有相同的刀痕和冰霜。本官有确凿证据，这些人都死于你手，你可知罪？”

　　唐不二听到这里，心头一震。阿七说的居然是真的！这个戴面具的男人，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东邪刀萧寒！

　　萧寒放下酒杯，缓缓抬头。他那只露在面具外的眼睛直视着石元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就凭你？”萧寒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说不出的傲慢，“顾惊鸿还差不多！”

　　“放肆！”

　　石元裴猛地站起，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右手按在刀柄上，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敢在朝廷命官面前如此狂妄，看来你是真不把大乾律法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石元裴已拔出腰间墨影刀，刀身上隐约有紫色符文闪烁。他一个箭步冲向萧寒，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石元裴这一刀迅猛如雷，刀气纵横，直取萧寒咽喉。客栈里的桌椅被刀气掀翻，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唐不二看得心疼不已，却不敢出声。

　　萧寒却依然坐着不动，只是左臂一抬，离恨刀微微震颤，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铛！”

　　两把刀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一股强大的气浪从交击处扩散开来，冲向四面八方。

　　唐不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阿七和老周，躲到柜台后面。张子墨则钻到了桌子底下，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奇怪的是，这股气浪在即将触及客栈墙壁时突然消失了，而冲出客栈的气浪却威力不减，将门外的江湖人士掀翻一大片，人仰马翻，哀嚎遍地。

　　唐不二从柜台后探出头来，心中暗暗惊叹：这萧寒果然厉害，竟能如此精准地控制气机外泄的方向和力道，保全了客栈内部，只对外面的人下手。

　　两人的交手快如闪电，眨眼间已过数十招。石元裴的镇魂刀法变幻莫测，时而如龙翻腾，时而似蛇游走，招招致命。然而萧寒只用那刀臂就轻松接下了所有攻击，甚至连坐姿都没怎么变。

　　“锵！”

　　又是一声巨响，石元裴被震退数步，胸口一阵剧痛。他强忍伤势，再次举刀，却见萧寒左手一转，寒光乍现。

　　石元裴只觉得胸前一凉，低头看时，胸前已多了一道细长的裂痕，鲜血正从中渗出。

　　“咳！”石元裴咳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他收起长刀，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心：“东邪刀果然名不虚传。”

　　萧寒这时终于站了起来。他身形挺拔如松，左手持酒杯，唐不二这才看清，刀身上隐约可见冰蓝色的纹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萧寒一步步走到客栈门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些狼狈不堪的江湖人士。

　　“人是我杀的，想必你们也清楚。”萧寒的声音冷得像冰，“何必假惺惺报仇？那些人学艺不精，该杀。”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玉制令牌。令牌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白虎图案，虎眼处嵌着两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这就是你们希望得到的白虎令。”萧寒高举令牌，声音中带着不屑，“此番前来，为的就是挑战中原各路武林高手。谁要是能打赢我，这白虎令便归谁。”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应声，也没有人敢与萧寒对视。

　　萧寒冷哼一声，收起白虎令，转身走回客栈，从唐不二身边擦肩而过，径直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栈内外，依然寂静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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