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商机

　　唐不二和阿七站在后台，被萧寒的身影挡在身后，才没有被战斗的余波波及。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的激烈对决，阿七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挠了挠头。

　　“掌柜的，不是说好一招定胜负吗？他们这都打了多少招了？”阿七一脸困惑，指着台上刀光剑影交织的两人。

　　唐不二抬手就是一记爆栗，准确无误地敲在阿七脑门上。

　　“嘶——”阿七捂着脑袋直吸冷气，委屈地瞪大眼睛。

　　“好好看，哪来那么多废话！”唐不二没好气道，“一招是指一式，一式之中可含千变万化，你懂个屁！”

　　阿七揉着脑袋，嘟囔着：“我就问问嘛…”

　　擂台上，凌霜瑶的剑招越发凌厉，青鸾剑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道青色匹练，剑气纵横。然而无论她如何变招，萧寒总能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姿态从容应对，离恨刀每次都恰到好处地挡住剑锋。

　　凌霜瑶眉头紧蹙，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她清楚地意识到，以常规手段根本无法撼动萧寒分毫。

　　“看来不得不用那一招了。”凌霜瑶心中暗道。

　　她猛然后退三步，青鸾剑横于胸前，双眸紧闭。刹那间，她周身气息骤变，一股凛冽剑气自她体内爆发，连空气都为之凝结。

　　“这是——”台下有识货的武林人士惊呼出声。

　　“云栖静斋绝学！”

　　凌霜瑶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锋芒。她手中青鸾剑剑身泛起幽蓝光晕，剑尖直指萧寒心口。

　　“萧前辈，得罪了！”

　　话音未落，凌霜瑶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萧寒刺去。这一剑，凝聚了她全部功力，快到极致，狠到极致，准到极致！

　　萧寒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他不退反进，离恨刀横于身前，刀身上竟浮现出一层若有若无的冰裂纹路。

　　“不错，不愧是云栖静斋弟子，这剑术天赋…”萧寒轻声赞叹。

　　两股强大的气劲在擂台中央猛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气浪如同实质般向四周扩散，擂台木板寸寸崩裂，碎屑四溅。

　　“轰！”

　　一声巨响过后，整个擂台轰然塌陷，烟尘弥漫，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台下观众惊呼连连，纷纷后退避险。待烟尘稍散，众人才看清场中情形——

　　萧寒依然持刀而立，衣袍猎猎作响，神色从容。而凌霜瑶则单膝跪地，青鸾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下去好好养伤。”萧寒淡淡道，语气中既无得意，也无轻蔑，只有对强者应有的尊重。

　　凌霜瑶深吸一口气，勉强站起身，朝萧寒微微一礼：“多谢萧前辈手下留情。”

　　说完，她收起青鸾剑，带着云栖静斋的弟子们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丝毫不见颓败之态。

　　唐不二从废墟中爬出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心中暗自庆幸有萧寒护着，不然这一下非得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不可。

　　“哎哟喂，我这把老骨头…”唐不二装模作样地揉着腰，眼睛却在四下打量。

　　阿七也从碎木堆里钻出来，满脸都是灰尘，活像个小花猫。他兴奋地拍着手：“掌柜的，太厉害了！这就是顶尖高手的对决吗？”

　　唐不二没理会阿七的兴奋，目光锁定在萧寒身上。踏着碎木残渣走到萧寒身边，上下打量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今日东邪刀萧寒已连战几场，对手实力不凡。萧大侠表面无恙，但体力必有消耗。”唐不二声音不高不低，恰好传入周围群众耳中。

　　萧寒眉头一皱，“我无妨——”

　　“前辈客气了。”唐不二果断打断，声音骤然提高，手指向塌陷的擂台，“各位看，战台已毁。江湖儿女重情义，谁也不愿占人之便。不如这样，三日后，我再立新台，请各位重聚于此，公平竞逐白虎令如何？”

　　台下众人交头接耳。一位灰袍老者抚须点头：“唐掌柜言之有理。”

　　“确实，连战数场，再比下去有失公允。”人群中又有人附和。

　　“三日后，我定来领教萧大侠的绝世刀法！”一位持刀大汉高声应和。

　　萧寒瞥了唐不二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有趣。”

　　唐不二暗自松了口气，朝萧寒躬身一礼：“前辈见谅，小店要做的生意还长着呢。”

　　萧寒轻哼一声，目光如炬：“你这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声音极低，只有唐不二能听见。

　　唐不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前辈明鉴，小人不过是…”

　　萧寒摆摆手。

　　台下的武林中人见大家已有共识，渐渐散去。阿七抹掉脸上的灰，凑到唐不二身边：“掌柜的，您太机智了！这下咱们有时间重建擂台，还能多卖几天酒水！”

　　唐不二一巴掌拍在阿七后脑勺上：“小声点！”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你以为我是为了卖酒？这几日，咱们城里肯定热闹非凡，那些武林中人住店、吃饭、买兵器、配药材…”

　　阿七眼睛一亮：“掌柜的，您这是要借机发一笔横财啊！”

　　“什么横财？这叫商机！”唐不二得意洋洋，忽又严肃起来，“去，赶紧联系城里各家客栈、酒楼，告诉他们，有生意上门，得分我三成！”

　　阿七挠头：“掌柜的，他们凭啥给您分成啊？”

　　唐不二神秘一笑：“就说，不给分成，我就让萧大侠换个地方，他们连汤都喝不上！”

　　楚狂歌眯起眼睛，目光锁定在唐不二身上。

　　“这掌柜有意思，他的身份调查过没有？”楚狂歌开口问道，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身旁的随从连忙低头回答：“大人，唐掌…唐不二的身份属下已经调查清楚，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一年前来到云锦城开客栈。”

　　楚狂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

　　“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是，大人。”

　　这场惊天动地的比武，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萧寒与凌霜瑶的对决，云栖静斋的传人，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无数武林人士翘首以盼，等待着三日后更加精彩的较量，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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