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活阎王低头,哑巴保镖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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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木桌上摊着那张大红帖子。顾长清手里的银镊子夹起帖子一角,在烛火上燎了燎。
滋啦。
一股焦糊味钻出来,带着腥气。
“人血混朱砂,里面掺了曼陀罗花粉。”
顾长清扔掉镊子,掏出帕子细细擦拭手指。
“这请帖做得挺讲究,还没进门先给你下点药。意志薄弱的,闻了这味儿就得跪。”
沈十六没接茬。
他坐在阴影里,手里那把绣春刀被他摩挲得有些发热。
“听雨轩。”沈十六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那是东城出了名的销金窟,平时只有达官显贵的内眷才去得起。没想到是这帮神棍的老巢。”
“越是显贵的地方,越容易藏污纳垢。”顾长清端起茶盏吹气。
“既然帖子下了,那就是要把我也拉下水。今晚子时……”
砰!
房门被撞开,冷风灌进来,吹得烛火疯狂摇曳。
沈晚儿光着脚冲进来,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挂着没卸干净的残妆。
她手里死死攥着一个香囊,呼吸急促。
“哥!时辰到了!”
她扑到桌案前,一把抢过那张红帖子抱在怀里。
“我们要去见圣女!晚了圣女会怪罪的!”
沈十六霍地起身,挡住门口。
“回去睡觉。”
“我不!”
沈晚儿嗓音尖利,指甲在帖子上抓挠。
“你又要拦我!”
“就是因为你不信,家里才会遭灾!我要去赎罪!”
“沈晚儿!”沈十六伸手去夺帖子。
寒光一闪,沈晚儿从袖口抽出一把剪线头的剪刀。
尖端毫不犹豫地抵住自己的喉咙,皮肤瞬间陷下去,血珠子顺着剪刀尖往外冒。
沈十六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这个统领数万锦衣卫、杀人不眨眼的男人,这会儿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你是魔鬼……你是阻碍我修行的魔鬼!”
沈晚儿一步步后退,眼泪把脸上的脂粉冲出两道沟壑。
“让我走……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沈十六感觉心脏被人挖走了一块,这是他从小背在背篓里长大的妹妹。
现在却拿剪刀对着自己,把他当仇人。
“晚儿,别乱动。”沈十六声音发哑,试图往前挪半步。
“哥不拦你,你把剪刀放下,哥带你去。”
“你骗人!”沈晚儿手腕用力,血流得更多了。“退后!都退后!”
沈十六不敢动了,他只能看向那个还在喝茶的男人。
顾长清放下茶盏,杯盖在杯沿上磕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这戏唱得不错,就是嗓门太大了点。”沈晚儿一愣,下意识朝顾长清看去。
就是这一瞬,顾长清手腕一抖。
那只汝窑茶杯盖旋转着飞出,精准地砸在沈晚儿手腕的麻筋上。
当啷。
剪刀落地。
还没等沈晚儿惨叫出声,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已经欺近。
顾长清双指并拢,在她耳后的风池穴上重重一点。
沈晚儿身子一软,栽了下去,沈十六抢步上前,把妹妹接住。
怀里的人很轻,即便昏死过去,眉心依然拧着个“川”字。
“毒瘾发作罢了。”
顾长清坐回椅子里,把没了盖子的茶杯推远。
“这种心理暗示比这茶里的茶叶渣还难清理。醒了还会闹,除非把根源拔了。”
沈十六把妹妹抱到里间的罗汉榻上,盖好毯子,他站在那儿,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良久。
沈十六走出来,解下腰间的绣春刀,重重拍在桌上。
“锦衣卫的刀,杀得了人,斩不断心里的鬼。”
沈十六转过身,那张刚毅的脸上写满了挫败。
“我试过了,关也没用,吼也没用。”
“顾长清,这次算我沈十六欠你的。”
他膝盖微曲,就要往下跪,一只圆凳滑过来,正好顶在他膝盖弯里。
“沈大人,腿软了怎么拿刀?”顾长清用脚勾住圆凳。
“我不需要你跪,我只需要你的配合。”
沈十六撑住桌沿,重新站直。
“只要能救晚儿,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那就把这身飞鱼服脱了。”顾长清从袖子里摸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雷豹平时做易容用的道具,一张做工粗糙的络腮胡。他把假胡子扔给沈十六。
“今晚去听雨轩,没有沈大人。”
顾长清推了推眼镜,“只有我的保镖。”
“阿大。”
沈十六接住那团带着胶水味的毛发,嘴角抽搐:“阿大?”
“对,阿大是个哑巴。”
顾长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
“因为你只要一开口,那种当官的颐指气使味儿就盖不住。”
“哑巴多好,不说话,只砍人。”
……
半个时辰后。
沈府偏门吱呀一声开了。
雷豹坐在马车辕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正仰头数星星,听见动静回头,差点一跟头栽下来。
先出来的是顾长清,一身月白长衫,手里拿着把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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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斯文败类的邪气。
后头跟着个……
雷豹揉了揉眼睛。
那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粗布短打,裤腿卷着半截。
满脸络腮胡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背上背着个长条形的布包袱,看起来像把锄头,又像根扁担。
壮汉走得有些别扭,刻意驼着背,但这副身板往那儿一杵,跟座铁塔似的。
“这哪找的长工?”
雷豹没忍住笑,“看着就不太聪明。”
壮汉抬头。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冷得让雷豹后脖颈子发凉。
雷豹把嘴里的草吐了,打了个哆嗦“沈……沈大人?”
沈十六没搭理他,只是粗重地喘了口气,弯腰钻进马车。车厢随着他的动作狠狠晃了两下。
顾长清忍着笑跟上去。
“走吧,听雨轩。”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在夜色中朝着东城驶去。
车厢里很安静。
沈十六盘腿坐着,那把被破布缠得严严实实的绣春刀横在膝头。
他不说话,只是偶尔抬手挠一下下巴上发痒的假胡子。
“别挠。”
顾长清闭目养神,“那胶水不透气,挠破了容易感染。”
沈十六放手,把手背上的青筋捏得突突直跳。
“到了。”雷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马车停稳。
顾长清掀帘下车。
听雨轩门口挂着两盏白纱灯笼,光线惨白,照得门楣上的牌匾像块灵位。
一股奇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是寻常的花香,是一种甜腻到发臭的味道。
像烂熟的水果,又混着某种油脂燃烧的焦气。
沈十六跟在顾长清身后半步,刚一下车,手就本能地要去摸腰间。
摸了个空,才想起刀在背上,自己现在是个哑巴长工。
门口立着两个青衣小童。
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
脸颊两团高原红,嘴唇一点殷红。
这妆容画得跟纸扎铺里的童男童女一模一样。
“先生有帖子吗?”左边的小童开口,嗓音尖细。
顾长清两指夹着那张大红帖子递过去。
小童接过来,凑到鼻尖下闻了闻,脸上那层白粉随着肌肉抽动簌簌往下掉。
“血是热的,先生请。”
大门缓缓开启,里面的味道更浓了,熏得人脑仁疼。
顾长清抬脚就要往里走。右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小童突然伸手。
那只手瘦骨嶙峋,指甲涂得漆黑,直直拦在沈十六面前。
“护法留步。”小童嬉笑着,眼珠子一动不动。
“这里是仙境,只渡有缘人。粗人去偏房喝茶。”
沈十六脚步一顿。
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这京城里还没人敢拦他的路。
他下意识地抬头,那股常年在诏狱里浸泡出来的煞气瞬间溢出来。
小童被这一眼瞪得退了半步,但手还拦在那。
“阿大。”
前面的顾长清没回头,只是淡淡喊了一声。
“在外面候着。要是有人不懂规矩……”
顾长清停步,侧过头。镜片反着门口惨白的灯笼光,看不清神色。
“就把腿打断。”
沈十六太阳穴那根血管突突地跳了两下。
他闷哼一声,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类似野兽的低咆。
恶狠狠地瞪了那小童一眼,退到了门廊下的阴影里。那小童打了个寒战,再也不敢看这大汉一眼。
顾长清独自一人穿过庭院。院子里种满了槐树,风一吹,树叶哗啦啦响。
两侧厢房里传来隐约的诵经声,调子怪异,忽高忽低,听得人心烦意乱。
正厅大门敞开。
里面没点灯,只有角落里几盏油灯忽明忽灭。正中间竖着一架屏风,上面绣着那朵黑莲花。
顾长清迈步进厅。
“顾先生既然能断生死,知天命。”
屏风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飘忽不定,像是经过特殊构造的回音壁处理过。从四面八方同时钻进耳朵里。
“不妨算算。”
一只苍白的手从屏风后伸出来,掌心里托着两杯茶。茶杯冒着热气。
“我这杯茶,是热的,还是冷的?”
顾长清看着那只手。
这种江湖术士玩剩下的把戏,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那要看,我是来喝茶的,还是来泼茶的。”
顾长清没接茶杯,他从袖子里抽出那把拂尘,手腕一抖。
啪!
两杯茶被拂尘扫翻在地,茶水泼洒在青砖地上。
滋滋滋——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地上的茶水瞬间沸腾,冒起大股白烟。
青砖地面竟然被腐蚀出了一片焦黑的印记。
生石灰加浓酸,遇水放热。这要是喝进肚子里,不出半刻钟肠子就得烧穿。
顾长清收起拂尘。
“圣女这待客之道,倒是别致。”
屏风后的影子晃动了一下,接着是一阵轻笑。
“有胆识。既然识破了,那便是入了门。”
“顾先生,请进。”
顾长清抬手推了推眼镜,迈步绕过屏风,直接踩过那一滩还在冒泡的毒水。
而在门外。
沈十六靠在柱子上,死死盯着那个一直冲他笑的纸人脸小童。
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把这破地方拆了,拿回去当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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