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给太子的冰桶挑战,皇帝问我长生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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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鞋底碾过金砖地面,沉闷,拖沓。每一下都踩在死寂的空气里。
那袭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扫过门槛。
屋内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地砖缝隙,连大气都不敢出。
宇文昊背着手跨进殿门。
他的视线扫过浑身正打着寒颤的太子。又瞥了一眼滚落在地的木桶,最后停在顾长清身上。
眼神很平静。
看顾长清的样子,不像看人,像看一块石头,一棵草。
“这是做什么?”语速极慢,没有起伏。
太子宇文朔膝盖发软,直接瘫软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牙关磕碰出细碎的声响:“父……父皇……儿臣……”哆嗦得连句整话都凑不齐。
顾长清没跪。
他拍了拍袖口溅上的水珠,躬身作揖,动作标准得像把尺子。
“回陛下,草民在治病。”
“治病?”宇文昊指了指地上蜿蜒的水渍。
“拿冰水治?”
“太子殿下心火内焚,神窍被堵,故见神见鬼。”
顾长清直起身,面色平静,“祝由术讲究‘惊’字诀。”
“若不用这桶冰水浇透,殿下的魂魄归不了位。”
宇文昊没接话。
他走到主位坐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扶手。
笃。笃。笃。
单调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都退下。”
太监总管如蒙大赦,挥手领着一屋子人退出去,殿门合拢。
太子被两个贴身内侍架去后殿更衣。
殿内只剩两人。
“顾长清。”
“草民在。”
“那日你在金殿上验尸,朕就觉得你胆子大。”宇文昊停下敲击的手指。
“今日一看,不仅仅是大,简直是无法无天。”
“陛下谬赞。”
“朕没夸你。”
宇文昊起身,走到顾长清面前三步处站定。
“你说这是祝由术。”
“是。”
“那朕问你。”
宇文昊声音忽然压低,透着一股让人后脊发凉的希冀。
“这世上既有招魂的祝由术,可有……长生之术?”
这是一个坑。
也是一道送命题。
顾长清垂下眼帘。
答有,是欺君,日后拿不出东西就是死罪。
答无,断了帝王念想,扫了兴致,也是死路一条。
“万物皆有理。”
顾长清换了个说法。
“草民修的是‘格物’。在草民眼中,人身即是一架精密仪轨。”
“常拂拭,勤上油,不染尘埃,不锈齿轮,自然运转长久。”
宇文昊盯着他。
“若要这仪轨永不磨损,亘古长存……”
顾长清顿了顿,“那是逆天理。”
“铁石尚会风化,何况血肉?但这‘保养’二字若做到极致,得享天年,并非难事。”
宇文昊没动,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顾长清脸上扫了一圈。
许久,他笑了笑。
“滑头。”
“保养……好一个保养。”
宇文昊似乎接受了这个不把话说死的答案。
“既会修仪轨,那就把太子这个‘坏了的仪轨’修好。”
“不管用冰水泼,还是火烧。”
“朕只要结果。”
宇文昊说完,转身出门。
“起驾——”
门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
直到仪仗声远去,顾长清才慢慢直起腰。后背那层中衣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发冷。
这老皇帝比传闻中更疯,也更贪。
他走到书桌前,揭开那只狻猊香炉的盖子。
还有半炉没烧完的残灰。
顾长清摸出一只小瓷瓶,指甲挑起些许灰烬装入,塞紧木塞,反手滑入袖袋。
……
北镇抚司,十三司,验尸房。
屋内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醋酸味。
韩菱戴着厚棉布手套,用镊子夹取一点香灰,架在酒精灯的火苗上烤。
滋——
香灰受热卷曲,腾起一缕极细的青烟。没有香味,反倒窜出一股发甜的鱼腥味。
“味道不对。”韩菱迅速将香灰丢进备好的醋碗。
液体瞬间翻涌,原本褐色的陈醋泛起一层诡异的荧光蓝。
“醉梦引。”韩菱摘下手套,眉头拧着。
“西域货?”顾长清坐在太师椅上,捧着热茶暖手,脸色还有些苍白。
“曼陀罗花提炼,加了蟾酥和几味我不认识的生草药。”
韩菱指着那碗泛蓝的醋,“极其阴损。吸入一点就能致幻,极易成瘾。”
“最要命的是它能放大恐惧。平日里听见猫叫只是猫叫,吸了这东西,猫叫就是厉鬼索命。”
顾长清盯着那抹幽蓝,茶杯里的水面映出他冷淡的眉眼。
“全对上了。”
“铜管传声造‘鬼语’,‘醉梦引’乱心智。太子不是被吓疯的,是被喂疯的。”
顾长清放下茶杯,“这是拿储君当小白鼠做实验。”
韩菱脸色发白:“谁这么大狗胆?”
“除了那个想把天捅个窟窿的无生道,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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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清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
“不知道十六那边撬开嘴没有。”
……
西城,废弃铁匠铺。
炉火早熄,空气里却满是铁锈味和血腥气。
一个锦缎胖子被铁钩穿过琵琶骨,吊在房梁下,像块等待风干的腊肉。
身上没一块好皮,全是翻卷的鞭痕。
沈十六坐在唯一的条凳上。
正拿着一块磨刀石,慢条斯理地磨着手里那把剔骨刀。
沙。沙。沙。
极有节奏的摩擦声,比鞭子抽在身上更让人崩溃。
“我赶时间。”
沈十六头也没抬,手指试了试刀锋。
“再问一遍,香哪来的?”
胖子脸肿得辨不出五官,血水混着眼泪糊了一脸,身子不住地抽搐。
“我说……我说……”
“是……是个女人……”
“没见过脸……戴着面纱……都叫她‘月影’大人……”
“每逢初一,货放在城南土地庙神像后……我去取……”
沈十六手里的动作停了。
“月影?”
“是……真的是……”
胖子哭嚎起来,声音嘶哑,“我就知道这么多……大人饶命……”
沈十六起身,手腕一抖。
寒光闪过。
吊着胖子的麻绳断裂。胖子重重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气。
“带回诏狱。”
沈十六收刀入鞘,大步往外走,跨过门槛时连头都没回。
“让雷豹接手,别让他死了,我要知道他连几岁尿床都记得清清楚楚。”
……
夜深,东宫配殿。
这本是废弃库房,蛛网密布。
一个黑影趴在墙角,小心翼翼地撬开一块松动地砖。
白天那个在太子身边伺候的总管太监,此刻正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个小瓷瓶。
他将瓶中粉末倒入砖下露出的铜管口,拿出折扇,对着管口轻摇。
做完这些,他凑近管口,嗓音压得极低,发出忽高忽低的声调:
“殿下……今日那冰水……凉不凉啊……”
“父皇……不要你了……”
“你是废人……”
声音顺着铜管,穿透厚重宫墙,钻进隔壁那张被撕破的画后墙洞。
老太监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虔诚。仿佛他谋害的不是储君,而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祭祀。
……
十三司,案牍库。
烛火摇曳。
顾长清看着沈十六带回的口供,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下“月影”二字。
“贵女圈玩祈福游戏的神秘女道长。”
“太子香料的上家。”水渍在桌面上慢慢干涸。
“同一拨人。”
沈十六正在擦拭手上的血迹,那股铁锈味怎么都散不干净。
“他们在撒网。”
顾长清声音有些哑,“用‘祈福’控制权贵女眷渗透后宅。”
“用‘药物’废掉储君图谋大统。”
“这盘棋,下得够大。”
顾长清掩唇咳了两声:“严嵩那老狐狸估计只是个出钱的金主。”
“真正的操盘手一直躲在暗处看戏。”
就在这时。
急促的马蹄声踏破夜色,直冲十三司大门。
砰!
大门被撞开。
雷豹浑身是汗,手里攥着一份邸报冲进来,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全没了。
“头儿!出事了!”
“都察院炸了!”
“就在刚才,十二名御史联名死谏,折子已经递进大内!”
沈十六眉心一跳:“弹劾谁?”
雷豹把邸报拍在桌案上,力道大得震翻了茶杯。
“弹劾顾先生!”
“罪名——妖言惑众,以邪术祸乱宫闱,意图谋害储君!”
顾长清扫了一眼邸报。
领衔的名字红得刺眼:魏征。
那个出了名的铁头御史,连皇帝都敢指着鼻子骂的硬骨头。
“呵。”
顾长清极轻地笑了一声,眼底却没半点笑意。
“有人急了。我们刚摸到点线头,刀子就递到了魏征手里。”
“借刀杀人。”沈十六猛地起身,右手按上刀柄。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我去截折子。”
“截不住。”顾长清伸手拦住他。
“魏征这种人就是疯狗,你越拦,他咬得越死。”
“而且……”
顾长清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皇城方向,夜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这一招太高明。用最‘正义’的清流,来杀我们这些查‘邪门’案子的人。”
“无论怎么辩,在魏征眼里。我和那个装神弄鬼的‘月影’都是一丘之貉。”
顾长清走到门口,今夜的风有点喧嚣。
“准备一下吧。”
他回头看向沈十六,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明日早朝,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记得带刀。”
“毕竟有人不想让我活着走进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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