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双生花开一枯荣血绣为引破沈门香囊藏秘揭渊源雪夜追兵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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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双生绣影醒来时,窗纸已泛出鱼肚白。
我盯着帐顶的缠枝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掌心的针孔。
昨夜沈砚之的话,像根刺,扎在心头。
他母亲是我母亲的师妹。
两个血绣传人。
一个救了另一个,自己却死在沈家手里。
这债,到底要怎么算?
“醒了?”
门被推开,沈砚之走进来,手里端着个黑漆托盘。
上面放着碗药,还有一碟蜜饯。
“春桃熬的补血汤,加了红枣。”
他把托盘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琉璃假眼在晨光里闪了闪,“趁热喝。”
我没动。
“你母亲。”
声音有点哑,“叫什么名字?”
沈砚之的手顿了顿,随即坐下,拿起那碗药,用勺子轻轻搅着。
“沈清辞。”
他低声说,“我娘说,她本名不姓沈,是嫁进沈家后改的。”
“她原姓苏。”
苏?
我猛地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际。
“你说什么?”
“她也姓苏?”
“嗯。”
沈砚之舀了勺药,递到我嘴边,“是你外祖父的远房侄女,当年被接来锦绣坊学绣,和你母亲情同姐妹。”
我看着他手里的药勺,没张嘴。
难怪沈母会救我母亲。
难怪沈砚之说,我们的命绑在一起。
原来从根上,苏家的血,就缠在一处。
“我母亲的日记里。”
我避开药勺,“没提过她。”
“我娘不让提。”
沈砚之把药勺收回来,“她说沈家耳目多,怕连累你母亲。”
他放下药碗,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香囊,“这是我娘留下的,你看看。”
香囊是月白色的,绣着半朵玉兰,针脚和我母亲绣的如出一辙。
我接过,指尖抚过绣线,突然摸到里面有硬物。
拆开香囊,掉出张折叠的纸条。
上面是两行娟秀的字:
“双生花开,一枯一荣。
血绣为引,可破沈门。”
双生花?
我抬头看沈砚之,他正盯着纸条,眼神复杂。
“这是什么意思?”
“我娘临终前说过。”
他声音发沉,“血绣世家有个秘闻,每隔百年,会出两个‘双生绣娘’,一人绣生,一人绣死。”
“她和你母亲,就是这一辈的双生。”
绣生?绣死?
我想起母亲绣的凤凰活绣,能引灵化物;沈母若绣死,岂不是能……索命?
“所以。”
我攥紧纸条,“你母亲救我母亲,不是偶然?”
“是使命。”
沈砚之点头,“她说,双生缺一,血绣阵就启不了,沈家的咒也解不开。”
“当年她没能护住你母亲,一直耿耿于怀。”
我看着手里的香囊,突然明白。
母亲的日记没提沈母,不是忘了,是故意藏着。
她们早就布好了局,等着有一天,让我们来完成。
“沈家现在的家主。”
我把纸条塞回香囊,“是你祖父?”
“是。”
沈砚之的脸色冷下来,“沈万山,当年就是他逼你外祖父绣‘续命图’的。”
“也是他,亲手杀了我娘。”
提到沈万山,他的声音里淬着冰。
我能想象那是怎样的恨意。
十年前偷血蚕茧,十年后寻血绣传人,他的每一步,都踩着仇恨。
“他知道你在找我?”
“应该知道了。”
沈砚之拿起药碗,重新递过来,“沈明回去报信,他不会坐视不理。”
“我们得尽快离开锦绣镇。”
“去哪?”
“京城。”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沈家的老巢在京城,要解咒,要复仇,总得去闯一闯。”
京城。
那是沈家的地盘,龙潭虎穴。
可除了去那,我们别无选择。
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很苦,苦得舌尖发麻。
沈砚之及时递过颗蜜饯,梅子味的,酸中带甜。
“什么时候走?”
“今晚。”
他说,“我让春桃收拾东西,我们扮成商队的伙计,混出去。”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发慌。
离开锦绣镇,意味着离母亲和外婆的痕迹越来越远。
那些没解开的谜,比如石臼下的坛子,比如母亲日记里的“血蚕秘地”,怕是更难查清了。
“对了。”
我想起一事,“王盐商怎么样了?”
“疯了。”
沈砚之笑了笑,带着点冷意,“被百鸟朝凤图的灵气冲了心神,现在还在炕上唱曲儿呢。”
“他的盐铺,我让人盘下来了。”
“算是给你凑点路费。”
我愣住了。
他动作倒是快。
“你早就想好要走?”
“从沈明出现那天起。”
他站起身,“锦绣镇藏不住了。”
“你再歇会儿,我去安排车马。”
他走后,我躺回床上,却再无睡意。
从枕头下摸出母亲的日记,翻到最后几页。
“讨债?”
沈万山笑得更欢了,“就凭她?”
他举起拐杖,指向我们,“拿下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血蚕卫又冲了上来。
沈砚之调转马头,想绕开他们,却被拦住了去路。
他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给我,“拿着!”
是那半块凤凰绣绷。
“这是……”
“本命绣。”
他低声说,“我娘说,双生绣娘的本命绣,能护主。”
他突然勒住马,翻身下马,把我也拉下来,“你往东边跑,那里有个山洞,地图上标了的。”
“我引开他们。”
“不行!”
我抓住他的手,“你的伤……”
“别管我!”
他甩开我的手,眼神决绝,“记住,血蚕洞的坐标在地图背面,找到血蚕茧,启动血绣阵,替我们所有人报仇!”
他推了我一把,“快走!”
黑马突然嘶鸣着冲向血蚕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沈砚之趁机往西边跑,手里挥舞着剑,故意发出声响。
“追!”
沈万山指着沈砚之的方向,“别让他跑了!”
血蚕卫都追了过去。
雪地里,只剩下我和沈万山。
他盯着我,拐杖在雪地上戳出个洞,“跑啊,怎么不跑了?”
我握紧玄铁针和绣绷,手心全是汗。
跑?往哪跑?没有沈砚之,我根本不知道山洞在哪。
“苏家的小丫头。”
沈万山慢慢走近,“你以为沈砚之真的想帮你?”
“他不过是想利用你的血,解他身上的咒。”
“等咒解了,你以为他会记得什么狗屁交易?”
我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信。”
“不信?”
沈万山笑了,“那你看看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封信,扔在我面前,“这是沈砚之写给我的,说只要我饶他一命,就把你交出来。”
我捡起信,展开。
字迹确实是沈砚之的,笔锋凌厉,和他画册上的一样。
信上写着:“外祖父,三月初三,锦绣镇外,以苏绣娘换我性命,一言为定。”
心,突然像被冰锥刺穿。
冷得发疼。
“不可能……”
我摇头,“他不会这么做……”
“怎么不会?”
沈万山走到我面前,拐杖抬起我的下巴,“沈家的人,从来都是利己的。”
“他娘当年护着你娘,结果呢?还不是死在我手里?”
“小姑娘,别太天真。”
他的拐杖压得我生疼。
我看着远处沈砚之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手里的信,脑子一片空白。
是真的吗?
他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交易?
那些关心,那些保护,全都是假的?
“想通了?”
沈万山的声音像魔鬼,“归顺我,我可以饶你不死,还能让你学完所有血绣的本事,比你母亲和沈清辞都厉害。”
归顺他?
认贼作父?
我想起母亲临终的眼神,想起外婆被烧的百鸟朝凤图,想起赵虎干瘪的尸体。
一股怒气从心底冲上来。
我猛地抬起头,手里的玄铁针,狠狠刺向沈万山的眼睛!
“找死!”
沈万山没想到我敢动手,急忙偏头,针还是划破了他的脸颊,留下道血痕。
他勃然大怒,拐杖横扫过来。
我没躲,也躲不开。
就在这时,怀里的凤凰绣绷突然发出金光。
金凰的影子飞出来,挡在我面前。
拐杖打在金凰身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沈万山被震得后退两步,一脸震惊,“活绣?!”
金凰盘旋着,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冲向沈万山。
他急忙挥舞拐杖抵挡,却被金凰的尾羽扫中肩膀,疼得闷哼一声。
趁他分神的瞬间,我转身就跑。
往东边跑,往沈砚之说的山洞跑。
不管信是真是假,现在我只能信他。
或者说,只能信母亲和沈母留下的局。
身后传来沈万山的怒吼:“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还有金凰的鸣叫,兵器碰撞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跑。
雪没到膝盖,深一脚浅一脚,手腕的旧伤又开始疼,眼前阵阵发黑。
跑了不知多久,突然脚下一空,摔进一个雪洞里。
洞里很黑,很冷,我挣扎着想爬出去,却发现洞壁很滑,根本抓不住。
“救命……”
我喊了一声,声音在洞里回荡,没人回应。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混合着雪水,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
还没报仇,还没查清真相,还没……知道沈砚之到底是不是骗我。
就在这时,洞顶传来“簌簌”的声响。
一束光照下来,是火把。
“绣娘?”
是沈砚之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见他趴在洞口,脸上全是血,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伤得更重了。
“沈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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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着,眼泪掉得更凶了。
“别动!”
他扔下来一根绳子,“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绳子很粗,我紧紧抓住。
他用力往上拉,每拉一下,就闷哼一声,显然牵动了伤口。
终于,我被拉出了雪洞,摔在他身边。
他立刻扑过来,抱住我,“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看着他脸上的血,还有扭曲的左臂,突然说不出话。
如果他真的想卖我,何必冒险回来救我?
“那封信……”
我哽咽着,“是假的,对不对?”
沈砚之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苦笑一声,“是我写的,但不是给沈万山的。”
“是给我在沈家的内应,让他故意掉给沈万山看的,好让他放松警惕。”
我愣住了。
“内应?”
“嗯。”
他扶我站起来,“我娘当年的侍女,现在还在沈家当差。”
他指了指远处,“我们得赶紧走,沈万山很快会追过来。”
我点点头,扶着他的右臂,“你的胳膊……”
“脱臼了,没事。”
他忍着疼,从怀里掏出地图,“山洞就在前面,翻过这个坡就到。”
我们互相搀扶着,慢慢往坡上爬。
雪很深,每一步都很艰难。
他的血滴在雪地上,像一串红玛瑙。
“为什么要回来救我?”
我忍不住问,“你完全可以自己走的。”
沈砚之转过头,看着我。
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那只真眼亮得像星星。
“因为我娘说过。”
“双生缺一,万事不成。”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也因为……”
“我不想再失去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失去”,是指母亲的遗憾,还是别的什么。
但心里的冰,好像开始化了。
爬上坡顶,果然看见个山洞。
洞口被雪掩盖着,只露出个小小的缝隙。
我们扒开雪,钻了进去。
山洞里很暖和,角落里堆着些干草,像是有人来过。
沈砚之靠在石壁上,闭上眼,显然累坏了。
我在洞里转了转,发现石壁上刻着些图案,是血绣的针法,还有……血蚕的样子。
不是蚕,是条小龙,长着翅膀,眼睛是红色的。
“这是……”
我指着图案,“血蚕?”
沈砚之睁开眼,看了看,“嗯,我娘说,血蚕是苏家先祖的魂化的,能吐‘血灵线’,绣出来的东西,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沈万山养它,就是想用来称霸天下。”
我走到图案前,伸手摸了摸。
指尖刚碰到石壁,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血珠滴在图案上,石壁竟然慢慢裂开,露出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个盒子,和沈砚之书房里的那个很像。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卷丝线,红色的,像凝固的血,还有半块绣绷,和我手里的正好能拼上。
拼在一起的绣绷上,刻着完整的“烛龙纹”,龙嘴里衔着颗珠子,珠子里,似乎有光在动。
“这是……”
沈砚之也凑过来看,眼睛一下子亮了,“双生本命绣!”
“你母亲和我娘的本命绣,合在一起了!”
我拿起那卷红线,指尖刚碰到,线突然自己动了,缠上我的手腕,又缠上沈砚之的手腕,将我们的伤口连在一起。
血,顺着红线流,在烛龙纹的珠子里汇聚。
珠子突然亮了,发出刺眼的红光。
整个山洞开始震动,石壁上的图案全活了,血蚕、凤凰、烛龙……盘旋着,发出鸣响。
“怎么回事?”
我紧紧抓住沈砚之的手,红线勒得很紧,却不疼,反而暖暖的。
“血绣阵!”
沈砚之看着珠子里的红光,声音激动,“是血绣阵启动了!”
“沈万山养的血蚕魂,被引过来了!”
红光越来越亮,洞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我仿佛听见无数人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像在诉说,又像在呐喊。
是苏家先祖的魂吗?
他们在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
“绣娘!”
沈砚之的声音带着颤抖,“抓紧我!”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红线突然暴涨,化作一条红龙,冲出山洞,冲向远方。
红光中,我仿佛看见沈万山惊恐的脸,看见血蚕卫被红龙吞噬,看见沈家的大宅在火光中倒塌。
原来,母亲和沈母的双生绣,不是要我们去京城闯,而是要在这里,用先祖的魂,彻底摧毁沈家的根基。
震动停了。
红光散了。
山洞里恢复了平静。
红线已经消失了,我们的手腕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条手链。
沈砚之看着我,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轻松,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咒……解了。”
他指着自己的左眼,那只琉璃假眼不知何时掉了,露出里面的真眼,清澈明亮,没有一丝咒痕。
我也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我们走出山洞时,天已经黑了。
雪停了,月亮很大,照亮了整个雪原。
远处的锦绣镇,灯火通明,像是从未被血与火侵扰过。
“去哪?”
我问沈砚之。
“不知道。”
他摇摇头,“但肯定不是京城。”
他看着我,“你想回锦绣坊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
锦绣坊没了,石臼碎了,外婆的绣品烧了。
回去,也只剩废墟。
“那我们去江南吧。”
沈砚之说,“我听说那里的丝绸好,适合绣东西。”
“我们开个绣坊,就叫‘双生绣坊’。”
“你绣活,我……我给你打下手。”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好啊。”
“不过打下手可不行。”
“你得学绣活,给我当学徒。”
“没问题。”
他笑着点头,“只要你教我。”
我们沿着雪原,慢慢往南走。
没有马车,没有黑马,只有彼此的搀扶。
他的胳膊还没好,我的手腕还在疼。
但心里,却很暖。
远处,传来春桃的呼喊声,她找来了。
我们停下脚步,等着她。
月光下,她的身影越来越近。
我知道,前路还很长。
或许还有未知的危险,或许还有没解开的谜。
但没关系。
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手里还有针和线,就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血绣能绣过往,能绣未来,更能绣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新生。
喜欢凤舞情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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