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一让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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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放下酒樽,出席拜道:

  ”慈此次回来醒亲,奉家命前来相助,今幸保无虞,慈此地心事已了,尚有一心事未了。扬州刺史刘繇曾与慈有大恩,今书来唤,不得不去,若是有缘,以后定有面相见。”

  孔融恍然,长身而起还礼道:

  “原来正礼驾下,难怪如此英雄,待回转扬州,待我向正礼问好。”

  太史慈就此别过,刘备等也告辞去蓟州借兵。

  ——

  蓟城校场,公孙瓒高踞在照夜玉狮子背上,银甲外罩着件雪白披风,领口狼牙串成的项链随他俯身的动作哗啦作响。

  "玄德要借多少?“

  “三千!”

  公孙瓒从怀中掏出半枚虎符甩手扔给刘备。

  “还有什么?”

  “如大兄不弃,舍弟还想借子龙一用。”

  公孙瓒英雄眉微皱:

  “贤弟,此人非我心腹,不敢深用,你好自为之。”

  刘备拱了一手,转身离开校场。

  公孙瓒忽然叫住刘备,扬声道:

  "若见曹字旗...替某砍了曹操那阉竖的脑袋下酒。"

  说罢长笑一声,刘备附和一笑,转身没入蓟城凛冽的寒风中。

  刘备率军赶至徐州,与孔融军汇合,才知陶谦不仅搬来了孔融,还请来了青州刺史田楷,两军共有五万之众。但曹操势大,两军不敢轻动,只能依山下寨,与下邳城互为犄角。

  虽是身处沙场,孔融却依旧是峨冠博带,素白长衫,他坐在主位满脸凝重道:

  “曹操势大,又极善用兵,不可轻战,先观其动静,再见机行事。我已发了一封书信说和,如其仍执意要攻打,再兴兵戈之不迟。”

  坐在孔融左下手位的田楷是公孙瓒驾下宿将,典型的幽州武夫,但面对城下一望无际的刀枪剑林,也只是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张飞、关羽相视一眼,眼中均现出不屑,但面对孔融,连五马张飞的张飞也自觉收敛了许多。

  刘备是孔融请来的,与田楷又同为公孙瓒驾下,都算是相熟,便道:

  “曹操名为报仇,实图徐州,此事怕不能善了。我们在城外尚好,只恐徐州城内生机全无,难以支撑。“

  孔融与田楷相视一眼,俱是看出对方眼中忧色,前者道:

  “玄德既如此说,想来必有良谋。”

  ”不若备率军杀入城中,见了陶公再从长计议,二位意下如何。”

  孔融与田楷相视一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杀入数万曹军虎狼之师层层围困的下邳,实难如登天。

  刘备看出二人眼中异色,回身看向身后关羽、张飞、赵云三人道:

  “备身后三位兄弟,皆有万无莫挡之勇,欲突破入城,只冀德一人便可。”

  田楷本就是赳赳武夫,眯眼道:

  “四品武者?”

  张飞掰出三个手指,傲然道:

  “三品!”

  田楷眸子眯了眯,惊得难以言语,四品武者已是闻名一方的武道高手,三品武者俱是名震天下的人物,想不到刘备驾下竟有这许多高手。

  孔融大喜道:

  “若如此,可保徐州无虞了。”

  田楷道:

  “曹军骁勇,将校无数,战阵霸道,三品武者亦恐难以冲阵。”

  刘备淡笑道:

  “田兄勿忧!若二位信得过刘备,可由云长、子龙引兵四千以助孔北海从旁侧应,某自带冀德率两千骑兵杀入城内。”

  孔融拍手道:

  “善!”

  田楷却仍是忧心忡忡。

  ——

  当日,孔融与田楷互为掎角,关羽、赵云领兵两边相助,刘备引张飞,领兵两千,杀入层层曹军阵中。

  张飞一马当先以锥形阵连破曹军数阵,直杀至军阵正中,但见前方军阵如铁壁般横亘在前。

  旗门下闪过一气质文雅的儒将跨坐在青骢马上,身披玄铁札甲,甲叶冷光森然,肩吞兽首狰狞。不同于寻常将领的草莽张扬,他的盔缨竟是暗红色,低垂如凝血,毫不招摇。

  "来者通名!"

  声音似金铁交鸣,字字砸进风里。

  他左手控缰,右手按在腰间环首刀上,刀柄缠着素麻——那是曹营大将特有的丧仪装饰,曹操亲赐诸将戴孝出征。

  张飞咧嘴一笑,丈八蛇矛遥指:"你爷爷燕人张飞在此!"

  对方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微微抬颌,身后弓弩手齐刷刷仰角,旋即铁弩上弦的"咔咔"声连成一片,像毒蛇吐信,密集的箭雨已遮天蔽日而来。

  张飞挥矛格挡时,素绢所制的帅旗上白纸黑字刻着一个大字‘于’,在血色残阳中像块招魂幡。旗杆顶端系着串铜铃,随风作响时,竟与曹军弓弦震颤的频率诡异地重合。

  "好小子!"

  张飞蛇矛扫落箭矢,突然发现对方始终未动。

  那青骢马的四蹄如同钉死在地上,连鬃毛都不曾扬起半分。马背上的将校更像尊铁塑像,唯有瞳孔随着张飞的蛇矛轨迹微微转动——他在计算。

  第二波箭雨袭来,放倒数十名幽州甲士,张飞已突进十米。

  "姓于的!"张飞暴喝,"你他娘属刺猬的?敢不敢跟爷爷单挑!"

  于姓将领终于动了。他缓缓抽出环首刀,刀身竟比寻常佩刀短三寸——专为乱军混战打造的杀人器。刀尖点地时,身后重步兵突然变阵,如潮水般左右分开。

  "杀。"

  还是一个字。

  三千铁甲踏着铜铃节奏压来,如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森然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土山上,孔融未着寸甲负手而立,田楷则满脸紧张地看着山下张飞率部冲阵。

  “田兄,无须紧张。”

  孔融言语间尽是淡然。

  田楷目光仍是紧紧锁定张飞朝前突进,满脸凝重道:

  “孔北海不知,此人乃鲍信手下名将于禁,素善军阵,驾下泰山兵有战阵无敌之称,可抵三品武夫。鲍信能在兖州称雄,全仗此人!”

  “啊?”

  孔融脸上的轻松写意一扫而光,田楷轻瞥了一眼孔融:书生掌兵,难成大器。

  却见张飞毫无退意,提长矛朝前突刺,连破十重铁甲,攻势仍未见缓。

  孔融刚呼口气,田楷却泼冷水道:

  “这张飞果然悍勇,竟有如此勇力,但力有所竭,怕已至极限,顶多再破两重甲。”

  说话间,张飞凭借先天煞气已又破一重甲。

  于禁面上终于多了些许惊异:“二品武夫!”

  失去战斗意志的于禁终于拨转胯下青骢马退回中军二线,二品武夫冲阵已经超出自己战阵承受之力了。

  ——

  田楷眸光微变:“于禁的军阵气势怎的弱了?”

  孔融却笑出声来:

  “我就说不必担心吗!”

  田楷实在想不到,于禁的战阵竟被眼前的粗鄙武夫凭借勇力杀穿了。

  ——

  徐州城门在曹军箭雨中轰然洞开,原来是糜竺认出刘备,故而开城门将刘备一众迎入城内。

  陶谦的白发在硝烟里格外刺目,这位六旬老臣竟未着官服,只披一件洗得发白的靛蓝深衣,腰间束着条草绳——那是徐州大牢死囚的束衣方式。

  "老朽...罪该万死!"

  他踉跄扑向刘备马前,枯瘦的手指抓住刘备马缰绳时,露出腕上道道血痕——分明是自缚未久的勒痕。

  刘备俯身欲扶:

  "府君?!"

  陶谦恍若未闻,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方裂帛。染血的徐州印绶在帛上压出深深凹痕,旁边竟是用指甲刻出的"让"字,最后一笔拖出长长血线。

  陶谦慨然道:

  “方今天下兵戈四起,朝纲不振,公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让与能者,公切勿推!谦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

  刘备闻言忙翻身下马道:

  “备虽汉家苗裔,但功微德薄,为平原相犹恐不称职,怎敢领徐州牧?况刘备今日实为大义前来。公出此言,莫非疑备欲图徐州?”

  一身贵气的糜竺与陶谦首席谋士当地仕族陈登带着礼节的笑容,眼底满含深意。

  陶谦见刘备不受,连忙将徐州印执起,双手捧至刘备面前:

  “此老夫真意,公万勿推辞!”

  刘备如何肯受,双手推送,两人将徐州印推来送去。一个真心相让,一个万万不敢。

  忽然一只粗黑大手探出抢过印绶,惊得两人目瞪狗呆,却是张飞。

  “哥哥忒不大气!陶老头一心相送,哥哥受便是了,岂非坏了人好意?”

  陈登白晳的面皮轻轻抽搐了一下,眸中杀机一闪而逝,手指不停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指环。

  陶谦怔了一下,捋须笑道:

  “这位壮士说得正是!”

  刘备见张飞如此无理,怒道:

  “三弟,休得无理!再如此,以后休再叫我大兄。”

  说罢抢过印绶,双手承给陶谦:

  “我家弟兄无理,府君切勿莫怪!此事万勿再提!备纵死不肯受!”

  话至如此,若再提便失了和气,糜竺上前按住陶谦枯瘦的手臂,笑眯眯道:

  “大人,现在兵临城下,此事暂先放下,待曹贼退兵再让不迟。”

  一个来日方长方止住这令牌之事,将金牌收好。

  刘备闻言点头道:

  “此事确是当务之急,备曾与曹操相识,不如先遗书于他,劝令和解。若他不从,再厮杀不迟。”

  众人无不点头称是,于是刘备执笔书信一封,送往曹营。

  ——

  帐内烛火骤暗,案上竹简被曹操五指捏得咯吱作响。

  "好个刘玄德——!"

  他猛地将书信掷于炭盆,火舌"腾"地窜起三尺,映得他眼底猩红一片。帐下诸将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唯有郭嘉倚在柱边,指尖一枚五铢钱转得飞快。

  信使被虎卫按跪在地,却梗着脖子冷笑:"曹公欲斩便斩!我主有言,徐州百姓......"

  "铮——"

  倚天剑出鞘的寒光割裂了后半句话。

  曹操剑锋抵在信使喉头,剑尖沾着方才竹简燃尽的灰烬:"你主刘备,是个什么东西?"

  信使喉结滚动,血珠顺着剑锋滚落:"我主乃汉室宗亲......"

  "哈!"曹操突然狂笑,剑锋一偏削掉对方半片耳朵,"他刘备也配谈汉室?!"

  "主公。"郭嘉轻咳一声。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剑势忽滞。

  "滚!"

  倚天剑狠狠劈断案角。

  信使踉跄退后时,曹操突然道:

  "告诉大耳贼!明日辰时,我要看他跪在城门前——"

  曹操深吸口气:

  “你们都先出去。”

  一时间,甲胄铿锵,室内只余曹操、郭嘉,郭嘉的五铢钱突然停转:

  “徐州今夜,又要多三千冤魂了。”

  曹操坐回案前,将倚天剑放在案上,眉眼都未抬:

  “奉效有何见的?”

  郭嘉凑前一步,来至曹操案前:

  “刘备,不过是一无角金龙,不足为虑。但昔年虎牢,嘉曾随袁本初(袁初字)讨伐董卓,有幸一览其帐下关羽、张飞之勇,今城下又见张飞突袭于文则重甲阵,实是天下少有的悍将。依嘉之见,此二人可抵袁本初驾下颜良、文丑。”

  曹操摆动手指拍击缠着素麻的剑柄:

  “今日听说张飞凭借勇力杀入城中,此人可有什么说法?”

  郭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道:

  “张飞其人,勇则勇矣,却终逃不过命数,只能是个将才。”

  曹操眉角微扬:

  “怎么说?”

  郭嘉手指拨动,转动着手中的五铢钱道:

  “此人是将星临凡,有太阴庇护,最是难测,唯有先天占卜术能窥见一二。”

  曹操眸光微跳:

  “将星临凡,那不与于文则一样,怎也是个帅才,如何只堪为将?”

  郭嘉手中的五铢钱戛然而止:

  “于文则是天英星下凡,战国时便曾临凡,统率五国联军,连下齐国七十余座城,乃名将乐毅。但张飞乃是地煞星临凡,秦时曾临凡为名将白起。”

  曹操呼吸一滞:

  “白起与乐毅当在伯仲之间。”似是仍觉不足,又补充道,“白起勇武远胜乐毅。”

  郭嘉微微点头似是表示认可,娓娓道:

  “地煞星天性嗜杀,皆因其煞气无处宣泄。但也正是因此,白起受奸人蛊惑,堕入魔道。为了炼制阴魂万韧剑,坑杀四十万赵军,用四十万赵军的冲天怨气凝炼此剑。虽然,赵军损失了根本,再无力与秦争雄。但白起也因杀孽过重而惹怒天帝,被人皇赐死。其炼制的阴魂万韧剑也被九天神雷所毁,而自己也被囚禁在十七层地府之中,被阴煞气反蚀..”郭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调笑道,“脑子锈到了,估计不会太好使。”

  曹操深呼口气,颇为惋惜。

  郭嘉收起手中的五铢钱:

  “刘备远来救援,先礼后兵,主公用好言以慢其心,然后进兵攻城,城必可破。”

  曹操点了点头,沉呤片刻:

  “你去安排吧。”

  方送走郭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信使风尘仆仆闯入帅帐,带起一阵疾风。信使跪地伏首道:

  “将军!兖州告急!吕布兵袭濮阳!”

  曹操失声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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