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苏州街巷察民情,太子的微服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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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八年七月,江南正值盛夏。苏州城被一场连绵的梅雨洗过后,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街巷两旁的香樟树郁郁葱葱,浓密的枝叶遮出成片阴凉,蝉鸣声此起彼伏,奏响了江南夏日的序曲。这座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古城,河道纵横交错,乌篷船摇着橹声缓缓驶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岸边商铺的招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派繁华富庶的景象。然而,端坐于苏州府衙书房内的萧承泽,却并未沉浸在这份表面的繁荣之中。他来苏州历练已有三月,每日跟随苏明轩处理政务,看惯了卷宗上的数字与官员的呈报,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个疑问:卷宗上的“民生安乐”“赋税充盈”,是否真的是苏州百姓最真实的生活写照?那些偏远街巷、田间地头的百姓,是否也能享受到这份富庶带来的安稳?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萧承泽便叫来了贴身随从,换上了一身普通书生的青布长衫,头戴小帽,将太子的冕服与印信仔细收好,只在腰间揣了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笔墨与一本空白册子。他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的少年眉目清朗,一身布衣虽朴素,却难掩眉宇间的沉稳与英气。
“殿下,这样真的要得?”随从有些担忧,“您万金之躯,微服出行若是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不如带些侍卫同行?”
萧承泽摆了摆手,语气坚定:“我此次出行,是为了了解百姓的真实生活,并非游山玩水。带着侍卫,百姓们见了定会拘束,哪里还肯说真话?你只需跟在我身边,扮作我的书童即可,不必多言。”
正说着,苏明轩推门而入,他早已换好了一身素色的常服,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承泽,都准备好了?”苏明轩笑着问道,“江南夏日多阵雨,这伞你带着,路上用得上。”
萧承泽点头,接过油纸伞:“舅舅,劳烦你带路了。我想先去城西的丝绸作坊看看,听说那里是苏州手工业最集中的地方,百姓们多以此为生。”
苏明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我们就从丝绸作坊开始。不过你要记住,到了那里,多听、多看、少说,扮好普通书生的身份,莫要露了破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府衙,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缓缓前行。清晨的苏州城格外热闹,街边的早点摊已经开张,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豆浆香气四溢,摊主们热情地吆喝着,吸引着过往的行人。挑着担子的小贩走街串巷,售卖着新鲜的蔬菜、水果与针头线脑,邻里之间互相打着招呼,语气亲切自然。
萧承泽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景象。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已经开门,绸缎庄、首饰铺、茶叶店、酒坊应有尽有,掌柜的们站在门口招揽生意,脸上满是笑容。然而,在这份热闹之下,他也看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街角蜷缩着一位乞讨的老人,衣衫褴褛,手中捧着一个破碗,眼神浑浊而无助;几位挑着沉重货物的脚夫,赤着上身,汗水顺着黝黑的脊梁往下淌,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舅舅,苏州城看着繁华,可这些底层百姓的日子,似乎并不轻松。”萧承泽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苏明轩叹了口气:“江南富庶,多是指商贾与士绅之家。真正的底层百姓,无论在哪里,讨生活都不容易。尤其是丝绸作坊的工人,看似有一门手艺,实则辛劳无比,收入也并不稳定。”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城西的丝绸作坊区。这里与市中心的繁华不同,街道相对狭窄,两旁排列着一座座低矮的院落,每个院落都是一间作坊。远远望去,便能看到作坊的窗户敞开着,里面隐约传来织布机“咔哒咔哒”的声响,此起彼伏,从未停歇。
两人走进其中一间规模较大的作坊,院子里堆满了待加工的蚕丝与织好的布料,几位工人正忙着将蚕丝梳理整齐,准备上机。车间里,数十台织布机一字排开,工人们坐在织布机前,双手熟练地操作着,脚不停地踩着踏板,身体随着织布机的节奏微微晃动。他们大多穿着粗布衣裳,脸上满是疲惫,眼神却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丝线,不敢有丝毫分心。
萧承泽走到一位正在织布的老工匠身边,学着当地百姓的语气,拱手问道:“师傅,打扰了。晚辈是外地来的书生,久闻苏州丝绸名满天下,今日特意前来瞻仰,不知能否向您请教一二?”
老工匠抬起头,看了看萧承泽,见他衣着朴素,举止文雅,不像是坏人,便点了点头,手下的动作却并未停下:“书生客气了,有什么想问的,你就说吧。”
“师傅,您这织布的手艺可真精湛!”萧承泽赞道,“不知您一天要织多少布才能歇工?工钱能拿多少?”
提到工钱,老工匠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我们都是按件计酬,一天至少要织两匹布,才能拿到五十文钱。若是织得慢了,或者布料质量不过关,还要被扣钱。”
“五十文钱?”萧承泽心中一沉,他记得在京城,普通百姓一天的生活费大约需要二十文钱,五十文钱看似足够,可若是养活一家人,便显得捉襟见肘了。“师傅,近来我听闻苏州的布料价格涨了不少,你们的工钱是否也跟着涨了?”
老工匠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气:“布料是涨了,可工钱却一分没涨!我们找作坊主理论过好几次,可他总是说生意难做,成本上涨,不肯给我们涨工钱。你说我们这起早贪黑的,一天织两匹布,手指都磨出了厚茧,到头来却只能拿到这么点钱,怎么够养家糊口?”
萧承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老工匠的手指粗糙不堪,指关节肿大,指尖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有些地方还磨破了皮,结着暗红的血痂。他心中一阵酸楚,又问道:“师傅,您一天要工作多久?中间能休息吗?”
“从天亮开始,一直织到天黑,中间也就吃饭的时候能歇口气,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老工匠说道,“有时候订单多,还要熬夜赶工,织到半夜也是常有的事。长期这么坐着,我的腰和腿都落下了病根,阴雨天疼得厉害,可也不敢歇息,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
萧承泽默默地点点头,又走到几位年轻工人身边,与他们攀谈起来。几位年轻工人的说法与老工匠大同小异,他们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十几岁就进作坊当学徒,学了三五年才能独立织布。虽然有一门手艺,可收入微薄,除去日常开销,根本攒不下什么钱,更别说娶媳妇、盖房子了。
“我们也想过换个作坊,可苏州的丝绸作坊都是一个样,工钱都差不多,换了也没用。”一位年轻工人无奈地说,“作坊主们都互相串通,根本不给我们涨工钱的机会。有时候我们想罢工抗议,可又怕被作坊主辞退,到时候连这五十文钱都拿不到,一家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萧承泽静静地听着,将工人们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中,手中的笔在册子上快速记录着:“丝绸作坊,按件计酬,日织两匹布,工钱五十文,布料涨价而工钱未涨,工人怨气深重,恐生事端。”他的笔尖划过纸面,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心中满是沉重。
离开这家作坊,两人又接连走访了附近的几家丝绸作坊,情况与之前所见大同小异。工人们大多疲惫不堪,对工钱的不满溢于言表,只是迫于生计,敢怒而不敢言。
走出作坊区,萧承泽的心情格外沉重。他原本以为,苏州作为江南富庶之地,百姓的日子应该相对好过一些,却没想到,丝绸作坊的工人们竟然过着如此辛劳的生活。他们用自己的双手织出了华丽的丝绸,销往全国各地,为苏州带来了繁荣,可自己却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这实在令人痛心。
“承泽,你现在明白了吧?”苏明轩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说道,“治理地方,不能只看表面的繁华,更要关注底层百姓的疾苦。这些丝绸工人是苏州手工业的支柱,若是他们的诉求得不到解决,长期下去,必然会引发矛盾,影响苏州的稳定。”
萧承泽点了点头:“舅舅说得对。百姓的难处,就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丝绸作坊的薪资纠纷,必须尽快处理,不能再拖了。”
两人继续前行,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城郊的村庄。他们沿着河道行走,岸边的稻田里,水稻长势正旺,绿油油的一片,看起来丰收在望。然而,走进村庄,眼前的景象却让萧承泽心中一紧。
村庄里的房屋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有些房屋的墙壁已经开裂,屋顶上的瓦片也有些残缺。几位农户正站在田埂上,愁眉苦脸地看着被水淹过的稻田。萧承泽走上前,拱手问道:“几位老乡,冒昧打扰了。晚辈路过此地,见你们愁眉不展,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位中年农户抬起头,看了看萧承泽与苏明轩,叹了口气说道:“书生有所不知,前几日梅雨连绵,河水上涨,把我们的田埂冲垮了,好多稻田都被淹了。你看,这水稻都泡在水里,怕是活不成了。”
萧承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大片的稻田被浑浊的河水淹没,水稻的叶子已经有些发黄、枯萎,显然是被水泡了太久。“老乡,这田埂是什么时候冲垮的?官府没有派人来修复吗?”
“冲垮有七八天了。”中年农户说道,“官府倒是派了人来看过,也发了些赈灾粮,可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吃。我们这些农户,就靠这几亩稻田过日子,要是今年的收成没了,一家人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我们多次向官府反映,希望能派人来修复田埂,减免些赋税,可一直没有下文。”
另一位老年农户也开口说道:“是啊,这田埂年久失修,早就不结实了。每年梅雨季节,我们都提心吊胆,就怕河水上涨,冲垮田埂。可官府一直拖着不修复,说是财政紧张,没钱。我们也知道官府有难处,可我们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萧承泽走进稻田,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水稻的生长情况。水稻的根部已经有些腐烂,显然受损严重。他站起身,对农户们说道:“老乡们,你们别急。田埂修复的事,我会向官府反映,尽快派人来处理。至于赋税,我也会帮你们争取减免,一定不让大家白白受苦。”
农户们看着萧承泽真诚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却莫名地感到安心。“多谢书生!”中年农户感激地说,“要是真能修复田埂、减免赋税,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也不想给官府添麻烦,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萧承泽又走访了村里的几户农户,情况大致相同。他们的田埂大多年久失修,在梅雨季节被冲垮,稻田被淹,收成锐减。官府发放的赈灾粮数量有限,根本无法解决根本问题,百姓们最大的诉求就是修复田埂、减免赋税。
萧承泽将农户们的诉求一一记在册子上,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了一行行沉重的字迹:“城郊村庄,田埂年久失修,梅雨季节被冲垮,稻田被淹,收成减半。官府赈灾粮不足,百姓恳请修复田埂、减免赋税。”
离开村庄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萧承泽撑起油纸伞,与苏明轩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百姓的疾苦。
“舅舅,今日一路走来,我才真正明白,‘以民为本’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如此艰难。”萧承泽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以前在京城,我只在卷宗上看到过百姓的疾苦,却从未亲身感受过。今日亲眼所见,才知道,底层百姓的日子竟然如此不易。”
苏明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承泽,你能有这样的感悟,说明你已经真正开始懂得治理之道了。作为储君,你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但一定要了解百姓的真实需求,倾听他们的心声。只有这样,制定出来的政策才能符合民心,才能真正为百姓谋福祉。”
萧承泽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此次来苏州历练,不仅仅是为了学习地方治理的方法,更是为了了解百姓的疾苦,积累治国的经验。他深知,将来自己登基为帝,要治理的是整个大靖,肩上的责任重大。只有现在多了解百姓的需求,多解决百姓的难处,将来才能更好地治理国家,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回到府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萧承泽顾不上休息,立刻将自己今日走访的所见所闻整理成奏折,详细记录了丝绸作坊工人的薪资纠纷与城郊农户的田埂修复、赋税减免诉求。他将奏折递给苏明轩,说道:“舅舅,这是我今日走访的记录,还请你过目。丝绸作坊的薪资纠纷与农田的水利修复,都需要尽快处理,不能再拖了。”
苏明轩接过奏折,仔细阅读起来。他看着奏折上详细的记录,以及萧承泽提出的初步解决方案,眼中满是赞许。“承泽,你做得很好。”苏明轩说道,“你不仅详细记录了百姓的诉求,还提出了初步的解决方案,这说明你已经具备了独立处理政务的能力。丝绸作坊的薪资纠纷,我们可以召集作坊主与工人代表进行协商,制定合理的薪资标准;农田的水利修复,我们可以从府库中拨款,组织百姓成立水利修建队,尽快修复被冲垮的田埂。至于赋税减免,我们可以向上级申请,为受灾农户减免今年的部分赋税,减轻他们的负担。”
萧承泽点了点头:“舅舅说得对。我们明日便开始着手处理这些事情。对于丝绸作坊的薪资纠纷,我认为可以制定一个‘按质论价、随行就市’的薪资标准,根据布料的质量与市场价格,定期调整工钱,保障工人的权益;对于农田水利修复,不仅要修复被冲垮的田埂,还要对全县的水利设施进行全面排查,加固薄弱环节,避免来年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苏明轩赞许地看着他:“你考虑得很周全。就按你说的办。明日我会召集相关官员,召开会议,商议具体的实施细则。你也一起参加,发表自己的意见。”
萧承泽心中充满了干劲。他知道,解决这些问题并非一蹴而就,但只要自己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一步步推进,就一定能为苏州的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改变。
夜深了,苏州府衙的书房里,灯火依旧明亮。萧承泽坐在案前,再次翻开了自己的走访记录册。册子里的每一行字,都记录着百姓的疾苦与诉求,也承载着他作为储君的责任与担当。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暗发誓:将来,我一定要做一位以民为本的君主,励精图治,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不再受疾苦之苦。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苏州城披上了一层银纱。萧承泽知道,明天,将会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他将带着百姓的诉求,与苏明轩一起,为解决丝绸作坊的薪资纠纷、修复农田水利而努力。这不仅是他在苏州历练的重要一课,更是他通往治国之路的重要一步。而他心中的那份“以民为本”的信念,也在这次微服走访中,变得更加坚定、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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