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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旧友归营,翠儿献策断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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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漏更深,西院窗纸被风掀起一角,漏进的雨丝打湿了案头苏母手札的抄本。

  苏晚竹正对着烛火辨认墨迹,忽闻窗棂传来三声轻叩——是翠儿的暗号。

  她指尖刚扣住案下淬毒的银簪,便见那道湿淋淋的身影从檐下闪进来。

  翠儿发梢滴着水,裹在外衣里的手攥得发白,碎瓷片在指缝间压出红印:"三姑娘,赵老爷派了人去边疆商队,说是要举家搬去北境。"她凑近苏晚竹耳畔,声音比雨声还轻,"奴婢在柴房装睡,听见赵管家跟账房说,库房最里层的檀木箱,装的是血玉残片......前朝余孽复辟的钱。"

  苏晚竹的睫毛颤了颤。

  烛火在她眼底晃出两点幽光,手札边角被捏出褶皱——她想起昨日在周氏房里翻出的密信,末尾那个模糊的"赵"字,原是连到了前朝逆党这条线上。

  "他们要跑?"她指尖摩挲着抄本上母亲的字迹,"怕周氏的事牵连到自己?"

  翠儿点头,发间草屑簌簌落进衣襟:"赵老爷今日摔了三个茶盏,说'苏家要完,赵家不能垫背'。"她忽然攥住苏晚竹衣袖,"三姑娘,那血玉要是运出天枢星......"

  "运不出去。"苏晚竹打断她,目光扫过案头陆昭留下的鎏金令牌,"去把陆千户请来。"

  小丫鬟领命刚要出门,门扉已被风卷开半寸。

  陆昭立在檐下,玄色飞鱼服肩线还凝着雨珠,袖中飘出若有若无的桂花甜香——他总在袖袋里藏糖。

  "听见你们说话了。"他踢了踢脚边的积水走进来,绣春刀磕在门槛上发出轻响,"赵家人想跑?"

  苏晚竹将翠儿的话复述一遍,烛火映得她眼尾泛红:"若等他们逃到北境,再想拿人便难了。"她指尖点在地图上北境商道的位置,"不如......"

  "先发制人。"陆昭接得极快,目光扫过翠儿沾泥的鞋尖,"让他们自己露破绽。"

  翠儿忽然挺直脊背:"奴婢回赵府,跟赵老爷说......"她咽了咽口水,"说听见锦衣卫在茶肆议论,说赵家的马车印子跟走私盐铁的车辙像。"

  苏晚竹摸出块桂花糖塞进她手心:"怕么?"

  "在荒星被野狗追着跑的时候都没怕过。"翠儿把糖攥进掌心里,"三姑娘救过我命,这糖甜,比荒星的烂果子甜多了。"

  她转身要走,又被苏晚竹叫住。

  苏晚竹解下腕间翡翠串珠,塞进她手里:"若赵家人起疑,便说这是周氏给你的赏——她上个月才打赏过赵府得用的丫鬟。"

  翠儿走后,陆昭靠在椅背上转着茶盏:"你算准了赵明远会慌?"

  "他这种人,最怕的从来不是死,是没了钱和势。"苏晚竹望着窗外被雨打歪的海棠枝,"周氏倒台,他少了苏家这层皮;血玉是他新的皮,可皮还没捂热,就听说锦衣卫盯上了......"她勾了勾嘴角,"人一慌,就爱病急乱投医。"

  果然,子时三刻,暗卫阿九翻墙进院。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赵府正厅亮着灯,赵明远把族老都叫去了。翠儿站在廊下,手里攥着姑娘给的翡翠串珠。"

  "继续盯着。"苏晚竹将手札收进檀木匣,"若他们要动血玉......"

  "我让小旗官在赵府后巷守着。"陆昭摸出块糖剥开,甜香混着雨气漫开,"你猜他们会把血玉藏哪儿?"

  苏晚竹忽然笑了:"周氏的私库。"

  "聪明。"陆昭把糖纸折成小蝴蝶,"既能嫁祸,又能等风头过了再取。"

  更深露重时,阿九第二次来报:"赵府库房开了,八个壮丁抬着檀木箱,往苏家西跨院去了。"

  苏晚竹推开窗,凉雨扑在脸上。

  她望着远处树影里晃动的灯笼,听见陆昭的绣春刀出鞘声:"我去带二十个弟兄,守在西墙根。"

  "等等。"她转身拽住他衣袖,指尖还沾着雨水的凉,"当心暗箭。"

  陆昭低头看她,眼尾被烛火染得温软:"等抓了人,带你去吃甜酪。"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半块桂花糖塞进她掌心,"留着,一会儿怕饿。"

  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得青石板上的水洼像撒了碎银。

  西跨院的围墙外,几个黑影正搭着人梯往上爬,檀木箱在他们肩头晃出沉钝的声响。

  墙内的石榴树后,玄色飞鱼服的衣角被风掀起一角,绣春刀的寒芒映着月光,正对着那几个黑影的后心。

  西跨院的墙头上,赵府仆役刚将檀木箱推过半人高的青砖墙,忽听身后传来铁器擦过鞘口的清响。

  陆昭的绣春刀挑开最后一片遮月的云,刀尖正抵在最前面那个仆役后心:"锦衣卫办案。"

  八个壮丁的腿肚子同时打颤。

  檀木箱"咚"地砸在青石板上,箱锁崩开的刹那,月光漏进箱内——血玉残片泛着暗红的光,像凝固的血渍,底下还压着叠染了茶渍的契约,最上面一张清清楚楚盖着"赵记商行"的朱印。

  "大人饶命!"最年轻的仆役"扑通"跪下,额头撞在湿砖上,"是老爷让我们搬的!说北境商队天亮就走,让我们把东西先藏到苏家......"

  "藏到苏家?"陆昭的声音像浸了冰,抬手召来小旗官,"去把赵老爷请过来。"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明远穿着青缎睡衣跌跌撞撞冲进来,发冠歪在耳后,看见满地狼藉的瞬间,脸白得像被抽干了血。

  他踉跄两步,突然死死盯着缩在墙根的翠儿:"是你!你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昨日还说周氏赏你翡翠串珠,合着是苏晚竹的饵!"

  翠儿攥紧袖中还带着苏晚竹体温的翡翠串珠,往前踏了半步。

  她在荒星被野狗撕咬时都没抖过的声线,此刻稳得像钉进岩缝的铁:"赵老爷忘了?五年前荒星流民窟,是三姑娘把最后半块烙饼塞给我,自己啃树皮。您当年为了给周氏递消息,把我卖给人牙子换银子——我这条命,早该还给三姑娘了。"

  赵明远的手指抖得戳到自己胸口:"你、你敢......"

  "我敢。"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月洞门处传来。

  苏晚竹披着月白披风立在光影里,怀里抱着个描金檀木匣,发间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她目光扫过满地血玉,又落在赵明远扭曲的脸上:"赵老爷可知,你让管家往周氏私库里塞血玉的账,我这儿有本更全的?"

  她打开木匣,抽出叠染了茶渍的账本。

  第一页便是赵府与"沈青"的银钱往来——沈青,正是周氏安插在边疆的暗线。

  "三月十五,赵记商行送二十车丝绸到北境,换三十箱西域香料。"苏晚竹指尖划过墨迹,"实则丝绸里缝的是血玉,香料箱底压着前朝余孽的密信。"她抬眼时,眼底寒得像荒星的雪,"赵老爷以为,用苏家的商队做幌子,周氏的私库当藏金洞,就能把逆党罪名全扣给苏家?"

  赵明远的膝盖"咔"地磕在地上。

  他盯着苏晚竹手里的账本,喉结动了动:"你......你怎么会有......"

  "因为赵府账房先生爱赌。"苏晚竹合上账本,"他在赌坊欠了三十两银子,我让人替他还了。"她转身看向陆昭,"陆千户,这些够定赵老爷的罪么?"

  陆昭的飞鱼服在风里翻卷,他摸出块糖含进嘴里,甜香混着血腥气漫开:"血玉是前朝逆党铸军器的材料,走私契约上有赵明远的指印——够抄家了。"

  "不!"赵明远突然扑向那箱血玉,被小旗官一脚踹回原地,"苏家不能这么对我!周氏答应过,等苏晚竹死在荒星,就让我女儿嫁进苏家当主母......"

  "周氏自身难保。"苏晚竹弯腰拾起一片血玉,"她害我母亲的毒方,我在她妆匣里找到了。"她松开手,血玉"啪"地砸在赵明远脚边,"你们赵家,从根上就烂了。"

  赵明远瘫坐在地,嘴里反复念着"完了",涎水顺着下巴滴在绣着金菊的睡衣上。

  陆昭挥了挥手,锦衣卫如狼似虎地涌进来,给赵家人上了枷锁。

  回程的马车上,翠儿缩在苏晚竹身侧,指尖还沾着方才推搡时蹭的血。

  苏晚竹掏出手帕替她擦手:"怕么?"

  "比荒星的夜还黑,但踏实。"翠儿望着车外渐亮的天色,"三姑娘,方才在赵府柴房,我听见王嬷嬷跟赵管家说......"她突然顿住,攥紧了苏晚竹的衣袖,"说周氏派了'青面鬼'来天枢星。"

  苏晚竹的手指微微一僵。

  青面鬼是荒星黑市的顶尖杀手,专取活口的舌头——周氏这是要灭口。

  "先回苏府。"她拍了拍翠儿的手背,目光透过车帘看向渐明的天际,"有些账,该算清了。"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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