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薛定谔的琼斯

　　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比分定格在1-1，老特拉福德球场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灼而荒诞的气息。

　　客队更衣室里，气氛压抑。

　　齐达内那原本自信满满的“银河战舰科学家天团”，此刻正对着那个屏幕碎掉的平板电脑发呆。

　　流体力学教授何塞·卡洛斯博士，抓着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头发，声音颤抖：“这不科学……根据空气动力学，那个时间点、那个风速，他蹲下去系鞋带的动作，应该会导致皮球产生湍流从而飞出底线，而不是弹到麦克托米奈的头上！这违反了伯努利原理！”

　　旁边的数据分析师更是崩溃：“齐祖，我们的模型爆了！菲尔·琼斯的数据溢出了！系统显示他的‘行为随机性’已经超过了数据涨落的阈值。”

　　齐达内看着这群陷入自我怀疑的科学家，深吸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用最前沿的科学对抗高仇向的玄学。但现在他发现，高仇向根本没用玄学，他扔上来的是一个——BUG。

　　“忘掉模型！忘掉公式！”齐达内猛地站起来，恢复了球星时代的霸气，“下半场，不用脑子踢！用本能！我们要把球权牢牢控制在脚下，远离那个4号！只要不让他碰到球，他就只是个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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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队更衣室，高仇向正在给菲尔·琼斯做“战术指导”。

　　“菲尔，上半场那次系鞋带，简直是神来之笔！”高仇向竖起大拇指。

　　琼斯一脸无辜，手里拿着半个香蕉：“头儿，其实我是真觉得鞋带松了……而且我刚才好像有点拉伤了，大腿后侧有点紧。”

　　高仇向眼睛一亮。

　　拉伤？行动不便？动作变形？

　　这不就是混沌的最高境界吗！

　　“听着，菲尔！”高仇向按住琼斯的肩膀，一脸严肃，“下半场，你不需要跑得快，也不需要跳得高！你现在的‘僵硬’，就是你最强的武器，我要你在中场做一个‘路障’！当克罗斯拿球时，你就负责在他面前——不紧不慢地晃悠。”

　　“记住，你的任务不是抢断，是让他看着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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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场易边再战，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身穿曼联4号球衣的男人身上。

　　皇马果然改变了策略！他们开始执行极致的控球，典礼三中场（莫德里奇、克罗斯、卡塞米罗）试图通过快速的一脚出球，绕开琼斯这个“不稳定因素”。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这比解微积分还难。

　　第55分钟，克罗斯拿球，准备长传找维尼修斯。

　　就在他起脚的瞬间，菲尔·琼斯出现在了他身前三米处。琼斯没有扑抢，也没有封堵。他……他在做拉伸！

　　没错，因为大腿后侧发紧，琼斯在比赛进行中突然原地做了一个大腿后侧拉伸的动作——撅着屁股，上半身下压。

　　这个极度不雅观，且完全无视比赛氛围的动作，直接对克罗斯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德国人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卡壳了：*“他在干什么？这是某种神秘的东方嘲讽仪式吗？还是他在暗示我要打地滚球？”*

　　就在克罗斯犹豫的瞬间，帕利尼亚冲上来把球断了。

　　场边的齐达内痛苦地捂住了脸，哪怕是最顶级的心理学家，也分析不出“比赛中突然撅屁股拉伸”的战术意图啊！

　　第70分钟，莫德里奇带球推进，琼斯迎面跑来。

　　莫德里奇紧盯着琼斯的重心，准备用油炸丸子过掉他。

　　结果琼斯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滑（可能是之前系鞋带没系紧），整个人像个醉汉一样，左脚拌右脚，身体呈现出一个诡异的“S”型扭曲踉踉跄跄地往前冲。

　　莫德里奇彻底懵了。

　　“他是要左边铲？还是要右边撞？不对，他好像要摔倒了……不对，他好像在跳霹雳舞！”

　　魔笛一愣神，球被琼斯那去平衡后乱挥的手臂（紧贴身体，裁判视作自然平衡动作）给碰了一下，弹给了队友。

　　“这就是——醉拳防守！”解说员马丁·泰勒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菲尔·琼斯重新定义了防守艺术！他用自己的笨拙，击败了莫德里奇的优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比分依然是1-1（总比分2-2）。如果这样结束，比赛将进入加时赛。

　　这是皇马不愿意看到的，也是高仇向不愿意看到的。

　　第88分钟，全场比赛最高潮、最抽象、最不符合常识的一幕，降临了。

　　曼联后场长传发动反击，皮球飞向了皇马的半场。此时皇马防线压得很靠前，后场只剩下瓦拉内和纳乔。

　　而在他们中间，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正在拼命前插。

　　不是拉什福德，不是哈兰德，而是——刚刚做完拉伸觉得好多了的菲尔·琼斯！

　　“琼斯单刀了？！”全场惊呼。

　　不，他没有单刀，因为他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而且跑姿极其怪异（大腿还有点紧），看起来就像一只正在逃命的企鹅。

　　瓦拉内迅速回追，轻松卡住了身位，准备将球护给门将库尔图瓦，这是一次毫无悬念的防守。

　　只要库尔图瓦出击把球抱住，或者瓦拉内把球解围，危机就解除了。

　　但是，正在回追的菲尔·琼斯，看着越来越远的皮球，心里一急。

　　“不行！我要追上它！”

　　琼斯咬紧牙关，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加速冲了两步！

　　然后毫无意外地，他失去了平衡。

　　他在距离瓦拉内还有两米远的地方，整个人像失去了控制一样，面朝下直挺挺地飞了出去！

　　这是一个标准的“平沙落雁式”扑街！

　　如果仅仅是摔倒也就罢了，但琼斯在飞出去的过程中，因为惊恐，嘴里发出了一声类似防空警报般的惨叫：“哇啊啊啊啊——！！！”

　　这一声惨叫，配合着身后突然飞过来的庞然大物，让正在护球的瓦拉内本能地感到了巨大的生命威胁！

　　人类的求生本能让瓦拉内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并往旁边闪了一步。

　　就这一步，让出了通道！

　　正在出击的库尔图瓦，也被琼斯这颗“贴地飞行的人肉导弹”给吓了一跳，动作慢了半拍。皮球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碰到了琼斯的身体。

　　此时，琼斯已经完全趴在了地上，还在随着惯性向前滑行，皮球撞在他的肩膀发生折射！

　　皮球受力，它越过了瓦拉内，穿过了库尔图瓦的裆下！

　　然后，在全场七万五千人，以及电视机前无数观众呆滞的目光中，钻入了空门！

　　2-1！

　　绝杀！

　　整个老特拉福德，在经历了三秒钟的沉默——那是大脑处理这种超奇葩现象所需的缓冲时间之后，爆发出了能掀翻顶棚的狂笑和欢呼！

　　“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

　　解说员已经语无伦次了，“菲尔·琼斯！他用一记‘滑铲式肩膀射门’？不！这是一记‘扑街式肩膀折射射’！他甚至都没有看球门！他当时正在忙着摔倒！”

　　进球后的琼斯趴在草皮上，脸埋在土里一动不动。

　　队友们疯狂冲过来，哈兰德跪在他旁边大喊：“菲尔！你是个天才！你用肩膀绝杀了皇马！”

　　琼斯这才缓缓抬起头，满脸都是草屑和泥土，眼神迷离：“啊？球进了？我以为我刚才撞墙上了……”

　　场边，齐达内手中的矿泉水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身后的“科学家天团”，默默地合上了电脑，撕碎了图纸。

　　流体力学教授看着场上那个满脸泥土的男人，喃喃自语：“没有公式……没有公式能计算这个！这是混沌！纯粹无解的混沌！”

　　齐达内那维持了一整场的迷之微笑，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绷不住了。他看着高仇向，眼中不再是战意，而是深深的无力感。

　　“高，”齐达内苦涩地摇了摇头，“我算尽了天时地利，但我唯独没算到……你的球员，可以用‘摔跤’来踢球。”

　　高仇向强忍着笑意，走过去拍了拍齐达内的肩膀，一脸真诚（虽然看起来很欠揍）地说道：

　　“齐内丁，这就是足球的魅力！有时候，哪怕是最精密的方程式，也解不开一个笨蛋系错的鞋带！”

　　终场哨响，曼联以总比分3-2，踩着科学的尸体，昂首挺进欧冠四强。

　　而菲尔·琼斯，凭借这场比赛的“系鞋带助攻”和“扑街肩膀绝杀”，正式封神。

　　他不再是那个表情包网红，他是——老特拉福德的混沌行者，齐达内一生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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