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引路者与往昔之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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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跟你走。”陈瑶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充满了尘埃,让她又想咳嗽,但她强行忍住了。她试图再次去扛起林深沉重的手臂,“但他们……”“我来。”女子言简意赅,话音未落,身影便是一动。她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下一瞬,便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近前。只见她单手看似随意地一抄、一托,竟将身材高大的林深轻松地扶起,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稳稳地扛在了自己一侧的肩上,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林深的重量对她而言轻若无物。然后,她看向地上几乎完全晶化的沈念,那冰封般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感到有些棘手。
“她的情况很麻烦,‘空间之鳞’本源剥离后的规则反噬,加上阮家封印和外部侵蚀的混合作用……”女子蹲下身,伸出戴着与衣物同色、材质不明黑色手套的手,似乎想近距离探查一下沈念脖颈处的晶化情况,但她的指尖在距离那冰冷金色皮肤仅几厘米处停住了,仿佛在顾忌着什么,或者是在感知着什么。“……必须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
说着,她另一只手同样利落地、带着一种专业般的稳定,将沈念也扶了起来,同样是单手扛在了另一侧肩上。同时背负两个失去意识、情况复杂的成年人,她看起来依旧行动自如,呼吸平稳,只是那双浅灰色的眼眸中,凝重之色更加明显了一些。
“跟紧我,注意脚下,别掉队。”女子说完,不再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向着回廊深处、那相对更加昏暗、更加未知、仿佛通往神庙更深处核心区域的方向,迈出了步伐。她的步伐依旧稳定而迅速,仿佛对这片崩塌的废墟熟稔于心。
陈瑶不敢怠慢,立刻紧紧跟上,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枚温暖而神秘的血玉,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四周不断掉落的碎石和地面的裂痕,一边心中充满了如同乱麻般的疑问。
这个神秘女子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能认出沈念身上那昙花一现的“句芒残纹”?她似乎对沈念所谓的“空间之鳞”和晶化的成因有着相当的了解?她提到阮家还有其他的“脓疮”……难道像碑林那样吞噬生命、逆天而行的邪恶之地,在这片大地上并非孤例?母亲她知道这些吗?
还有,她提到母亲的名字和陈婉的牺牲……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她与母亲,与阮家,与这一切,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
前路被黑暗和废墟笼罩,危机四伏,吉凶难测。但至少,在这看似绝对的绝境中,出现了一缕微弱的、不知指向何方的指引之光。陈瑶看着前方那在残垣断壁间敏捷穿行、背负着两人却依旧步履沉稳的神秘背影,又看了看被女子扛在肩上、生死悬于一线的两位同伴,默默地、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无论前方是通往救赎的希望之路,还是更深沉的绝望深渊,她都必须走下去。
为了母亲未竟的牺牲,为了同伴渺茫的生机,也为了……揭开这笼罩在一切之上的、沉重而黑暗的真相。
黑暗,如同拥有实体的活物,随着他们踏入那条倾斜向下的狭窄通道,瞬间吞噬了身后残存的光线与声响。这并非碑林那种充斥着死亡怨念、令人灵魂冻结的绝对死寂之暗,也非空间裂口中那狂暴无序、撕扯一切的能量乱流之暗。此处的黑暗,带着一种粘稠的、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重量,缓缓流动,包裹着闯入者。空气几乎凝滞不动,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肺叶需要更努力地工作,才能汲取那稀薄的、混合着陈旧岩石粉尘、深入骨髓的潮湿寒气,以及一种难以精准描述的奇异气味——像是某种稀有金属在漫长时光中缓慢氧化产生的微甜锈蚀感,又隐约夹杂着一丝早已冷却、却依旧顽固残留的古老香料余韵,神秘而诡谲。
唯一驱散这厚重黑暗的,是前方那个女子手中所持的光源。
她不知从身上何处取出了一枚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温润乳白色的浑圆石头。那石头表面光滑无比,仿佛经过流水千万年的打磨,内部却并非死寂,而是如同封存着一团缓慢流转的、活着的云雾,散发着一种稳定、柔和且毫不刺眼的光芒。这光很奇特,它并不试图照亮整个通道,而是精准地驱散着周身数步范围内的黑暗,清晰地勾勒出脚下的路径与近处的岩壁轮廓,光线仿佛具有某种筛选性,既能提供必要的照明,又不会过度刺激因长时间处于昏暗和强光交替环境下而变得异常敏感的眼睛,更奇妙的是,它似乎能吸收大部分声波,使得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这幽闭空间内被压制到最低,避免了不必要的回响,也像是在规避着可能存在的、对光线和声音敏感的未知存在。
那女子的步伐是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形成的、近乎本能的稳定与迅捷。即使肩负着林深和沈念两个完全失去意识的成年人,她的脚步落在布满不规则碎石、湿滑苔藓和松软尘埃的地面上,也几乎听不到任何笨重的声响,只有极其轻微的、仿佛猫科动物肉垫触地般的“沙沙”声。她的身体重心控制得妙到毫巅,每一次迈步、每一次转向,都流畅自然,没有丝毫多余的晃动,显示出惊人的核心力量和对身体每一块肌肉的精准掌控。陈瑶必须调动起全部的精神和体力,咬紧牙关,才能勉强跟上前方那团稳定移动的乳白色光晕,同时还要分心二用:一边警惕地环视着周围被黑暗吞噬的、未知的角落,感受着那如影随形的窥伺感;一边不断用眼角余光确认着被那女子扛在肩上的两位同伴的状况,心脏因担忧和疲惫而剧烈跳动着。
通道本身,更像是一条被后期粗略修整、利用起来的天然地缝或巨大岩层裂隙。两侧的岩壁粗糙而凹凸不平,覆盖着一层滑腻湿冷的、颜色深沉的苔藓,一些形态奇特、如同微小鹿角或伞盖的真菌零星散布其上,它们自身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或蓝或绿的磷光,如同黑暗中的鬼火,为这幽深之地增添了几分诡秘的色彩。头顶的空间时而豁然开朗,高不见顶,没入无尽的黑暗;时而骤然低矮逼仄,需要人深深地弯下腰,甚至近乎匍匐才能勉强通过,冰冷的岩石几乎擦着头皮,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脚下更是崎岖难行,时而需要小心翼翼地跨过从地面突兀刺出的、断裂的石笋残骸;时而需要试探着绕过那些积蓄着不知名浑浊液体、散发着淡淡腥气的水洼,生怕其中隐藏着什么;时而又要踩在松动的碎石堆上,每一步都让人心惊胆战,唯恐引发小范围的塌方。
死寂。
除了他们几人那被刻意压低的、细微的脚步声、陈瑶自己无法完全控制的、略显急促和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偶尔从头顶岩缝中渗出的、冰冷水珠滴落在岩石或水洼中发出的、空灵而令人心头发紧的“滴答”声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属于“活物”的声响。之前神庙崩塌时那震耳欲聋的轰鸣、结构断裂的巨响,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厚重的帷幕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维度。这种突如其来的、极致的、仿佛连时间都随之凝固的安静,非但不能带来丝毫安宁,反而像不断收紧的绞索,滋生并放大着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不安。陈瑶总觉得,在这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与寂静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地移动,正在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这一行不速之客。
陈瑶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每一次有力的搏动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她疲惫不堪的神经上。她几乎是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前方那团稳定得令人心安的乳白色光晕,仿佛那是茫茫怒海中唯一指引方向的灯塔。她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被那女子扛在肩上的两位同伴。
林深依旧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头颅无力地垂向一侧,随着那女子稳定而富有节奏的步伐,微微地晃动着,黑发凌乱地遮住了他部分苍白的脸颊。他后背处,那枚墨黑色的诅咒核心,在乳白色光晕的侧向映照下,边缘轮廓显得更加清晰,也更加诡异。它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搏动,反而陷入了一种低沉的、仿佛在积蓄力量的沉寂,但其散发出的不祥气息却丝毫未减。陈瑶甚至隐约觉得,那些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的黑线,似乎比在碑林出口时更加凝实、颜色也更加深邃晦暗了一些,如同墨汁在宣纸上缓慢洇开。是这诅咒自身仍在以某种不易察觉的方式缓慢发展?还是这处通道特殊的环境,某种未知的能量场,在潜移默化地滋养或刺激着它?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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