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三十）博文网恋藏端倪，诗会斟酌显才学

　　刘婷婷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家后又把绯龙、馨怡一双儿女安顿好，便在家上网，她听着《夜晚的星星》钢琴曲，舒缓的音乐，使她放松一天的疲惫。她想，自己熬的不是夜，是自由，是心灵的放飞。

　　春根这段时间被抽调在灵山市国税局日夜加班突击CAISI（中国税收信息管理系统）上线前期准备工作，他被分配在技术保障组，一月多月都未回清溪的家了。

　　夜深人静，凌晨时分，那是春根与婷婷约定好的网上聊天半小时的温馨时刻。

　　春根问，“在吗？老婆。孩子们都睡了？你要注意身体。”

　　婷婷酥胸半露，打字速度飞快，“家里一切如常，都好。”

　　“我都跟不上你的速度了，上网还能提高打字水平，怪不得你能获得全省地税系统计算机技能比赛亚军啦。老婆确实很不一般呀。”春根夸奖她。

　　“你能找到这样的老婆算你走好运了，现在有不少青年才俊羡慕我的才貌双全并向我示好呢。你长久不回家小心被人家捷足先登了。呵呵！”婷婷俏皮地威胁，继续说，“双休日，我们清溪县摄影协会组织部分会员还到天马山顶露营混帐，拍摄日出的美景。对啦，我与你们秋实局长几个人那晚还喝得酩酊大醉呢。”

　　“哈哈，摄影，人家还叫色淫呢。露营混帐，混帐，你不会是与秋实在一起混吧？我在市里可是去地税局见了几次严敏，发现她在城里更喜爱打扮了，都涂上口红、撒上外国进口的香水呢。她也太疯狂了吧？我工作确实太忙，整天忙着整理数据，修改程序，排除疑点，干得晕头转向，关键是现在又喊出冲刺一百日，确保如期上线的誓师口号。看来还要几个月才能回家，实在是对不起老婆大人啦。”

　　婷婷不怕剥老公的面子，爽快地打出一句话：“混帐，就是好多男女都在同一个帐篷里睡在一起的，当然包括你们郑局长。你不介意吧？我觉得严敏内心是小看你的，你一个小小的基层干部，怎么能高攀市里的正科级女领导，她或许还有更高的仕途追求呢。哼！你这个工作狂，很久不回家，难道就不会撒谎说你老婆有病，急需回来照顾照顾？”

　　“这么多人都混在一个帐篷里，干不了那事吧，呵呵。病，相思病吧。我也得了呀。同病相怜呢。如果实在要治疗，你还是抽空来市里找我给你治疗一下，保证药到病除，噢，是针到病除啦。呵呵。我确实去见了一下严敏，但是心里没有任何不良图谋，请老婆明鉴。不过她倒是乐意地陪我一起到影剧院看了一场好莱坞大片，重温几十年前在干校培训时的旧梦。那是相当刺激的，观看电影后，我们还到江边的林荫大道上并肩牵手漫步呢。”春根编了一段虚构的故事，故意说着气话看婷婷的反应。

　　“我可没有时间来市里，反正有严敏能够给你情感疏导。我要找就找青年才俊来给我治疗，你的医术本人领教过啦，技术很一般般啦。嘻嘻。你去见谁，与谁牵手散步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回家要能够交足粮食，嘻嘻。”婷婷调侃自己的老公，“你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自作多情，严敏她看得上你这老土？你一个土得掉渣的人！”

　　“技术一般般，不会吧？我可是技术保障组的组长呢，每天回答解决的上线问题不下于30个。”春根骄傲回答，“嘿，散步后，严敏还请我吃了一支雪糕呢。”

　　“上线？我可是要上床了，懒得与你这个不开窍的人聊了。”婷婷生气，“你就回味严敏给你的雪糕的味道吧。哼！”

　　“老婆，生气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因为工作努力勤奋，市局领导特批我这个已婚人士明天可以回家休假一天。未婚人士却一律不能享受这样的恩赐与待遇。”春根得意地回应着。

　　“才一天呀，不如不回家，还可省去往返车票十几元。只是那些正在谈恋爱的国税小伙子、小姑娘可就惨了。”婷婷悲哀地回答。

　　“知足吧，领导特批的。所以要珍惜，否则确实有后院起火的危险。”春根道。

　　“后院起火，那倒不可能，但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景色又可以使你终身不忘呀。”婷婷思忖，不宜以此刺激他与姚红的过往，打出怪脸表情，道歉的口吻，“我鸣金收兵，偃旗息鼓了。见谅了，亲爱的老公。”

　　春根说：“出墙？我就是那堵墙，又高又厚实。别说一枝红杏，就是一棵亭亭玉立的参天大树也休想掉出一片落叶到墙外。喔，快要歇息了，我明天还有重要的会议需参加。亲爱的老婆，把你网上更新的博客发来我欣赏一下吧。”

　　婷婷回道：“我最近写了一篇《艺术与人生》，你就认真拜读吧，明天等你回，老公，我下线咯，睡觉去了。88。”

　　春根在网上阅读着婷婷的以下博文：

　　艺术离开人生，那你还做什么艺术？真正的艺术，来源于人生、来源于人生的酸甜苦辣、哭笑悲喜。我辈写写博客、码码文字，抑或一种人生状态。这样的状态轻松、愉悦、有味、很享受。工作之余，劳顿之暇，于网络之间，游历于文字之中，把日常之乐、夜阑之思、山水之美、人情之欢，化为笔端，或可愉悦心灵、亦可修身养性。在酣畅淋漓的人生之中，享受艺术化的诗意存在，岂不快哉？吾玩博客，有数年矣，鼠标轻点，环宇遨游。文章曲赋，唱酬吟咏，博友往来，亦师亦友。虽未曾谋面，但以文图影像会友，相互切嗟，共同品味人生灵魂之约。无心之柳，不求可成参天之木，然余近日收到市****证书、市摄影协会证书各一册，玩博受益可谓大矣！欧阳修曰：“惟有吟哦殊不倦，始知文字乐无穷。”当与诸君共勉。

　　春根阅读后，恭维老婆，在留言栏目写下：“清溪地税局的才女加美女的文字，功底深厚、不同凡响。这得益于她作人民教师的父母从小悉心的培育，更是她对于人生风雨积淀后的深思。真是书香门第的骄傲。祝贺获得**、摄影“两书”，希望在写作、摄影的道路上收获更多的人生惊喜！”

　　春根还浏览了婷婷另外一篇博文。

　　“我从事地税办公室工作，曾经认真学习税务摄影构图的基本规律与拍摄方法。做到了三个关注，即关注税收、关注民生、关注发展，有针对性地补齐短板，提升税收宣传摄影的基本元素、主体位置安排、拍摄角度与景别、税务会议拍摄、图片说明撰写等技巧与应用能力。我站在一线最前方，镜头聚焦最基层地税人和纳税人，拍摄的作品真实、感人，富有冲击力、生命力。我用手中的相机，记录瞬间情与景，宣传身边人和事，见证感人的言与行，这些照片中传递出的能量，激励并温暖着我在税月里砥砺向前。

　　摄影不仅可以留住短暂的瞬间之美，主要的是能使我的内心保持一种对于生活的激情心态。摄影是我对世界的凝神与端详，也是对自身心灵的审视和呈现。

　　文章下端，有秋实的很长一段留言：摄影亦精彩，浮光更动人。摄影，是一门以光，影为载体的艺术表达方式，它寓情于景，感悟于心，发现美好、陶冶情操。它是发现“真”的一种方法，是传承“善”的一种途径，是赞颂“美”的一种艺术。摄影最本质的东西不在摄影技术本身，而在于它可以凝聚画面传递思想，可以定格瞬间成为永恒。我也爱摄影，爱用眼睛与镜头去等、去发现某个人、某件事，捕捉属于我俩唯美难忘的瞬间。

　　婷婷在自己的博客中还粘贴了署名为秋实的两首抒情诗歌。私下里秋实对婷婷说是写给她的，可谓是大胆而婉转的真情表露。

　　《寻觅》：纯净的春光，唤醒寒冷慵懒的倦意，与花香作一次真诚地倾述，寻觅快乐喜悦的一季。舒展的佳期来了，曼妙的柔情，在摇曳的春风中明媚了谁与谁的相遇。凝眸，目标锁定，远方在呼唤缠绵，如春雨催动我们接受爱的洗礼。

　　《唇齿间的思念》：洒满雨点的南方，小桥流水，曲折缠绵的小巷，油纸伞下的一次回眸，滋生一个唇齿间思念的梦乡。雪舞漫天，厚实壮阔、磅礴粗犷一场雪花空灵的舞蹈，我要装饰你洁净温馨藏身的闺房。你在我的远方，绵绵的春雨，敲打你古典的棂窗，轻嗅你素雅迷人的清香。深情地眺望吧，布谷鸟声声热恋的啼鸣，将春意盎然的行程照亮。凝视满池的月光，幻觉、想象与你地老天荒的梦境，抑或是唯一沟通幽深的桥梁。于憧憬中，澎湃起洪流奔泻的力道，以诗歌的名义，展翅飞翔，把惊艳诱惑的美丽聪颖探访。在怦然心跳、守望丰盈的颂扬里，沉醉于未来经年里的感动与吉详。

　　春根浏览这两首诗歌，一时间思绪产生些许昏乱，自然流露出浓烈的醋意。心想，共同的爱好，他俩会擦出感情的火花么？不乐意地在留言框里打下一句留言，“人生难得一知己，斯世当以镜头视之。呵呵！”

　　窗外，大雨滂沱，水柱狂泻。一道刺眼的闪电射到客厅，婷婷一怔，扪心自问，“与秋实到底有没有在搞网恋？”为何有时候自己总是和盘托出对她倾述有关工作生活上甚至感情的困惑与迷茫，而对春根有时却有所保留、轻描淡写。

　　自己到底有没有与秋实在精神上玩柏拉图式的暗恋？虽然与春根婚后因为孩子的事情闹过几次磕磕绊绊，但经过这几年的磨合，双方还是比较冷静处理这些矛盾，割舍了自私偏护的棱角，达成了相对和美的契合。婷婷低下头瞟了身边两个孩子一眼，局促不安嚅嗫着，“我们再也不能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了。”

　　婷婷又回忆起以前严敏在清溪工作时有一次叫她在办公室促膝谈心，告诉她的一个秘密，说是秋实曾经好几回在睡梦里，大声呼唤过婷婷的名字呢。

　　严敏继而还严肃正色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家花没有野花香嘛，男人都这个德行，可以理解，世界上哪有不馋、偷腥的猫呀。只是希望你能躲着这猫，离它越远越好。”

　　“这关我什么事？”婷婷回击，“也许是在摄影户外活动时，梦见遇险了，要我帮忙救他？

　　那天摄影协会组织过一次户外活动。婷婷一身鹅黄色紧身毛衣、牛仔裤，更显青春靓丽。秋实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停在她身旁游走，要她摆出各种姿势，咔嚓声的瞬间定格了婷婷许多倩丽的身影。或长发飞扬、或张开手臂作飞翔状、或低头沉思默想、或抬头仰望天空。暖暖的一段路程与时光使得秋实忘乎所以，他把这一组照片取名为“闻香”。婷婷观赏后甜甜一笑，二人对视，心花绽放。

　　“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可怕、更可恨！”严敏瞪着婷婷蛮狠说话的情景浮在眼前，“婷婷，你不要明里抱着拳，暗里却踢着腿。请你记住，你如此对他显山露水的，这可影响不好。我不准你再与秋实继续密切频繁地交往，再去搞那些乌七八糟、见不得人的摄影户外活动了！”

　　红叶经霜久，依然恋故枝。而秋实与婷婷在网络上经常的深切交流到深夜，严敏是不知情的。如果被她发觉，后果恐怖得让人后怕。

　　或许对于人的印象，若以情绪为基调，这一印象必然偏移事实。选择了错误的参照物，是得不到正确观察人事的结论的。春根左思右想，感觉婷婷可能背着他与秋实在网上玩暧昧，心里郁闷愁结。如果捅破这层纸，婷婷定会羞愧不已、花容失色的。还是让她保留一个私密空间吧。反正她肉体不会出轨就行。

　　春根又想起婷婷曾经轻蔑地把严敏工作狂式所谓的进取心称之为“螺蛳壳里做道场”，是在狭窄、简陋的空间做自身认为崇高、宏大的场面与事情，而全然不顾现实生活充盈的禅意，乐享生命历程的清幽。婷婷嘲笑严敏在追求生活仪式感的人生态度里，时而孤芳自赏、顾影自怜，陷于到煎熬、挣扎、甚至于到了自虐的境地。

　　春根当时漫不经心地听着婷婷对严敏的评论，心里却从另外一个角度认为严敏也有禅心至简的领悟，她一半坦荡有深爱、一半冷艳有理智，是一个灵魂生香、具有非凡之美的女子，兀自风雅。绝对不象婷婷所说的沉迷于功名利禄的粗鄙，她也会向往着在似水流年里与喜爱的人共剪西窗烛的浪漫与温情。

　　春根同时感觉婷婷是一个单纯清澈的女人，她冷眼看待富贵繁华，不张扬、不消沉，以娴静从容的姿态，面对红尘滚滚、时事沧桑。她顺其自然，不自怨自艾。

　　春根此时还回忆起前几年与刘芳等人旅游时的浪漫情节。她银铃般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脸上偶尔间飞出的一抹红晕显得娇媚动人。那是2000年的国庆节，刘芳与分局几个人一起自费去游玩了长江的三峡。刘芳与新安分局食堂的临时工刘娟是堂姐妹，在经过巫山的神女峰时，春根随意间赞美道姐妹俩都是神女，非常漂亮，令人迷恋。刘芳听后，兴奋得可不得了。春根那时也多想与她俩去祖国各地游玩，大饱眼福，观赏“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静谧，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中体念闲适与幽雅，在“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的憧憬里留下一张张与她俩并肩站立的合影。那时，春根还想着给她俩买一对玉坠，上面分别刻下八个字，不离不弃、芳龄永记。就像《红楼梦》里薛宝钗的玉坠一样。唉，叹人间，缘难定！

　　2004年，按照县局严格要求清理分局的临时工时，当时在县城分局的春根关照娟娟来县城作了城区分局食堂的员工。刘芳姐妹为此暗存感激。

　　春根耳边回荡着刘芳曾经有一回在歌厅为他演唱了一曲《野百合也有春天》。哀怨的歌声回荡在脑中，他感觉到刘芳对于他的失望与怨气，陷入哀伤的境地。“我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与姚红婚变后的那段时期，春根回想起来彷佛如同一场噩梦，她的歌声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心中。而今，刘芳往日的笑容，象一阵无情的北风，吹得心里的热情早已冰封，带走了她的青春欢笑，妖娆娇俏。春根不禁感到有些遗憾。

　　而婷婷喜爱哼唱的《我有一帘幽梦》，勾起春根丝丝甜蜜的回忆，“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重，若能相知又相逢,共似一帘幽梦。”

　　姚红、婷婷、严敏、刘芳几个女人的面容，在春根脑海里重叠出现，他反复地比较几个女人的情趣、秉性，心有戚戚，了无睡意。

　　而此刻，夜猫子习惯的秋实正望着电脑荧屏发呆，眼前浮现起婷婷与春根结合之前他们的一次摄影活动情景。

　　那次摄影协会组织采风到清溪城南。一个段姓会员立在一池塘岸边，一边端着相机，一边还朗诵起一首古代不太出名的诗歌。

　　雨过横塘水满堤，乱山高下路东西。

　　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

　　段会员问大家知不知道是谁的诗作，大家都摇头。他便自我解答：以上4句，出自宋代曾巩的《城南》。通过桃花、李花容易凋谢与小草青色长久相对比，暗示这样的一个哲理：桃花、李花虽然美丽，生命力却弱小；青草虽然朴素无华，生命力却很强大。

　　而婷婷显得不服气地随口诵读了元代唐温如的《题龙阳县青草湖》七绝：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她笑眯眯问询段会员是否知晓它的作者与出处。段会员收起相机，避实就虚，侃侃而谈：秋风劲吹啊，洞庭湖水似乎衰老了许多，一夜愁思，美丽的湘君也应增多了不少的白头发哦。嗯，作者醉后不知道夜空落在了湖水之中，他梦见自己醉卧在船上，压住了湖水里倒影的星辰。

　　你就满嘴巴的胡诌吧，秋实嘲笑段会员的解读，请婷婷才女来为大家讲解这首诗的准确含义。

　　婷婷说是《全唐诗》里的一首诗。段会员立即打断道：你刚才不是说是元代的诗人所作，怎么出现在《全唐诗》里了？闹了笑话不是？婷婷回答：你真是一知半解。《全唐诗》收录了近5万首诗歌，其中有一千多首并不是唐诗呢？她慢悠悠给大家释义：段会员刚才只是从字的表面理解此诗的含义。其实，诗人的梦境--满船清梦，是诗人思量着的人生物我两忘，陶然自在的宁静与快乐。嘿，各位会员，满船清梦压星河--此乃人生之佳境也。秋实答道：跟着婷婷，又长学识啰。

　　忘记过去能使人双目失明的，但只是记起过去不去展望未来，也是独眼人。段会员天马行空地调侃婷婷与秋实：你们师徒俩，论诗歌鉴赏水平婷婷是高一层次的。婷婷率直通透，如一朵蝶变的花儿一般的美，是个精致的女人。可是论摄影嘛，秋实老弟比婷婷你这个徒弟强很多。他眼界视野开阔、宽敞。当然喽，你们可以相互切磋、取长补短、互通互补嘛。大家说对不对啊？

　　唉，夫妻姻缘前生定，夫唱妇和万事成。不过，骏马常驮蠢子走，巧妻偏伴拙夫眠。好在你俩不是夫妻嘛。几个会员跟着瞎起哄，婷婷也有柔弱、脆弱的一面，今后需要秋实把摄影与浪漫生活杂糅一起，给予她一副飞翔的翅膀。

　　人呐，父母给了我们有限的智慧和能力，而我们每个人都有无限的欲望。这不太好。段会员却惋惜道，秋实这人比较圆融，惧怕家里的母老虎，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咯。这就是命。当然，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辞。不过依我看来，生活中如果能竭尽所能追求一个人而活着加上一项爱好兴趣，铭记一段命运的历程，可以说是人间值得的。

　　秋实耸耸肩膀，双手一摊，感慨，生命有一种硬度，你若具有专注的灵魂，脚下就会呈现一片坚实的土地，眼里的风景必定是万紫千红的。有疤痕的树干才是最强壮的地方嘛。在华美的落叶之下，才能看见生命当中的脉络，历历可见，清晰自然，妙不可言吧。

　　几个会员赞誉秋实这话讲得富有诗意。而婷婷抿嘴一笑，俏皮了一句：你这又是一个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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