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林渊的盘算,收服吕布的时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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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穿过并州军大营,带走了最后几丝血与火的气息,只留下兵器入鞘的清冷和新主登位后的沉寂。校场之上,数千名并州将士已经散去,各自回营。他们脸上的茫然与不安,被林渊那番恩威并施的话语,暂时压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混杂着敬畏与观望的情绪。
张辽和高顺没有离开,他们正跟在林渊身后,亦步亦趋。
高顺依旧沉默,只是走路的姿态,比之前似乎松弛了一些。林渊那句“忠于袍泽,胜于愚忠一人”,像一把钥匙,解开了他心中最沉重的枷锁。
张辽则在暗中观察着林渊的背影。这个年轻人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在他们这些惯于征战的武人中显得有些单薄,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泥土,而是早已规划好的江山版图。他忽然觉得,吕布的时代,或许真的过去了。
“将军,吕……那人,如何处置?”走到帅帐门口,张辽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并州旧部最关心的问题。
林渊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望着帅帐顶上那面刚刚换上的,绣着一个“林”字的崭新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林渊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关在笼子里,还能如何?好吃好喝,供着便是。”
张辽和高顺都是一怔。他们以为林渊会用更酷烈的手段,或者至少,会加以羞辱。没想到,竟是如此轻描淡写。
“将军仁德。”张辽低声道。
林渊笑了笑,这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仁德?不,他只是觉得,一件趁手的工具,在没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之前,总要好好保养,哪怕它现在只是一堆破损的零件。
他没有再多言,径直走进了帅帐。
帅帐之内,陈设依旧,只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董卓那肥硕身躯留下的酒肉与香料的混合气味。林渊不喜欢这味道,他走到帐口,将帘子完全掀开,任由清冷的夜风贯入,吹散这股靡乱的气息。
亲兵很快送上了热茶和一份军报。
军报上记录的,是关于吕布被软禁后的情况。
“入府后,未曾言语,未曾走动,枯坐至今。”
“水米未进。”
寥寥数语,勾勒出一个活死人的轮廓。
林渊将那张薄薄的纸片放到烛火上,看着它卷曲,变黑,最终化为一缕飞灰。
他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将心神,沉入了精神世界的那本【姻缘天书】之中。
书页无风自动,翻到了属于吕布的那一页。
代表着吕布的那团紫色光球,此刻的状态,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那原本如同烈火烹油,霸道绝伦的“猛将气运”,此刻已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紫色的光芒变得稀薄,浑浊,仿佛被泼上了一层洗不掉的脏水。
更让林渊在意的,是在那团紫色气运的核心,一缕缕灰黑色的雾气正在不断滋生,盘旋,如同附骨之疽。
那是“绝望”、“死寂”与“颓败”的气息。
而在这些灰黑之气的外围,更有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纯黑色的怨念,如同一个坚硬的壳,将整团气运死死包裹。那是对林渊,深入骨髓的恨意。
【姻缘天书】给出了清晰的标注:
【目标:吕布】
【气运:紫色猛将气运(重度衰败)】
【状态:心气已丧,傲骨被折,恨意滔天,神智濒临崩溃。】
【姻缘线:与董卓‘父子’线(已断裂),与貂蝉‘爱慕’线(濒临断裂),与林渊‘仇恨’线(极度凝实)……】
林渊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划过,仿佛在触摸那些代表命运的线条。
收服吕布?
现在?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个无声的弧度。
开什么玩笑。
现在去收服吕布,就像试图去安抚一头刚刚被自己打断了四肢,挖掉了眼睛的疯虎。
你递过去的,就算是救命的灵药,它也只会用尽最后一口气,咬断你的喉咙。
吕布的傲气,是他力量的源泉,也是他性格中最致命的弱点。
如今,这份傲气,被林渊亲手,用最残忍的方式,击得粉碎。
但碎了,不代表就没了。
那些碎裂的棱角,只会变得更加锋利,更加危险。他现在就像一个刺猬,任何人的靠近,都会引来他本能的,不顾一切的反扑。
更何况,那股浓得化不开的仇恨黑线,几乎已经实体化。在这种状态下,就算吕布迫于形势,选择归降,那也只是暂时的蛰伏。他的忠诚,会比纸还薄,他的内心,会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给林渊的阵营带来无穷的隐患。
林渊需要的,是一柄锋利无比,且能完全为己所用的绝世凶器。
而不是一头关在自己后院,随时想着要噬主的疯兽。
时机未到。
远远未到。
林渊在心中,冷静地做出了判断。
要收服吕布,必须经历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破”。
彻底击碎他的所有骄傲,剥夺他的所有依仗,让他从云端跌入泥潭,让他从天下第一的战神,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这个阶段,林渊已经做到了。而且,做得比他预想的还要完美。
但,“破”了之后,还需要“立”。
这个“立”,不是帮他重建信心,而是要在他那片已经化为废墟的心田上,重新种下一种东西。
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当一个人在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中,被折磨得体无完肤,连求死都成为一种奢望时,你再向他伸出手,给他一缕微光,告诉他,你,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到那个时候,他才会真正地,从身到心,彻底臣服。
他才会将你,视作他唯一的神。
而要达到这个效果,眼下的“软禁”,还远远不够。
这只是让他从天堂掉到了人间。
林渊要的,是让他从人间,再坠入地狱。
他需要更深的打击,更漫长的折磨,去磨掉他那身碎裂的傲骨,去耗尽他那股不甘的恨意。
等到他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麻木的求生本能时,那才是林渊真正出手,将这条猛虎,变成忠犬的时刻。
“奉先啊奉先,”林渊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浮沫,轻声自语,“别急,你的用处还大着呢。这天下,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去冲锋陷阵。”
他抿了一口茶,目光穿过帅帐的门帘,投向了长安城的方向。
吕布这柄凶器,暂时还不能用,甚至不能放在身边。必须找个地方,将他“藏”起来,慢慢“淬炼”。
边疆,似乎是个不错的去处。
让他在风沙与苦寒中,去和那些茹毛饮血的羌胡蛮夷作伴。让他在日复一日的,毫无希望的厮杀中,去慢慢忘记自己曾经的辉煌。
等到有一天,当他连握刀的手,都开始颤抖的时候,自己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到那时,收获的,才是一份最纯粹,最牢固的忠诚。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林渊便不再去想吕布的事情。
一个已经彻底失去威胁的失败者,不值得他再浪费更多的心神。
他的目光,落在了帅帐一角的行军舆图上。
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山川河流,城池关隘。
此刻,长安与凉州,已经被他用朱笔,重重地圈了起来。这是他目前所掌控的地盘。
并州军的收编,让他麾下的兵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充。张辽的“虎豹骑”,高顺的“陷阵营”,将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矛与最坚固的盾。
而更西边的凉州,有马腾镇守,有贾诩坐镇谋划,后方稳如泰山。
他的势力,在悄无声息之间,已经成为这乱世之中,一股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力量。
接下来,他的目光,将投向更广阔的天地。
东边的袁绍,南边的曹操,都将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而要与这些真正的乱世枭雄争锋,光靠武将,是远远不够的。
他还需要更多的谋士,更多的人才。
林渊将目光从舆图上收回,心中一片清明。
击败吕布,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比如……
去接收那份,只属于胜利者的,最甜美的战利品。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吕布的“猛将气运”虽然暂时无法收为己用,但与吕布深度绑定的另一股气运,如今却已是无主之物。
那是一股足以倾国倾城,足以让天下英雄为之疯狂的,“红颜气运”。
林渊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在相国府后花园里,翩翩起舞的绝世身影。
他清晰地记得,在【姻缘天书】的视野里,那根连接着貂蝉与吕布的红色“爱慕”之线,在吕布被定罪的那一刻,就已经濒临断裂。
如今,吕布身陷囹圄,这根线,恐怕早已彻底崩断。
一个失去了寄托的绝世美人,一股失去了宿主的红颜气运,正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等待着新的主人。
林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对着帐外,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备马。”
亲兵愣了一下,问道:“将军,夜深了,您要去哪?”
林渊的目光,望向长安城中心,那座灯火通明的相国府的方向,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去相国府。”
“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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