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土匪来袭：龙北琴的正义之战的

　　村子里刚消停两天。那顿卤肉汤头滋味还在人舌头上打转呢。可有人的心思不在肉上。

　　村后头破草屋里，炕上坐着仨人。王癞子，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一脸麻坑，眼神滑溜得滴油。赵四，外号铁头，个不高，膀子粗，看着憨，心比石头硬。还有一个老光棍李拐子，跛条腿，整天耷拉着肿眼泡，眼神阴得发潮。

　　王癞子把玩着几粒白天从地上捡漏的白米，米粒在他脏手指头间滚着，嘴里啧啧响：“邪了门了！败家子儿……又是米又是白猪……他娘的金子都敢往桌上砸！那袋子！就那粗布袋子！掏出来全是硬货！金子银子！”

　　铁头捶了下土炕，震得灰往下掉：“俺去镇上卖猪下水时见了！那金子！能把镇上最好的铺子盘下来！”他眼珠子也是红的，喘着粗气，“俺问过，那龙北琴这两天根本没出村！东西哪来的？凭空变出来的？！”

　　李拐子那双肿眼泡抬起来，阴沉沉地扫过两人：“妖法……要不……就是山里那个窟窿……你们可还记得前阵子传得邪乎的事？野货沟那片塌了个洞……”

　　王癞子猛地一拍大腿：“对！保不齐！就是那儿！他定是走了狗屎运钻进去摸着了前朝藏宝！怪不得又是米又是金子！分给咱们这点肉？塞牙缝都不够！”他凑近点，压低了嗓子，带着点狠劲，“黑风寨！俺认得那山脚下放哨的钱老六！寨里那位黑三爷……那可是真刀真枪的主儿！最恨有人动他们山里的宝贝！咱报个信儿……不用动手，引黑三爷带人过来瞧瞧……那金子银子……黑三爷还能亏待咱报信的？搞不好那败家子儿的金子……嘿嘿……”

　　铁头咽了口唾沫，粗声道：“干！凭啥好处都让他占了！”

　　李拐子那阴沉的脸上没半点反对意思：“天黑透就动身。”

　　……

　　黑风寨离破村不到二十里山路。钱老六接了王癞子的信儿，一听跟金子有关，脸都涨紫了，连夜往山上通报。天还没大亮，一阵乱哄哄的马蹄声和脚步砸在村东头的土路上就撞过来了！

　　村长刚提溜着裤子从茅坑出来，就被这动静吓得差点栽粪坑里。抬眼一看，头发都竖起来了！

　　村口稀拉拉站了一溜人！七八个！衣服破拉歪斜不假，可手里家伙明晃晃！长刀片子反着灰蒙蒙的晨光！开山斧刃口豁着牙！当先骑在一头秃毛骡子上的汉子，长一脸乱糟糟的黑胡子，根根似铁针，眼珠子外凸着，像牛眼，凶光四射！背上背着两把插进刀鞘、但寒光都溢出来的鬼头刀！人没到，一股血腥膻气裹着汗酸臭味就先冲过来了！

　　村长腿肚子抽筋：“黑……黑三爷？！您……您老咋……”

　　“吁——！”黑三勒住骡子，那畜生死活停不住，原地尥蹶子打转。他眼睛一扫这破败村子，牛嗓门炸开：“听说！有宝贝现世了？！老子要过过眼！”他身后那七八条汉子咧嘴嘿嘿狞笑，手里的刀斧有一下没一下拍大腿肉，发出啪啪闷响。

　　破院里，龙北琴正搬起一袋米要往屋里挪。那米袋子死沉，一百多斤呢。可他那条胳膊看着还是瘦巴巴的，竟稳稳提着没打晃！他听见外面那炸雷似的破锣嗓子，动作顿都没顿。

　　王癞子缩在自家门缝后头看，脸上憋不住笑。赵四和李拐子也挤在旁边，眼巴巴等着看好戏。

　　黑三手下两个提刀的已经踹开了一家破院门，吓得里面妇人尖叫。黑三眼睛在村里一扫，直接盯住了龙家那唯一有人气的院子！尤其是院墙根那儿堆着的米袋影子！他骡子鞭子一甩：“那家！给老子围上！”

　　呼啦！土匪冲上去堵死了龙家破烂的篱笆门！

　　村长吓得老脸煞白，想去求情，被一个土匪一把推了个趔趄：“滚开！老东西！”

　　黑三骑在骡子上，对着院子吼：“里面那个姓龙的小子！滚出来！爷爷们要看看你偷藏的宝贝！”

　　院里没动静。龙北琴把米袋在屋里墙角放稳，拍了拍手，灰尘扬起来。他这才不紧不慢走出来。站在门槛上，看了一眼篱笆外堵门的土匪，又扫到骡子上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黑三一看他那副瘦骨头架子的死样儿，嗤地喷了个鼻息：“你就是那个搞妖法的？金子拿出来！省得老子自己找！剁你手脚！”他啪地抽出一把鬼头刀，刀尖寒飕飕指着龙北琴！

　　村里能动的都躲得远远的，缩在墙后门缝偷看，吓得大气不敢出。王癞子几个快憋不住笑出来了。

　　龙北琴眼神平平地看着黑三。脑子里那光屏闪都不闪。身体里那股流转不息的暖流瞬间奔涌如潮！肌肉筋骨发出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轻微嗡鸣，力量和速度感瞬间攀上顶峰！

　　“找金子？”龙北琴开口了，声音不高，一点不像被刀指着，“在里面放着。等着。”

　　他说完，转身就回屋。

　　外面土匪愣了。黑三也一怔，随即咧开大嘴嘎嘎怪笑：“算你小子识……” “相”字还没出口——

　　龙北琴出来了！

　　可他不是捧着金子！

　　他两手空空！

　　不对！他不是走出来的！是贴着门槛射出来的！

　　太快了！连个影儿都看不清！

　　只听见“呜——”一声撕裂空气的怪响！黑三骑的那头秃毛骡子连嘶叫都没发出，“砰！！”一声巨响，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什么东西从侧面狠狠掼飞了出去！连着骑在上面的黑三！人仰骡翻！尘土裹着碎草枯叶冲天炸起！

　　所有人都傻了！眼珠子瞪得眼白爆出来！发生了什么？！

　　龙北琴站在原地，距离刚才门口的位置已经隔了三四步远，脚底下是个新踩出的浅坑。他拍了拍裤脚沾的草屑，对着满地打滚、被碎骡子骨茬子压了大腿在嗷嗷惨叫的黑三，慢悠悠说：“金子没有。剁你手脚我有！”

　　篱笆外那几个堵门的土匪这才被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和眼前老大脑浆都差点被震出来的人骡飞天给惊醒！

　　“剁了他！给三爷报仇！”一个提着开山斧的壮汉眼珠子血红，嗷嗷叫着抡起斧头就对龙北琴劈过来！

　　斧头刚举起。

　　龙北琴动了。

　　不像是人动。快得根本没影子！

　　那大汉只觉得手腕子像是被一把钢钳子夹住！骨头碴子碎裂的剧痛还没传到脑子里，整个超过两百斤的身体就腾了空！呼——的一声风响！像块石头一样被抡起来，朝着篱笆墙外还在惨嚎的黑三头上猛地砸下去！

　　“三爷小心——” 有人尖叫。

　　“砰嚓！！”骨肉砸骨肉的闷响！血光迸溅！黑三的惨嚎戛然而止！

　　院子里死静得只能听见墙根底下几个哆嗦的心跳声！

　　剩下的几个土匪腿肚子抖成了弹琵琶！看龙北琴的眼神就像看刚从地狱冒出来的白毛鬼！

　　“滚！”龙北琴就一个字，像块冰冷的石头砸过去。

　　那几个土匪“妈呀！”一声炸了毛，连滚带爬往村外跑！撞翻了篱笆，踩烂了菜地，转眼没了影儿！地上只剩下被骡子骨碴穿了腿的黑三，和那个被摔碎了半边身子、还在血泊里抽抽的斧头汉子。

　　村民们死了一样安静。王癞子、赵四、李拐子三个的脸，白得像刚刷了墙的死人皮！魂都吓飞了！王癞子想跑，腿软得一步都挪不开！

　　村长看着地上那两滩烂肉和远处跑没影儿的土匪，再看着院子里那个拍完手灰、像是拍掉两只苍蝇的龙北琴，胸口那口憋了半天的气终于炸了！他猛地冲过去，抄起墙边一根小孩胳膊粗的烂棍子，不管不顾朝着王癞子家那破门板砸过去！

　　“王癞子！赵四！李拐子！你们这三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村长吼得嗓子劈成了八瓣儿，眼睛血红！

　　破门板被砸得晃动，王癞子一个屁墩跌出来！赵四和李拐子也连滚爬出来。

　　村长手里的烂棍子指着那三个哆嗦筛糠的玩意，口水喷了王癞子一脸：“引土匪！抢救命的恩人！你们还是不是人？！老子今天打不死你们！龙北琴的粮食！龙北琴分你们的肉！哪口不吃着香？！！呸！畜牲不如！赶紧滚出村子！我们村子不欢迎你们三个畜牲！”

　　几个刚才吓瘫了的汉子，此时眼珠子里也烧起火！他们抄起地上的石头土块，围了上来！

　　“砸死他们！”

　　“滚出村子！”

　　“有你们住的地方，就没俺家的地！”

　　石头土块像雨点一样砸过去！王癞子抱着头嗷嗷叫被砸翻，赵四想拿拳头打人，被一棍子抽在腰眼上蜷成虾米。李拐子想跑，被个婆娘一盆脏洗脚水泼了一头一脸！

　　村长把烂棍子狠狠往王癞子身上一戳，戳得他惨叫连连：“带上你们那几个破烂家什！滚！现在就滚出破村！滚出俺们的山头！从今往后！再踏进村界一步！打断狗腿！俺们全村老少爷们儿说的！！”他眼睛扫过所有围上来的、眼神里全是火和恨这三人的村民，“你们记着！以后再分粮分肉！没这三条野狗的份！”

　　“滚！”

　　“滚出去！”

　　“看着你们就恶心！”

　　咒骂唾弃像脏水一样泼在那三个连滚带爬、一身屎尿臭水的人身上！

　　村民们看着他们连滚带爬、慌不择路逃出村口的背影，狠狠啐了几口唾沫！转头看向院子里的龙北琴。他正弯腰把刚才丢地上的一个破瓢捡起来，好像外面那场血腥的厮杀和驱逐跟他没啥关系。

　　人群慢慢聚拢到龙家破篱笆外。有人噗通跪下。

　　“龙哥！你是俺们的真神！”

　　“吓死俺了！吓死俺了……”

　　“谢龙哥救命！谢龙哥撑腰！”

　　脑子里的面板：

　　人间当铺：目标群体“破落村民”极度恐惧后安全感爆棚！恐惧值 ！

　　目标群体“破落村民”极度感激 崇拜！感激值 ！已入账！

　　龙北琴拍拍瓢上的灰，眼神扫过那些跪着或站着、眼神里全是信赖和热的村民。

　　“明天，”他声音依旧有点哑，却带着一种砸在地上的力量，“我们去救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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