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金殿定策

　　咸阳宫金殿的金砖被晨光镀上暖辉，殿中那张新绘的世界地图占据了半壁空间——淡青色的亚洲板块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大秦的郡县、驰道与学堂，从辽东的黑土到波斯湾的沙滩，皆被朱红的“秦”字覆盖。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玄色朝服的衣摆垂落整齐，连呼吸都比往日更显郑重——这是亚洲一统后的首次朝会，人人都知道，陛下要谈的，是大秦下一步的疆土方向。

　　嬴政从龙椅上起身，玄色龙袍扫过扶手上的云纹雕刻，指尖落在地图边缘的空白处，声音透过殿梁传出：“诸位爱卿，亚洲已归大秦版图，朝鲜的麦浪、孔雀王朝的稻田、帕提亚的商道，皆已纳入治下。今日召你们来，是想问问——这世界之大，咱们下一步，该往何处去？”

　　话音刚落，殿内立刻起了骚动。项羽第一个出列，甲胄鳞片碰撞出清脆声响：“陛下！臣以为该先打欧洲！听闻那边有个罗马国，总跟咱们的商队抢西域商道，不如臣带破穹军过去，把他们的城池掀了，让他们也学学大秦的律法！”

　　蒙恬紧随其后，语气沉稳：“项将军所言虽勇，却需三思。欧洲距咸阳万里，驰道未通，粮草运输需数月之久，且咱们对罗马的兵力、地形一无所知，冒然出兵恐有风险。”

　　萧何捧着账册上前，指尖在竹简上点了点：“蒙将军说得对。这两年推广大秦农法，亚洲各地的粮草刚够自给，若再支撑万里远征，户部的粮仓怕是要空。臣以为，应先选近且易攻之地，待粮草丰足再图远疆。”

　　韩非抚着胡须，目光落在地图南侧：“臣倒觉得，非洲可先探探。听闻那边有迦太基、努比亚两国，盛产黄金与象牙，且与西域商道有零星往来，若能摸清其国力，既能拓商路，又能为日后出兵做准备。”

　　淳于越也点头：“韩丞相所言极是。非洲与亚洲接壤，教化更容易推行。臣可挑选儒生，随队前往，先传播大秦文字，让当地百姓知晓大秦的仁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打欧洲，有的说探非洲，有的说先稳固亚洲内政，殿内议论声渐渐高了起来。嬴政没说话，只是盯着地图上大洋洲的位置——那是片被蓝色海水环绕的空白，只标注着“徐福初探之地”几个小字。

　　就在这时，徐福手握佛尘从列中走出，道袍在一众玄色朝服中格外显眼：“陛下，老臣有话要说。”他上前两步，手指指向大洋洲，“这两年，老臣与刘季率船队在那边航行了七次，摸清了大半地形——那里没有统一的国家，只有零散的土着部落，有的还在靠打猎采果为生，连铁器都没见过，更谈不上文明。”

　　刘季立刻凑上前，搓着手补充：“陛下！这话不假！那边的土地肥得流油，扔颗种子就能长庄稼，还有成片的铁矿没开采！土着虽多，却没什么战斗力，咱们的火油弹一扔，他们就吓得跪地磕头。依臣看，先收了大洋洲，既不用费多少兵力，还能多块粮仓和矿场，划算得很！”

　　殿内瞬间静了下来，大臣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大洋洲的位置。项羽皱着眉：“就这么个没文明的地方？打下来有啥意思？不如跟迦太基真刀真枪干一场！”

　　“项将军这话就错了！”刘季急忙反驳，“没文明才好管啊！咱们教他们种新麦、用铁犁，再派儒生教他们写字，用不了三年，他们就能成大秦的好子民。而且那边的港口能停咱们的蒸汽战船，将来去美洲也方便！”

　　嬴政沉吟着，指尖在地图上轻轻敲击：“大洋洲……地广人稀，无强国抗衡，确实是易取之地。但非洲的迦太基、努比亚，若不早做防备，万一他们联合起来袭扰西域商道，也是个隐患。”

　　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赵姬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政儿，哀家倒有个主意。”她缓步走出，素色长裙拂过金砖，目光扫过众臣，“如今大秦国力丰厚，粮草虽不算充盈，但支撑两路兵马尚有余力；人才更是济济，文有韩非、萧何，武有蒙恬、项羽，分兵两路，并非不可。”

　　众人皆看向赵姬，连嬴政也微微侧身，等着她继续说。

　　“一路，便按徐福与刘季所言，去大洋洲。”赵姬的手指落在大洋洲上，“徐福熟悉那边的海域，刘季懂如何跟土着打交道，让他们二人带队，带五千破穹军、两百农师与五十儒生——破穹军负责收服顽抗的部落，农师教百姓耕种，儒生推广文字，争取半年内将大洋洲纳入治下。遇到顽固不化、敢反抗的，不必手软，直接灭了，免得留后患。”

　　“另一路，去非洲探虚实。”她转而指向非洲，“蒙恬将军稳重，可任主将，带三千破穹军、一百商人和五十律法官。商人负责与迦太基、努比亚通商，摸清他们的粮草、兵力与律法；律法官观察当地风俗，为日后制定适配律法做准备；破穹军则负责护卫，若遇袭扰，只自卫不主动进攻。待摸清楚两国的底细，咱们再从长计议，是招降还是出兵，届时再定。”

　　这个提议一出，殿内顿时一片赞同声。萧何抚掌：“太后此计甚妙！两路兵马所需粮草，户部能凑齐；且一路收地，一路探情，互不耽误。”

　　韩非也点头：“去非洲的律法官，臣可亲自挑选，确保他们能详细记录当地律法，便于日后适配。”

　　可问题很快就来了——项羽往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太后！那我去哪？我要去大洋洲跟刘季一起收土着，还是去非洲跟蒙恬将军会会迦太基人？”

　　他这话一出，其他大臣也纷纷开口：“臣也想去大洋洲！”“臣愿随蒙将军去非洲！”“臣想跟徐福先生去海上看看！”一时间，殿内又热闹起来，人人都想选自己心仪的方向，有的想捡轻松的，有的想打硬仗，有的想见识新地方。

　　赵姬看着众人争抢的模样，不禁笑了：“你们倒是踊跃。可人选就这么多，总不能都去一处。这样吧，哀家想个公平法子——抓阄。”

　　她对绿萝吩咐：“去取二十张相同的纸团，其中十张写上‘非洲’，十张写上‘大洋洲’，折叠好放在铜盘里。除了徐福与刘季——他们二人固定去大洋洲带队，其他人都来抓阄，抓到哪就去哪，不许反悔。”

　　绿萝很快端来铜盘，里面的纸团叠得方方正正，泛着竹纸的浅黄。大臣们立刻围了过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连平日里稳重的萧何都往前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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