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次担心

　　陆凛凝视着怀中安睡的容颜，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灰软发丝。

　　怀霖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忽然翻身将整张脸埋进他颈窝。

　　像只找到热源的小猫。

　　他试着抽离被压麻的手臂，怀霖立刻发出不满的呜咽，膝盖蜷起顶在他腰间。(′?w?`)

　　冷...

　　这声嘟囔让陆凛停下动作。

　　他拉高羽绒被盖住少年单薄的脊背，掌心在睡衣布料上缓缓画圈。

　　晨光初现时，怀霖是被浴室水声吵醒的。

　　他光脚踩过地毯，循着蒸汽摸到磨砂玻璃门前。

　　门缝里漏出剃须膏的薄荷香，他蹲在地上试图扒开那道缝隙。(???)

　　陆凛？

　　水声戛然而止。

　　门突然打开让他向后栽去，跌进带着湿气的怀抱。

　　浴袍带子缠住他的脚踝。

　　被拎着洗漱时，他盯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倒影发呆。

　　陆凛的掌心稳托着他后颈，牙刷在齿列间细致移动。

　　当人好麻烦。

　　他嘟囔着被擦干净脸，突然发现对方衬衫领口沾着水渍。

　　指尖刚触到那片深色，就被握住手腕。(〃〃)

　　今天有客人要来。

　　果然早餐时分门铃大作。

　　李青木带着两位西装革履的客人出现时，怀霖正试图用叉子叠煎蛋塔。

　　看见生人他立即缩到陆凛椅背后，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真皮椅面。(；一_一)

　　这位是？

　　面对探究的目光，陆凛面不改色地切着松饼：

　　家眷。

　　这个词让怀霖突然探出头，把沾着果酱的唇角蹭在对方袖口。

　　在客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用鼻尖碰了碰陆凛的手腕。

　　会议开始时他安静蜷在角落玩拼图，直到听见某个董事提高音量。

　　琉璃似的眼珠骤然缩紧。

　　项目风险必须...

　　话音被清脆碎裂声打断。

　　众人转头时，只见少年赤脚站在满地碎片中，胸口急促起伏着瞪向发言者。

　　陆凛起身的幅度带倒了咖啡杯。

　　他挡在怀霖与众人之间蹲下，仔细检查泛红的脚掌。(；′Д`)

　　磕到伤口了？

　　这句明显的维护让会议室陷入寂静。

　　怀霖把发烫的脸埋进对方肩窝，齿间泄出幼犬般的低呜。

　　当天的紧急采购清单多了儿童防摔袜。

　　李青木捧着五颜六色的袜子返回时，看见怀霖正趴在陆凛膝头。

　　下次要穿鞋。

　　棉签擦过破皮处时，怀霖疼得去抓对方领带。

　　陆凛任由真丝布料被攥出褶皱，指尖却放得更轻。

　　月光漫进卧室时，怀霖突然在睡梦中抽搐。

　　他像被噩梦魇住般挥舞手臂，直到被揽进温热的胸膛。

　　我在。

　　这二个字比安神香更有效。

　　怀霖蜷缩的肢体渐渐舒展，最终变成依赖的缠绕。(′?? ? ??`)

　　次日清晨，怀霖对衣柜产生了浓厚兴趣。

　　他把自己埋进陆凛的衬衫堆里，嗅着雪松香气打滚。

　　都要沾上我的味道！

　　“嗯，你的味道。”

　　陆凛拎着衣领把他捞出来时，少年正把脑袋卡在西装袖管里。

　　挣扎间扣子崩落在地毯上。

　　李青木送来新衬衫时，看见怀霖正在陆凛监督下学习系扣子。

　　手指笨拙地穿过扣眼。

　　第三颗扣错了。

　　陆凛俯身重新整理，怀霖趁机把冰凉的手贴在他颈间。

　　得逞的笑声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陆总，系统突然全面故障...

　　怀霖突然捂住耳朵蹲下，脸色发白地重复：

　　好吵...机器在哭...

　　技术人员始终找不到故障原因时，陆凛注意到怀霖无意识敲击的节奏与服务器警报频率完全一致。

　　要不要去花园？

　　他打断技术汇报，向少年伸出手。怀霖立刻抓住那只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阳光房里的猫薄荷盆栽让怀霖恢复精神。

　　他揪下叶子塞进陆凛口袋，说要分享最喜欢的味道。

　　永远都要这么香。

　　他踮脚把脸埋进装满叶子的口袋，灰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午后学习使用餐具时，怀霖成功用勺柄撬开了坚果。

　　他骄傲地把果仁放在陆凛的咖啡碟边。

　　给你的礼物！

　　陆凛面不改色地吃掉那个沾着糖粉的果仁，把少年惊喜的欢呼声关在书房内。

　　李青木送来新一季报表时，发现老板正在教怀霖写名字。

　　握着的手在文件签名处留下歪扭的。

　　这里要改吗？

　　不用。

　　那份带着童稚笔迹的报表最终原样归档。

　　怀霖把自己写的便签贴满显示器边框：

　　陆凛的不准碰我的！

　　夕阳西下时，怀霖在落地窗前追逐光斑。

　　他突然停下动作，耳朵贴着玻璃轻声说：

　　下雨前蚂蚁在搬家。

　　十分钟后暴雨倾盆，他窝在陆凛怀里看雨帘，哼着没有调子的歌。

　　当陆凛的手机响起防汛警报时，怀霖已经抱着他的手臂睡熟。

　　睫毛在雨声中轻轻颤动，像栖息中的蝶。

　　动物的本能总是准得惊人。

　　深夜的惊雷让怀霖惊醒。

　　他抱着枕头钻进书房，把自己塞进陆凛与办公桌的缝隙间。

　　打雷了...

　　陆凛停下敲键盘的手，将发抖的少年揽到膝上。

　　财务报表的荧光映着相贴的侧脸。

　　怕就待在这里。

　　怀霖把播放着白噪音的耳机分他一半，在雨声与心跳声中再度入睡。(?′w`?)

　　这次他的梦境很安静，只有雪松的香气笼罩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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