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逐步瓦解

　　陆凛垂眸看着怀里乱蹭的脑袋，心头那点震惊彻底化成了无奈。

　　他试着动了动被压麻的手臂，少年立刻不满地哼唧，抱得更紧。(′?w?`)?

　　“松开些，手麻了。”

　　陆凛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少年茫然抬头，琥珀色眼睛湿漉漉的，像初生的小鹿般澄澈。

　　他歪头看了陆凛几秒，忽然伸出舌尖，小心舔了舔对方下巴。

　　“饿...”

　　生涩的字眼混着温热呼吸，烫得陆凛喉结微滚。

　　这动作与幼猫时期讨食时一模一样，

　　偏用人类形态做出来，无端惹人心乱。

　　---

　　候在门外的李青木听见动静，捧着衣物进来时险些绊到门槛。

　　“老板，按您吩咐准备了少年款...”

　　话音戛然而止。

　　他瞪着床上那个紧挨老板的陌生少年，手里纸袋啪嗒落地。(??)？！

　　完了完了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是不是该死定了。

　　陆凛面无表情扯过被子裹住少年，

　　“……”

　　李青木张着嘴石化当场，脑内闪过无数玄幻剧本。

　　直到陆凛冷眼扫来，他才猛回神，弯腰捡起衣物毕恭毕敬放好。

　　“尺寸按您说的准备了，需要再订些别的吗？”

　　他垂着头不敢多看，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

　　---

　　陆凛拎起件浅灰卫衣往少年头上套，动作比签亿元合同时还谨慎。

　　“手抬起来。”

　　少年却扭着身子躲开衣领，皱着鼻尖嘟囔：

　　“痒...”

　　宽大卫衣卡在头顶，露出截细腰。

　　他胡乱蹬腿时睡裤滑落，纤白小腿蹭过陆凛西裤。(\/\/▽\/\/)

　　陆凛深吸口气，强行按住乱动的人。

　　指尖不经意划过腰间软肉，少年立刻蜷成虾米咯咯笑。

　　“别……别碰……”

　　带笑尾音像羽毛挠过心尖，陆凛狼狈地加快手上动作。

　　---

　　等终于穿戴整齐，少年兴奋地扑到落地镜前左右转动。

　　镜中人灰发微翘，琥珀眼亮晶晶，卫衣下摆空荡荡晃着。

　　他忽然转身扑回陆凛身边，仰起脸软声央求：

　　“陆凛...我、我能有新名字吗？”

　　手指紧张地揪住对方袖口。

　　正在系领带的动作顿住，陆凛望向那双盛满期待的眸子。

　　“为什么？”

　　“因为...”

　　少年耳尖泛红，声音越来越小。

　　“想和你更相配...”

　　窗外晨光落在他颤动的睫毛上，像沾了金粉的蝶翼。

　　---

　　陆凛将人带到书房，打开钢笔他执笔写下二字。

　　“怀霖。”

　　笔尖停顿，墨迹在纸上晕开温柔弧度。

　　“心怀甘霖，是为馈赠。”

　　少年凑近细看，发梢扫过陆凛手背。

　　他小声跟着念：

　　“怀...霖...”

　　忽然绽开笑颜，眼睛弯成月牙：

　　“你喜欢淋雨时捡到我的！”

　　他欢喜地抱住陆凛胳膊，脸颊在对方肩头轻蹭。

　　像终于找到归处的幼猫。

　　---

　　李青木送餐进来时，正见少年举着名字满屋转悠，口中念念有词。

　　而素来洁癖的老板纵容地坐着，任由对方将墨迹未干的纸蹭到衬衫上。

　　“怀霖少爷的证件...”

　　李青木谨慎开口。

　　陆凛替少年擦去指尖墨渍，头也不抬吩咐：

　　“记在我户口本附页，关系栏填...”

　　他抬眼看向正偷吃布丁的某人，眼底闪过细碎柔光。

　　“家属。”

　　---

　　李青木送来的衣物铺了满床，怀霖跪坐在衣物堆里举起两件衬衫。

　　“为什么你的有硬条条？”

　　他好奇地扯着陆凛的西装衬肩。

　　“那是撑版型的。”

　　陆凛解开自己衬衫最上方纽扣，示意他触碰感受。

　　怀霖小心摸了摸，突然笑倒：

　　“像猫咪炸毛时竖起来的！”

　　他扑过来要解陆凛更多纽扣，被轻轻握住手腕。(?????)

　　“别闹。”

　　---

　　学习系鞋带花了整整半小时，怀霖委屈地举着打结的带子。

　　“这个比抓老鼠难多了...”

　　陆凛单膝跪在他面前，把那双乱动的脚固定在膝间。

　　一步步带着他手指穿梭。

　　“先绕圈，再从洞里穿过去。”

　　怀霖专注地拧着眉头，终于成功时欢呼着扑上来，差点把陆凛撞倒在衣帽间地毯上。

　　看着面前的少年，陆凛庆幸当时自己救下了灰灰……

　　---

　　午餐时面对银制刀叉犯了难，怀霖偷瞄陆凛的动作悄悄模仿。

　　牛排被悄悄推到陆凛面前，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

　　“帮我切好不好？”

　　陆凛接过餐刀时，他得逞地晃着脚尖，把番茄酱点到对方手背上又舔掉。(′?`)

　　湿热的触感让陆凛一愣……

　　禁欲这么多年的身体，因面前的少年而一步一步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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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正好，怀霖窝在落地窗边，抱着新得的平板电脑戳戳点点。

　　突然弹出视频邀请的界面吓得他后退，整个儿滚进陆凛怀里。

　　“它在叫！”

　　陆凛顺手关掉商务软件，调出猫咪游戏递给他。

　　怀霖很快沉迷于抓鱼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忙个不停，身子不自觉地越来越歪，最后枕在陆凛腿上半眯着眼。

　　完全就是猫晒太阳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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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木送来下午茶时，看见的便是少年蜷在老板身边打盹，平板上还响着游戏音效。

　　而陆凛正单手翻阅文件，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梳着对方灰发。

　　见有人进来，怀霖立刻惊醒，龇着牙发出戒备的喉音——

　　和当初当猫时一模一样。

　　李青木迅速放下茶点退出，在门外深吸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什么来头...但绝对是老板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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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沉时怀霖开始不安，亦步亦趋地跟着陆凛进出每个房间。

　　“你会把我送走吗？”

　　洗浴时他突然从泡沫里抬头，湿漉漉的眼睛写着担忧。

　　陆凛关上水龙头，用浴巾裹住他。

　　“这里永远是你家。”

　　怀霖这才放松下来，顶着满脑袋泡沫往对方怀里钻。

　　沐浴露的茉莉香弥漫在蒸汽里，混着少年温热的吐息。

　　---

　　深夜陆凛被细微动静惊醒，怀霖正抱着枕头站在床边。

　　“冷...”

　　他熟练地钻进被子贴住热源，脚丫冰得陆凛微微一颤。

　　猫变人了还是改不了怕冷。

　　月光里怀霖睡得香甜，手指还揪着陆凛的衣角。

　　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被抛弃。

　　陆凛将被子掖严实，在渐匀的呼吸声里闭目。

　　不管是猫是人...

　　既然捡回来了，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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