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偷换月光：当幻影爱上替身

　　齐阳市的初秋，燥热而喧嚣。写字楼的冷气隔绝了外界的暑气，却无法冷却陈武桢心底那份因生活改善而重新燃起的、对“真实恋爱”的渴望。然而，这份渴望的靶心——柳晴雯——却如同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明月，清冷、遥远，对他的每一次小心翼翼的靠近（QQ问候、短信试探）都报以令人心寒的沉默或敷衍。那些石沉大海的信息，像一根根冰冷的针，刺在他鼓起的勇气上，让他一点点清醒地意识到：这或许只是一场漫长而苦涩的单相思。

　　但清醒，并不意味着解脱。高中时期那些泛黄的信件，字里行间笨拙的关心和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被她娟秀字迹填满的纸张；甚至只是信封上她那熟悉的笔迹……这些尘封的记忆碎片，却又像拥有魔力般，一次次将他拉回那个名为“柳晴雯”的情感漩涡里。他矛盾着，在“该放手”的理智与“放不下”的执念间撕扯；他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份无望的思念带来的痛苦和卑微。

　　内蒙戈壁滩的“苦役”并非没有回报。回到齐阳没多久，那笔在内蒙挣的、数额可观的工资（三万块！）就打入了陈武桢的账户。2010年的齐阳，普通上班族月薪不过一千五左右，这笔钱，相当于普通人两年的工资！对刚毕业不久的陈武桢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他留了大头给父母，自己只留了几千块零花。金钱带来的底气，是实实在在的。他花钱变得大方起来。在齐阳的同学、朋友，成了他频繁聚餐、K歌的对象。陶亦安、于颂言这些老同学自然成了常客。

　　（某周五晚，齐阳市区一家热闹的川菜馆）

　　陈武桢（举起酒杯，声音洪亮）：“来来来！哥几个走一个！庆祝我脱离苦海，回归文明社会！这顿我请！”

　　陶亦安（笑着碰杯）：“武桢可以啊！内蒙回来成款爷了！这顿必须你请！”

　　于颂言（推了推眼镜）：“就是！工地没白待！这钱挣得值！干了！”

　　（推杯换盏间，气氛热烈）

　　陈武桢（又倒满一杯）：“陶子，听说你小子最近春风得意啊？啥时候把嫂子带出来给兄弟们见见？”

　　陶亦安（略带得意）：“快了快了！周末约了看电影，下次带出来！”

　　陈武桢（拍着陶亦安肩膀）：“行啊！动作够快的！看来我也得抓紧了！不能落后啊！”

　　于颂言（调侃）：“武桢，你这条件，在齐阳找个女朋友还不容易？赶紧的！别让陶子一个人撒狗粮！”

　　陈武桢（大笑）：“借你吉言！喝！”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酒精的微醺，朋友的调侃，买单时的爽快，都让陈武桢暂时忘却了柳晴雯带来的阴霾。他沉浸在一种虚假的热闹和短暂的满足中，仿佛生活就该如此——工作稳定，朋友环绕，经济宽裕，下一步就该是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步入正轨。

　　很快，陶亦安兑现了承诺，带着他的女朋友周舟加入了聚会。

　　（KTV包房，音乐震耳欲聋）

　　周舟（落落大方）：“大家好，我是周舟，陶亦安的女朋友。”

　　陈武桢（带头鼓掌）：“欢迎嫂子！陶子好福气啊！”

　　于颂言：“嫂子真漂亮！陶子藏得够深的！”

　　（气氛融洽，周舟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周舟（趁着切歌间隙，对陈武桢说）：“听陶亦安说，你刚从内蒙回来？那边挺辛苦的吧？”

　　陈武桢（摆摆手）：“嗨，还行！就是风沙大点，现在都过去了！还是齐阳好啊！”

　　周舟（微笑）：“是啊，回来就好。对了，武桢，你有女朋友了吗？”

　　陈武桢（略显尴尬）：“呃……还没呢。”

　　周舟（眼睛一亮）：“我有个高中同学，人挺好的，在市区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也没对象呢。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陈武桢（本能地想拒绝相亲这种“老土”方式，但话到嘴边，想到自己渴望的“真实恋爱”，又犹豫了）：“这个……”

　　陶亦安（插话）：“武桢，试试呗！就当多认识个朋友！周舟的同学，靠谱！”

　　于颂言（起哄）：“就是！武桢，别怂啊！嫂子介绍的，错不了！”

　　陈武桢（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加上酒精的作用，心一横）：“行！那就麻烦嫂子了！”

　　几天后，周舟安排了一场简单的饭局。陈武桢本来对相亲有些抵触，觉得目的性太强，不够浪漫。但当周舟说出那个名字时，他愣住了。

　　“她叫苏雯清。”

　　苏雯清。这个名字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陈武桢。雯清……晴雯…… 这两个名字的发音如此相似，字形也带着某种微妙的关联。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和悸动涌上心头。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见面。

　　饭局安排在一家安静的茶餐厅。陈武桢特意提前到了，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当周舟带着一个女孩走进来时，陈武桢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苏雯清个子不高，穿着简洁的连衣裙，长发披肩，气质文静。她算不上惊艳，但眉眼清秀，带着一种书卷气。陈武桢看着她，心脏猛地一跳——不是因为苏雯清本人有多惊艳，而是因为这个名字带来的联想，以及……她眉眼间那一点点模糊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仿佛在苏雯清身上，看到了柳晴雯学生时代某个模糊侧影的微弱折射。

　　周舟（热情介绍）：“雯清，这是陈武桢，我男朋友的哥们，刚从内蒙回来，在XX公司成本部工作。武桢，这是我高中同学苏雯清，平面设计师。”

　　苏雯清（微微点头，声音轻柔）：“你好。”

　　陈武桢（略显局促）：“你好，苏……苏小姐。” （他差点脱口而出“苏雯”，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

　　苏雯清（淡淡一笑）：“叫我雯清就好。”

　　陈武桢：“好，雯清。你也叫我武桢吧。”

　　（气氛有些冷场）

　　周舟（打圆场）：“雯清在XX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很有才华的！武桢他们公司经常要做宣传册什么的吧？说不定以后还能合作呢！”

　　陈武桢（顺着话题）：“是啊！我们部门有时候也要对接一些宣传物料。平面设计……挺厉害的！需要很多创意吧？”

　　苏雯清（语气平淡）：“还好。就是工作而已。” （她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社交场合，话不多）

　　陈武桢（努力找话题）：“内蒙那边风景挺特别的，就是太荒凉了。还是齐阳好，生活方便。”

　　苏雯清（点点头）：“嗯。大城市机会也多。”

　　……

　　一顿饭吃得不算热络，但也算平和。两人交换了联系电话和QQ。苏雯清话不多，反应也略显平淡，但态度礼貌。陈武桢则努力表现得健谈一些，但总感觉有些刻意。

　　刻意靠近与幻影的较量

　　加了QQ后，陈武桢开始了与苏雯清的线上联系。他告诉自己：要向前看。柳晴雯是水中月、镜中花，是抓不住的幻影。而苏雯清，是活生生的、触手可及的、在同一个城市生活的女孩。她名字好听，气质文静，工作体面（设计师），是相亲介绍的“正经”对象。他刻意地提醒自己，要努力去了解她，尝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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