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哥谭57

　　Joker的宣告，像是一滴滚烫的岩浆，滴落在靡思的唇上。那句“我加入”所蕴含的重量，足以将整个阿卡姆夷为平地。他眼中的疯狂不再是纯粹的混乱，而是有了焦点的、即将喷发的火山，而她，就是唯一的火山口。

　　他没有松开对她嘴唇的轻咬，反而用牙齿更深地厮磨了一下，像是在品尝一个等待已久的禁果。靡思能感觉到他牙齿上金属的冰冷，和他口腔里传来的、属于他自己的滚烫气息。

　　面对这近乎野兽般的亲昵，靡思没有躲闪。她的手依然停留在他脸上，但动作却变了。她的食指，从他的脸颊缓缓下滑，带着一种近乎爱抚的、挑衅的意味，最终，轻轻地、若有似无地，划过他那被金属牙套包裹着的、危险的嘴唇。

　　那是一个极其轻柔的动作，却像是一根羽毛，精准地撩拨在最敏感的神经上。

　　“可别玩脱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耳语，每一个字都带着温热的气息，和一丝不容置喙的警告，“我可不想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句嗔怪，像是一道投入火山的清泉，非但没有浇熄火焰，反而激起了更猛烈的、带着硫磺气味的蒸汽。

　　Joker眼中的玩味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更兴奋的光芒所取代。他缓缓地松开了她的嘴唇，但下一个动作，却比刚才的撕咬更加危险。

　　他张开嘴，不是为了说话，而是精准地、不容抗拒地，将她那根还在他唇上流连的手指，含了进去。

　　温热、湿滑的口腔瞬间包裹住她的指尖。他没有用力咬，而是用舌头，像蛇一样，灵活地、色情地，卷住了她的手指，用舌面上的倒刺细细地研磨着。他的目光，始终锁在她的脸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被挑衅后的狂热。

　　“烂摊子？”他的声音因为含着她的手指而变得含糊不清，却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愉悦的嘶哑，“不，不，不……亲爱的。”

　　他松开她的手指，上面已经沾满了他的唾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暧昧的水光。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

　　“那不叫烂摊子。”他笑了，低沉的笑声在胸腔里共鸣，“那叫艺术品。是我为你，为这座无聊的城市，献上的……最盛大的杰作。”

　　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她那只被他“品尝”过的手，不是粗暴地攥紧，而是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她的手指与自己的十指相扣，紧得不留一丝缝隙。这是一种宣告，一种捆绑，一种无声的契约。

　　“而你，”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冰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她小小的、完整的身影，“只需要做一件事。”

　　他的声音变得如同蛊惑人心的魔鬼低语，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诱惑。

　　“……好好欣赏。”

　　靡思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团越烧越旺的、名为“Joker”的火焰。她知道，任何语言上的缰绳，对于这匹疯狂的野马来说，都只是让他更加兴奋的玩具。

　　她抽回自己的手，这一次，Joker没有阻止。

　　她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早已凌乱的白大褂，将散落的发丝重新拢到耳后。她的动作从容而优雅，仿佛刚才那场充满性暗示的危险博弈，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餐前游戏。

　　她重新戴上那副黑框眼镜，镜片隔绝了她眼中大部分的情绪，让她变回了那个冷静、专业的“安娜·葛林博士”。

　　“那么，艺术家先生，”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疏离，“你的第一幕，打算在哪里上演？”

　　Joker看着她瞬间的角色切换，非但没有感到被疏远，反而更加兴奋了。他喜欢这样。他喜欢她的多变，喜欢她的神秘，喜欢她永远能带给他惊喜。她就像一个最复杂的魔方，每一次转动，都会呈现出全新的、让他着迷的色彩组合。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轻盈得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他赤着脚，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来回踱步，瘦长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拉出扭曲的影子。

　　“第一幕？H…”他用手指敲着自己的下巴，像一个正在构思史诗的剧作家，“当然要有一个……华丽的开场！”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靡思，脸上绽放出那个标志性的、灿烂而疯狂的笑容。

　　“一个好的派对，首先需要什么？”他自问自答，“当然是……把那些无聊的‘主人’，请下舞台！”

　　他的眼神，穿透了厚厚的铁门，仿佛已经看到了档案室里那几个自以为是的特工。

　　“‘摇篮曲’？多温柔的名字。”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可惜，他们选错了催眠师。”

　　Joker走到靡思面前，没有弯腰，而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向她伸出了手。那只左手上，纹着一张狰狞的笑脸。

　　“那些拿着针筒和药剂的家伙，他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艺术。”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庸才的鄙夷，“他们只想让所有人睡着，而我……”

　　他的笑容扩大，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孩童般纯粹的、对破坏的渴望。

　　“……只想把所有人都叫醒。”

　　他握住靡思的手，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他的手心滚烫，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走吧，我的评论家。”他拉着她走向那扇薄薄的铁门，声音里充满了即将登台的、难以抑制的兴奋，“我们的‘派对’，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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