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晨曦之光：刺破天穹的凝视

　　在经历了长达七天七夜的，近乎于“灵魂锻造”一样的仪式之后，一件…承载着我们星火城所有核心意志的“神级”造物，终于，诞生了。

　　它被命名为“晨曦”。

　　它静静地悬浮在“远古星门”之前，等待着自己那注定不凡的命运。从外表看，它依旧是那根通体漆黑的金属长矛。但此刻，在场的所有核心成员，都能清晰地“看”到，在那漆黑的矛身之上，正覆盖着一层…由“完整”与“庇护”这两个最古老的“概念”所共同铸就的，肉眼看不见的，绝对的“神之铠甲”。

　　它不再是一件单纯的机械。它，是我们意志的延伸。

　　---

　　指挥中心内，气氛比第一次试射时，还要凝重。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因为过度消耗而产生的疲惫。但她们的眼中，却燃烧着一种…破釜沉舟的，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们已经没有资源，再去制造第三台“天眼”了。

　　“引导者。”

　　零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中心内响起。她的声音沙哑，但却异常的稳定。

　　“‘远古星门’辅助能源系统，已与您的‘起源’之力链接。‘晨曦’号探测器，量子之链通讯模块，已激活。所有自检程序…完美。”

　　“发射窗口期，还有最后…三十秒。”

　　我看着她。我看着她那张因为连续半个多月的技术攻坚而瘦了一大圈的脸。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辛苦了，零。还有…所有的姐妹们。”

　　然后，我转过身，面向指挥中心内，所有为了这一刻而付出了无数心血的科学院院士们。我的声音，通过广播，再次，响彻了整个圣堂。

　　“姐妹们。”

　　“半个月前，我们在这里，遭遇了第一次惨痛的失败。我们看到了，我们与这个世界最深层的黑暗之间，存在着何等巨大的鸿沟。”

　　“但，我们没有放弃。”

　　“我们用我们的智慧，我们的坚韧，我们的团结，以及…我们对未来的，永不熄灭的希望，将那道鸿沟，一点点地，填平了。”

　　“今天。”

　　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圣堂的穹顶，看到了那片，正在等待着我们的，漆黑的天空。

　　“我们将再次，向那片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死亡天幕，发起冲击。”

　　“这一次，我们赌上的，不仅仅是资源。”

　　“更是…我们星火城，作为一个新生文明的…全部！”

　　“倒计时，开始！”

　　【十。】

　　【九。】

　　【八。】

　　我再次，闭上了眼睛。我将我的意志，与那枚远在发射架上的“晨曦”号探测器，彻底地，链接在了一起！

　　【七。】

　　【六。】

　　【五。】

　　“远古星门”那巨大的环形建筑之上，蓝色的光芒，再次，像苏醒的巨龙，一排排地，亮起！

　　【四。】

　　【三。】

　　【二。】

　　星门的中央，那个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时空针孔”，再次，张开了它的“眼睛”！

　　【一！】

　　“——发射！”

　　零狠狠地，按下了那个红色的，代表着我们第二次希望的按钮！

　　“轰——！”

　　这一次，我，与“晨曦”，一同，冲向了天空！

　　我的意识，在这一刻，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留在了指挥中心，维持着星门的稳定。而另一半，则跟随着“晨曦”号，以一种超越了所有已知速度的姿态，瞬间，冲入了那条…充满了“法则”摩擦与空间斥力的…星门隧道！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足以将“播种者”合金都瞬间汽化的恐怖力量，正从四面八方，向着“晨曦”，狠狠地挤压而来！

　　但，这一次，我们没有被摧毁。

　　那层由我们共同意志所铸就的，无形的“神之铠甲”，在接触到那股混乱法则的瞬间，散发出了柔和而又坚定的，充满了“秩序”与“完整”概念的微光！

　　所有的混乱，都被隔绝在外。

　　所有的撕扯，都被彻底抚平。

　　我们，像在母亲的子宫中，被最温柔的力量所包裹的婴儿，安全地，平稳地，穿过了那条…最危险的，通往新世界的“产道”！

　　三秒钟后。

　　指挥中心的中央光幕之上，那片深邃的，冰冷的，充满了璀璨星辰的宇宙，再次，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成功了！我们成功穿过星门了！”

　　指挥中心内，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着的，充满了狂喜的惊呼！

　　但，没有人敢真正地欢呼。因为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警报！警报！侦测到高强度能量风暴！‘晨曦’号…正在进入电离辐射层！”

　　光幕之上，那片我们早已无比熟悉的，充满了毁灭与混乱的紫色电光，像苏醒的远古巨兽，张开了它那无边无际的巨口，向着我们那渺小的，像星火一样的“晨曦”号，狠狠地，吞噬而来！

　　“苏晴！”

　　赵曼的声音，在我的精神链接中响起，充满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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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它。”

　　我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也…相信我们自己。”

　　在那片紫色的死亡雷暴之中，“晨曦”号，没有进行任何的能量防御。

　　它只是，将那层由我们共同意志所铸就的“神之铠甲”，提升到了极致！

　　它，像一滴悄无声息的雨水，融入了狂暴的大海。

　　它，像一粒最微不足道的尘埃，飘入了毁灭的风暴。

　　那片足以吞噬一切信息和能量的电离辐射层，在面对这个…从“概念”上，就与它们“同在”的“幽灵”时，第一次，失去了它的“目标”。

　　它，看不到我们。

　　它，也无法，伤害我们。

　　一分钟后。

　　“…我们…我们…”

　　零看着光幕上，那枚安然无恙地，穿透了整片紫色雷暴，出现在了星球另一端的，清晰的信号光点。她那张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第一次，流下了两行滚烫的，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泪水。

　　“…我们成功了。”

　　光幕之上，那片因为信号干扰而产生的冰冷雪花，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来自于近地轨道的，前所未有的，绝对清晰的，稳定的…实时画面！

　　在那片肮脏的，黄褐色的废土之上。那片由无数摩天大楼的残骸和废弃的悬浮公路构成的“钢铁坟场”之中。一个…极其微弱的，但却异常坚定的，正在不断地，向着天空，发送着求救信号的…绿色信标，清晰地，呈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

　　我们成功了。

　　我们终于，在这片被遗忘了数个世纪的黑暗大地上，为我们自己，也为那些未知的同胞，重新…

　　点亮了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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