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表白成功

　　陆屿川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路边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质桌面上，形成一片的光斑。咖啡馆的灯光撒在陆屿川上。他特意选了这家离两家公司都远的咖啡馆，确保不会有人打扰这场谈话。

　　门口风铃清脆作响，陆屿川抬头，看到赵煦桦大步走进来，黑色的冲锋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深灰色T恤。他一进门就锁定了陆屿川的位置，眼神锐利如鹰。

　　你迟到了四分钟。陆屿川说，声音平静。

　　赵煦桦拉开椅子坐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故意的。他直视陆屿川的眼睛，想看看你的耐心有多少。

　　服务员走过来，赵煦桦随便点了杯美式，然后双臂交叉在胸前：说吧，找我什么事？

　　陆屿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推到赵煦桦面前：先看看这个。

　　赵煦桦皱眉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沓财务报表和几张照片。他快速浏览后，眉头越皱越紧：这是...

　　那三个人的犯罪证据，完整版。陆屿川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变得锐利，包括他们威胁实习生的录音和挪用公款的银行流水。

　　赵煦桦翻看着文件，表情逐渐变化：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因为你在乎莞柠。陆屿川直视他的眼睛，“你担心莞柠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受到伤害。”

　　“陆屿川我们两个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或许之前是吧，但是我遇到了莞柠，她是我昏暗时光中唯一的光亮……她善良，活泼，勇敢……”陆屿川说着便笑了一下。

　　赵煦桦一脸见鬼地样子，“打住，我妹妹是什么人我自己。”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她。”

　　赵煦桦喝了一口咖啡，坐直问陆屿川：“那我问你莞柠就一定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吗？”

　　“只要我喜欢她就行了。”

　　赵煦桦无语地摇了摇头：“希望你说到做到。”起身离开了。

　　在家中的季莞柠收到陆屿川发来的消息[莞柠我明天搬家，你能来帮我看看吗？]

　　季莞柠看见消息内心激动不已：[明天？可以的。]

　　[我开车去接你吧。]

　　[不用，我明天自己来就好了。]

　　“莞柠你怎么了？”

　　“哥，陆屿川明天搬家邀请我去。”

　　“去呗，怕什么……”

　　季莞柠站在镜子前，第三次调整了马尾辫的高度。太低了显得随意，太高了又刻意。最后她松开头绳，让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肩头。今天没有季荃桉在身边，她莫名感到既轻松又紧张。

　　哥，你确定没问题吗？她朝客厅喊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赵煦桦正坐在地板上陪季荃桉搭积木，闻言抬头，眼神犀利：你问了第五遍了。我是他亲哥，又不是保姆。他停顿一下，语气软化，去吧，好好玩。

　　季莞柠咬了咬下唇。自从亲子餐厅那天后，赵煦桦对陆屿川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不再直接反对，但眼神中的警惕依然存在。

　　姐姐要去见陆哥哥吗？季荃桉抬起头，大眼睛眨巴着。

　　季莞柠蹲下身，捏了捏弟弟的小脸：姐姐要去帮陆哥哥看看新家的书房，很快就回来。

　　可以带我去吗？我也想看陆哥哥！季荃桉丢下积木，扑到姐姐怀里。

　　赵煦桦一把捞起小男孩：不行，你今天答应陪我去博物馆的，忘了？

　　季荃桉的小脸皱成一团，在遵守承诺见陆哥哥之间艰难抉择。最终他郑重地点点头：那姐姐帮我告诉陆哥哥，我下次再帮他！

　　季莞柠亲了亲弟弟的额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季荃桉对陆屿川的喜爱纯粹而直接，不受任何成人世界复杂规则的影响。

　　出门前，赵煦桦突然叫住她：莞莞。

　　季莞柠转身，看到哥哥欲言又止的表情。

　　注意安全。最终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但眼神中的关切让季莞柠明白他指的不仅是交通。

　　我知道，哥。她轻声回应，然后关上了门。

　　初夏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人行道上，季莞柠步行前往地铁站，心跳随着每一步逐渐加速。这是她和陆屿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如果不算上带着季荃桉的那次亲子餐厅的话。

　　陆屿川的新家位于市中心一栋公寓房，她在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按下门铃。

　　门几乎立刻被打开，仿佛陆屿川一直等在门口。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家居裤，头发微微蓬乱，像是刚洗过还没完全干透。左眼的淤青已经褪成淡黄色，嘴角的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

　　你来了。他微笑着侧身让她进门，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季莞柠迈进门槛，立刻被宽敞明亮的客厅吸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原木地板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和某种木质调香水的气息。

　　新家很漂亮。她由衷地赞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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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屿川接过她的包挂在门后：还在整理中，书房最乱。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我煮了咖啡，要喝点吗？

　　季莞柠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开放式厨房。陆屿川的动作熟练而优雅，从橱柜里取出两个马克杯，倒上冒着热气，然后打开冰箱，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

　　“我知道你不怎么敢吃甜的，咖啡里放牛奶可以吗？”

　　“可以的。”

　　季莞柠站在料理台对面，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陆屿川在家的样子与平时在学校时截然不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松弛的魅力。

　　小心烫。他将咖啡递给她，两人的指尖在杯柄处短暂相触，一丝微妙的电流顺着季莞柠的手指窜上脊背。

　　她急忙抿了一口咖啡掩饰自己的慌乱，结果被烫得轻轻了一声。

　　没事吧？陆屿川立刻紧张地凑近，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检查，烫到了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季莞柠浑身僵住。陆屿川的脸近在咫尺，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下唇，那一小块皮肤立刻像被点燃般发烫。

　　没、没事。她结结巴巴地说，往后退了一小步，心脏狂跳不止。

　　陆屿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收回手，耳尖微微泛红：抱歉，我太冒失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他清了清嗓子：要...去看看书房吗？

　　书房确实如陆屿川所说，一片混乱。几十个纸箱堆在地上，书架上空空如也，一箱箱的书和文件等待分类上架。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宽大的胡桃木书桌，上面散落着建筑设计图纸和几本翻开的专业书籍。

　　搬家公司把所有的书都随便装箱了。陆屿川无奈地摊手，整理起来还挺麻烦的。

　　季莞柠放下咖啡杯，卷起袖子：交给我吧，我曾经做兼职的时候在图书馆打过工。

　　“不行你是客人。”

　　“没事，你也帮过我很多，这算什么。”季莞柠说完就低下头整理。

　　“莞柠……”

　　温热的呼吸突然贴近耳后，季莞柠手一抖，书差点滑落。一双手臂从身后环过来，稳稳地扶住了书本，也顺便将她困在了书架与陆屿川的胸膛之间。

　　季莞柠转过身，立刻后悔了这个决定——现在他们面对面，距离近得能数清陆屿川的睫毛。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给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左眼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

　　“你干什么？”

　　“我让你来，不是让你帮我收拾东西的。莞柠，我喜欢你，学校那次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云城的利兴湖，你在湖边自由自在的跳舞，夕阳的光辉照在你身上，好美……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学校，后面你参加比赛时美得自信……那次你救了我，你勇敢的样子深刻我心……莞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陆家的人，或许你担心这个，但是这个身份并不是横着我们之间横梁。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季莞柠听着陆屿川的表白，内心激动但话到口边又说不出来：“我……”

　　陆屿川看见季莞柠懵懂的样子：“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季莞柠拉住陆屿川手：“陆屿川……”

　　陆屿川转头。

　　“陆屿川我答应你。”季莞柠给自己打气，“我也喜欢你。”

　　“莞柠……”陆屿川一把抱过季莞柠，“谢谢你。”

　　“陆屿川你搬家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顾炜深打开门进来，看见陆屿川家里的东西一地，“你们在干嘛？”

　　季莞柠立马挣脱陆屿川的怀抱，将头埋得很低，躲在陆屿川身后。

　　陆屿川看到季莞柠害羞的模样，看向顾炜深：“你来干什么！”

　　“我怎么不能来了。”顾炜深看向陆屿川身后的女孩，“你不是那个……”

　　陆屿川瞪了一眼顾炜深，顾炜深秒懂，立马闭嘴。

　　季莞柠缓缓开口：“那个……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去看看桉桉，我们微信联系。”

　　“好。”陆屿川也不好阻拦，“我送你吧。”

　　“好。”季莞柠到了门口，“你别送了，你朋友来了，你招呼他吧。”

　　陆屿川没有说话。

　　季莞柠怕陆屿川多想，靠近陆屿川抱住他：“没事的，快回去吧，再见。”

　　“我开车送你好不好？你去打车太麻烦了。”

　　季莞柠想了一下：“好吧。”

　　走到车旁，陆屿川给季莞柠开了副驾驶的门，季莞柠坐了进去。在车上季莞柠如坐针毡。

　　“莞柠。”

　　“嗯？”

　　“到了。”

　　季莞柠看了一眼车外：“啊？哦，我先回去了。”

　　“莞柠可以抱一下吗？”

　　季莞柠抱了一下陆屿川：“嗯。”

　　陆屿川凑近季莞柠的耳朵，轻声说：“你今天真漂亮。”

　　季莞柠害羞起来：“再见。”

　　“再见。”

　　季莞柠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跑进电梯里，电梯里捂着自己跳得飞快的心。

　　陆屿川看见季莞柠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顾炜深看见陆屿川回来之后，喝了口咖啡：“那个女孩是不是你那次帮的那个……你们刚刚抱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今天让你来了吗？”

　　“别啊，我也不是故意的。”顾炜深靠近陆屿川，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说说你们的关系。”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不是，你来真的，你母亲那边能够答应？虽然那个女孩确实漂亮，但是你母亲……”

　　陆屿川没有说话，但两人都清楚这件事。顾炜深也不好再说下去，一掌拍在陆屿川的肩膀上：“不说这个，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会让母亲接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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