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春高首战

　　时间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转瞬即逝。

　　当秋日的凉风染黄了校园的银杏叶，沸腾的春高预选赛，也终于在万众瞩目下拉开了帷幕。

　　比赛当天，仙台市体育馆。

　　与上一次来这里时，那种混杂在众多队伍中、不被注意的挑战者姿态截然不同。这一次，当乌野高中那身黑色的队服出现在入口时，整个通道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快看，是乌野！”

　　“卫冕冠军来了！”

　　“那个就是打败了牛若的队伍吗？气场好强……”

　　无数道混杂着好奇、审视、敬畏与战意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将乌野的队员们笼罩其中。

　　乌野的队员们正在热身。

　　日向翔阳正在进行原地纵跳，感受着身体被调动到最佳状态的兴奋；影山飞雄用指尖颠着排球，寻找着最熟悉的手感；月岛萤和山口忠在角落里安静地拉伸。

　　而队长泽村大地则目光沉稳地环视着整个场馆，确认着每一个队友的状态。

　　热身区，乌野的对面，是他们今天的对手——扇南高中。

　　正如北川圭的分析，这支队伍看起来平平无奇。队员身高普遍不高，气氛也显得有些过分轻松，甚至还在互相开着玩笑，完全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感。

　　“喂，看到了吗？那就是乌野。”扇南的队长秋山拓也，一个留着寸头的结实男生对他身边的二传手说道，“特别是那个10号和9号的怪人快攻，还有那个戴眼镜的11号拦网超厉害。”

　　“知道知道，”他们的二传手，一个看起来有些睡眼惺忪的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对手可是冠军，想那么多战术也没用。我们就拿出全部的实力，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别让他们打得舒服就行了！”

　　“说的也是。”队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就别留下遗憾，大闹一场吧！”

　　比赛开始的哨声，准时吹响。

　　“乌野，加油——！”

　　“扇南，冲啊——！”

　　看台上的应援声交织在一起，第一局比赛正式开始。

　　由乌野率先发球。影山飞雄一记势大力沉的跳发，直接破坏了对方的一传。球歪歪扭扭地飞向扇南的后场。

　　“机会球！”西谷夕大喊。

　　东峰旭稳稳将球垫起，送到了影山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已经如闪电般启动的日向翔阳身上！

　　“来了！怪人快攻！”观众席上有人惊呼。

　　扇南的拦网队员也如临大敌，下意识地朝中路并拢。

　　然而，影山的视线却越过中路，看向了另一侧。

　　“旭前辈！”

　　一记完美的、拉开距离的后排进攻战术！东峰旭在后场三米线外高高跃起，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手臂，狠狠扣下！

　　“咚——！”

　　1-0。

　　一个王者风范十足的、干脆利落的开场。

　　“打得好，东峰！”

　　“不愧是乌野的王牌！”

　　乌野发球。

　　他们的二传手接到一传后，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要传给主攻的姿势。乌野的前排，月岛和田中已经准备起跳。

　　可就在下一秒，那个睡眼惺忪的二传手，手腕突然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向下一沉，直接将球从拦网队员的手臂下方，轻轻地、毫无征兆地向前一推！

　　一个距离极短的二次吊球！

　　球轻飘飘地越过球网，落在猝不及及的月岛脚边。

　　1-1。

　　体育馆内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唔哇，这家伙！”田中龙之介咂了咂嘴，脸上带着被小聪明戏耍了的不爽，“开场就玩这种小把戏？”

　　“呵，”月岛萤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推了推眼镜，“不入流的招数，只是想打乱我们的节奏罢了。”

　　这还没完。

　　轮到扇南发球。他们发过来一记毫无威胁的菜鸟球，西谷轻松垫起。

　　“影山！”

　　又是完美的A快一传。这一次，影山和日向没有再做伪装，标志性的负节奏快攻出手！

　　日向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橙色的残影，狠狠扣下！

　　然而，就在他扣球的瞬间，扇南的自由人拼尽全力地向着直线球的落点飞扑过去！他的眼中充满了骇然，那道橙色的身影快得超出了他的动态视力极限！他伸出的手臂，距离排球还差了整整一个球的距离。

　　咚——！

　　排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重重地砸在了扇南的界内，激起一片尘埃。

　　2-1。乌野再得一分。

　　“好快！”

　　“完全看不见！”

　　观众席上爆发出比刚才更加热烈的惊叹声。这就是卫冕冠军的武器，这就是让无数强敌饮恨的、传说中的怪人快攻！

　　“好耶！”日向落地后兴奋地挥拳，与影山默契地对视一眼，眼神中是无需言说的信任。

　　扇南的队员们则是一脸呆滞。他们的自由人还趴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他们的队长和那个睡眼惺忪的二传手脸上的轻松笑容也第一次消失了。

　　他们预想过这记快攻会很快，但没想到会快到这种连用身体去赌博式防守都来不及的程度。

　　“这就是……冠军的实力吗？”队长秋山拓也喃喃自语，眼神中的轻佻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和被点燃的、不服输的火焰。

　　王者的强大，反而激发了挑战者最疯狂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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