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剑试群雄，半步道主

　　山门之外，五位永恒境巅峰的气息如五座大山，压得护山大阵光幕明灭不定。

　　宗门内，数万弟子抬头望天，脸色苍白。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涅盘境，面对五位永恒巅峰的威压，连站直身体都困难。

　　紫微真人咬牙支撑着大阵枢纽，额头青筋暴起：“宗主……大阵最多再撑半刻钟！”

　　青叶道尊一步踏出，周身永恒道韵流转：“老夫虽非本宗之人，但既在此做客，岂能坐视？”

　　他身后，观星老人、无面刀皇、冥河尊者、碧澜仙子等四位苏醒真相种子的永恒境，也齐齐现身。

　　但即便如此，也才五位永恒境——且除了青叶道尊是永恒中期，其余四人皆是永恒初期。

　　而对面的五人，全是永恒巅峰！

　　差距，犹如天堑。

　　“螳臂当车。”中间黑袍人冷笑，“林芷韵，最后问你一次，道种交是不交？”

　　林芷韵没有回答。

　　她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三颗道种——赤红、银白、土黄——在她掌心浮现，缓缓旋转，散发出温和而深邃的道韵。

　　五人眼中同时闪过贪婪。

　　然而下一刻，林芷韵五指收拢。

　　咔嚓——

　　三颗道种，在她掌心……寸寸碎裂！

　　“你疯了？！”黑袍人失声惊呼。

　　道种乃上古道主遗泽，内蕴道主真意，是通往道主境的钥匙！她竟然就这么毁了？！

　　但林芷韵神色平静。

　　道种碎片在她掌心化作三色光尘，随着她五指张开，光尘飘散，融入她周身的道韵之中。

　　“道种是钥匙，但钥匙用过之后，就该扔了。”她淡淡道，“三位道主留下的真意，我已尽数领悟。道种……已无用了。”

　　话音落下，她周身道韵骤然升华！

　　赤红、银白、土黄三色光华在她身后交织，化作一道混沌色的光环。光环缓缓旋转，每转一圈，她散发出的气息就强盛一分。

　　那不是力量的增长，而是……层次的跃迁！

　　半步道主！

　　真正的半步道主！

　　“现在。”林芷韵抬眼看向五人，“你们还要道种么？”

　　五人脸色难看。

　　道种已毁，真意已被林芷韵吸收。他们此行的目的，彻底落空。

　　但——

　　“即便如此，你也该死！”中间黑袍人厉声道，“区区半步道主，也敢在我等面前放肆？！”

　　他一步踏出，黑袍鼓荡，一只漆黑如墨的巨掌凭空凝聚，朝着林芷韵当头拍下！

　　掌印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露出漆黑的虚空裂缝。

　　这是永恒巅峰的全力一击！

　　但林芷韵只是抬手，并指如剑，轻轻一划。

　　嗤——

　　寒玉剑意化作一道冰晶细线，看似柔弱，却轻易切开了那只漆黑巨掌。掌印从中裂开，轰然溃散。

　　黑袍人瞳孔骤缩。

　　他的全力一击，竟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破了？

　　“一起上！”灰雾中的男子冷喝。

　　五道身影同时动了。

　　黑袍三人化作三道黑光，从三个方向扑向林芷韵，手中各持一柄漆黑短刃，刃上流转着腐蚀性的归墟道韵——显然与永寂渊有牵连。

　　灰雾二人则双手结印，周身灰雾化作无数锁链，封锁四方空间，要限制林芷韵的移动。

　　五位永恒巅峰联手，威势惊天动地！

　　整座无极道宗的山脉都在震颤，护山大阵的光幕上已出现道道裂痕。

　　“不好！”紫微真人脸色煞白。

　　“无妨。”建木道主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看着便是。”

　　主殿前，建木道主依旧盘坐蒲团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林芷韵身上。

　　他想看看，这位刚踏入半步道主的后辈，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战场上，林芷韵动了。

　　她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而是迎着五人的攻势，一步踏出！

　　这一步踏出，她周身混沌光环骤然扩张，化作一片方圆百丈的领域。

　　领域之内，时间流速骤然放缓！

　　黑袍三人的黑光、灰雾二人的锁链，在进入领域的刹那，速度骤降十倍，仿佛陷入泥沼。

　　“时间领域？！”灰雾女子失声惊呼，“她还未成道主，怎么可能掌握时间法则？！”

　　不是时间法则。

　　而是……世界演变真意，达到极致后，对时空的初步掌控！

　　林芷韵在领域内闲庭信步，避开所有攻击。她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冰晶莲花，莲花绽放又凋零，演化着世界的生灭循环。

　　“第一剑。”

　　她抬手，寒玉剑意凝聚成一柄冰晶长剑，剑身透明如琉璃，内蕴三色道韵流转。

　　剑出，无声。

　　但正前方那名黑袍人，却骤然僵在原地。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没有流血，没有伤口，但体内的大道法则，却在飞速流逝、崩解。

　　“你……”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身体如沙雕般寸寸瓦解，化作光尘消散。

　　一剑，永恒巅峰，陨落！

　　剩余四人骇然色变。

　　“这不可能！”中间黑袍人嘶吼，“就算是半步道主，也不可能一剑杀永恒巅峰！”

　　“不是杀。”林芷韵平静道，“是‘抹除’。”

　　她的剑意，融合了三位上古道主的真意，已触摸到“道”的本质。这一剑斩的不是肉身，不是元神，而是对方存在的基础——大道法则。

　　法则崩解，存在自然消亡。

　　“撤！”灰雾男子当机立断，转身就要遁走。

　　但林芷韵的第二剑，已至。

　　剑光如月华洒落，笼罩整片天空。

　　灰雾男子身形一滞，周身灰雾寸寸瓦解，露出真容——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天机阁右护法，影杀。”林芷韵认出了他，“星河道君让你来的？”

　　影杀咬牙：“是又如何？你敢杀我，天机阁必与你不死不休！”

　　“哦。”林芷韵应了一声。

　　第三剑，落下。

　　影杀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如之前的黑袍人一般，法则崩解，身魂俱灭。

　　连杀两人，林芷韵面色依旧平静。

　　她看向剩余三人。

　　“到你们了。”

　　“林宗主！”中间黑袍人忽然跪倒在地，“我等知错！愿奉您为主，只求饶命！”

　　另外两人也慌忙跪下，连连叩首。

　　永恒巅峰，放在鸿蒙界任何一处都是称宗做祖的存在，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跪地求饶。

　　但林芷韵眼中没有半分波动。

　　“永寂渊的走狗，也配求饶？”

　　第四剑、第五剑，同时斩出。

　　两道剑光交织，将剩余三人笼罩。

　　三人拼命抵抗，燃烧道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能，但在那冰晶剑光面前，却如纸糊般脆弱。

　　三息后，剑光消散。

　　原地，只剩下三缕黑烟，随风而逝。

　　五位永恒巅峰，全灭。

　　从林芷韵出手，到战斗结束，不过十息时间。

　　十息，斩五位永恒巅峰。

　　这就是半步道主的实力。

　　天地间一片寂静。

　　所有观战者——无论是无极道宗弟子，还是远处暗中窥探的其他势力探子——都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不是力量上的碾压。

　　这是层次上的差距。

　　半步道主与永恒巅峰，看似只差半步，实则天壤之别。

　　林芷韵收剑，转身，看向主殿方向。

　　“老祖，地板脏了。”

　　偏殿内，风无极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让紫微派人打扫。你进来，喝茶。”

　　“是。”

　　林芷韵迈步走向偏殿，周身混沌光环缓缓收敛，气息恢复平和，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大战，不过是随手拂去衣上尘埃。

　　主殿前，建木道主缓缓吐出一口气。

　　“后生可畏啊……”他喃喃道。

　　他活过七个纪元，见过无数天骄，但如林芷韵这般，刚踏入半步道主就能轻易斩杀永恒巅峰的，还是第一次见。

　　更可怕的是，她斩敌时的那种从容、那种淡漠。

　　那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的没把那些永恒巅峰放在眼里。

　　仿佛在她眼中，永恒与蝼蚁，并无区别。

　　“有这样的传人……”建木道主望向偏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风无极，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

　　万里之外，天机阁最高层。

　　星河道君手中的推演星盘，忽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

　　盘中代表影杀和另一位护法的星辰，同时熄灭。

　　“死了……”他脸色煞白。

　　两位永恒巅峰，就这么死了？

　　那林芷韵……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自己……是不是站错队了？

　　---

　　永寂渊深处，模糊虚影“望”着棋盘。

　　棋盘上，代表那五枚棋子的黑点，已全部消失。

　　但它没有愤怒，反而……笑了。

　　无声的笑，却让整个永寂渊都在震颤。

　　【半步道主……】

　　【有意思。】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虚影抬手，一枚新的黑棋，落在了棋盘边缘。

　　这一子，落得很轻，很随意。

　　但落子的位置，却让整个棋局，骤然变得……扑朔迷离。

　　---

　　偏殿内，林芷韵坐在风无极对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温热，香气清雅。

　　“感觉如何？”风无极问。

　　“还好。”林芷韵放下茶杯，“就是……有点浪费。”

　　“浪费什么？”

　　“五位永恒巅峰，本可以收服，扩充宗门实力。”林芷韵认真道，“但弟子觉得，永寂渊的走狗，还是杀了干净。”

　　风无极笑了。

　　“杀得好。”

　　他给自己续了杯茶，慢悠悠道：

　　“不过，接下来你有的忙了。”

　　“老祖是说……天机阁那边？”

　　“不止。”风无极望向窗外，“你今日展露实力，半步道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鸿蒙界。那些藏在暗处的老家伙，都会坐不住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

　　“有些会来投靠，有些会来试探，还有些……会来杀你。”

　　林芷韵神色平静：“弟子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风无极看着她，“但你要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那些跳出来的棋子，而是……下棋的人。”

　　林芷韵心中一动。

　　“老祖是说……永寂渊背后那位？”

　　“还有那些……假装沉睡，实则一直在观望的老不死。”风无极抿了口茶，“鸿蒙界的水，比你想象的深。无数个纪元，藏了太多秘密，太多野心。”

　　他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不过也好。”

　　“水浑了，鱼才容易抓。”

　　窗外，天色渐暗。

　　但鸿蒙界的风云，才刚刚开始搅动。

　　而林芷韵，已站在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半步道主，只是一个开始。

　　她的道主之路，还有很长。

　　但至少现在，她已经有了……掀桌子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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