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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曼陀途险风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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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风卷着江南的潮气,裹着新抽的柳丝掠过官道,将林越肩上青布包袱的边角吹得轻轻打颤。他勒住枣红马的缰绳,望着前方岔路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树身上用炭笔描着半朵曼陀罗花,花瓣边缘的墨迹还泛着湿意,正是昨日在苏州城“听风楼”里,那位蒙着青纱的女子留下的标记。

  “沿这条小路走三十里,过了落马涧便是曼陀罗山庄。”女子的声音还在耳畔萦绕,当时她指尖捏着的银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只是这一路……怕是不太平。”

  林越低头抚了抚腰间的短剑,剑鞘是普通的黑檀木,却在靠近剑柄处刻着一道极浅的云纹——这是他离开终南山时,师父玄机子亲手为他刻下的,说能“挡三分险,避七分灾”。他原以为这话是师父的宽慰,直到三日前在无锡城外的茶寮,三个面生的汉子借着讨水的由头,反复打量他腰间的剑,眼神里藏着的阴鸷,让他不得不提前离了茶寮。

  此刻日头已过正午,官道上往来的商客渐渐少了。枣红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刨着蹄子,鼻息里喷出的白气在暖风中很快散了。林越正想催马前行,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女子的呼救,声音尖锐却带着一丝刻意的颤抖。

  他猛地回头,只见尘土飞扬中,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骑着黑马追赶一辆青布马车,车帘被风吹得掀开一角,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个穿粉裙的女子,双手抓着车辕,脸上满是惊慌。其中一个汉子手里甩着马鞭,朝着马车的车轮狠狠抽去,木轮“吱呀”一声惨叫,眼看就要脱轴。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林越眉头一皱,脚下在马镫上轻轻一点,枣红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左手按在马鞍上,右手已握住了剑柄,指尖触到剑鞘上的云纹时,忽觉心头一动——那女子的呼救声虽急,却没有半分哭腔,反而像是在刻意引导他的方向。

  念头刚起,那辆青布马车突然“哐当”一声歪在路边,车帘被一只素手掀开,粉裙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正好扑向林越的马前。“公子救命!他们是山匪,要抓我去做压寨夫人!”女子抬起头,一张鹅蛋脸上满是泪痕,眼眶红红地望着林越,模样楚楚可怜。

  林越勒住马,正要伸手去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两个汉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刀——那刀鞘是暗红色的,边缘泛着陈旧的血渍,绝不是普通山匪会用的兵器。更让他起疑的是,女子跑出来时,裙摆下露出的绣鞋竟是崭新的,鞋底连一点泥污都没有,显然不是长途奔波的样子。

  “姑娘莫慌,”林越没有下马,反而将身体微微后倾,手按在剑柄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这两位壮士看着面善,许是认错人了?”

  那两个汉子见林越不上当,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左边那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往前走了两步,粗声粗气地说:“小子,少管闲事!这是我们黑风寨的家事,跟你没关系!”他说话时,右手的短刀已经抽出了半截,刀身映着日光,泛着冷森森的光。

  林越笑了笑,指尖在剑鞘上轻轻一弹,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黑风寨?我倒是听说过,去年冬天在常州府抢了漕银,官府通缉至今,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见了。”他这话是故意说的——昨日在听风楼,他曾听酒客闲聊,说黑风寨的人早在三个月前就被官府剿灭了,如今哪里还有什么黑风寨的人。

  果然,那络腮胡汉子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右边那个瘦高个汉子见状,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枚飞镖,朝着林越的胸口就射了过来。飞镖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速度极快,显然是个练家子。

  林越早有防备,左脚在马镫上一蹬,身体猛地向右侧一翻,同时右手抽出短剑,“铮”的一声,短剑精准地劈在飞镖上,将飞镖斩成了两段。断镖落在地上,发出“叮”的轻响,溅起一点尘土。

  “看来不是认错人,是专门冲着我来的?”林越握着短剑,剑尖斜指地面,目光扫过那两个汉子和粉裙女子,“你们是谁派来的?曼陀罗山庄的人,还是……终南山的仇家?”

  他这话一出,粉裙女子的脸色瞬间白了,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的惊慌变成了警惕。络腮胡汉子见身份暴露,也不再伪装,朝着瘦高个汉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拔出短刀,一左一右朝着林越扑了过来。他们的招式狠辣,刀刀都朝着要害招呼,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林越骑着马,在两人之间周旋。枣红马通人性,见主人遇险,不停地甩着马尾,用身体挡住两人的攻击。林越的短剑虽短,却灵活多变,师父教他的“流云剑法”讲究以柔克刚,此刻他手腕轻转,剑尖如流云般划过,避开两人的刀锋,同时朝着他们的手腕刺去。

  络腮胡汉子见林越的剑招精妙,心中暗惊,连忙收刀格挡。可他没想到林越的剑招只是虚晃一招,手腕突然下沉,剑尖朝着他的膝盖刺去。络腮胡汉子慌忙后退,却被身后的马车绊倒,“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林越趁机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短剑抵住了他的脖颈。

  瘦高个汉子见同伴被擒,脸色骤变,转身就要逃跑。林越哪里会给他机会,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手指一弹,铜钱如暗器般朝着瘦高个汉子的膝盖飞去。“哎哟”一声,瘦高个汉子膝盖一软,摔倒在地,被林越几步追上,用剑指着后背。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林越的声音冷了下来,剑尖在络腮胡汉子的脖颈上轻轻一压,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络腮胡汉子浑身发抖,却咬牙不肯开口。倒是那个粉裙女子,见两人被擒,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林越的后背刺来。她的动作又快又狠,显然是想偷袭。

  林越早有察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地转身,左手抓住女子的手腕,右手的短剑抵住了她的咽喉。女子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甘。

  “姑娘这偷袭的功夫,倒是比那两位壮士厉害。”林越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拦我去曼陀罗山庄?”

  女子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突然冷笑一声:“林越,你以为你能顺利到达曼陀罗山庄吗?庄主说了,凡是从终南山来的人,都别想活着踏进山庄一步!”

  “庄主?”林越皱起眉头,“曼陀罗山庄的庄主,不是姓王吗?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杀我?”

  “素不相识?”女子嗤笑一声,“你师父玄机子当年毁了庄主的武功,这笔账,自然要算在你的头上!”

  林越心中一震——他从未听师父说过这件事。玄机子一生清心寡欲,除了偶尔下山云游,几乎都在终南山上修行,怎么会与人结下如此深仇?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比刚才那两个汉子的马蹄声更密集,更急促。林越抬头望去,只见尘土飞扬中,一群穿着黑衣的人骑着马朝着这边赶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是庄主的人!”粉裙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朝着那群人喊道,“我在这里!快救我!”

  络腮胡汉子和瘦高个汉子也跟着喊道:“庄主,我们被擒了!快杀了这小子!”

  林越脸色一沉,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他看了一眼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络腮胡汉子,又看了一眼被剑抵住咽喉的女子,心中快速盘算着——对方人多势众,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想办法脱身。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林越深吸一口气,左手抓住女子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用短剑抵着她的咽喉,对着赶来的黑衣人冷声道,“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为首的青铜面具男子勒住马,目光如冰般落在林越身上,声音低沉而沙哑:“放了她,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死得痛快?”林越笑了,“我还没活够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女子慢慢后退,同时将脚从络腮胡汉子的背上移开,短剑却依旧抵着女子的咽喉,“让你的人退后,给我备好一匹马,否则……”他手腕微微用力,女子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青铜面具男子盯着林越,沉默了片刻,缓缓抬手,对着身后的黑衣人说:“退后十步。”黑衣人不敢违抗,纷纷勒住马,往后退了十步,形成一个半圆,将林越包围在中间,却没有再靠近。

  林越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对方绝不会轻易放他走。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枣红马,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瘦高个汉子,心中有了主意。他突然一脚踹在瘦高个汉子的背上,将他踢向那群黑衣人,同时拉着女子跳上枣红马,右手的短剑依旧抵着女子的咽喉,左手猛地一甩缰绳,枣红马嘶鸣一声,朝着岔路口的小路冲了出去。

  “追!”青铜面具男子见状,厉声喝道。黑衣人纷纷催马追赶,马蹄声如雷般响起,在官道上回荡。

  林越骑着马,拼命往前冲。女子在他怀里挣扎着,却被他死死按住手腕,动弹不得。枣红马跑得飞快,风在耳边呼啸,路边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林越知道,只要过了前面的落马涧,就能看到曼陀罗山庄的影子,到时候或许能有转机。

  可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只见落马涧上的木桥突然断裂,碎石和木板掉进涧里,激起巨大的水花。林越心中一沉——木桥怎么会突然断裂?显然是对方早就设好的陷阱。

  “没路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女子的声音里带着得意的笑,挣扎得更厉害了。

  林越勒住马,看着断裂的木桥,又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黑衣人,脸色凝重。落马涧有三丈多宽,下面是湍急的河水,根本无法跳过去。难道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突然看到涧边有一棵歪脖子柳树,树枝一直延伸到涧中间。他心中一动,突然翻身下马,将女子推到一边,然后抓住枣红马的缰绳,朝着柳树跑去。

  “你想干什么?”女子惊呼道。

  林越没有回答,而是将缰绳牢牢系在柳树上,然后爬上树干,朝着涧对岸望去。对岸的地势比这边低一些,岸边有几块巨大的岩石,若是能跳到岩石上,或许能过去。

  就在这时,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青铜面具男子勒住马,看着树上的林越,冷声道:“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

  林越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能不能逃掉,试过才知道。”他说完,双脚在树枝上用力一蹬,身体如飞燕般朝着对岸的岩石跳去。涧风很大,吹得他身体有些摇晃,他在空中调整姿势,双手朝着岩石伸去,终于在落地的瞬间抓住了岩石的边缘,然后用力一拉,爬上了岩石。

  “追!”青铜面具男子见状,厉声喝道。几个黑衣人立刻下马,想要找地方过河,可落马涧的水流湍急,根本无法涉水而过。

  林越站在对岸,看着焦急的黑衣人,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涧边的女子和青铜面具男子,突然想起什么,朝着他们喊道:“我师父玄机子从未害过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青铜面具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转身对着黑衣人说:“撤。”黑衣人纷纷上马,跟着他离开了。粉裙女子看了一眼林越,也跟着上了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

  林越站在岩石上,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曼陀罗山庄的庄主为什么要针对他?师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蒙着青纱的女子,她让自己去曼陀罗山庄,到底是好意还是另一个陷阱?

  风卷着涧水的湿气吹过来,带着一丝凉意。林越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短剑,剑身上还沾着一点血迹。他知道,这趟曼陀罗山庄之行,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但他没有退路——他必须找到那个蒙着青纱的女子,问清楚这一切的真相,也弄明白师父当年的往事。

  林越深吸一口气,从岩石上跳下来,朝着曼陀罗山庄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布满碎石的小路上,前方的路依旧漫长,而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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