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月签奖励：语言通晓符

　　林越的指尖刚触到驿站木桌一角，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青灰色的影子。那是只羽翼沾着晨露的信鸽，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轻得像丝绸摩擦，却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划开一道清晰的痕。他抬手按住腰间的玄铁剑——剑鞘上雕刻的流云纹还带着昨夜篝火的余温，此刻却随着驿站外渐起的马蹄声，微微震颤起来。

　　“林兄弟，这是北境急报。”驿站掌柜的声音带着颤音，将一卷蜡封的羊皮纸推过来。纸卷边缘磨损得厉害，显然是经了数人传递，蜡印上“镇北军”三个字的棱角被摩挲得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越指尖用力，蜡封“咔”地裂开，展开的羊皮纸上，墨痕还带着几分湿润，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朔方城破，蛮族骑兵三日内可抵云漠关，速归！”

　　最后那个“归”字的墨点晕开，像一滴凝固的血。林越猛地抬头，望向窗外——天刚蒙蒙亮，远处的云漠山被晨雾裹着，只露出黛色的山尖，可那片看似平静的雾霭之后，正有千军万马踏尘而来。他想起三天前离开朔方城时，副将赵猛拍着他的肩说“林将军放心，有弟兄们在，朔方城固若金汤”，如今想来，那声笑里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艰难。

　　“备马！”林越霍然起身，玄铁剑在剑鞘里发出清脆的嗡鸣。他刚迈出两步，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机械音，这声音曾在他穿越到这个乱世的第一日出现，此后每月月初都会准时响起，是独属于他的“月签系统”：“检测到宿主已开启新征途，本月月签奖励发放——语言通晓符，已自动存入系统空间。”

　　林越脚步一顿，眉头微挑。他调出系统面板，只见淡蓝色的光幕上，一枚半透明的符篆静静悬浮。符篆边缘缠着银线般的纹路，中央刻着一个扭曲却透着韵律的“通”字，指尖一碰，便化作一道暖光融入眉心。没有剧烈的异象，只有一种奇妙的通透感顺着脊椎蔓延开来，仿佛堵塞的河道突然被疏通，那些曾让他头疼的异族语言、地方方言，此刻竟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这符篆……倒来得及时。”林越低声自语。他想起此前在西疆与羌人交涉时，因语言不通闹过的笑话——明明是想借粮，却被译官错传成“索要牛羊”，差点引发冲突。如今有了这语言通晓符，无论是与蛮族谈判，还是和云漠关的戍卒沟通，都能省去诸多麻烦。

　　就在这时，驿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林越闪身躲到门后，玄铁剑已握在手中，却听见一个带着浓重云漠口音的声音喊道：“掌柜的，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玄色劲装、背玄铁剑的将军？我们是云漠关的戍卒，奉李将军之命来接人！”

　　林越松了口气，推门走出。门口站着五个士兵，盔甲上都沾着沙尘，显然是连夜赶路。为首的士兵见了他，眼睛一亮，立刻单膝跪地：“属下见过林将军！李将军说您若收到急报，定会立刻赶往云漠关，让我们在此等候！”

　　“起来吧。”林越扶起他，目光扫过几人疲惫的脸，“路上可曾遇到蛮族探子？”

　　那士兵直起身，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回将军，我们在离云漠关三十里的沙坡处，见过三骑蛮族游骑。他们似乎在探查路线，我们没敢惊动，绕路过来的。”

　　林越点头，心中了然。蛮族向来狡猾，此次突袭朔方城，必然是早有预谋，如今派游骑探查云漠关，显然是想一鼓作气拿下这道通往中原的门户。他不再多言，翻身上马——那是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是他去年在西疆斩杀蛮族首领后所得，此刻感知到主人的急切，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白气。

　　“出发，去云漠关！”林越一声令下，五名戍卒立刻翻身上马，六骑人马踏着晨雾，朝着云漠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卷起阵阵沙尘。林越伏在马背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沙砾的粗糙感，却丝毫吹不散他心头的紧迫感。他想起系统面板里的语言通晓符，下意识地集中精神，试图感受这符篆的妙用。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呼喊，不是中原话，而是蛮族特有的粗嘎语调。

　　“他们在说什么？”身旁的戍卒皱眉问道，脸上满是警惕。那几名戍卒都是云漠关的老兵，常年与蛮族打交道，却也只能听懂零星几个词，此刻听到这呼喊，只觉得心头发紧。

　　林越却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对应的中原话——“东边有汉人骑兵，去通报首领！”他瞳孔一缩，立刻拔出玄铁剑，朝着身后的戍卒喊道：“有蛮族游骑，三人，在东边沙丘后！准备战斗！”

　　几名戍卒一愣，随即立刻拔出腰间的弯刀，警惕地望向东边。他们虽没听懂蛮族的呼喊，却对林越的判断深信不疑——这位年轻的将军从西疆到北境，大小战役打了数十场，从未有过差错。

　　果然，不过片刻，三个穿着兽皮、骑着矮马的蛮族游骑便从东边的沙丘后冲了出来。他们显然也发现了林越等人，手中的骨刀在晨光下闪着寒光，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叫，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杀！”林越一声断喝，双腿夹紧马腹，战马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玄铁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取为首的蛮族游骑。那蛮族游骑显然没想到汉人骑兵会如此勇猛，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急忙举起骨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骨刀应声而断，玄铁剑余势不减，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剩下的两名蛮族游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却依旧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林越不慌不忙，手腕一转，玄铁剑舞出一道剑花，避开左侧游骑的攻击，同时一脚踹在右侧游骑的马腹上。那匹矮马吃痛，嘶鸣一声，将背上的游骑掀翻在地。

　　“噗嗤！”林越顺势一剑，结果了那名倒地的游骑。另一侧，几名戍卒也已与剩下的游骑缠斗起来。那游骑虽勇猛，却架不住四名戍卒的围攻，不过片刻，便被一刀砍中脖颈，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战斗很快结束，荒原上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三具蛮族游骑的尸体和几匹受惊的矮马。林越翻身下马，走到一名蛮族游骑的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查看他的衣物。在那游骑的兽皮口袋里，他找到了一卷兽皮地图，上面用炭笔标记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还有几行蛮族文字。

　　“将军，这地图……”一名戍卒凑过来，脸上满是疑惑。他们看不懂蛮族文字，自然也不知道这地图上画的是什么。

　　林越却因为语言通晓符的缘故，一眼便看懂了那些文字。他指着地图上一个用红炭圈起来的位置，沉声道：“这里是云漠关的西侧隘口，他们标注了‘守军薄弱’，看来蛮族是想从这里突袭。”他又指着地图边缘的一行文字，眉头皱得更紧，“他们还写了，三日后，蛮族主力会在隘口外集结，用投石机攻破关墙。”

　　几名戍卒脸色骤变。云漠关西侧隘口地势险要，平日里只派了五十人驻守，若是蛮族主力来袭，根本抵挡不住。“将军，我们得立刻把消息传给李将军！”为首的戍卒急声道。

　　“不必，我们现在就去西侧隘口。”林越将地图收好，翻身上马，“李将军在云漠关主持大局，不能轻易调动。我们先去隘口，加固防御，等李将军派援军过来。”

　　众人点头，不再耽搁，翻身上马，朝着云漠关西侧隘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急促，荒原上的风越来越大，卷起的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林越伏在马背上，脑海里不断思考着应对之策。蛮族此次来势汹汹，朔方城已破，云漠关若是再失守，中原腹地便会暴露在蛮族的铁蹄之下。他手中的兵力有限，西侧隘口只有五十名戍卒，想要抵挡蛮族主力，难如登天。

　　“或许，可以用蛮族的语言，扰乱他们的军心？”林越突然想到了语言通晓符。既然能听懂蛮族的话，那是不是也能说？他试着在心里默念一句蛮族的日常用语，没想到刚念完，嘴里便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发音标准，与他之前听到的蛮族游骑的语调一模一样。

　　林越心中一喜，这符篆竟还有这样的妙用！若是能混入蛮族营地，用他们的语言传递假消息，或许能为云漠关争取更多时间。不过，这个计划太过冒险，一旦暴露，便是死路一条。他暂时压下这个念头，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赶到西侧隘口，加固防御。

　　不知跑了多久，远处终于出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林越眯起眼睛，那是云漠关的关墙，西侧隘口就在关墙的最西端，像一道被岁月侵蚀的伤疤，横亘在荒原与山脉之间。他加快速度，渐渐能看到隘口处的守军——五十名戍卒正沿着关墙巡逻，盔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却难掩他们脸上的疲惫。

　　“林将军！”隘口的守军看到林越等人，立刻高声喊道，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们早已收到朔方城破的消息，正人心惶惶，林越的到来，无疑给他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林越翻身下马，走到隘口的守将面前。那守将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兵，名叫张勇，脸上刻满了风霜，左臂空荡荡的，显然是早年在战场上丢了胳膊。“张将军，情况如何？”林越问道。

　　张勇叹了口气，指着隘口外的荒原：“将军，这几日总有蛮族游骑在附近游荡，我们试着派人去探查，却都有去无回。兄弟们心里都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越点点头，将从蛮族游骑身上搜出的地图递给张勇：“张将军，你看这地图。蛮族三日后会从这里突袭，用投石机攻破关墙。我们必须立刻加固防御，多准备滚石和热油，同时派人去云漠关求援。”

　　张勇接过地图，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却能看懂地图上的标记。他脸色一变，立刻说道：“将军放心，我这就安排兄弟们加固防御！求援的人，我这就派出去！”

　　林越点头，目光扫过关墙。这隘口的关墙虽高，却年久失修，多处出现了裂缝，若是被投石机轰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他走到关墙边，伸手摸了摸墙面，粗糙的砖石上还沾着沙尘。“张将军，让兄弟们把所有的木料都搬到关墙上，填补裂缝，再在关墙外侧堆上沙袋，能多挡一会儿是一会儿。”

　　“是！”张勇立刻转身，对着身后的戍卒喊道：“所有人听令！立刻搬木料、堆沙袋，加固关墙！动作快！”

　　戍卒们齐声应和，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扛着木料，有的提着沙袋，往来穿梭，原本沉闷的隘口顿时变得忙碌起来。林越也没有闲着，他走到关墙的箭楼里，拿出纸笔，开始绘制防御图。他结合前世在军事书籍里看到的知识，在图上标注出滚石和热油的投放点，以及士兵的防守位置，力求将有限的兵力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林越抬头望去，只见一名戍卒骑着快马，朝着隘口疾驰而来。那戍卒的盔甲上沾着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战斗。

　　“将军！是求援的兄弟回来了！”张勇高声喊道。

　　那戍卒冲到隘口下，翻身下马，踉跄着跑了过来，跪在林越面前，声音嘶哑：“将军……李将军说……云漠关也遭到了蛮族游骑的袭扰，兵力紧张，暂时抽不出援军……让您务必守住隘口，他会尽快想办法……”

　　林越的心沉了下去。没有援军，仅凭隘口的五十名戍卒，想要抵挡蛮族主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语言通晓符的身影。或许，那个冒险的计划，是唯一的出路。

　　“张将军，你继续带领兄弟们加固防御，我出去一趟。”林越突然说道。

　　张勇一愣，急忙问道：“将军，您要去哪里？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蛮族游骑，太危险了！”

　　林越摇摇头，眼神坚定：“我去蛮族营地看看，或许能找到破敌之策。你们放心，我有语言通晓符，能听懂他们的话，也能说他们的话，不会暴露的。”他顿了顿，又道：“若是我三日之内没有回来，你们就带着兄弟们撤退，去云漠关与李将军汇合，切记不可硬拼。”

　　张勇还想劝阻，却看到林越眼中的决绝，知道多说无益，只能重重地点头：“将军保重！兄弟们会守住隘口，等您回来！”

　　林越拍了拍张勇的肩膀，转身走出隘口。他翻身上马，朝着蛮族游骑出现的方向疾驰而去。风在耳边呼啸，卷起的沙尘打在脸上，却丝毫动摇不了他的决心。他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但为了隘口的五十名戍卒，为了云漠关后的万千百姓，他必须去。

　　不知跑了多久，远处的荒原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帐篷，像一群蛰伏的巨兽，在晨光下透着狰狞。那是蛮族的营地，帐篷连绵不绝，至少有上千顶，营地里传来阵阵粗嘎的呼喊声和马蹄声，显然是在操练。

　　林越勒住马，躲在一处沙丘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集中精神，倾听着营地里的声音。借助语言通晓符，那些原本粗嘎难懂的蛮族语言，此刻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首领说了，三日后准时进攻云漠关西侧隘口，谁第一个登上关墙，赏十头羊！”

　　“汉人骑兵太弱了，朔方城轻易就破了，云漠关也肯定守不住！”

　　“听说汉人有个叫林越的将军，很能打，要不要先派人去杀了他？”

　　“怕什么！我们有上万骑兵，他一个人再能打，也挡不住我们！”

　　林越的眉头皱了起来。蛮族的兵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多，至少有上万骑兵，而隘口只有五十名戍卒，实力悬殊。不过，他也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蛮族首领打算三日后进攻，而且他们虽然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人，却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也没有制定针对他的计划。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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