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途径小镇,听闻黄蓉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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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苏婉儿一家时,日头已过正午。苏婉儿的爹娘执意将林越送到村口,又塞给他一小袋碎银——说是“路上应急的盘缠”,林越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暗暗记下这份人情,想着日后若有机会,定要报答。苏婉儿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块刚绣好的帕子,浅青色的布面上绣着几枝兰草,针脚细密。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快步上前,把帕子塞进林越手里:“公子,这帕子你拿着……路上擦汗用。你初走江湖,凡事多小心,别像上次那样,总替别人挡麻烦。”
帕子还带着点她身上的淡香,林越捏着帕角,心里暖了暖,认真点头:“我知道了,你也保重。”
没再多说客套话——江湖路远,相逢已是缘分,不必强求再见。林越翻身上了“踏雪”,勒住缰绳回头望了一眼:苏婉儿还站在槐树下,浅粉色的襦裙在风里轻轻飘着,见他看来,又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点浅淡的笑。
他不再耽搁,夹紧马腹,“踏雪”嘶鸣一声,顺着村外的土路,朝着东边的方向奔去。
往东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渐渐出现了一片热闹的景象——青石板路取代了泥泞土路,路边开始有了摆摊的小贩,吆喝声、马蹄声、说话声混在一起,竟是个不小的镇子。镇口的石牌坊上刻着三个大字:“清风镇”,旁边还贴着张泛黄的告示,不知是哪年的旧文。
林越勒住马,心里松了口气——从乱石山下来,一路都是荒郊野岭,连个歇脚的茶摊都没有,此刻见了镇子,总算能找个客栈歇脚,顺便打听下往东去的路。
他牵着“踏雪”往镇里走,清风镇虽不算大,却很热闹。街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有卖布料的、卖点心的、还有挂着“铁匠铺”幌子的铺子,门口摆着刚打好的镰刀、锄头,闪着冷光。路边的小摊上,糖画、糖葫芦、卤味的香气飘过来,引得几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孩围着转。
林越走得慢,一边看路边的店铺,一边留意有没有客栈的幌子。正走着,忽然听见旁边的“悦来茶摊”里传来一阵热闹的议论声,有人拍着桌子喊:“你们是没瞧见!那日在嘉兴南湖,黄姑娘那一手‘打狗棒法’,耍得叫一个漂亮!那些金兵冲上来,没一个近得了她的身,三两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打狗棒法?黄姑娘?”林越心里一动——这名号听着耳熟,像是之前在师门时,师兄们闲聊提过的江湖人物。他本就想多打听些江湖事,便牵着“踏雪”走到茶摊旁,找了个靠外的空位坐下,对茶摊老板道:“来碗凉茶。”
老板应了声,很快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凉茶——虽叫“凉茶”,却是温的,加了点甘草,喝着清甜解渴。林越端着茶碗,没急着喝,耳朵却留意着邻桌几人的谈话。
邻桌坐着三个赶脚的汉子,穿着短打,脚上蹬着草鞋,显然是走南闯北的人。方才拍桌子的汉子约莫四十岁年纪,脸上留着络腮胡,正唾沫横飞地说着:“我跟你们说,那黄姑娘可不是一般人!江湖上谁不知道,她是丐帮帮主洪七公的亲传弟子,手里握着打狗棒,还是桃花岛主黄老邪的女儿!这身份,放眼江湖,没几个能比的!”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瘦高个汉子接话,“我前阵子在临安府,也听人说过黄姑娘的事。说是去年冬天,金兵围了临安城外的牛头山,黄姑娘带着丐帮弟子,夜里摸进金营,把金兵的粮草给烧了,还救了被困的宋军将领!那金兵统领气得跳脚,却连黄姑娘的影子都没摸着!”
“还有还有!”另一个矮胖汉子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了些,“我听我远房表哥说,黄姑娘不仅功夫厉害,脑子更灵!上次有伙山贼在天目山劫道,抢了个富商的生辰纲,官府派人去剿,愣是没找到山贼的窝。结果黄姑娘去了,没动手打一个人,就凭着几句话,把山贼窝里的人哄得团团转,不仅把生辰纲全要了回来,还劝得一半山贼改邪归正,去投了宋军!”
“真的假的?这么神?”瘦高个汉子瞪大了眼睛,“那黄姑娘多大年纪?看着厉害不?”
络腮胡汉子摸了摸下巴,笑道:“我虽没亲眼见过,却听嘉兴府的茶馆先生说,黄姑娘也就十七八岁年纪,长得跟仙女似的,穿得也俏,看着不像个会武功的,倒像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可谁能想到,这么个姑娘家,能凭着一根打狗棒,在江湖上闯出这么大的名头!”
“要说最厉害的,还是她对她那夫君的情分!”矮胖汉子又道,“你们知道她夫君是谁不?是郭靖郭大侠!当年郭大侠在襄阳城守着,抵抗蒙古兵,黄姑娘就一直陪着他,出谋划策,夫妻俩一起守了襄阳城十几年!后来郭大侠战死在襄阳,黄姑娘也跟着殉城了……哎,想想就叫人佩服!”
这话一出,茶摊里顿时安静了些。旁边几个喝茶的客人也凑过来,有人叹道:“郭大侠和黄姑娘,那真是江湖上的一对神仙眷侣!守着襄阳城那么多年,护着城里的百姓,最后还殉了城,这份大义,咱们普通人比不了啊!”
“可不是嘛!”络腮胡汉子叹了口气,“我去年路过襄阳城外,还看见有人在路边立了块碑,上面写着‘郭黄二侠之位’,好多百姓都去给他们上香,连小孩子都知道,是郭大侠和黄姑娘护着他们过了那么多年安稳日子。”
林越坐在一旁,手里的茶碗已经凉了,却没心思喝。他之前在师门时,只听师兄们偶尔提过“郭靖黄蓉”的名字,说他们是江湖上的“大侠”,却从不知道他们竟有这么多事迹——从抵抗金兵,到守护襄阳,从智斗山贼,到夫妻相守,桩桩件件,都不是寻常江湖人能做到的。
尤其是听到“黄蓉十七八岁便闯荡江湖,凭智慧和功夫闯出名头”时,林越心里忽然有了点触动。他今年也是十七岁,刚离开师门不久,初入江湖时,总觉得“行侠仗义”是要凭着武功高强,斩妖除魔,可今日听了黄蓉的事迹,才明白——江湖上的“厉害”,不止是武功高,更要有脑子,有担当,有守护他人的心意。
就像黄蓉,哪怕面对的是金兵、山贼,哪怕对方人多势众,她也没只靠武功硬拼,而是用智慧化解危机,既救了人,又少了杀戮;就像她陪着郭靖守襄阳,十几年如一日,不是一时冲动,而是长久的坚守——这才是真正的“大侠”,不是名头响亮,而是做事磊落,对得起“侠”字。
“对了!”瘦高个汉子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我前几日在苏州府,还听人说,最近有伙‘黑风帮’的人,在江南一带作乱,专抢过往的商队,还放话说‘黄蓉已死,丐帮无人,江南再无敢管他们的人’!你们说,这黑风帮也太嚣张了,就没人管管他们?”
“管?谁敢管啊!”络腮胡汉子皱起眉,“黑风帮的帮主‘黑煞神’,听说武功极高,手里有柄鬼头刀,杀了不少人!江南一带的武馆、镖局,都被他们欺负遍了,连官府都不敢惹!再说丐帮自从郭黄二侠没了之后,虽还有弟子在,却没之前那么有号召力了,哪能管得了黑风帮?”
“唉,照这么说,江南一带的商队,以后怕是不好走了……”矮胖汉子叹了口气。
林越听到“黑风帮”三个字,眉头悄悄皱了起来。他接下来要去的,正是江南方向——师父之前说过,江南一带武林门派多,江湖事也杂,让他多留意。若是这黑风帮真这么嚣张,专抢过往行人,那他路上怕是要多几分警惕。
正想着,忽然听见茶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着几声吆喝:“让让!让让!别挡道!”
林越抬头一看,只见街尽头奔来三骑,都是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腰间别着弯刀,马鞍上挂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看那样子,像是刚抢了东西。为首的汉子脸上带着道刀疤,眼神凶狠,骑马冲过茶摊时,故意用马鞭抽了一下路边的小摊——摊上的糖画架子“哗啦”一声倒在地上,糖稀洒了一地,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吓得赶紧蹲下身去捡,却被那汉子骂了句“老东西,挡路!”
周围的人都敢怒不敢言——谁都看得出来,这几人不是善茬,没人愿意惹祸上身。
林越握着茶碗的手紧了紧。他刚听了黄蓉的事迹,心里正想着“侠之大义”,此刻就见有人光天化日下欺负百姓,心里顿时起了气。他下意识地想站起身,却又想起《敛气诀》——师父说过,江湖上忌“冲动”,哪怕要出手,也要先看清形势。
他悄悄运转《敛气诀》,让内力沉在经脉深处,然后抬眼打量那几个黑衣汉子——三人骑马的姿势虽嚣张,却没什么章法,腰间的弯刀虽亮,刀鞘上却沾着不少泥污,显然不是常年练刀的高手;为首的刀疤汉子,骑马时腰杆没挺直,左手隐隐按着腰侧,像是旧伤未愈。
“公子,别多管闲事。”旁边的茶摊老板见林越盯着那几个汉子,连忙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那是黑风帮的人!前几日刚抢了西街的绸缎庄,连官府都不敢管!你一个外乡人,别惹他们,免得吃亏!”
林越点点头,没说话,却看着那几个黑衣汉子的背影——他们骑马奔到街尾,拐进了一条小巷,想来是去分赃了。他心里盘算着:这几人虽嚣张,却只是黑风帮的小喽啰,若是贸然出手,虽能制住他们,却怕引来黑风帮的大股人马,反而麻烦。不如先找家客栈住下,打听清楚黑风帮的底细,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林越站起身,付了茶钱,牵着“踏雪”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就看见一家挂着“悦来客栈”幌子的店铺,门面不算大,却收拾得干净,门口的伙计正热情地招呼客人。
“客官里面请!要住店还是打尖?”伙计见林越牵着马,连忙迎上来。
“住店,要一间上房,再给我的马添点上好的草料。”林越道。
“好嘞!”伙计应得干脆,接过“踏雪”的缰绳,递给旁边的马夫,“马爷,给这匹枣红马添最好的草料!”然后引着林越往店里走,“客观这边走,上房在二楼,清净得很!”
林越跟着伙计上了二楼,房间果然清净,靠窗的位置摆着张书桌,窗外就是街景,能看见楼下往来的行人。伙计递过房钥匙,笑着道:“客官要是饿了,楼下就能点酒菜,小的这就去给你传?”
“不用,先给我打盆热水,再沏壶茶来。”林越道——他一路赶路,身上沾了不少尘土,想先洗漱一下,再下楼打听黑风帮的事。
“好嘞,您稍等!”伙计转身退了出去。
林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街上传来的热闹声飘进来,混着楼下酒馆的酒香,竟有种莫名的踏实感。他想起方才在茶摊听的黄蓉事迹,又想起苏婉儿一家的淳朴,心里忽然觉得,初入江湖的这段路,虽然有波折,却也有不少值得记挂的事——无论是遇到的人,还是听到的事,都在让他慢慢明白,“江湖”二字,不止有刀光剑影,更有烟火气,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有该守的道义。
不多时,伙计端着热水和茶进来,林越洗漱完毕,又喝了杯热茶,身上的疲惫消散了不少。他换了件干净的青布外衫,把短剑藏在腰间——这次没带那柄普通的铁剑,而是带了背上的“青锋”,却用布套裹了起来,看着像个普通的包袱,免得引人注目。
收拾妥当,林越下楼走到大堂。此刻正是饭点,大堂里坐了不少客人,大多是赶路的商人和走江湖的武人。他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点了两碟小菜、一碗米饭,然后侧耳听着邻桌的谈话——果然,不少人都在议论黑风帮的事。
“听说了吗?昨日黑风帮的人,又抢了从杭州来的商队,不仅抢了银子,还伤了两个伙计!”
“可不是嘛!我听说那商队的东家,托人找了本地的武馆,想讨个说法,结果武馆的馆主刚出门,就被黑风帮的人打断了腿!”
“这黑风帮也太无法无天了!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治?怎么治?黑煞神的武功那么高,还有几十号手下,谁惹得起?再说官府……哼,听说黑风帮每月都给县太爷送银子,官府早就不管了!”
林越听着这些话,心里渐渐有了数——这黑风帮不仅嚣张,还和官府勾结,寻常人确实不敢惹。他摸了摸怀里的月签木牌,又想起《敛气诀》——若是真遇到黑风帮的人,他倒不怕,只是要藏好修为,别暴露自己,免得引来更多麻烦。
正想着,忽然听见大堂门口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喊:“黑风帮的人来了!快让开!”
林越抬头一看,只见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方才在街面上用马鞭抽小摊的刀疤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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