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迷雾古城

　　关于那座被诡异灰雾笼罩的废弃城镇——原名为“古浔镇”的情报，很快被送到了凝璆燕面前。

　　根据天枢部探子冒死深入带回的消息，古浔镇范围内的灰雾并非实体，却能极大干扰神识和五感，进入其中，方向感会彻底丧失，连时间流逝都变得模糊。更诡异的是，修为越低，受到的影响反而越小，炼气期弟子尚能保持基本理智，筑基期便已步履维艰，金丹期深入百米便感觉神魂摇曳，难以自持。

　　灰雾中并未发现明显的妖兽或阵法痕迹，但探子提到，在镇子中心区域，隐约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虚无气息。

　　“吞噬一切的虚无气息……”凝璆燕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描述，与她混沌神脉觉醒时感受到的本源气息，以及那“混沌同化”的能力，何其相似！

　　几乎可以确定，古浔镇的异变，与她的混沌神脉觉醒脱不了干系。或许是觉醒时引动了天地间散逸的混沌之气，或许是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块磁石，开始无意识地吸引、汇聚这些同源的能量。

　　“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了。”凝璆燕对凤燎和影说道。

　　此地距离闲云庄不算太远，异象又可能与自身密切相关，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置之不理。若是能控制甚至吸收那片区域的混沌气息，对她的修行将大有裨益。而且，这种异常现象，必然会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她需要抢先一步掌控局面。

　　“我陪你去！”凤燎立刻道，“那灰雾听起来邪门，我在外面接应你。”

　　影也躬身道：“属下立刻调集人手，在古浔镇外围布控，确保阁主行动无恙。”

　　计划已定，三人即刻出发。

　　古浔镇外，已然聚集了不少闻讯而来的修士，大多是一些散修和小门派弟子，修为多在筑基、金丹期。他们远远望着那片笼罩在灰蒙蒙雾气中的死寂城镇，议论纷纷，脸上既有贪婪，也有恐惧。几个胆大的试图闯入，很快便狼狈地退了出来，眼神涣散，仿佛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凝璆燕三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他们收敛了气息，如同寻常修士。

　　站在灰雾边缘，凝璆燕的感受更为清晰。那灰雾给她一种异常亲切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母体一般自在。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金丹正在微微震颤，与眼前的灰雾产生着共鸣。

　　“你们在外面等候，我独自进去。”凝璆燕吩咐道。

　　“小心！”凤燎担忧地握住她的手。

　　影则默默点头，身影融入周围环境，开始布置暗哨。

　　凝璆燕对凤燎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了灰雾之中。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外界的一切声音、光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寂静和迷失感。神识在这里几乎完全失效，延伸出去不到一丈便被无形的力量吞噬。方向感彻底混乱，前后左右失去了意义。

　　若是寻常修士，此刻定然已心生恐慌。但凝璆燕却如鱼得水。她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仅凭体内混沌本源的感应，便能清晰地“看”到一条通往镇子中心的、由精纯混沌之气形成的“路径”。

　　她沿着这条无形的路径，缓步前行。灰雾如同有生命般，主动向她汇聚而来，丝丝缕缕地融入她的体内，被混沌金丹贪婪地吸收、转化。她的修为，在这行走的过程中，竟然都在缓慢而稳定地增长！

　　越往中心走，灰雾越发浓郁，那股“吞噬一切”的虚无气息也越发强烈。道路两旁是破败的房屋和街道，它们仿佛经历了万载时光的侵蚀，变得脆弱而腐朽，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诡异的“缺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了一块。

　　这是混沌之气同化物质的表现！

　　终于，她来到了镇子中心。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广场，此刻却被一个直径约十丈的、不断旋转的灰色漩涡所占据。漩涡中心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连接着宇宙的起点与终点，散发出令人神魂战栗的吞噬之力。

　　而在那漩涡的边缘，凝璆燕看到了几具已然失去生机、正在被灰雾缓慢同化、归于虚无的修士尸体。想必是之前闯入此地的倒霉蛋。

　　这里，就是混沌之气汇聚的核心！

　　凝璆燕能感觉到，只要她愿意，可以引导、甚至吸收这个漩涡的力量！这将会让她的混沌神脉得到极大的滋养，甚至可能促使第二次觉醒！

　　但她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漩涡极不稳定，似乎与地脉相连，强行吸收，可能会引起不可预知的后果，甚至可能将整个古浔镇，乃至更大范围的区域都拖入混沌，归于虚无。

　　她需要更谨慎地处理。

　　就在她凝神观察、思索对策之时，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身后响起：

　　“混沌归墟……果然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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