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庄严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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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不速之客凌晨三点二十七分,急诊科的灯光永远惨白如停尸房。
庄严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肝移植手术,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不是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患者是十三岁男孩,坠落伤,肝破裂大出血。血型罕见,RH阴性AB型,全城血库告急。最后是孩子的父亲,一个沉默的建筑工人,撸起袖子说:“抽我的,我是这个型。”
配型成功。
但输血过程中,监护仪闪现了一瞬的基因乱码。那种乱码庄严太熟悉了——二十年前,在丁守诚的实验室里,他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类似的序列片段时,导师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庄,这是潘多拉的盒子,开了就关不上。”
他关上了监护仪的警报,完成了手术。
现在他站在洗手池前,一遍遍刷洗双手。水流滚烫,皮肤发红,但那股寒意洗不掉。镜子里的男人四十七岁,鬓角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像手术刀的划痕。外科医生的手应该稳如磐石,但他的右手食指在无意识抽搐——那是五年前那场袭击留下的神经损伤,平时隐藏得很好,只有在极度疲惫或紧张时才会显现。
“庄主任,”护士小刘探头进来,“有位老先生在您办公室等,说是您的老师。”
“老师?”庄严皱眉。他在这个城市的医学院读过书,但当年的老师要么去世,要么早已失去联系。
“他说他姓陈,陈砚秋。”
水流声戛然而止。
庄严的手停在半空,水滴顺着指尖坠落,在瓷砖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陈砚秋。
这个名字像一枚深水炸弹,在他记忆的海底轰然引爆。二十三年了,他以为这个人早已消失在时间的尘埃里。
“他……一个人?”
“嗯,坐着轮椅,但精神很好。说是从国外刚回来,一下飞机就来找您。”
庄严关掉水龙头,扯下擦手纸。纸在手中揉成一团,又展开,再揉成一团。这个动作重复了三次,他才深吸一口气,走出洗手间。
走廊很长,发光树的光从窗外透进来,在地面投下摇曳的树影。那些树——那些该死的神奇树木——如今已经遍布医院每个角落。它们在夜间散发柔光,能诊断疾病,能连接意识,能改变一切。
也能揭开一切。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庄严推门进去时,首先闻到的是檀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然后他看到了轮椅上的老人。
陈砚秋真的老了。庄严记忆中那个挺拔如松、目光如鹰的导师,如今蜷缩在轮椅里,背佝偻着,膝盖上盖着毛毯。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没变,依然锐利得能切开谎言。
“小庄。”老人先开口,声音沙哑但清晰,“好久不见。”
“陈教授。”庄严站在原地,手在身侧握成拳,“您……怎么找到这里的?”
“要找总能找到。”陈砚秋转动轮椅,面向他。轮椅是电动的,无声无息,“就像你找到的那些秘密,藏得再深,总会有人找到。”
这话里有话。
庄严关上门,但没有坐下。他靠在门板上,与老人保持距离。“您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下午。或者说,昨天下午。”陈砚秋看了看墙上的钟,“时差还没倒过来。人老了,身体跟不上了,但脑子还清楚。所以一下飞机就来见你,有些事不能等。”
“什么事?”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他从轮椅侧袋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很旧,边缘磨损,用细麻绳十字捆扎。他将信封放在办公桌上,推向庄严的方向。
“打开看看。”
庄严没有动。“这是什么?”
“你一直在找的东西。”陈砚秋说,“关于你的身世,关于丁守诚的实验,关于那场爆炸,关于……你为什么还活着。”
最后那句话像冰锥,刺进庄严的胸腔。
他缓缓走到桌前,手指触碰到信封。纸张冰凉,但里面似乎有硬物。他解开麻绳,动作很慢,仿佛在拆一枚炸弹。
信封里是三样东西。
第一件是一张黑白照片。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样式,边角泛黄。照片上是年轻的陈砚秋,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门口。他身边站着另一个年轻人,同样穿着白大褂,笑容灿烂——那是庄严从未见过的年轻时的丁守诚。两人中间,是一个婴儿保育箱,箱体上贴着编号:G-07。
“1987年,春。”陈砚秋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基因优生计划第七号实验体。父母不详,基因序列经过十四处定向编辑,理论寿命预估一百五十年,智商潜能开发至人类极限的93%。”
庄严的手指捏着照片边缘,指节发白。
“那就是你,小庄。”老人说,“你不是孤儿院里捡来的弃婴,你是实验室里造出来的‘产品’。我和丁守诚共同的作品。”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窗外的树影停止摇曳,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庄严感到呼吸困难。他早有过怀疑——从他发现自己血液的特殊性,从他与那些基因异常者莫名其妙的共鸣,从他在旧档案里找到的那些残缺记录——但怀疑和证实是两回事。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他的声音干涩。
“因为树网出现了。”陈砚秋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发光树,因为那些能连接意识的网络,因为你们正在打开的门——那扇门后不仅有未来,还有过去。而你的过去,小庄,是钥匙。”
“什么钥匙?”
“打开真相的钥匙。”老人从信封里取出第二样东西——一个微型数据存储芯片,老式规格,现在很难找到读取设备。“这里面是原始实验记录。不只是丁守诚后来篡改过的版本,是完整的、未经修饰的真相。包括你的基因编辑图谱,包括其他二十三号实验体的下落,包括……那场爆炸的真正原因。”
“爆炸不是意外?”庄严记得档案记载:1999年,基因实验室发生爆炸,三名研究员死亡,所有实验数据损毁。那是丁守诚学术生涯的转折点,也是整个基因优生计划被叫停的导火索。
“是灭口。”陈砚秋一字一顿,“有人要掩盖一些东西。一些比制造‘完美人类’更可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
老人沉默了。他转动轮椅,看向窗外发光的树木。那些树在夜色中像地面上的星河,美丽得不真实。
“你听说过‘地球记忆库’理论吗?”他突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庄严皱眉。“树网研究人员提出的假说,认为发光树根系能读取地质层中封存的生物信息。”
“不是假说。”陈砚秋说,“是事实。而且,那不是树网独有的能力。”
他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人类也有。在我们的DNA里,藏着更古老的记忆。不是个人的记忆,是物种的记忆。从单细胞生物到灵长类,四十亿年的进化史,都压缩在我们的基因序列里。只是我们不知道怎么读取。”
庄严想起那些基因异常者的报告——他们会在特定条件下产生集体梦境,梦到从未见过的场景:远古海洋、恐龙时代、原始人类的篝火。
“丁守诚的实验目的,”陈砚秋继续说,“从来不是创造什么超级人类。那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制造能够稳定读取地球记忆的‘接收器’。你就是其中之一,小庄。你的基因被编辑,不是为了提高智商或延长寿命,而是为了增强你对深层遗传记忆的敏感度。”
“为什么?”庄严感到眩晕,“为什么要读取地球记忆?”
“因为答案在那里。”老人的声音低了下来,“关于生命起源的答案,关于人类未来的答案,关于……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个星球上的答案。”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敲响。
很轻,但很急。
庄严迅速收起桌上的东西,将信封塞进抽屉。“请进。”
门开了,苏茗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庄,小雨出事了。”
第二节:基因共振
儿科重症监护室,小雨的病床被各种仪器包围。
孩子昏迷着,呼吸平缓,但脑电监测仪显示异常——不是病理性的异常,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波形。α波、β波、δ波、θ波,所有脑电频率以一种完美的数学比例叠加,形成一个稳定的谐振模式。屏幕上的波形图不是杂乱的曲线,而是……分形图案。
“三小时前开始的。”苏茗的声音在颤抖,“她在睡梦中突然抽搐,然后进入这种状态。生命体征稳定,但叫不醒。彭洁做了全基因组扫描,发现她的基因活跃度……状,你看这个。”
她调出平板上的数据。
小雨的基因表达谱实时监测图。正常情况下,人类基因组只有3%-5%的基因处于活跃表达状态,其余都是“垃圾DNA”。但小雨此刻的图谱显示,她全身基因活跃度达到了惊人的47%。而且这些被激活的基因片段,有超过80%不属于现代人类——它们来自更古老的生物:哺乳动物祖先、爬行动物、两栖类,甚至有一部分来自植物和真菌。
“她在……回溯进化史。”庄严盯着图谱,“这些基因不是突变,它们一直存在,只是被沉默了几百万年。现在被唤醒了。”
“被什么唤醒?”苏茗问。
庄严看向陈砚秋。老人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到了病房门口。他凝视着病床上的孩子,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关切,有震惊,还有一丝……了然的悲哀。
“树网。”陈砚秋说,“那个网络在教她如何读取基因记忆。但她太小了,神经系统承受不了这么庞大的信息流。就像给婴儿看宇宙的真相,大脑会烧毁。”
“怎么救她?”苏茗抓住庄严的手臂,指甲掐进他的白大褂。
庄严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病床边,握住小雨的手。孩子的手很烫,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微的荧光纹路——那是发光树共生孢子的分布网络,已经与她的毛细血管系统深度融合。
他闭上眼。
这是一个他从未尝试过的危险举动——主动与树网建立深度连接。过去几个月,他一直刻意保持距离,害怕自己基因的特殊性会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但现在,没有选择了。
意识下沉。
像潜入深海。最初的黑暗,然后是微弱的光点——那是医院范围内其他基因异常者的意识碎片。再往下,是树网的主干意识流,庞大而混沌,像海洋深处的洋流。
他在意识中呼喊小雨的名字。
没有回应。
但有什么东西注意到了他。不是树网的集体意识,是更深层的、更古老的东西。它从意识的深渊里浮上来,带着四十亿斤的重量。
庄严“看”到了影像。
不是视觉影像,是直接烙印在意识里的信息流:
——原始地球的火山喷发,氨基酸在闪电中合成;
——第一个原核细胞分裂,生命开始复制自己;
——寒武纪大爆发,无数生物形态在瞬间涌现;
——鱼类登上陆地,鳍变成四肢;
——恐龙灭绝,哺乳动物崛起;
——古猿直立行走,双手解放,开始制造工具;
——然后是……断层。
一段被刻意抹除的记忆。
就在人类文明即将出现的关键节点,有什么东西介入。不是自然选择,是外来的干预。基因被编辑,脑容量被限制,某些能力被关闭,某些记忆被封印。
然后才是智人出现,农业革命,城市建立,文明诞生。
而所有这一切,都被记录在地球的基因库里——每一块岩石,每一层土壤,每一滴海水,都存储着这段历史。发光树不是创造了这个记忆库,它只是找到了读取它的方法。
现在,这个记忆库正在通过小雨的意识向外涌出。
“停下来。”庄严在意识中喊道,“你会杀了她!”
深海中的存在停顿了一瞬。然后传递来一个概念,古老而简单:
传承。
“她太小了,承受不了!”
必须传承。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间?”
没有回答。深海存在开始后退,带着遗憾,带着急迫。在完全消失前,它抛下一段信息流——不是记忆,是一个坐标。不是地理坐标,是基因序列坐标:人类基因组中某一段特定的位置,那里藏着一个开关。
一个决定人类命运的开关。
庄严猛地睁开眼睛,大汗淋漓。
“怎么样?”苏茗急切地问。
“我知道怎么救她了。”庄严喘息着说,“但需要你的授权,做一次极端的基因干预。”
“什么干预?”
“激活她基因里的保护机制。”庄严看向陈砚秋,“教授,您当年设计的时候,在实验体基因里埋了安全锁,对吗?当信息过载时自动触发的抑制机制。”
陈砚秋缓缓点头:“第19号染色体,q13.4区段,有一个表观遗传开关。用特定频率的电磁波刺激,可以暂时封闭基因记忆读取功能。”
“但也会永久损伤她的连接能力。”庄严说,“一旦封闭,她可能再也无法与树网交流。”
苏茗看着女儿。孩子还在昏迷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如果……如果不干预呢?”
“她的神经系统会在七十二小时内崩溃。”庄严说得很直接,“要么脑死亡,要么变成植物人。信息流太庞大了,七岁孩子的大脑无法处理四十亿年的记忆。”
苏茗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做吧。”她说,“让她活着,比让她特别更重要。”
第三节:手术室里的真相
基因干预室是医院最新建的设施,介于手术室和实验室之间。中央是磁共振引导的聚焦超声设备,可以精确定位到单个染色体的特定区段。
小雨被推入时,生命体征开始波动。
“她在抵抗。”彭洁盯着监护仪,“潜意识里不想失去连接。”
庄严穿上了防护服。这种干预需要他亲自操作——只有他能精准感知到基因开关的位置,那是编辑者与被编辑者之间神秘的联系。
陈砚秋被允许在观察室观看。老人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一切,表情复杂。
“开始麻醉。”庄严说。
麻醉气体注入面罩。小雨的呼吸渐渐平缓,但脑电波依然活跃。那些分形图案顽强地持续着,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庄严将聚焦超声探头定位在小雨头部。屏幕上显示着实时基因表达热图,19号染色体q13.4区段呈现高亮——那就是开关所在。
“频率设定:3.14赫兹,持续三十秒。”他对控制台说。
“庄主任,这个频率接近π……”极是犹豫。
“照做。”
设备启动。无形的超声波穿透颅骨,精准作用于目标染色体。屏幕上的热图开始变化——高亮区段逐渐暗淡,像被关闭的灯。
与此同时,庄严感到一阵剧痛。
不是物理疼痛,是基因层面的共鸣。他的19号染色体q13.4区段,那个完全相同的开关位置,也在共振。陈砚秋说得对,他们是同一批实验体,基因编辑图谱高度相似。
他咬牙坚持。手很稳,但额头上全是汗。
三十秒,像三十年那么长。
当设备停止时,小雨的脑电图终于恢复正常。那些分形图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睡眠波形。基因表达热图显示,她的基因活跃度回落到了正常的5%。
“成功了。”彭洁长舒一口气。
庄严踉跄一步,扶住控制台。他的右手指抽搐得更厉害了,视野边缘出现黑斑。
“庄?”苏茗察觉不对。
“我没事。”他扯下面罩,呼吸急促,“只是……有点共鸣反应。”
观察室里,陈砚秋按下通话键:“小庄,来我这里。马上。”
庄严看了苏茗一眼,示意她照顾小雨,然后走出干预室。
观察室的门关上,隔音很好,内外是两个世界。
“你感觉到了,对吗?”陈砚秋开门见山,“那个开关不仅是保护机制,也是限制器。一旦被触发,不仅会封闭基因记忆读取能力,还会……启动倒计时。”
“什么倒计时?”
“实验体的生命倒计时。”老人的声音很平静,但说出的内容石破天惊,“我和丁守诚当年设计的时候,留了个后门。所有基因编辑实验体,在三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会进入不可逆的基因崩溃过程。这是保险措施,防止实验体失控。”
庄严如遭雷击。“我今年四十七。”
“所以你的时间不多了。”陈砚秋直视他的眼睛,“基因崩溃的症状已经开始了吧?手指抽搐,视力模糊,偶尔的短期记忆缺失。接下来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所有器官衰竭。”
庄严靠在墙上,才没有倒下。
“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直到现在,才有解救的办法。”陈砚秋从轮椅侧袋里取出第三样东西——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液体,“发光树的树液,经过特殊提纯。它能修复基因损伤,逆转崩溃过程。但需要连续注射三个月,每天一次。”
“你给我这个,条件是什么?”
“阻止丁守诚。”陈砚秋说,“他还活着,我知道。那场爆炸他根本没死,那是金蝉脱壳。他现在躲在暗处,操纵着一切。树网的出现不是意外,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要利用这个网络,做一件可怕的事。”
“什么事?”
“重启‘上帝工程’。”陈砚秋的声音压得很低,“不是编辑几个人类的基因,是编辑整个人类物种的基因。通过树网,通过全球基因异常者的共鸣,他要在全人类范围内激活那些古老的基因片段,把所有人变成……接收器。接收来自宇宙深处的信号。”
庄严想起意识深海中那段被抹除的记忆——在人类文明出现前的外来干预。
“什么信号?”
“我不知道。”老人摇头,“但丁守诚知道。他毕生研究的不是医学,不是遗传学,是……考古天文学。他相信人类是某个高等文明的实验品,我们的基因里埋藏着联系他们的代码。树网就是天线,而你们这些实验体,是调制解调器。”
窗外,发光树的荧光突然增强。所有树木同步闪烁,频率急促,像在传递紧急信息。
庄严的通讯器震动。是医院安保主任:“庄主任,监控发现异常。地下三层,旧基因实验室遗址区域,有未经授权的生命体征信号。数量……很多。”
“多少人?”
“不是人。”安保主任的声音带着恐惧,“监控画面显示,是……是发光树的根系,它们在活动。像蛇一样在走廊里移动。而且根系末端,长着……长着类似人眼的结构。”
庄严看向陈砚秋。
老人缓缓点头:“开始了。丁守诚在唤醒树的真正形态。那不是植物,小庄,那是另一种生命形式。介于植物和动物之间,介于生物和机器之间。而他,是它们的‘园丁’。”
通讯器里又传来声音,这次是苏茗,从儿科重症监护室打来的:“庄,小雨醒了。但她说的第一句话很奇怪……”
“她说什么?”
苏茗的声音在颤抖:“她说:‘爸爸在下面。很多爸爸。’”
庄严猛地看向地板。
地下。
旧实验室。
丁守诚。
还有那些……“很多爸爸”。
他突然明白了。那些克隆体,那些基因实验体,那些二十年前应该已经销毁的“失败品”——它们根本没被销毁。它们一直被养在地下,养在发光树的根系网络里,与树木共生,变异,进化。
现在,它们要出来了。
而丁守诚,那个他曾经视为导师、后来视为仇敌、现在发现是一切幕后黑手的老人,正在那里等着他。
带着整个人类的未来作为筹码。
“教授,”庄严转向陈砚秋,“您还能走吗?”
“轮椅有电动模式。”老人说,“但你真的要去?下面可能是陷阱。”
“我的一生都是陷阱。”庄严从抽屉里取出手术刀套装,别在腰间,“至少这次,我知道陷阱在哪里。”
他走向门口,又停下,回头。
“如果我回不来,把树液给小雨。她应该活下去。”
“你会回来的。”陈砚秋说,“因为你是G-07,是我最成功的作品。也是我……最后的良心。”
庄严没有回答。他推开门,走进走廊。
走廊的尽头是通往地下的楼梯间。门半开着,里面没有灯,只有发光树根系的荧光从门缝里渗出,一明一暗,像在呼吸。
像在等待。
他走了进去。
黑暗吞没了他。
而在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同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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